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看,就這樣……很簡單的嘛,阿爾薩斯那個傢伙就是信不過我……”
“現在就到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步啦……唉,瓦里安你別抵抗啊。”
“哎哎哎,瓦里安,你別胡思亂想,一心一意……哎呀我不想再把你打暈了,你快按照我說的去做啊!”
“哎哎哎,你別沒耐心……唉,狼神之魂不是已經處理乾淨了麼?”
“怎麼回事……不對不對,必須停下了……”
“可惡,居然失敗了……”
深夜,在瓦里安的書房裡,兩個一模一樣的男人躺在地上,一個黑頭髮黃皮膚,有着一雙黑色眼睛的女子苦惱地癱倒在了地板上,臉上帶着惱怒的神色。
“怎麼會……爲什麼會失敗……明明一切都和預計的一樣啊……”
“算了,先把他們兩個送回去吧。”
她最後很苦惱地嘆了口氣,接着恢復了原本冷靜睿智的樣子,對着外面發了個信號。
一個影子閃了過來,是瓦莉拉。
“把他帶回去吧。”奧妮克希亞帶着清高冷傲的表情,對瓦莉拉說道,“融合進行得很順利,再過幾次,他們兩個就可以重新合爲一體了。”
“合體之後可能會有一些不適應,不過不是什麼大事,很快就可以恢復。”頓了頓,奧妮克希亞繼續說道,“而那時候,你想要什麼報酬,也可以儘管和我說了。”
“好了,先帶他回去吧。”
瓦莉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直覺告訴她奧妮克希亞今晚其實什麼都沒有做成。但她沒有多說什麼,魔法,還是靈魂方面的魔法她懂得並不多。她只是點了點頭,隨後扛起瓦里安,趁着夜色趕緊回去了。
奧妮克希亞自然注意到了她異樣的眼神,這眼神讓她心中一陣臊得慌。不過多年的閱歷還是讓她鎮定了下來,沒有被瓦莉拉看出什麼異常。
然後在打發她走後,奧妮克希亞用魔法幫助她隱匿了身形,確保了沒有人看見之後,她才終於放鬆了下來,苦惱地如同一灘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
“究竟是……哪裡出錯了……”她喃喃自語,眼神迷茫,“該死,他怎麼那麼不配合啊……”
“不聽話的孩子,要是最後還是沒能融合成,你們兩個真的分裂成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的話,就是你活該了啊。”
“可惡,可惡,可惡……”
她自己抱怨着,一雙拳頭彷彿要打什麼人一樣胡亂揮動,但打中的還是隻有眼前的空氣。最後,她終於體力耗盡一樣消停了,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言不發。
在得到了瓦里安發出的求援後,奧妮克希亞就已經開始着手準備着復原法術了。在被阿爾薩斯催促了一次之後,她更是火急火燎地回來,先是讓王冠瓦里安不要擔心,正常入睡,然後在重甲瓦里安入睡後,用魔法屏蔽他對外界的感知,然後讓瓦莉拉將他背了過來,自己則準備魔法,準備讓兩個瓦里安進行融合。
這是她的第一次復原嘗試,然而原本在她看來十拿九穩的嘗試,如今卻意料之外地失敗了。很多東西在前期符合預期,然而在後面卻出現了好多意料之外的變故,比如重甲瓦里安的反抗,比如狼神之魂的殘渣。她沒有做好處理這些的準備,所以就失敗了。
奧妮克希亞陷入了苦惱當中。
而這一切,都被阿爾薩斯看在眼裡。
他已經偷偷來到了暴風城。
在那天催促了奧妮克希亞之後,對黑龍公主的能力並不放心的阿爾薩斯飛快做好了計劃,然後第二天就乘上了火車,來到了暴風王國。他低調出行,沒有驚動任何人,再一次在埃德溫的幫助下,進入了王宮。
然後,利用一些特殊的法術,他將奧妮克希亞笨拙的施法過程看了個遍。他雖然沒有看到癥結所在,但他可以確定,奧妮克希亞的計劃失敗了。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接着,他啓動了旁邊的魔法陣。
在書房裡,奧妮克希亞猛然跳了起來。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着,將自己變成重新變成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隨後點了一下旁邊的魔法陣。
“計劃成功了嗎?”阿爾薩斯的聲音傳了過來,奧妮克希亞保持着不耐煩的樣子,迴應道:“催什麼?計劃很順利,很快就會完成了。”
“這個法術無論開始還是結束都很麻煩的,需要的時間並不短,唉這些說了你也……”
“你看身後。”
奧妮克希亞一怔,接着她轉過身來,就看見阿爾薩斯帶着從容不迫的微笑站在她的身後:“很順利?”
