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伊利丹的嘴角猛然滲出了鮮血。他面目猙獰,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但依舊在堅持着。對此,泰蘭德的心底滿是擔憂,但瑪法里奧沒有醒來,她只能繼續呼喚着他。
終於,瑪法里奧睜開了雙眼。同時,伊利丹的鬆開了他的手,整個身子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你終於醒了,瑪法里奧!”見到他醒來,泰蘭德幾乎喜極而泣。不過她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微笑着,對瑪法里奧說聲恭喜。
“我聽到了你的呼喚,親愛的泰蘭德。”他注視着泰蘭德的雙眼,柔聲說道,“如果不是它把我從無盡的黑暗中喚醒,給我鬥志,我或許已經死在了那個遍地惡魔的地方。”
“能夠幫到你是我的榮幸,瑪法里奧。”泰蘭德帶着淺淺的微笑,回答道。
“我想慶祝的話語應該等到之後再說。”門口,布洛克斯也是鬆了口氣。他放下戰斧,對深情對望的二人提醒道:“你的朋友可能快不行了。”
然而事實是伊利丹啥事兒沒有,他只是力竭昏過去了而已。泰蘭德再次爲他祈福過一次後,把他安置在牀上,稍微休息一段時間就足夠了。
而在這段時間裡,瑪法里奧給泰蘭德講述了他的經歷。
在從那個囚籠逃出來後,他決定冒着風險去毀掉那個阻攔了永恆之井力量的盾牌。惡魔和法師們都發現不了他,但薩維斯再一次發現了他。他這才知道,在那個密室裡有薩維斯放置的一個監視用的魔法道具,一顆奇異的眼睛。就是用它,薩維斯才監視到了他的蹤跡。
在那間密室裡,瑪法里奧和薩維斯爆發了戰鬥。他其實不是薩維斯的對手,無論是魔力還是狀態,畢竟那時候他只是一個靈魂。但他利用那裡的地形進行遊走,並且利用那個神秘的盾牌讓薩維斯投鼠忌器,不敢真正地施展大規模的殺傷性法術。
不僅如此,他的咒語起到了奇效,薩維斯的防護魔法和他的身子在瑪法里奧的法術面前如同紙糊的一般脆弱,他只是被他打中了一次,就一命嗚呼了。
而那些法師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看見他們的首席大法師忽然倒下。就在他們錯愕的時候,瑪法里奧趁機毀掉了那個盾牌,然後在他們發現他之前溜了回來。
整個過程聽得泰蘭德心驚膽戰,但聽到瑪法里奧擊敗了薩維斯之後,她又忍不住喝彩連連。其中的兇險她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也能猜到那是多麼危險的境地。
她爲瑪法里奧的勇氣和智慧而折服。
布洛克斯也是頻頻點頭,心中想到瑪法里奧這樣善良而睿智的人,上天都會特別地眷顧他。
這個時候,外面等候的夜刃豹騎士們進來催促,因爲伊利丹需要歸隊了。但泰蘭德以伊利丹脫力爲由拒絕了他,並告訴他們,瑪法里奧的法師同樣高強,完全可以暫時替代伊利丹法師的作用。
夜刃豹騎士們看到了伊利丹嘴角的血跡,也沒有多說什麼,但瑪法里奧一定要和他們一起走,不然他們沒辦法交代。瑪法里奧只好依依不捨地率先離開,不過他現在精力充沛,體能旺盛,也正是上場殺敵,建功立業的好時機。
作爲瑪法里奧暫時的追隨者,布洛克斯自然也跟着去了戰場。
在他們之後,外面又來了一隊夜刃豹騎士,告知祭司們換好裝備,她們同樣需要前往戰場拯救傷者。對於這一點,身爲目前神殿裡除大祭司外,神術最爲高明的女祭司,泰蘭德自然無法拒絕。她只能將伊利丹交給同事,然後親自披掛,騎着夜刃豹和士兵們一起離開了。
因此伊利丹醒來的時候,整個月神殿基本已經人去樓空。留在他身邊照顧他的,只有白天他問路的那個女祭司。
“你醒了。”注意到他醒來,女祭司淡淡地一笑,道,“我還以爲你還要等到明天白天才能醒呢,真能睡啊!”
“我昏迷了多久了?”伊利丹朦朧着眼睛,向她問道。
“一天兩夜了,準確來說,是三十六個小時。”女祭司答道。
“糟了,時間過了!”伊利丹頓時掙扎着要爬起來,他答應拉文凱斯只耽擱一天的時間,而現在毫無疑問已經超過了一天,他感覺他辜負了他的信任。
“躺回去!”女祭司突然喝道。伊利丹一愣,接着就聽到,女祭司的聲音又柔和了下來:“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起碼再休息一晚上才能完全恢復。再說,就你這個樣子,上了戰場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何必自討苦吃呢?”
“放心,你的哥哥和泰蘭德都已經去前線了,他們兩個,還有那些夜刃豹騎士,都會替你向拉文凱斯將軍解釋的。”
“前線?泰蘭德也去了?”本來已經放心下來的伊利丹一聽這個消息,立刻瞪大了眼睛,“她只是個祭司,她上什麼前線?”
“祭司怎麼了?祭司也是要上前線的,好嗎?”女祭司瞪了他一眼,“艾露恩女神不僅教會了我們神術,也教會了我們如何防身。單論劍術來說的話,黑鴉堡的正規士兵都比不過我,知道嗎?”
“還有,就算上前線也不一定非要殺敵啊,搶救傷員不也是奉獻的一種嗎?你這人是不是死腦筋?”
伊利丹很想反駁,甚至揍她一頓。但他隨後打消了這個念頭,面對女祭司的指責一言不發。
過了半晌,他纔再次開口了。
“謝謝你。”他說道。
“不用謝,照顧傷員本來就是祭司的職責。”女祭司笑了笑,又開口打趣了一番,“況且,還是一個那麼重要的傷員。”
伊利丹心中一動。
“還沒問呢,你叫什麼名字。”他問道。
“瑪維。”她說,“瑪維·影歌,你呢?”
“伊利丹。”伊利丹回答道,“伊利丹·怒風。”
“挺不錯的名字。”瑪維評價道。
“你的也是。”伊利丹露出了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