第23章 打聽蛛紋
“果然還是您厲害，一下就想到了以那許鏗爲突破口！”洪景拍了個馬屁，又開口問道：“您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動什麼手？”洪烜有些詫異。
“那許鏗也是照冥初期，您不和大伯他們一起動手將他拿下了嚴刑拷問嗎？”
“嘶~~~”洪烜倒吸口涼氣，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孫子，“他雖只是縣尉，但也是朝廷命官！你想咱們被抄家滅族？”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孫子膽兒這麼肥。
洪景無語的看了老爺子一眼，“我都被滅門四次了，也不差這一次，之前最好的結果也就上次，才逃了幾個人出去，這次試試唄。”
洪烜聞言立時反應過來，他剛纔習慣性的沒將洪景能復活的事考慮進去。
若這小子真的能死而復生，捉拿許鏗拷問倒不是不行。
但.
洪烜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有常將軍的事佐證，老夫也相信你說的這些話，但老夫還是不敢拿全府上下的性命來冒這個險！”
洪景咂了咂嘴，一臉不解的問道：“那您剛纔還說要以許鏗爲突破口？”
“蠢材！”洪烜沒好氣的罵了句，“那許鏗不是派了人盯稍麼？抓個舌頭送到衙門，當着縣尊的面和他對質，看看他怎麼說。”
“盯梢整個清源的各大勢力，這事不小，劉粲肯定會重視此事！”
“若是能套出幕後之人最好，若套不出來，也能讓他投鼠忌器，不敢將情報送出去！”
“否則劉粲藉此參他一本，他不死也得脫成皮！”
洪景琢磨了一下，好像也是這個理。
若套不出幕後主使也沒關係，他大不了下次直接讓老爺子抓他拷問就是。
相信有了這次的事打底，老爺子下次應該不會猶豫了。
想到這，他擡頭說道：“那行吧，我這就去縣衙。”
這話讓洪烜不禁有些牙疼，本想罵這孫子兩句，轉頭又想到他說的幾次復活的事，其中有幾次還挺慘的，便將已到嘴邊的話換了句，“你一個小小紈絝，那劉粲能信你說的話嗎？”
洪景頓時反應過來，今天才初六呢，他還是旁人眼中那個混吃等死的洪府紈絝。
“昨晚”若不是有洪府被滅門的因素，劉粲可能都不會見他，就算那樣，也纔講了三四句話而已。
現在還什麼事都沒發生，對方還真有可能不會相信他一個紈絝子弟的話。
洪烜轉過話頭，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剛纔說，你上一次復活的時候，府中轉移了一些人去隱秘據點？”
“沒錯，就是在今天下午轉移了六人，然後引起了許鏗的警惕，之後大伯他們轉移的時候，發現那些衙兵盯得極嚴，便沒過去了。”
“唔~~”洪烜點了點頭，稍作思索後，說道：“是哪三處？”
“懷寧坊、永安坊和正化坊各一處！”洪景一點就透，明白老爺子又要作兩手準備了。
果然，老爺子說道：“既然你確定了這三處地方安全，那今天就將府中的婦孺都轉移過去。”
“孫兒這死而復生之能，還請爺爺保密！”
“老夫省得！”
之後，老爺子再次將洪峰、洪嵠和李蘇蓉叫了過來。
和上一次的安排差不多，只不過老爺子將轉移範圍限制在了洪景提供的那三處。
而且轉移時間也限定在了今天。
此事交代完後，老爺子又單獨將洪峰留了下來。
“等人都過去了，你出府抓個舌頭，再叫上龐、張兩家的人一同去縣衙，將許鏗派人盯梢各家的事告知縣尊，和那許鏗當面對質，看看能否從他嘴中套出幕後之人。”
“好！”
午時末
洪景洪府側門跨出，狠狠的伸了個懶腰。
早上的時候他忘了讓老爺子幫忙說話，導致午飯時母親愣是不同意他留在府中，剛纔費了好一番脣舌才讓母親勉強同意。
當然，最主要還是擡出了老爺子，說是有事安排他做。
秀兒那小丫頭竟還趁火打劫，讓他買點好玩的東西回去。
沿着東大街來到萬寶閣時，洪景一眼就看到了之前接待他的那個侍應。
“景少爺稀客！不知要點什麼？小的給您帶路。”
見洪景走近，宋大寶連忙上前熱情招呼。
洪景對他的印象不錯，不太確定的問道：“你是叫宋大寶對吧？”
“嘿~~”宋大寶驚呼一聲，“不想景少爺竟知道小的賤名，太榮幸了。”
“你不錯！”洪景拍了拍他的肩膀，“帶我去見姜掌櫃，有筆生意要跟他談談！”
“好~~~嘞~，您請！”宋大寶側身躬腰，擡手向內裡引路，臉上的笑容格外真誠。
能跟掌櫃談的生意，肯定不小，那他的抽成也會水漲船高，這次說不定能大發一筆。
“一會龐家老七來了，你將人先帶到四樓，我和你們掌櫃談完生意再過去。”洪景再次開口。
宋大寶忙不迭的點頭回話，“您放心，小的定將昶少爺安排妥當。”
拾階上行，還沒踏上四樓，洪景就聽到了上面傳來的聲音。
“輕了。”
“輕了。”
“還是輕了！”
