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心結終得結 人皇將大婚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似乎過得格外平靜。平靜的幾乎有些異常。父親的是,已然成爲了心結。母親夜間以淚洗面,卻不願在我面前多提。芳兒等人更是迴避這個話題。被困在書山學海之下的迷宮之內,不會受到任何的皮肉之苦,但是精神上的折磨,比之身體之上更強百倍。良心的譴責,光光是屠殺學海無辜學子無數,足夠父親在下面懺悔一生了。倒是那烏廷燕,居然願意放棄在這學府聖地精修之機會,甘心陪着父親去迷宮之中受罪,那份野蠻粗魯的市儈面目下,還是有一顆純孝之心的呀!唯有我……
“嗨!”重重一嘆,卻感到一隻溫柔的手按在我的後脖頸之上。“母親。”我頭也沒回,慘然一笑:“你想罵我這個不孝子,你就罵吧。”“哦?你想讓我如何罵你?”母親伸手將我的身子轉過來,“你哪裡不孝了?”我擡起眼,母親的容貌,與二十年前一般無二。歲月,沒有給她的皮膚留下絲毫的痕跡,可是那雙眼,飽經了滄桑的洗禮,萬分深邃。我苦笑一聲:“母親想聽我自己說嗎?好,那我說給你聽:不敬父母,一罪也;誅殺兄長,二罪也;迎娶親姐,三罪也;屠戮宗族,四罪也;放逐雙親,五罪也;關押親妹,六罪也;扣押親父,七罪也;滅絕子嗣,八罪也。有這八條罪狀,在人間,我若是凡夫俗子,早該受盡千刀萬剮之刑法而死了。母親,你說我是不是該死?”“我記得娘榮對我說過,當初的呂不韋,罪行滔天,她求你饒她父親一命。你說:血脈之親,天地之大。最終給了呂不韋一線生機。凌風,你告訴我,爲什麼你不給你父親一個機會?站在他的角度上來說,他沒有錯。”我無言沉默,心中卻是萬分悽苦,暗歎道:“機會,我給的太多了。”就在我不知如何開口之際,背後竟是一陣冷笑:“哈哈哈……母親大人,剛纔風所說的一切,你覺得站得住腳嗎?”
猛然回頭,母親駭然發現芳兒滿面哂笑站在那裡。母親身子肉眼可見地一震,顫聲問道:“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意思?”芳兒似笑非笑道,“剛纔風所說的一切,根本不能作爲罪證。”“爲什麼!”母親怒道,“連他自己也這樣說,要是在凡間,簡直天地不容!”“可惜這不是凡間,風與我更不是凡人。”我欲要開口,卻被芳兒一個眼神止住。佳人踏步而來,彷彿一擊擊敲打母親的心房:“風的背後,是蒼生仰賴的希望。第一次烏家叛亂,你們就已經把家族交給風了。第二次烏家叛亂之時,此地已是神教聖地,這根本就是與蒼生爲敵,殺之無罪。你們三番四次阻撓,風沒有計較,反而給你們無盡的生命,是你們自己不願面對我們,躲在趙國閉門不出。饒是如此,這些年來,天才地寶,功法神兵,哪一樣我們虧待過二老,世上又有多少兒女能爲父母做到這些?神仙中人一門心思想要後代,不問大道,簡直可笑!再者說,風的身體已非凡胎,我的血脈之中同樣不流你們的血液,說起來我們因果甚淺。風一直忘不掉母親十月懷胎之苦,一而再再而三忍讓你們挑戰他的極限,可是父親大人做了什麼呢?是讓醉世徒殺人奪寶引起神州浩劫,還是爲了烏廷燕殺戮無辜?要是到那個女孩根本不是被囚禁,而是在書山學海學習深造。多少人一生難求的機會,她唾手而得,我們難道還沒有顧全手足之情嗎?說到底,不過是我與風的結合,讓你們覺得不快罷了!不過是我們的強勢讓從來高高在上的你們感覺顏面無存罷了。你們要我們如何?讓烏廷威殺了我嗎?還是我們跪在你們面前給你們請安?讓輪迴神教萬千諸神之主跪在你們面前,不怕大道降下雷罰嗎?母親大人,我知道你沒有這份心思,可是父親他……”“好了!不要說了!”我咆哮一聲,隨即一個踉蹌,一手按住額頭只覺體內氣流暴竄險些暈倒。芳兒欲要扶我,卻被我一手擋開:“好好照顧母親。”我說完這一句,已然消失在原地。母親隨即被芳兒怒視一眼。看着女兒追我而去,她頓時癱軟在地,喃喃自語道:“我知道我們錯了。可是應元他……”
