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新的格局”

假如一件事的確值得去說或去做,那麼就請不要反覆思量是否符合你的身份。

——馬可·奧勒留(西方歷史上唯一的一位哲學家皇帝)

爲了應對尤利烏斯家族的咄咄逼人之勢,也爲了其他四大家族可以更好的發展起來抗擊尤利烏斯家族;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和西庇阿家族以及布魯圖斯家族在羅馬城進行了仔細的協商,決定讓元老院徹底放開對各大家族的限制。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元老院再也不會管五大家族招募了多少軍隊,這些軍隊都幹嘛了;所有的一切都由各自的家族決定,元老院正式淪爲象徵性的存在了。

原先元老院制定的各個軍團番號也相應的全部廢除了,哪個軍團隸屬於哪個家族就由該家族自由命名;每個家族想要招募多少軍隊就可以招募多少軍隊,元老院再也不會管了。更爲重要的是,五大家族自此開始都擁有了自己的外交權和所有行省主權;也就是說,奧斯卡就可以代表奧古斯都家族與其他任何一個國家締結盟約,也可以發動針對任何國家的戰爭,元老院全都不在插手。

這樣一來,羅馬五大家族直接就變成了各自爲政的五方勢力了;換句話來說,所謂的羅馬共和國已經徹底名存實亡了。即便五大家族之間因爲各種原因而沒有刀兵相見,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攜手互助了;彼此之間的關係全部都變成了單純的獨立關係。當然,元老院給的這些方面的東西都是屬於情報範疇;而真正的命令卻是針對第五鷹旗軍團和野豬軍團以及獵鷹軍團的。

經過馬克森提烏斯等三大家族的慎重考慮,由德西烏斯出面做主;正式將這三個軍團劃歸了奧古斯都家族麾下。但是爲了補償西庇阿家族付出的兩個軍團,奧古斯都家族在將來反攻西西里島成功以後必須將上西西里亞行省無條件讓給西庇阿家族;否則,其他三大家族將聯手製裁奧古斯都家族。在保證了這些以後,德西烏斯的意見是由四大家族組成一個簡單的同盟,以應對尤利烏斯家族的壓力。

對此,德西烏斯以奧斯卡岳父的身份代表奧斯卡加入了這個同盟;奧斯卡當然也是願意的。不過,這些羅馬變局卻是讓會議室內在座的諸位將領們無言以對;實力強大的羅馬共和國居然因爲一個家族的強勢崛起而徹底四分五裂了,這難免讓這些曾經爲共和國拋頭顱灑熱血的將軍心寒不已。可是。事實已成定局,大家誰也改變不了;唯一讓人感到欣慰的可能就是各大家族好歹沒有自立門戶,還都是名義上屬於羅馬的一份子。

除了這些各大家族突然擁有的權力以外,另外一個嚴峻的問題也隨之而來了;那就是隨着元老院權力的下放和軍隊所屬的徹底分解。軍隊的軍費也都由各自家族自己承擔了。尤利烏斯家族以五省之地和家族底蘊養活九萬大軍勉強還能支撐,馬克森提烏斯家族佔據着最富庶的拉丁行省養活三個軍團輕而易舉;西庇阿家族現在本土只有兩個軍團,不足爲慮;布魯圖斯家族雖說有四個軍團,但南部兩省本就是富庶膏腴之地,自然也是綽綽有餘了。

那麼問題來了。僅憑一個撒丁島怎麼才能養活奧古斯都家族的六個主戰軍團和四個家族軍團以及七個輔助軍團呢?尤其是這不亞於尤利烏斯家族軍隊數量的龐大軍隊中,還擁有着大量的騎兵部隊;養活騎兵的成本可遠遠高於步兵,僅養活戰馬這一項就耗費無數。也就是說,現在奧古斯都家族面臨的最大危機是養不活自己的軍隊了!

這可不是小事情啊,一旦軍隊拿不到軍餉、吃不飽飯,那奧古斯都家族根本不用與漢尼拔決戰了;僅僅是這些憤怒的將士也足以撕碎整個奧古斯都家族了。永遠不要把所謂的精神信仰看的有多麼了不起;除了極少部分的極端者,對於正常人而言,吃飽肚子遠遠比信仰來的重要。值得慶幸的是,今年的軍費元老院早就發給了奧斯卡;最起碼奧斯卡還有半年的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

在解決這個問題之前,還有一個擺在面前的事情要解決;那就是軍團番號問題。既然元老院已經完全廢除以前的軍團番號。將軍團命名權交給了各大家族;奧斯卡自然也不會繼續使用原來的軍團番號了。不要認爲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改變,其他影響卻是深遠而持久的;如果軍團的將士們每天唸叨的都是奧古斯都家族之名,那能和使用共和國番號效果一樣嗎?潛移默化的改變是巨大的。

當然在此之前,元老院的正式劃歸軍團命令也必須通告野豬軍團的特提烏斯和獵鷹軍團的塞古都斯;其他的軍團長們也都要回來接受新的番號。當即,奧斯卡就命令侍衛派騎兵前去將所有的軍團長全部召回卡拉里斯,正式召開新的家族會議。在那些軍團長們還沒有到來之前,奧斯卡則繼續與在座的家族主要將領溝通,想要聽聽他們的意見。

對於改番號這個事情,盧魁斯的建議是:在改變軍團番號的時候,將近衛騎兵軍團和近衛步兵軍團以及薩莫奈軍團編制不變的排除在外;剩下的七個主戰軍團不僅要改變番號。還應該將所有的軍團下屬百人隊和大隊全部打亂重新劃分。這樣每個軍團與其他軍團之間都會存在着莫大的聯繫,彼此之間才能真正的做到融爲一體;更有助於這七個軍團徹底成爲效忠奧古斯都家族的軍隊。