奧妮克希亞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
搞什麼!
你早就來了,爲什麼不說一聲!
就爲了看我出醜嗎?
奧妮克希亞心中充滿了哀傷。
完了,剛纔的事情肯定都被他看在眼裡了,甚至可能還已經留下了魔法影像……
怎麼辦啊,以後還怎麼做龍啊……
看着一臉生無可戀表情的黑龍公主,阿爾薩斯沒有再繼續刁難她。他轉過頭,看着倒在地上還在昏睡的瓦里安,道:“帶他過去吧,我們到那邊再試一次。”
“我覺得,我應該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奧妮克希亞噘着嘴,狠狠地踩了一下地,道:“走!”
阿爾薩斯不理會她的小性子,拉起瓦里安的胳膊扛起他的身體,接着走出了書房。他念了兩個咒語,暴風城王宮裡的偵測法陣對他絲毫不起作用。他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離開,帶着瓦里安一路來到了重甲瓦里安休息的地方。
看上去瓦莉拉就不是什麼會照顧人的精靈,瓦里安身上的衣服胡亂地被丟在地上,然後一個大被子蓋在他身上。只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的時候,阿爾薩斯把王冠瓦里安同樣放在牀上,接着抓住了重甲瓦里安的手。
“解析。”
再然後,他抓住了王冠瓦里安的手。
“解析。”
隨後,他就站在那裡,看系統給的分析數據。奧妮克希亞站在旁邊,看他就這麼傻愣着,推了推他:“你在做什麼?”
“別鬧。”阿爾薩斯說,“我在分析他的情況。”
“看你能整出什麼東西來。”對阿爾薩斯的突然出現依舊抱有不滿,奧妮克希亞氣鼓鼓地坐在牀上,接着看阿爾薩斯的表演。
阿爾薩斯沒管她,他現在正在看兩份幾乎一模一樣的分析報告。
不,也不能說幾乎一樣。起碼狼神的魂力並不在王冠瓦里安的身上,他的性格也因此顯得更加懦弱一些,而重甲瓦里安則顯得比較剛烈。阿爾薩斯仔細研究着,這這兩個靈魂的相似與不同點,然後尋找着將他們合二爲一的方法……
猛然間,阿爾薩斯的腦海裡蹦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這種將靈魂分割出來一塊的方法,可以產生一個新的個體的靈魂……
那麼元嬰是不是是籍此產生的?!
他的內心火熱,無數的猜想噴涌而出。
是了,我早應該想到。從霜之哀傷劍魂的產生,以及艾澤拉斯星魂的形態,我早應該想到,元嬰的誕生,就是創造一個新的魂靈!
怪不得,怪不得所有的典籍都提到了,元嬰是修士的命門。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感覺自己窺見了真相的阿爾薩斯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他甚至現在就恨不得立刻閉關,好好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
旁邊,奧妮克希亞見到他忽然露出了這樣的笑容,有點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阿爾薩斯,你忽然有了啥想法?”
“沒什麼。”阿爾薩斯搖頭,強行將心中的躁動按捺下去,道,“我差不多找到解決的辦法了,你過來,幫我一下。”
奧妮克希亞狐疑地走了過去,接着就看見,阿爾薩斯將兩個瓦里安扶了起來。
“來,按照這個方法,畫個魔法陣。”他隨手拿出了一個卷軸,按照系統上給出的解決方案畫了個魔法陣,接着示意奧妮克希亞去把它畫出來。奧妮克希亞雖然有點不滿給別人打下手,但現在畢竟是阿爾薩斯在解決問題,她也不好反駁什麼。
畢竟這個爛攤子就是她整出來的。
畫魔法陣需要的時間並不多,起碼在奧妮克希亞使用了法術之後,很快就在客房的地上畫出了一個魔法陣。阿爾薩斯隨後將兩個瓦里安擺好,在他倆的胸口畫了兩個花紋,接着向後退了兩步,準備開始他的法術。
“喂,你有把握嗎?”