走入廳堂內,朱兒正在採摘一朵金燦燦的蓮花花瓣,見我到來,連忙歡喜地迎上來道:“夫君辛苦了。妾身泡了金蓮,快來嘗一口,解解乏吧。”“金蓮嗎?”我擡頭邪邪一笑,“我更喜歡牡丹哦!”說話間,猛然動手,將還端着茶杯的朱兒一把擁入懷中,一個轉身坐到了椅子上,豐滿誘人的嬌軀頓時坐倒在了我的懷中,茶水卻沒有潑出分毫。朱兒嫵媚一笑,將金蓮泡的茶遞到脣邊,泯上一口,俯身印在我的脣上,順勢度入我的口中。愛人嘗過的茶水,果然是倍感香醇啊!混合着朱兒的香津,真有誘人墮落的芬芳。一時間,就在這座位之上,我們兩人脣舌糾纏,互相撕扯着彼此的束縛,已然越發沉迷了。屋外,芳兒一把拉住欲要往裡面闖的精衛。小丫頭又羞又氣,嗔道:“姐姐你可真是大度!夫君這般房門打開做這種事,一點也不顧及姐妹們的感受,實在是太……太……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準說!”芳兒秀目一瞪,頓時把精衛嚇得噤若寒蟬。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位從來都是溫婉可人的姐姐會對自己發怒。芳兒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隨即俯下身按住精衛的肩頭道:“父親的事,夫君心裡很難過。他現在需要宣泄。你懂嗎?”小精衛面紅耳赤,臉上的表情陰晴變化,聽着屋內清晰可聞的碰撞之聲與嬌、喘呻吟,看着偶爾掠過眼角的衣衫不整的雪白軀體,強自鎮定道:“姐姐是說剛剛你對孃親說的話,同樣也是說給夫君聽的對嗎?”“沒錯!”芳兒點了點頭,“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能夠放下卻是另一回事。接受需要過陳。作爲他的妻子,我們必須理解。”“哦。”小精衛仍舊紅彤彤的小臉上終於露出釋然的笑意,“這樣,我去把姐妹們都叫來好了。姐姐你先進去吧!夫君這樣瘋狂,會傷到朱兒姐姐的。”“嗯。”這一夜,格外漫長。或者說根本就是幾日幾夜。我瘋狂的索取着,在芬臂玉腿之間,尋求自我的放縱,宣泄內心的鬱結。衆女知道我的苦惱,絲毫沒有保留,一度度猛烈進出那溫潤溼滑的境地,以最原始的慾望解脫自我。哀求聲,呻吟聲與尖叫聲交織着,這這一方小天地之中,上演人世間最激情的畫面。
當我醒來,已然是不知幾次的明月墜江波。衆女歡愛之後的氣味,各有不同,在不大的空間內交織出濃濃的芬芳,引人靈魂震顫。方纔意識陷入短暫的迷濛之中,眼前只餘下慾望,此刻清醒,落入眼中的竟是觸目驚心的一幕!衆位愛妻顯然受創匪淺,已然昏昏沉睡。饒是芳兒琴清等人法力高深,此刻也只能強撐着眼皮,媚眼如絲地看着我。稍稍一動身子,趴在我胸口上的小精衛竟是一聲痛呼,可是她實在是累極了,未有多言,再一次合上了星眸。我微微低頭,兩條粉嫩的雙腿、之間,竟是一片狼藉,殷紅的血液已然乾透,卻仍舊刺眼。“精衛啊!”我張開雙臂將她摟到懷中,“對不起!”小丫頭夢中似有感覺,輕輕咂了咂嘴,露出滿足而甜美地笑容,螓首拱了拱我的胸膛,本能的尋找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繼續酣睡。芳兒與我交換了一個溫柔的眼神,幽幽開口道:“心中好受些了嗎?”“真讓你們受苦了。”我抱歉了句,哪料到琴清倒是邪邪一笑:“哪裡是受苦,剛剛姐妹們叫的可歡了。我們啊……啊呀!綵鳳你幹什麼。”“你啊!”綵鳳仙子啐了一口道,“真是不知羞!”琴清亦或者是冰月女神千嬌百媚地擡頭道,“夫妻之間,有什麼好避諱的?只要孩子們……啊呀,孩子們呢?琉璃和猿兒不會……”想到那兩個從來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可能就在屋外偷看,琴清頓時面色紅如滴血。芳兒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現在才後怕了?剛纔數你叫得最歡。放心吧,我進門之前早已經暗中傳信讓無禍帶着兩人去政兒那裡了。說是陪陪忘愁那幾個丫頭。”“呼——”琴清聞言長舒了一口氣,轉而閉着眼裝睡,卻忍不住悄悄眯開眼縫偷瞄我完美的軀體。這一覺睡得格外漫長,又過了四個時辰,衆女才恢復體力。當房門再次被推開的時候,素女宮燕等幾位修爲不足的佳人走路的時候尚有明顯的不自然。至於小精衛,她根本挪不開步子,坐在我臂彎上,雙手勾着我的脖頸,羞澀又靦腆地笑着。
