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無痕問神兵 地牢見影月
樓無痕飄然現身,劍嬰眨着一雙靈動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世界。可愛的模樣,頓時讓一衆佳人母性氾濫了。“哇!無痕姐姐,孩子都長這麼大了呀!”“能讓我抱抱嗎?”“還認不認識姐姐我啊?”“小傢伙還害羞呢。嘻嘻,真好玩!”“來,香一個,唔吧!”……看着那個小傢伙在美人堆裡遊刃有餘,四面揩油的快樂模樣,我感覺就像吃了一個蒼蠅一般:那是我老婆呀!怎麼能讓別人親呢?還主動親了別人!樓無痕似乎看出我此刻的鬱悶,抿嘴一笑,道:“道尊,易心才一歲而已。”“咳咳咳!”我尷尬地演示了一下自己的醋意,“那個……叫‘易心’嗎?好名字。”“謝謝道尊誇獎。”樓無痕道,“我想替一劍止戈求情。”“只要你開口,任何事都好說。”我笑道,“作爲我的妻妹,又是芳兒的師孃,自家人還用得着求嗎?說過多少次了,叫我前世的名字‘凌風’吧。”樓無痕微微一笑,躬身道:“好的凌風。那不如我再求一個恩典,乾脆告訴他們修復劍脈的方法吧。畢竟是夫君的傳承。”“嗯!”我點頭道,“這件事簡單。在寂靜無聲之島,神魔之力封印着一口神器,是一柄三叉戟。那三叉戟擁有扭轉地脈的力量。你們去取吧。”一劍止戈衆人大喜。刀似劍俯下身到:“敢問道尊,那寂靜無聲之島在哪裡?”“這……你門中自然有人知道。”“那事不宜遲。懇請道尊允許我們告退。”“可以!”我對着蘭兒微微點頭,“去吧。一切小心。”“嗯!”話音一落,劍光閃爍。衆人御劍而起,霎時飛離海疆之上。
樓無痕從衆女手中接過寶貝兒子,纔開口問道:“其實這一次我來的目的,恐怕凌風也已經猜到了吧?”“嗯!也是爲了乾坤闕嗎?”我笑道,“真沒想到,這一口神劍居然引來這麼多人的關注,連劍聖都不例外。”“這也是因爲易心啊!”樓無痕寵溺地揉了揉劍嬰的腦門,擔憂道,“當初神劍現世,萬劍朝拜,可是這孩子卻哭得撕心裂肺。夫君說,劍失真靈,所以劍嬰纔會有所同感。這口神器,似乎與劍界有莫大的關係。”“劍聖果然好眼光。”我點頭道,“這柄四面開鋒的劍,是一劍上古混沌時期頂尖的先天至寶被抽走真靈後留下的軀殼。所有有型無靈,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天命。同時這柄劍,也是你孩子的大道之路。”“易心?”樓無痕聞言大驚,“可他還是個孩子啊!”“劍之一途,從來沒有什麼年紀的分別,只有境界的高低。當初連贏了九百九十九場、睥睨當世的絕代劍客任劍誰,面對七歲的柳生劍影,還不是千勝之劍一敗塗地?易心的心底越純潔,本身的潛能就更容易開打出來。大道如此,不可抗拒。作爲柳生劍影的兒子,他的肩膀上有着不輕於父輩的重擔啊!”“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不行!那柄劍的劍靈在哪裡?我要去看看!”“我就擔心你會這樣做。這是我們扭轉局勢的王牌之一,我希望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劍靈在哪裡,暫時還是保密吧。”“可是凌風我……”“放心吧!我向你保證易心的未來不會有事!”樓無痕面色爲難地張了張嘴,卻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抱着孩子躬身退下了。
