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霜之哀傷

辛特蘭的山林中,站在滿地的巨魔與獸人的屍體中,洛薩一行擡頭望着天空中盤旋的獅鷲騎士們。

蠻錘矮人的獅鷲騎士。

獸人與巨魔結盟了,他們一路打到這裡,得到消息的洛薩帶着圖拉楊和精靈遊俠們前來支援。結果如現在,他們成功消滅了這些入侵者。

“你們好啊,夥計。”

一個獅鷲騎士落到了地上,一個瘦瘦的矮人從獅鷲上下來,熱情的向他們打招呼:“我是庫德蘭·蠻錘。蠻錘矮人的首領,很高興見到你們,人類。”

“很高興見到你,庫德蘭統領。”洛薩迴應了這位英勇的矮人,他們知道了此地的戰報於是趕過來支援,想的是趁機把這支空軍拉入聯盟之中,“我是前暴風王國的騎士,如今洛丹倫聯盟的統帥安度因·洛薩。”

“很高興見到你,洛薩統帥。”庫德蘭道。一陣客套後,洛薩與庫德蘭分享了洛丹倫聯盟所知的情報,包括鐵爐堡至今未回泰納瑞斯的信件一事也告訴了他。庫德蘭將自己最近經歷的事情也得告訴了洛薩。在討論了獸人帶來的威脅以及他們今後會造成的破壞後,洛薩發出了邀請:“你會加入我們嗎?”

蠻錘矮人毫無猶豫地給出了回答:“當然!你們會得到蠻錘矮人的協助,我們會一起擊敗他們,直到他們再無任何威脅!”

庫德蘭伸出了手,洛薩緊緊地握住了它。

“感謝你。”洛薩的聲音很嚴肅,話不多卻把他的真誠傳達到了。矮人也不是喜歡長篇大論的種族,這種乾脆利落的作風更合他們的口味。當然,矮人喝醉了吹牛的時候除外。

“至少我們已經將他們全部趕出了辛特蘭。”圖拉楊終於插上了一句話,他也爲聯盟能過再多出一個朋友以及一支能夠彌補他們空中力量的空白而高興,“你們的家鄉已經安全了。”

“說的對。”庫德蘭同意道,“我們已經消滅了這裡的獸人,只不過這些獸人接下來會去哪裡?轉回去希爾斯布萊德?或者直接前往王城?還是前往北邊加入他們的同伴?”

這個時候他們旁邊的一個精靈女性幾乎跳了起來:“你說什麼?”

這當然就是奧蕾莉亞,只是一向優雅的她此刻卻不復往日。她的神情中帶着恐懼:“關於北方的情況。”

“關於他們去北邊與其他人匯合?”庫德蘭疑惑地問道。奧蕾莉亞快速的點點頭,然後庫德蘭聳了聳肩:“我的哨兵說僅僅是一小部分獸人留在在這裡。剩下的人都轉向了北方,繞開了我們的森林,繼續往山那邊走去。”

隨後,他看着他們的臉:“你們還不知道這些?”

衆人點頭,洛薩陰沉着臉迴應道:“很明顯,這裡只是個佯攻,我們都被騙了。”

“佯攻?!”庫德蘭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可我的家鄉差點被毀了!”

“並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這裡確實是個威脅。”洛薩解釋道,“不過對方算準了我們會來這裡支援,於是他們的大部隊已經趁此北上並與我們拉開了距離。”

“而且他們的目的地是……”精靈的聲音開始顫抖,“奎爾薩拉斯!”

此刻,卡茲莫丹。

“當然會。”兩個小蘿莉異口同聲地回答道,雖然感覺這個人盯着半空中思考的樣子有點奇怪,不過還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麼問題來了。”阿爾薩斯的臉上帶着笑容,“如果這個人其實在嬰兒時期就已經死了,那麼是誰穿越時空殺死的他呢?”

二蘿莉面面相覷。

“既然他在嬰兒時就死了,那麼他就不可能長到二十歲然後穿越時空回到過去。既然沒人回到過去,那就沒人去殺死還是個嬰兒的他,那麼,他是不是還是好好的活着?”

