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人去樓空
江洲處處飄揚着北國的白底黑龍錦旗,彰顯着新的統治力量,江洲處處可見身穿白銀甲的高大士兵(論一妻多夫制67章)。
江洲人以特有的平靜和理智接受着北國佔領天朝的事實,更何況北國的大軍駐紮在東郊沉靜自制。
似乎江洲從未發生過什麼,改變過什麼!
錦娘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一睜開眼,就顧長風,王莽,李三,李七圍在牀前,個個憂心忡忡。
看到錦娘醒了連忙擁上來關切地問到,"錦娘,你終於醒了!"
"要喝水嗎?"
"餓不餓?";
一看到他們她就想起第四個丈夫榮石,他爲了救她不但被抓走還被捅了一刀,還有王叔的慘死,她的眼淚一下子又出來了,發出的嗓音卻是嘶啞的,"王叔的屍體呢?"
聽她這樣一問,幾人眼圈都紅了,尤其是李三,他和錦娘從小一直受王叔的照顧,王叔就像是他們的父親一樣。
最後顧長風說到,"已經擡回來入殮了!"
一句話,幾人都沉默了!
錦娘細細說了碼頭船上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邊流淚邊說,李七看她哭也哭了起來。
"狗孃養的劉興(論一妻多夫制67章)!"王莽恨恨地說到,眼圈裡都是赤紅。
錦娘沉默許久問到,"誰把我送回來的?"
"白飛揚!"
錦娘默不作聲。
"他還在前廳等着,說你不見醒他不走!"
錦娘閉上眼,腦中都是榮石定定看着她,刀入肋下的場景,好一會兒,才說到,"把他叫進來,我有話問他!"
顧長風看看他走了出去。
"你,你醒了!"白飛揚絳紅的衣袍讓錦娘一下子想起榮石白衣濺血,如染紅梅的場景,她呆了一會兒愣聲說到,"小皇女是不是去了白洲?"
"是!"白飛揚十分意外她突然問這個。
"她是不是住進你們白家了?"
小皇女有一個小侍是白家的人,而白家白少夫人的丈夫中有一個是皇子,這個皇子與小皇女關係十分親近。
"恩!"白飛揚呆呆地看着她點頭。
"你能帶我進混進白家嗎?"錦娘直直地盯着他問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見他微愣,又說到,"只要你帶我混進白洲你們白家宅子,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白飛揚張張嘴一下子愣住了。
周圍人聽着俱是一驚。
顧長風握起她的手說到,"錦娘,我知道你擔心四弟,可你知道嗎?在你昏迷的這大半天裡,北國的鐵騎已經到了江洲,江洲現在已經是北國的領土,江面戒嚴,聽說白洲已經封城了。"
錦娘似是沒有聽清楚似的瞪大起來眼睛看着顧長風,又看看王莽和李三,大家神情異常肅穆悲涼。
她彷彿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牀邊白飛揚雲袖中青蔥玉手,"白飛揚,你一定有辦法回到白洲白家的對不對?"
白飛揚望着她的眼中滿是不明晦暗,也不抽出手來,只說到,"是,我有辦法,但我要回去好好佈置一番!"
"多久?"
"快則兩天,慢則三五天!"
"榮石還有傷在身,他等不了那麼多天,不說小皇女對他存着不軌之心,就是你們白府白少夫人和那幾個丈夫也不會放過他的!"
白家人上次在榮意婚禮上下□暗算榮石,這次榮石落在白府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想到他那樣的高貴公子要忍受別人的折磨她心痛如刀絞。
"不會的,他既然有傷在身,小皇女一定先讓他養傷的,暫時不會爲難他的,這幾天你要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我們才能設法會到白洲白家!"白飛揚看着錦娘眼睛紅腫不堪,面色慘白,他心中也着實不好受,他眼中她一直是笑意盈盈,神采飛揚的,可此時卻-當他上午看到錦娘二話不說直接向碼頭奔去本就有些奇怪,過了一會兒,榮石匆忙急切地也奔向碼頭,本來他也沒覺得什麼,但好一會兒,兩人都沒再回來,他就有些好奇了,也趕去碼頭看看,卻見一艘大船離去,船頭上面二個人壓着一個人,而那個人似乎正是榮石,那一邊墩位上錦娘跌倒在地似是哭地昏死了過去,身邊還有一個已經斷氣的老人,正是王叔,他大吃一驚,趕緊抱起錦娘-
前廳放着王叔已經修飾過的屍身,面容和他生前一樣安詳,穿着今年春末的時候錦娘新給他做的銀灰錦緞長衫,他當時笑呵呵地說,他要幹活兒穿錦緞的太費料子了,一直捨不得穿。
棺柩還是王叔自己備下的,不想竟這麼快就用上了。
顧長風送白飛揚離開的時候問到,"白公子,你真的能在白洲城封城的情況下將我們送進白家嗎?"