盧魁斯這番相當露骨的話卻沒有讓昆圖斯提出任何反對的意見,因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三個軍團的劃歸奧古斯都家族也同時將三個軍團的將領劃歸了奧古斯都家族;再加上之前昆圖斯已經接受了奧古斯都家族授予的爵位。現在昆圖斯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西庇阿家族的人還是奧古斯都家族的人了。迷茫的可不僅只有昆圖斯,等特提烏斯和塞古都斯來了以後,他們也會和昆圖斯一樣迷茫的。

此刻,所有人的大腦都是混亂的,也都是毫無頭緒的;爲了更好的召開接下來諸將都參與的家族會議,奧斯卡宣佈了結束此時的會議。離開會議室的諸將都紛紛找一個清靜的地方消化情報、整理思緒去了。唯獨剩下奧斯卡與瑪麗再一次一起在總督府的花園內散步。不同於上次的談及感情,這次兩人的思緒都在共和國局勢的改變上;誰也無暇想其他的東西。

隨着時間的推移。奧斯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下子,羅馬共和國的新格局算是形成了;馬克森提烏斯家族與西庇阿家族因爲地理位置的限制很難獲得發展,即使艱難的發展下去也不會再形成威脅了。尤利烏斯家族的敵人是北方各個蠻族,布魯圖斯家族的對手是希臘半島諸國;唯獨我們的敵人是最爲強大的漢尼拔啊。”

奧斯卡的哀嘆讓瑪麗將飛揚的思緒收了回來。看着愁眉苦臉的奧斯卡,瑪麗笑着說道:“你有什麼好哀嘆的?漢尼拔再強大也有失敗的一天,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戰勝了漢尼拔;偌大的北非和伊比利亞半島可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到了那個時候,你要糧食有北非糧倉,要戰馬大象有努米底亞和迦太基。要兵力那就更是用之不竭了;要我來說,你的地理位置纔是最好的呢!”

“的確,想想未來前景還是不錯的;但是眼下的危機不好渡過啊。無論是強大的漢尼拔及其軍隊,還是壓在頭上的軍費問題,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啊;未來很美好,但能不能走到未來纔是關鍵啊。”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悲觀,努米底亞與迦太基之間的戰爭幾乎已經無法避免了;一但他們之間的戰爭爆發,漢尼拔和他麾下的精銳軍隊勢必會被召回迦太基本土。屆時,我們就可以趁機奪取迦太基的巴利阿里羣島和漢尼拔家族最重要的基地貝提卡;等漢尼拔在北非打完努米底亞,我們也會成長起來的。到底鹿死誰手又有誰知道呢?”

“話是這麼說,但漢尼拔可不是一般的對手啊;我們可以趁着他對付努米底亞的時候攻佔迦太基的海外領土,同樣他也會在迦太基本土不斷擴充實力啊。等到努米底亞戰爭徹底結束之後,誰知道那個時候的漢尼拔軍隊擁有了怎樣的規模;更爲重要的是,羅馬新格局的形成也令我們失去了最大的人口優勢和後援優勢啊,但願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會保持與我們的盟約吧。”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比我們更需要這個盟約;德西烏斯是不會隨意更改與我們之間的盟約的,更何況你還是他的女婿。僅憑普里斯卡的關係,奧古斯都家族和馬克森提烏斯家族之間也不會輕易撕毀盟約的;而德西烏斯的兩個兒子也都是寬厚之人,這方面可以保證。”

話題牽扯到普里斯卡身上以後。奧斯卡和瑪麗就沒有過多的說下去了;兩人之間又一次恢復了之前的安靜,只留下腳步的聲音。因爲軍團長們都是依靠戰馬趕路的,再加上撒丁島上羅馬式道路的修築;從軍營到卡拉里斯也不過數個小時的行程,諸將很快就齊聚卡拉里斯總督府了。奧斯卡也再一次回到了會議室。看着諸將濟濟一堂的會議室;奧斯卡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是先將元老院的情報與命令拿給了諸將傳閱。

在最後一名將軍看完之後,包括奧斯卡在內的諸將都把目光轉向了特提烏斯和塞古都斯;會議室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最終,兩人還是不出奧斯卡所料的選擇了向奧古斯都家族和奧斯卡本人效忠;昆圖斯則沒有做出自己的決定。處理完兩將的歸屬問題,接下來就是軍團新式番號問題了;對於這個軍團方面的事務,奧斯卡尊重了盧魁斯的建議。

除了薩莫奈軍團和兩個近衛軍團以外。剩下的七個軍團重新混編成七個奧古斯都家族軍團;番號也是第一奧古斯都軍團至第七奧古斯都軍團,軍團長依次是:盧魁斯、昆圖斯、塞古都斯、特提烏斯、龍基納、古莫斯、卡西約。七個輔助軍團的軍團長依次是:拉卡、納爾西、馬庫斯、斯科裡、加百列、烏列斯、科克力士(原獵鷹軍團副將)。

近衛騎兵軍團和近衛步兵軍團依舊保持原有編制不變,薩莫奈軍團也暫時由盧魁斯兼任代理軍團長;而即將前往北非的城管軍團也依舊由斯巴達克擔任軍團長,圖卡擔任軍團副將,野豬軍團的原副將李立阿斯也是前往北非擔任聯合軍團下屬騎兵軍團的副將。至此,有關於奧古斯都家族軍隊的事宜就處置妥當了;馬上就要進行的混編則就由盧魁斯和昆圖斯兩位副統帥負責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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