“我們也離開吧。”我回頭看了看平靜的海面,隨着黑雲消散,泛着一片波光粼粼的湛藍,“儋撒切龍會幫助水少做好一切。”“不行!我要在這裡等他!”西蒙倔強道,“不看着他安全地出來,我絕不離開。”我沉聲道:“你還有事要做。爲了水少。”“什麼事?”“在天穹帝國的王都,現在的彈丸之地,有一座山峰,名作陰峰道。山頂有一塊巨大的異鐵,叫做雪鐵。潔白如玉,冰寒如雪,凡火不可鍛造。你去取這種異鐵,用三味真火打成五條鎖鏈來給我。”“嗯?五條鎖鏈?你要鎖誰?”西蒙面色一變,雙眼遍佈血絲,不可置信地盯着我,“你……你要鎖他?你瘋了是不是!”“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也是他該負的責任!如果你是他兄弟,就要爲他的尊嚴懂得取捨和理解。”我沉聲道,“不僅要將他鎖在一劍止戈的五龍峰頂,還要每天受七七四十九道雷擊之苦,爲期一個月,才能償還罪惡。”“你!你!”“你去不去?”“傲月星芒我看錯了你!”西蒙咆哮道,“我絕不會背叛兄弟!”“這不是背叛而是成全!”我一把推開他的手,“你如果不同意,我只有親自動手鍛造。但是火少你記住,水少如果不能償還這數十萬性命的血債,將會在修途上偏離正軌,最終墮入魔道,萬劫不復!”“這……”一句“萬劫不復”,恍如當頭棒喝,讓他整個人呆立在了現場。沉默良久之後,西蒙重重嘆了一口氣。孰輕孰重,已經沒有了選擇。
火少懷着百感交集的心緒離開了現場,獨自駕着雲騰空而去。樓無痕也知道眼前的狀況,自己實在不適合再多做糾纏,抱着易心回了劍宗。不過看她的樣子,是絕不會任由什麼天命人命主導自己兒子的未來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劍宗恐怕又要有大動作了。離開了吞噬之海,我帶着妻子悄悄返回王都。現在的傲月家府邸,已經變成了禁地。周圍根本沒有人敢亂闖,倒是有很多的信徒會來這裡參拜,弄的周圍一片煙霧繚繞。
“看樣子哥哥你狠受歡迎嘛!”璇兒一臉崇拜地衝我道,“我們去聽聽他們都求你什麼。”隱去身形,幾個頑皮的丫頭悄悄跑到那些信徒中央,側耳傾聽。“偉大的神啊!請保佑我能有個兒子。我一定虔誠地向您祈禱。”“偉大的輪迴道尊,請求您的垂憐,讓我的日子過的富裕一點兒,能不再爲一日三餐而發愁。”“我求您治好我女兒的病。如果可以,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承擔她的病痛。”……形形色色的願望,聽得衆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我見狀,微微笑道:“看到了吧?這纔是衆生態。其實人類要的很簡單,只是生存以及尊嚴。可是這不公平的世界,卻最喜歡以剝奪他們的這些渴求爲快樂啊!”“那夫君你呢?”愛麗絲柔聲問道,“你會怎麼去幫助他們?”“只要他們的信仰能夠虔誠,進入我的輪迴本體之中,必定會功德迴向,自然能夠得到相應的回報。因果自承,大道至公。好了,走吧,我們進去。”就在我們衆人推開門的剎那,入眼的一切,卻是驚人額一幕。
“那……那不是……”“看清楚。的確是她!”“她還敢來我們家!”“趕她出去!”看清那人的面容,不是別人,正是西克拉傲雪。她穿着一身素白色的普通衣衫,波浪卷的長髮簡單地紮在背後,正在院子裡仔仔細細地打掃着,看起來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婢女,沒有了一點兒女王高高在上的氣質。衆女隱了身形,卻是暗中掌下運力,要將她打出門去。“嗯?住手!”我身形一閃,擋住了他們發出的氣勁。回身望了一眼背對着我們擦着桌椅的傲雪,微微搖了搖頭:“走吧。我們去密室吧。”衆女也不再糾纏,跟着我穿過了大廳。就在我們離開後,傲雪的嬌軀卻再也難以壓抑錐心的痛苦,劇烈顫抖了起來。兩滴淚水,滴落在身前的桌案上,彷彿嘲諷,彷彿可悲的安慰,卻在此時,徹底抽空了她最後一絲力氣。“啊!”捂着心口,她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你真的不見我?