小蘿莉被繞暈,too。

“所以啊,兩位青銅龍女士。”阿爾薩斯站起身來,帶着惡趣味看了看兩個忽然失去了信仰的青銅龍蘿莉,“改變過去這件事本就是不可能的,別瞎費心思了。”

“那麼,青銅龍的使命本就是個笑話麼……”小蘿莉喃喃道,阿爾薩斯心中一突,生怕自己就這麼把人給忽悠死了,連忙道:“當然不是,起碼在尋找被遺忘的歷史上,你們還能爲維護世界起到重要的作用的。”

“至於你們新的使命,就由你們自己來思考嘍。”說完,阿爾薩斯急匆匆地像山洞內走去,留下兩個思考龍生的蘿莉。

遠處,惡魔在那裡看着兩個迷茫的青銅龍,嘖嘖嘆道:“不愧是他,真該讓他把這些東西都給諾茲多姆講一遍。”

“不過。”他忽然低下腦袋,開始思考。

“如果我回到一萬年前幹掉剛出生的我,現實世界真的會什麼都不發生嗎?”

山洞裡,阿爾薩斯繼續潛行,那兩個小姑娘他不打算管了。青銅龍的保命能力天下第一,這點和諾茲多姆交過手的阿爾薩斯深有體會。

並且,阿爾薩斯對青銅龍是心有怨氣的。一言不合來偷我東西,還打着什麼維護歷史的旗號阻止我做事情,那照這麼說,我以後就得任由他們擺佈,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子民變成亡靈而自己成爲巫妖王被殺死嗎?好不容易以自己被殺死換來的再來一次的機會,可不能被這羣迂腐的傢伙給破壞了。

只不過令他氣餒的是,他至今都沒有找到對付青銅龍的好辦法,時間之力太噁心了。

不過等他解開了系統更高的權限,掌握對付時間之力的方法恐怕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胡思亂想着,阿爾薩斯逐漸接近目標。山洞裡的路七扭八拐,時不時還有幾個已經醒了的獸人,他有時不得不退回去,保證自己不被發現。

因而他走得很慢,並且險象環生。但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就在一次,正在他往後退的時候,一個路過的獸人從後面撞到了他。

四目相對,獸人張開嘴想要怒吼。阿爾薩斯急忙將手指戳到他的胸口上,刺目的光閃過,獸人的屍體無力地倒了下去。

阿爾薩斯扶着他的身體把他平放在那裡,免得發出太大的動靜。做好這一切,他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憂慮。

這個獸人的屍體很快就會被發現,而自己如今又沒有手段來處理掉他!獸人們很快就能反應過來!

“吼——”

一聲沉悶的吼叫從山洞的深處傳來,很明顯是一條龍。

聽到這個聲音,阿爾薩斯咬咬牙,知道在這種敵佔區呆的時間越長越危險,乾脆冒點險,趕緊把紅龍女王救出來。彼時即使無法說服紅龍女王成爲自己的盟友,以其被奴役的屈辱和憤怒也足以讓他們把龍炎澆在獸人的頭上。

那這樣自己的危機也就解除了。

“昏睡咒。”阿爾薩斯向前走,對着前邊坐在地上的幾個獸人吐出了一串低沉的咒語。那幾個獸人只感覺眼皮打架得厲害,然後毫無防備地睡了過去。

惡魔之血有時候也算個好東西,起碼能讓這些獸人變成傻13。

他邁過去,繼續向前進。就剩最後幾步路了,加快一些速度就能趕到!

不多時,他就來到了一個轉角。轉過頭,他看到這是一個廣闊的房間。幾個明亮的火把,一個背對着他有一條木製假腿的獸人,以及幾個全副武裝的獸人守衛。

“吼——”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個被鎖鏈困住的紅色龐然大物。那個龐然大物痛苦地怒吼着,從它的尾部往外冒出了一個蛋。幾個獸人七手八腳地把那個蛋抱起來,從另一條路消失了。

毫無疑問,這個就是紅龍女王了。那麼巨龍之魂在哪裡呢?