白飛揚飛揚的桃花眼一下黯淡下來,苦笑着說,"我若不那樣說,她沒了希望豈不是更難過。"
這就是說有辦法進入白洲城只是安撫錦孃的,"那幾日後錦娘她-"
白飛揚淡然一笑,"我會利用這幾天好好想想怎麼進城的,你們好好照顧錦娘,她太傷心了,又受了驚嚇!"
顧長風鄭重謝過白飛揚,感覺他與兩年前真的已經是判若兩人了。
房間內,三個丈夫加上李七看着錦娘躺下閉上眼睛才退出門外。
"大哥,我和白飛揚一起去白洲救四弟吧!"王莽看着錦娘這樣心裡十分難受,一想榮石受傷又被綁走更是坐立難安。
"我也去!"李三說到。
只有顧長風心中清楚白飛揚不一定有辦法能進白洲城,淡淡說了一句,"等過幾天白公子來了再說,我們這幾天一要將王叔喪事趕緊辦了,天氣熱了屍身不易久留,二就是好好陪着錦娘,讓她把身體養好!"
他說得很對,王莽和李三點點頭。
顧長風又說到,"這幾天我們每天輪流陪着錦娘,其它人辦理王叔喪事。"轉頭又讓李七帶着孫果果和李李王多去陪錦娘,李七也乖巧地應下了,孫果果一直睡在他房間的外間裡。
桃花源裡綠蔭濃濃,風中傳來淡薄蓮香,後山竹林沙沙嗚咽抖動,像極了悲傷的哭泣。
錦娘呆坐於半山腰別院前大理石凳,斑駁的陽光從綠樹間隙灑落在她身上,林間不時傳來鳥鳴風響,她彷彿不聞聲響,安靜如水地默坐,面無表情,無悲無喜。
慢慢起身走進房裡,行到案頭輕輕拿起那隊並蒂蓮花的茶杯輕輕樓在懷裡,慢慢躺在牀帷上,那上面撲鼻而來的都是榮石身上淡淡清新的男性氣息,熟悉而美好,只是人去樓空,獨留她一人空寂,從未覺得時間竟是這樣難熬-
門外腳步輕悠,一身青衣,清瘦欲飄。
錦娘慢慢將頭靠在他的懷裡,"長風,我很擔憂他!"
顧長風憐惜地擦去她面上的淚痕,"四弟那麼強大他不會被打到的,一定會堅持到我們去救他的!下去吧,大家都等着呢,王叔還等着你叩頭呢!"
一提起王叔錦娘心中更是一痛。
下到大院子前堂,靈堂布置得一片肅穆,親朋好友都穿着素衣立於兩旁,除了顧家一家去了白洲路家提親以後,江洲和錦娘交好的幾家都來了,見錦娘一路走來紛紛勸慰節哀。
王叔的棺柩就那樣靜靜停在那裡,王莽和李三李七,孫果果帶着李李王都默不作聲地跪在靈前。
錦娘木然地走上前拿起一多白色的絹花插在頭上,跪在棺柩前,一字一句說到,"王叔,您自幼將我帶大,我視您爲父親,還沒來得及讓您享福卻突遭如此橫死,王叔,您放心,我一定讓那人不得好死爲您償命!"說着硬生生叩着響頭。
顧長風幾人連忙過來拉她,一聲唱諾,棺柩起身,錦娘頓時大聲哭瀉了出來,李三和王莽剛要勸慰,顧長風攔下說到,"讓她哭個夠吧,哭出來也好!"
錦娘哭完以後整整從早上沉睡到深夜,醒來時王莽和李三在她左右,旁邊小榻上是李李王和孫果果睡得香甜的小模樣兒。
"莽,三兒!長風呢?"
"你醒了!"
"大哥晚上在望江樓喪宴上陪賓客還沒回來!"
"你們摟着我!"
王莽和李三連忙靠近她將她老母雞護小雞兒一樣夾摟在兩人中間,"我想好了,我要和白飛揚去白洲救榮石。"
"我們也去!"
"你們聽我說完,白飛揚幾天前說有辦法,我當時信了,但等我冷靜下來我就知道恐怕他當時不過是勸慰我的,他要是有辦法肯定早就自己回白洲了,還會留在江洲?所以我這個辦法也不知可行不可行,但榮石是我的丈夫,就像你們和長風一樣都是我的家人,今天無論是你們中的誰深陷囫圇,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會全力去營救。"
"錦娘,我們一起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就是,我們一起去救四弟!"
"不,這正是我要說的,雖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但我這個進城計劃只適合兩個人,更何況正是因爲危險,你們更不能去,因爲你們要看好我們的家,照顧好李李王和李七長大成人!"
他們還要說些什麼,錦娘堅定地說到,"你們和長風一起在家中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我不能再失去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了!若是我能帶着榮石一起回家我們一家人就再也不分開,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白頭偕老,若是我們沒能回來,你們一定要聽長風的話,大家一起齊心協力養育女兒支撐起咱們的家業!"
王莽和李三都沉默了,門外顧長風久久佇立,呆呆望着牀上緊緊擁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