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是個外人,不便參與郡主的家務事,暫且將媛媛姑娘交由我這名婢女照看,等二位商討完了家庭大事,楊某再來拜訪不遲!”也不等這裡的主人發話,楊子尋抱起媛媛便離開了這裡。
母親大人是老糊塗了吧!”也不會理楊子尋的囂張,小侯爺繼續着與母親的戰爭“難道母親忘記是您自己收媛媛當義女的嗎?怎麼還能當她是下人呢?難道,您甘願承認自己是下人的母親,也不願意做這風光的郡主府主人?”
“放肆!怎麼和你母親說話呢?”
不等郡主發話,一位已到中年卻依舊當不去華麗氣質的男人跨步走了進來。
小侯爺看清來人,只是低下頭很平靜地收斂了全部表情,淡淡地喚了聲“父親。”
不斷髮出‘咕嘟’聲音的鴿子,像是認路般穿越熱鬧的街道,安靜的茶樓,直至一片隱蔽的竹林中,落在了一座四合院內。
一名半張臉都被青色胎記遮擋住的婦人捧起白鴿,從腳上取下一個小巧的信筒,這纔將那信鴿放進籠中。而那白鴿也輕車熟路地吃起籠中小碗裡放着的穀物。那婦人將信取出,壓在準備好的飯碗下,托起餐盤走進了主屋。
“瀧少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芯兒也回來了。”
楊子瀧擡頭看着婦人低下的眉眼,微笑道“辛苦了,你也去吃些東西吧。”等關上房門的聲音響起,楊子瀧纔打開飯碗底下的紙條,若有所思道“連駙馬爺也驚動了麼。”手掌突然一轉,紙條瞬間化爲粉末飄落在地上。
楊府側門,一羣家丁如臨大敵般緊張地注視着眼前一襲白衣的男子,即使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因爲這個男子從頭到尾只說一句話“找她。”
這幫可憐的家丁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別說姓名了,好說歹說不見效果,這才準備要動武的。可惜的是,白衣男子壓根當這一羣人都不存在,靜靜地站在門口,好像只是在等待一個契機。
“你們在幹什麼?”
“三少爺!”衆人見是三少爺來了,立馬放下緊繃着的神經,行了禮紛紛退到了後面。
“南行?你來這裡做什麼?”看到來人,心中大概明白是爲了羅媛媛而來。
“找人。”依舊是那句話。
“進來再說。”楊子軒側身推開一步讓出道來,誰知那白衣人颼地一下不見了,等衆人回過神來,南行早已站在了院落之中,這下衆人可真是傻了眼,因爲在南行落下的瞬間,頭戴的白紗浮動了起來,露出那張傾城絕世的容顏,難怪他會擁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了,畢竟絕美的人都配擁有最好的東西。
雖然衆人的想法大致相同,但楊子軒畢竟是三少爺,心裡裝着的怎能和一般人相同?當看見白衣人高深莫測的武功之後,鬱結了多天的心理疾病好像迎刃而解般,二哥,等着兄弟來救你吧。
本是想好好招待一番白衣人然後再請他爲自己辦件事的,誰知這南行如同沒有生命的提線木偶般,不吃不睡
不喜不哀,大多時候都在神遊無極世界,唯一能喚回他靈魂的只有那個‘她’。
如此,楊子軒只好拋開腦子中所有的雜誌,儘量淳樸到如同大自然後纔開始與南星交流。
“我知道她在哪,只要你在救她的時候順便做幾件事,我就告訴你她在哪。”
“好。”
楊子軒簡直要吐血啊,早知道這麼簡單,他何必費那麼大的勁兒只爲討好他啊。
第二天,向來表面寧靜的郡主府再也按捺不住軒然大波了。
一夜之間,小侯爺並非駙馬爺郡主所出的紙條鋪天蓋地席捲了整個郡主府,這就使得爲什麼這麼多年,小侯爺從未感受到父母關愛的事情變得理所當然了,而郡主府的下人們更加是默認了這條小道消息,更甚者添油加醋一番後又將其流傳到了百姓的耳朵中,一時間,整個盧蘭國都因爲這件事而鬧得沸沸揚揚。
一向注重血統的盧蘭國民早已將郡主府視爲眼中釘,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郡主府不久便會家破人亡。
這天,從宮裡傳來消息,皇上要召見郡主一家,駙馬郡主表情各異地上了御用的馬車,只有小侯爺如若事外人一般依舊玩世不恭地樣子。一夜之間發生了太多的變故,以至於那個破格升爲小姐的人物淡出了人們的討論的話題。
羅媛媛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可是楊子尋還是不允許她亂動半分,只要懶懶地繼續躺在他的懷裡,若是放到以前,自己還會顧慮着王妃的身份,而如今,無所謂了,多一個能關心自己的人也是好的。
“郡主府的事兒,是你乾的吧?”
