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棋局開大道 異數求邪玉
周圍,肆無忌憚的嘲笑聲響起,無量大道,終究不被凡愚者所參悟。影月天晝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這……這是魔法?哈哈……”他掌心託着空氣,好似聽到了最大的笑話。金克爾頓肆無忌憚地趴在桌上大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連我也是魔法!哈哈……廢人,我看是妄想症吧!”其餘衆人,無不笑的前仰後合,整個教室之中,氣氛一片喧譁。老師蕾莉亞深深望了我一眼,滿眼寫着“果然如此”“廢物”等詞語,失望地搖了搖頭:“好了好了,你坐下吧。傲月星芒,你的觀點倒是……額……很有新意。”我閉目搖頭,也不多言,擺弄着眼前的棋子,自顧自地對懷中的愛麗絲道:“周天之數三百六十,自一而始,棋盤分三百六十一,寓意周天變化。子分黑白,寓意陰陽。天圓地方,對應棋盤棋子的形狀。天地宇宙,乾坤陰陽,都在這一盤圍棋之中掌握。我這棋局之上,黑白二色棋子各十六顆,象徵人之七情六慾三毒。喜、怒、哀、懼、愛、惡、欲爲七情,色、聲、香、味、觸、法爲六慾,再加上貪、嗔、癡三毒。愛麗絲,你看,這屋子裡的人,都是以七情起手,六慾落塵,三毒害身,最終沉淪。大道就在眼前,要想參悟,卻如隔千里。妙哉!悲哉!”喧囂聲漸漸消逝,蕾莉亞又提問了幾人,然後師生間交流了自身的看法。我和愛麗絲自顧自地講解着面前的大道,一個講的深入淺出,一個聽得如癡如醉,渾然不覺時光流逝。
一堂課結束,愛麗絲從一片空靈的境界脫出,好似脫胎換骨,清明自然無比。看着喧譁着散去的衆人,無奈扼腕嘆息:“真理面前,甘願墮入泥潭,嗨!可惜啊!”“不要可惜了。”晨曦伸手按在她的肩頭,“還有一點點時間,我們去到處逛逛好嗎?我聽說在這裡,決鬥或者是挑戰經常發生。要是幸運,說不定可以撞上呢。來吧!”“啊?我?我不行!姐姐……”去吧!我將愛麗絲推到晨曦身邊,“你總要面對。替我照顧好她。我現在有事,離開一下。”“放心吧。”不顧愛麗絲的惶恐,三姐妹嬉笑着拉着她向門口走去。我心中一笑,起身離開了座位。引着背後悄悄跟隨的人,向學院中心的高塔走去。
林蔭道上,落英紛飛,構成一幅迷幻的景象。每一步,都好似走入虛無的幻影,每一步,都像是擺脫塵世的迷障。我緩緩而行,擡手,拂袖,身邊的落花向後飛去。跟在我身後的人,亦步亦趨,任由花瓣打在面頰上。我腳步一停,輕聲道:“你心亂了。”她的步子猛然一滯,心神一顫:“你……你什麼時候知道我跟在你後面的?”“嗯?”我擡手一指,她低頭瞬間,心中震撼萬分,“這……我什麼時候握在手裡的?”纖纖玉手,不知何時開始收集周圍的花瓣。滿滿一握,手有餘香,飄落見,襯出俊美容顏。銀髮白眸,少女強自鎮定,低頭不語。我也不在意,繼續向前走去,直到來到高塔之下。
一路走來,那女孩始終不發一言,直到我的腳步再一次停止,她終於打破了沉默:“你到底想帶我去哪裡?”“是你的心帶你走到此處。”我微微一笑,轉身道,“我不過是你心中的幻影而已。”“嗯?”她微微一驚,“幻影?開什麼玩笑啊!”伸手,落花沾染柔荑,竟然穿掌而過。我閉目搖頭:“你不是賞花之人。”“我本就不想賞花。”她的語氣不再平靜,言語間,周圍空間一陣扭曲,再睜眼,周圍空間一變,人來人往之間,赫然是剛纔的起點,教室的門前!“這……”她驚詫萬分地環顧四周,“這怎麼可能?你施展了幻術?”“不過是你的心自己向着最高點走去。”我伸手道,“我沒有一丁點魔法或者鬥氣。不過是用簡單的溝通,使你走入內心的世界罷了。”“你果然不簡單!”女孩驚道,“沒有魔法,能夠將人心控制到這種地步,難以想象!我愛娜也算是見過強者。