就在這時,那個瘸腿獸人彷彿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蹣跚着轉身,準備離去。他手裡彷彿抱着什麼東西,目光敏銳的阿爾薩斯瞳孔一縮。

巨龍之魂!

而就在他看見它的同時,他的腦海裡響起了一個聲音,讓他渾身一震,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本次導航結束,請爲本次服務打分。”

耐克魯斯察覺到了後面的動靜,他疑惑地轉過頭,就看見一個個頭不高——相對於他成年的獸人而言——的人類一邊怒吼着“我給你打零分”一邊向他衝了過來。

耐克魯斯是一名獸人術士,在之前的戰鬥中缺失了一條腿,因而無法上戰場了。按照部落的慣例,這種無用的人是應該直接犧牲自己,不要再爲部落增添負擔的,只不過,耐克魯斯不想死,所以他苟活了下來。

然後,在古爾丹得到了巨龍之魂後,所有的術士當中只有他能夠使用它,無奈的衆人只好把這個重任交給了它,並派出足夠的兵力來保證他的安全。

至於他的任務,就是逼迫紅龍女王不停地產卵,爲部落提供龍騎士。在巨龍之魂的力量之下,沒有一條紅龍不屈服。

其實成年的紅龍比剛孵化的更好,不過龍類一般十分難找,以至於他們根本沒有遇到第二個野生的龍類。抓到紅龍女王的過程是一個巧合,巧合得像被人故意安排的。

拿着巨龍之魂外出的耐克魯斯迎面碰上了紅龍女王,此後他就一直在這裡了。本來他認爲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的護衛,因爲這裡差不多屬於部落的大後方了,在部落完全潰敗之前根本不可能會有人類來到這裡……然後今天的事情就發生了。

學過一點人類的語言,在之前他還是個術士的時候,爲了對付人類的法師他們每個人都在古爾丹的強迫之下學了一點人類的語言。但學了並不代表他能準確理解人類所說的意思,尤其是阿爾薩斯的人類語還帶着濃濃的洛丹倫方言味兒。

估計是什麼罵人的話吧。他想到,手中擺弄着這個金色的圓盤,口中也開始唸叨一些莫名的咒語。兩邊的獸人早就撲了過去,擋在他面前。一頭獸人舉起戰斧向他劈過來,阿爾薩斯眼疾手快,一個手刀劈在他手腕上,反手拿過那斧頭對着那個獸人的腦袋就是一下。斧頭拿在手裡不是很順手,阿爾薩斯右臂一揮,把它扔向那個瘸子獸人。

耐克魯斯腿腳不便躲不過去,向旁邊一打滾才躲了過去,可巨龍之魂也掉在了地上。阿爾薩斯正想撲過去把它搶過來,旁邊的獸人一擁而上,他不得不向後退。

“該死的傢伙!”咒罵一句,他手掌向前,五指張開,胸口鼓起一團氣,磅礴的雷聲從其胸腔中爆破開來:“po——”

砰砰砰砰砰——

五道雷光分別射向眼前最近的五頭獸人,雷電穿透了他們的胸腔,發出刺耳的爆炸聲,焦糊味瀰漫在整個洞窟中,大片的鮮血流淌在地上。這可怕的一幕反而激發了剩餘獸人的兇性,他們怒吼着,彷彿不只畏懼爲何物,揮舞着自己的武器向前衝了過來。

“LOK“TA OR GAR!”

咆哮的獸人語迴盪在本就不大的大廳,震得人腦中作痛。山洞裡時時刻刻都有獸人巡邏,而從外面到這裡的距離並不遠,他們很快就衝了進來。

眼看着越來越多的獸人戰士,阿爾薩斯額頭上出現了一些汗。他喘着粗氣,魔法並非他所長,剛纔的一下消耗了他大量的能量。

“我需要一把武器。”他自言自語道,目光在獸人中打量着,想着搶到一把合適的武器來。

肉搏不是他所長,武器戰纔是。

可就在這時,他感覺左手一涼。本能地扭頭,他發現手裡多了一把熟悉的符文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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