“不是我,但也能說是我。”
“楊子軒?”
羅媛媛已經不是那個傻到可憐的花癡了,楊子尋說的什麼她必然能領悟的到。雖然知道這麼對大家都好,可一想到小侯爺,心還是會抽搐一下,畢竟,那幾天他對自己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裡,羅媛媛不禁暗自罵道,羅媛媛啊羅媛媛,想想你生命中的那些個男人,浸你豬籠真是都不爲過了,完全把古女子的三從四德破壞到體無完膚,真心比潘金蓮還要過分!懊惱地拍着自己的頭,卻在第二下的時候被楊子尋攔了下來。
“想自殺的話,這一招也太笨了。”
“要自殺也是你先啊,我長壽的呢,都已經是幾千歲了。”比劃着數字,叫囂地看着楊子尋,正得意的呢,兩瓣柔情突然緊緊貼了上來,那一瞬間,羅媛媛的眼前竟然閃現出上官謹辰那邪魅的容顏。
猛地一把推開身上的楊子尋,羅媛媛急忙坐起死命兒靠向馬車的邊緣。感覺到羅媛媛的不對勁兒,楊子尋想要上前安撫,卻聽到羅媛媛喊出的名字後禁止了動作,表情有些猙獰地看着暈過去的女子。
上官謹辰,你就是名震承天國的謹王妃嗎?難怪那天在老夫子緊閉的問題上可以對答如流,因爲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夫婿的事情!越想越心涼,不僅是羅媛媛騙過了自己包括所有人
,更是對自己愛上了她而心寒不已。如果當做不知道的愛下去,我會連累楊家上下的吧!
一把大火在四水茶樓的后街燒了整整三天三夜,知道最後一顆竹子化成灰,那無情的大火才小下了勢頭。比火更無情的,是楊子瀧。他便是這場大火的始作俑者,就站在茶樓裡,眼睜睜看了三天。
“小侯爺這步棋看來是不能用了,爲了防止他噬主,只能這樣做。你,可明白?”這話是對着站在自己身後的婦人說的,自然是那院落的看守海花。
“只要是少爺的決定,海花只會遵守,不敢質疑。”
聽起來還是那麼乖順,只是,海花也沒有明確地回答自己的問題。不想爲難她,畢竟遇到這種事兒,她難免會想到若是自己沒了用處,會不會也遭到如此對待。
“海花,我一直都拿你當親人看待的。”收起了往日平和的面容,轉過身雙手搭在婦人的肩上,好讓她擡起頭來看着自己。
海花畏畏縮縮地擡着頭,但眼神還是躲避着楊子瀧,楊子瀧也不強迫她,繼續說着:
“我知道你在擔心自己將來的結局,擔心會不會也被我遺棄,若你真想不放心,那我現在就放你自由,並在老家給你安置好房產養老。
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多給你些錢,你自己找地方頤養天年,不要讓我知道,這樣你就不必擔心我去打擾你。”
這話說的懇切,沒有一絲做作的樣子,從沒見過瀧少爺這樣受傷的表情,海花瞬間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坍塌了,她一直以來都將瀧少爺當做心中的神,是瀧少爺給予了自己全部,自己才能衣食無憂的活到今天,纔不會因爲臉上可怖的青斑而結束自己的生命。
如今,卻爲了自己的自私傷害到了瀧少爺,真是把自己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
想到這裡,海花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眼睛直直地望着楊子瀧:“瀧少爺,不要這樣,是我錯了,我不該錯怪你,你不要趕我走,求求你原諒我。”
說着,淚珠吧嗒吧嗒地掉落下來,此時的婦人如同被父母遺棄的孩子,感覺天亮了之後便沒有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另一方面,自從楊子尋和羅媛媛回了楊府之後,陪在媛媛身邊的便只有南行一個人,不是南行不讓外人靠近,而是那天回來之後,楊子尋真個人就魔怔了,就好像羅媛媛是可怕的瘟疫般,一看見就拼命地閃躲。
有幾次被南行攔下來,也只是默不作聲,當羅媛媛不存在一般。
當羅媛媛慢慢想起那天在馬車裡說出的話後,像是知道了楊子尋發狂的原因,也就不再爲難他了,自己帶着白衣男子躲在楊府最深處的小院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做起了深閨女子。
當然,若真老實了,便不是羅媛媛了。
從此,調戲白衣帥哥成了羅媛媛每天樂此不疲的興趣。雖然看似白衣帥哥像是媛媛忠實的粉絲,但畢竟是古代的爺們兒啊,再怎麼忠實也還是得以羅媛媛躬身伺候爲基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