可是我感覺到你纔是最可怕的人!”“呵呵呵……”我微微一笑,“僅憑感覺,早晚會被自己欺騙,就像剛纔一樣。”愛娜沉聲問道:“在你面前我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剛剛無意間留心聽了聽你和那個醜臉少女的談話。細細聽了一段,猛然驚醒,只覺得周身魔法力量飛速運轉,根本不受控制,直讓你血液都沸騰。等我忍過剎那的痛苦之後,我發現自己的實力大大提高了。所以,我想要向你學習更多。不管別人怎麼看你,廢物也好,天才也罷,我相信跟隨你,能夠得到力量。”“所以呢?”我轉身向着教室走去。“我求你!”愛娜快步追上來,壓低聲音在我耳畔道,“我有必須強大的理由!我求你!我知道你沒這麼簡單的!國破家亡,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步子猛然一滯,隨即失望地搖了搖頭,徑直走進了教室中。留下愛娜一人呆立在原地。
另一邊,憑藉過人的修爲,傲雪公主輕易甩開了一衆追求者,向着大樓後方的一片竹林跑去。林中,閃爍的身影,鬼魅的遊離,若隱若現,好似在與她開玩笑。明明感覺到有人在身邊窺視,可是自負現今實力非凡的她,竟然抓不住對方的殘影。天生高傲的她,根本無法忍受自己被當成玩物一般的羞辱。要不是爲了隱藏實力,早已經出手把這大片的竹林掃成平地了。忽然,背後寒風一冷,猛然回身,所見竟是一把銀白色的鐮刀,死神的象徵,蠍尾的弧度,立在不遠處的蔥翠之間。一圈圈聖光從這件兵器中擴散出來,可是聖氣之內,隱含一絲魔流。傲雪公主眉頭一皺,擡手,掌心黑氣翻滾:“原來是教皇陛下大駕光臨了!我西克拉傲雪正是躬逢其盛啊!”“呵呵呵……”蠍尾震顫不止,卻還是不見本人,“我只想和公主殿下做一筆小小交易。收起你無謂的反抗,那塊玉,在我的面前如同路邊的頑石,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哦?是嗎?”傲雪公主冷然一笑,雙掌交併,再開之時,一柄黑色的小劍懸在身前,邪能赫赫,四散擴張。周圍竹林難以承受這等威壓,分分化爲灰燼。“好魄力!”蠍尾一震,空中話語再起,“你現在不怕引起多餘的注意了嗎?”“呵呵。”傲雪公主輕笑道,“教皇大人不也是安然在此嗎?我又有什麼好怕的?”話音剛落,聖氣魔氣擴張到數十米之外,竟被一股無形氣牆擋住,紛紛折回,再上空鋪展一片絢麗的光彩。
傲雪公主周身黑氣翻滾,從高高的宮裝衣領之下,黑色的勾玉條紋攀爬而上,蔓延到了雪白的脖頸:“教皇大人不遠千里,親自前來,不知道交易的內容是什麼?”“呵呵,小意思。”聖塔瑟毫無在乎地一笑,“其中一部分,正是你手中那不值一文的勾玉。”“什麼?”傲雪公主聞言大驚,眼中殺機四射,沉聲道,“既然不值一文,我怎麼敢獻給尊貴的教皇呢?”“呵呵,我只看它的外形奇特,別有所好罷了。”聖塔瑟的聲音透着一股優雅,“當然,這只是一項交易。公主認爲不合適,完全可以當成一句玩笑話。我這人一向很有誠意。”“哼!交易?”傲雪公主強壓怒火,沉聲道,“你說是交易,那我問你,你想拿什麼來換?既然你有誠意,爲什麼不現身?”“誠意,本就在心中。太過的做作,反而虛僞。我不現身,正說明我內心的坦誠啊!”聖塔瑟一如往常,異論邪說,弄得傲雪公主忍不住氣極反笑。“哈,至於我方交易的內容,不知道公主你可曾聽說過羅剎地圖嗎?”“嗯?羅剎地圖?”傲雪奇道,“沒聽過,那是什麼東西?”“哦?你不知道嗎?”聖塔瑟步步爲營,接道,“那就回去查閱你家族的典籍,羅莎地圖的價值,我告訴你,總比不上你自己查到的有說服力。我聽說這份絕密資料,就在你希克拉家族的王冠之內。”“什麼?王冠?我怎麼可能拿到!”傲雪惱然一怒,隨即心中更是震驚萬分,“難道你要我……”“王位,不過是牢獄一般的枷鎖。