他頓時想起，上次來買菸花時，碰到的那個頗有來頭、打扮得極爲騷包的同齡人，好像叫白.白什麼墨吧？
踏上四樓的洪景好奇的轉頭打量起這人。
上次他就覺得奇怪，這傢伙看起來也不壯實，沒想到竟是個用重劍的，最後還在五樓買了柄那麼騷氣的長劍。
倒是和他的打扮頗爲相襯。
這時，掌櫃姜永卿從五樓下來，“白公子何必爲難小姑娘，這清源也就一小縣城，哪會有什麼神兵利器。”
見到洪景也在，姜永卿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洪景同樣以點頭回應，默默的看着二人對話，待他們準備上樓時，才插話道：“洪府有筆生意想和貴閣談談，姜掌櫃一會忙完了還請移步。”
有了早上老爺子的提醒，他知道，若以自己的名義說要談什麼生意，怕是得不到這位姜掌櫃的重視。
果然，姜永卿一下便理會了箇中輕重，笑道：“景少爺先隨老朽到五樓雅室稍候，老朽招待好白公子了就過來，如何？”
“善！”
這時正好白子墨從洪景身邊經過，兩人對視了一眼，白子墨和上次一樣，又輕咦了一聲。
隨即拱手以示歉意，“在下白子墨，忽逢天選之人，一時失禮，還請見諒。”
“無妨，在下洪景，見過白公子！”
萬寶閣的樓梯頗寬，姜永卿在前頭靠邊側身帶路，洪景和白子墨二人落後幾步並肩而行。
“洪兄是本地人士？”白子墨問道。
“不錯。”洪景點了點頭，“以前在清源沒見過白兄這般風姿的人，不知白兄怎會來這偏遠小城？”
“哈哈~~~”白子墨得意的大笑道：“我正遊歷江湖，打算丈量咱們大離37州，正好到了景州而已。”
洪景讚歎的拱了拱手，“白兄這份豪情着實令在下佩服！”
“哪裡哪裡。”白子墨嘴上謙虛，臉上卻笑得連眼睛都快看不到了，“洪兄他日若是有暇，可來徐州遊玩一番。”
“好說！”洪景敷衍的應了下。
他現在滿腦子的都是眼前這一劫，哪有什麼心思去相隔兩州之遠的徐州。
到了五樓，洪景被安排在離樓梯不遠的一間雅室。
白子墨挑選長劍並花多少時間，洪景一盞茶還沒喝完，姜永卿便來了他這邊。
“怠慢了景少爺，還請見諒！”才進門，姜永卿就連連致歉。
“無妨。”洪景隨意的擺了擺手。
“不知貴府有何生意要交給鄙閣？”
洪景看了眼房門，“事關‘天’字賓牌的生意，前輩確定在這裡談？”
他剛纔就注意到，這間雅室的檔次比上次那間要低不少，隱蔽性也差不了止一籌。
姜永卿明顯愣了一下，隨後精神一振，他沒去問洪家從哪得知“天”字賓牌的事，再次拱手道：“景少爺恕罪，實在是老朽怠慢。
又側過身擡手向門口一引，“勞您移步。”
跟着對方來到五樓最深處，看着熟悉的雅室，洪景暗自猜測，這大概是清源城萬寶閣最隱蔽的一間雅室了。
上次也是在這！
姜永卿沒急着開口，而是重新上了一套茶水果盤後，纔再次向洪景詢問。
洪景不緊不慢的吹了吹手中的香茗，又淺嘗了一口後，才淡淡道：“賣個竅穴。”
“嘶~~~”
姜永卿明顯的吸了口冷氣，“景少爺您天生就有竅穴是開的？”
相差無幾的對話，同樣的流程下來，“商曲穴”再次被交易掉。
洪景僅賣了一枚竅穴，他只是想引起姜掌櫃的重視，好打聽“蛛形刺青”的事，一枚和兩枚沒什麼差別。
若有可能，他以後都不準備交易竅穴。
此時的洪景在姜永卿眼中已有點看不懂了，這向來紈絝的景少爺似乎對竅穴的交易流程十分清楚。
剛纔爲其介紹賓牌時，對方明顯就是早已知道的模樣。
萬寶閣的賓牌雖說不算什麼秘事，可也不是什麼人都知道的。
清源城只是個偏遠小城，洪府的觸角連趙郡郡城都伸不到，照說應該不會知道這些的。
不過客人的事他向來不會多打聽，而且這次經他的手收了枚新竅，承了對方極大的人情，他更不會多事了。
“晚輩有件事想向您打聽打聽。”洪景一邊把玩着手中的“天”字賓牌，一邊問道。
“景少爺您說，老朽知無不言！”
洪景將賓牌塞入懷***手道：“我洪家有夥仇敵，其中一人身上紋了個蛛形刺青，想知道這種刺青是不是某個勢力的身份標識？”
姜永卿撫着長鬚，“景少爺能否將那刺青圖樣畫下？”
見洪景眼露詢問之色，他解釋道：“天下間以蛛形刺青爲標識的勢力各國都有，大到掌握了90竅的大齊宗門明光寺，小到大離最南端崖州一縣城裡的伏浪幫，太多用蛛形刺青的了，老朽實難判斷。”
洪景愣了下，他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他從小到大就沒見過有誰刺青的，以爲刺青的人應該很少有。
而且蛛形刺青那麼特殊，應該很容易就能打聽出來纔是，沒想到這姜掌櫃一開口就是天下間誰誰誰。
倒是他見識淺薄了。
大齊明光寺，是佛門寺廟吧？
出家人也刺青？還紋蛛形這麼離譜？
這也算是長見識了！
洪景暗自嘆了口氣，決定這次親眼看看那刺青，然後下次再來打聽。
“那便算了。”他當即岔過話題，“貴閣可有什麼護具？能抵擋照冥中期的。”
“那必須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