看着他的動作,莫名地,奧妮克希亞心中升起了一陣不安。明明她也知道,阿爾薩斯的法力其實是在她之上的,可她就是放心不下。
“起碼肯定比你穩妥。”
阿爾薩斯瞥了她一眼:“在旁邊看好了,還有,時刻警戒周圍,別讓人發現了這裡的異常。”
“知道啦!”
被阿爾薩斯這麼說了一頓,奧妮克希亞撇過頭去,隨後唸了幾個咒語,將這裡的一切都隱藏了起來。
阿爾薩斯沒有再管她,他看着地上兩個瓦里安,開始施展自己的法術。
隨着咒語從口中傾瀉而出,地面上的法陣開始發光。奧妮克希亞在佈置完隱匿的法術後,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就坐在牀上,仔細地看着這一切。
他看到地面上的法陣微微泛起光亮,接着兩個瓦里安漂浮在了空中。重甲瓦里安身上亮起了紅色的光,而王冠瓦里安的臉上則泛起了藍色的光芒。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神奇的一幕。然而更神奇的還在後面,就在奧妮克希亞的眼前,兩個瓦里安融化了!
“這……”
她眼睛瞪得老大,倒抽了一口冷氣,然而阿爾薩斯立刻瞪了她一眼,她馬上就不說話了,安安靜靜地看着這一切。
瓦里安是從身體開始融化的,很快,兩個瓦里安就融化得只剩一個頭顱了。融化了部分在半空中,沒有落下去,而是在空中旋轉,形成了一紅一藍兩個互相追逐的魚……
有趣的是,冒着紅光的瓦里安的頭顱在藍魚的頭部,似乎是眼睛的位置,而冒着藍光的瓦里安的頭顱則是充當紅魚的眼睛。兩個魚在不斷地旋轉着,最終,兩個頭顱也開始融化,最後形成了一紅一藍兩個斑點……
而兩條互相追逐的魚也變成了一個圓盤,在半空中不斷地旋轉着。在圓盤的最中央,一個微不可查的小點還存在着,圓盤不斷地旋轉,彷彿就是爲了把這些小點碾成碎片,然後收入其中……
奧妮克希亞知道,這些小點就是狼神靈魂的碎片。在之前,就是它們干擾了融合,讓她的計劃不得不失敗了。
而現在,這些困擾了奧妮克希亞的東西,在阿爾薩斯手裡卻似乎根本翻不起什麼浪花。在紅藍兩條魚的碾壓之下,這些小點飛快地碎成微不可查的渣滓,然後或消散,或被兩條魚吸收,反正最終是再也無法被肉眼察覺。
縱然肉眼已經無法察覺,阿爾薩斯依舊沒有停止這種碾磨。他彷彿很有耐心,不急不緩,一直碾磨到了後半夜,奧妮克希亞都有點打哈欠的時候,纔開始引動變化了。
圓盤,開始飛快地旋轉!
如果說開始時是三秒鐘轉一圈,碾磨時是一秒鐘轉一圈,那麼現在,這個圓盤就是一秒鐘轉兩圈,轉四圈,轉八圈……
直到以奧妮克希亞巨龍的目力,也無法看清楚圓盤的轉速。兩條魚在超高的轉速下似乎混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黑色的東西。而兩個魚眼,也在飛速的旋轉中不斷向着中心靠近,最後融合在了一起……
圓盤開始擴張,變得越來越大。然而隨後,它開始有規律地向外擴展,變成了一個人類的形狀。
是瓦里安的外貌。
奧妮克希亞鬆了口氣,心想總算是成了。阿爾薩斯則是古井無波,將瓦里安放到了牀上,然後給他蓋上了被子。
“成了。”他說,“事情我幫你解決了,至於後面怎麼解釋……等他醒了,你和他說吧。”
“好!”奧妮克希亞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放心,我的爛攤子,我自己收拾!”
阿爾薩斯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他的內心已經有了想法,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試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