解脫,纔是人人嚮往的自由啊!”聖塔瑟笑道,“作爲子女,爲了父親接下來能夠享受生命,不再爲國事*勞,你可以選擇了。得到那份資料,再來決定我與你的交易是否進行吧。”“哼!你憑什麼?”傲雪公主聞言大怒,雖然迷失本心,可是還不至於弒父篡位,擡手一道龐大掌氣,與蠍尾散發的魔力再空中相會,頓時大地撕裂,周圍結界搖搖欲墜。“當然,超出交易範圍的內容,我可以給予額外的補償。”聖塔瑟蠍尾猛然飛到空中,機選飛旋,閃耀之內,一塊令牌激射而出。傲雪伸手接住,強悍的力道直將她擊得一退十步:“嗯?這是?”“聖光騎士團的最高令牌。”聖塔瑟道,“你用它,可以再沒有任何授權的情況下,調動這支精銳的三分之一。”“哈!好大的手筆!”傲雪公主微微一驚,“那支部隊,現在可是在和是學一族對峙呢!你真的放心交給我嗎?”“哈哈哈……”狂笑聲中,蠍尾橫掃,是死亡的弧線,鑽入底層之中。剛剛被兩人撕裂的大地頃刻復原,翠竹再生,結界消褪,一切好像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令牌?聖光騎士團,精銳的戰力!既然你有誠意,那我允你了!”傲雪公主自言自語一聲,將令牌收入空間戒指之中,“不過,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光明教廷禁忌的異數’果然名不虛傳。父王,對不起了。哈哈哈……”
這裡發生的一切,自然瞞過過我的耳目。連聖塔瑟也開始打這三塊玉的主意了,看樣子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而另一邊,愛娜卻是半路攔住了帶着愛麗絲回來的晨曦三人。幾人耳語一陣,晨曦與愛麗絲帶着愛娜轉身向學校邊上一家餐廳走去,雲夢和凝霜則消失在人羣之中。我也不在意,因爲眼前,倒是有另一樁有趣的事近在眼前——高年級的實戰課。
*場上,海族魔法師的對手是一位雷系的少年。兩人在魔法結界之中互相過招,閃避發招同時,絢麗的光芒四散。來往之間,水流電流相互交匯,驚險又精彩。按照這個世界的慣例,賭局便在邊上明目張膽地開設了。按照以往的慣例,倆個人的實力相差無幾,屬性相剋的情況下,雷系絕對更佔優勢。因爲對方的魔法很可能成爲導體,將雷電能量引到自己的身上。可是我卻看出,那位海族少年的身上,穿着一件足以扭轉戰局的內甲:海蜘蛛的絲編織的防火防電的寶物。就在我上前之際,突然,一聲高呼傳入耳畔:“現在海族傑克一賠一點五,這位天才的雷系少年一賠一。多買多得啊!來來來!傲月家的少爺,你要不要也來一注啊?”“傲月家”三字被咬得極重,我側身望去,卻見正在坐莊的竟是一名狂戰士。“呵呵,還真是不安生啊!要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可能真要被騙了呢!狂戰士怎麼可能來開賭局呢?你們可是出了名的不愛財啊!”我自言自語一聲哂笑,“哼哼,除非你們的圖謀是……”想到此處,我也不猶豫,大步走上前,擡手便往那海族少年的身上壓下了一千金幣。
“喔!一千金幣,真是夠多的呀!”邊上有人陰陽怪氣道,“這裡可是貴族的遊樂場,乞丐就別來丟人了吧?”“住口!”我沒開口,那一位虎背熊腰的坐莊者喝道,“老子開的賭局,誰來賭要你來管嗎?想捱揍是不是?”隨即,他擠出一絲友好的笑容道:“傲月家的,這裡的賭注最少是一萬五千金幣。”“是嗎?”我一邊拿出一張金卡,壓上五萬金幣,一邊微微詫異道,“用在這樣的小場面上未免有些不合常理吧?”“當然不會是這樣的小場面。”那狂戰士饒有深意道,“這只是沾了明天那場大賽的光而已。明天的鬥獸比賽,賭局會更大。”“哦?鬥獸?”我聞言一愣,“那倒是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