你真的……不曾認識我!我懂了。懂了。哈哈哈哈……”淒涼的笑聲,伴隨着踉蹌蕭瑟的身影,艱難地站起。曾經,自己有多好的機會,卻親手葬送。掀起浩劫,萬劫不復,卻發現原來怨恨的背後,竟是完全相反的刻骨銘心。“無論你如何看我,至少在我死之前,這裡,我不要在離開了!不要了!”傲雪的雙手,因爲這幾天的粗活兒而變得粗糙,再不服往昔的溫滑如玉。可是,她卻異常平靜。細心擦拭着每一張桌椅,每一片花草的嫩葉,似乎自己找了二十年的東西,在這所空蕩蕩的房子裡面,充溢得如此滿足。
“夫君,那個女人……”蜜沙爾有些忐忑地低聲道,“好像,她發現我們了。”“可惜,我沒看到她。”我心中興不起一絲波瀾,一步步走在前面,冷冷的感覺,讓衆女相繼沉默。我沉聲問道:“當初影月家族以及城中貴族被擒拿後,囚禁在哪裡?”“就在這裡。”晨曦應道,“不過我不認爲幾個凡人有什麼用處。敢和我們爲敵,送進輪迴就是。”“嗯?帶我去看。”晨曦按動牆上的陣法機關,頓時眼前密道中出現岔路,直延伸地底而入。我邊走邊說道:“當下最要緊的事,是找出能夠對付狡厲的方式。當初分析的不錯,要想一舉破除潛藏在整個大陸各個角落之中的僞裝,確實需要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而且經過這件事,恐怕他們會藏得根深。”雅麗點頭道,“不過,我還是不得不佩服他們這個種族的團結。但是越是佩服,我就越是擔心。抱成團的惡魔,才最令人忌憚。”蕊芳點頭道:“恐怕精靈族中,也已經潛伏了狡厲的眼線了。此事該立刻着手,一擊必殺,以免他們拼死反撲。”菲菲嘟囔道:“既然;雷電之力可以破除僞裝,那降雷不就好了嗎?”“不要胡說。”蜜沙爾瞪了一眼女兒,道,“有幾個人受得了雷電之力?萬一造成無誤傷,悔之晚矣。而且要覆蓋整個大陸,又該多少雷電纔夠呢?”“切,不說就不說嘛”小貓女對母親不滿地撇了撇嘴,“那你自己想辦法呀。”“這倒未嘗不是一個辦法。”我忽然步下一頓,輕輕摸了摸菲菲可愛的貓耳朵道,“如果能夠控制雷元素的力量和範圍,在對人體無害的狀況下,稍微激盪厲鮫族體內魔法,就可以僞裝出現破綻。不一定要完全卸下。既然他們變身潛入的都是大陸上數得上的勢力,一定有相當的能爲辨別自己的人。我們只需要給最大範圍的援助即可。”“控制籠罩整個大陸範圍內的雷電,這……”塔瑞若拉有些不可思議,“這可能嗎?”“事在人爲,我心中已經有了章程了。”“嗯?到了!”忽然,晨曦止住衆人步伐,解開了牆上的魔法陣。頓時石門開啓,內中的牢籠慢慢展現在了我們的眼前。“影月伯父,久違了。”我冷冷一笑,死氣沉沉的牢籠之中頓時一片騷亂。“是你!竟然是你!”影月千江整個人一身泥塵,瘦的如同骷髏一般,空洞的眼,花白的法,無不顯示這些天在黑暗遇恐懼當中所受的折磨。“沒想到還能見到光吧?”“我更沒想到,我對你,居然還有利用的價值。哼哼,想不到啊!”中女聞言,頓時一驚:眼前之人,不過是階下囚,又有什麼價值值得我親自會晤呢?
大海深處,一片死亡的肅殺,將深邃冰寒的海水壓抑的更加恐怖冰冷。傾波族人團團圍上,將數十萬厲鮫族全部困在了陣法中央。藍冰水少掌中魔杖翻飛,一股不可以當的水能直衝而下,瞬間引動地層移走,岩漿滾滾如濤。“當初的仇恨,我用相同的辦法解決。放心,你們不過數十萬。多在別處的族人,我很快送他們與你們黃泉團聚!”水少開殺,傾波雪仇。就在死亡籠罩的當口,忽然,異變發生。一聲怒吼,怒龍俯身衝過,目標竟是,藍冰水少!爲何?爲何?在一片驚駭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儋撒切龍怎麼會反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