此時,從政兒宮中回來的落塵等人,也順便把政兒宮中幾位徒媳婦一起帶來了。忘愁,秦清兒與鹿丹兒盈盈一禮:“老師、師孃安好。”“起身吧。”我笑道,“你們應該得到了前線的最新消息了吧?”“嗯!”鹿丹兒滿面歡喜道,“我爺爺知道李牧身亡,足足醉了一宿,又哭又笑,狀若癲狂,我真怕他出事呢!打下燕國之後,政哥哥已經揮兵趙國,就快要兵圍邯鄲了。不過一路上的阻礙小的出奇,除了當初李牧的本部將士,幾乎沒有其他兵力。楚國正如老師所料,已經亂的一塌糊塗。那個楚王被……被……”說到此處,鹿丹兒偷偷瞄了一眼韓昭公主,然後幽幽道:“楚王似乎被軟禁了,李家叛亂。然後楚國老臣擁立十幾歲的太子即位,與之對抗。兩方人馬衝突了不下十幾次,損傷慘重,已經無力阻止大秦吞噬趙國之後的進兵腳步了。”“嗯!”我點頭道,“天下已無太大變數。人皇登位,氣運圓滿。到時我也該離開了。”“老師你……”鹿丹兒正要勸阻,卻被落塵一把拉住。女兒強自擠出一個笑臉道:“爹親,塵世中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嗎?”我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笑臉道:“除了你們幾個小輩,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嗨!我的落塵,終於也要舉行成親了呀!”“嗯。”落塵的面頰升起兩團紅雲,“還請……還請爹親做主。”“當然了!”我歡喜道,“這件事我會辦妥。算是我爲你們做的最後一件事!芳兒,你傳令下去,人皇大婚,哦,還有無禍與徐蓉蓉的婚禮也一同辦了,我的兩位徒兒終於也成家立業了!哈哈哈哈……”芳兒也是興奮非常道:“風,交給我吧!我會辦得妥妥當當的!”
就在政兒的大軍浩浩蕩蕩包圍邯鄲之際,天下卻是震驚於另一個消息:聖童的兩位弟子,人皇與無禍將要大婚了!婚期就在大軍班師回朝後。當然,無禍的名號遠遠沒有政兒響亮,但是在百姓心中,卻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人皇是人族領袖,人間的至高者,可是無禍,作爲我的關門弟子,明顯已經屬於神仙的範疇。再加上深受百姓愛戴的小公主雪羽落塵,因而無人有絲毫的怠慢,這場婚禮的規模空前未有。神教各處分支,延伸至各行各業的各個角落。終於在這一天,完完全全將可以展露的明面上的實力,直是驚天駭地。要知道神教所有的部門可沒有這般在同一時刻協調運作。此時,宛如一臺巨大而精密的機器,完美的配合,讓所有人目瞪口呆。每一條街道,每一處有人煙的所在,那怕是隱居百年的隱士門前,都一夜間被人擺滿了珍奇瓜果、美酒、喜錢、紅綢等等,堆積如山。而咸陽更是人流涌動,萬賓來朝。莫說是政兒的王宮,哪怕是徐先的府上,作爲徐蓉蓉的孃家,自當天午夜開始,金銀玉石,鮮花百魁,紛紛揚揚落了三天三夜,將整個府邸淹沒在一片芬芳之中。要不是我早就申明不要什麼嫁妝,只要鹿公一幅字便好,這位久經沙場卻兩袖清風的秦國名將恐怕要爲還這份情砸鍋賣鐵呢!就這樣,天下都已經知曉,人皇這一仗,是要將和平還給百姓,而將天下至尊的榮耀,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共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