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祖宗的榮耀是指引後代人的明燈。
——蓋烏斯·撒路斯提烏斯·克里斯普斯(古羅馬著名歷史學家)
面對納姆斯似是而非的回答,加特西三人當然是不可能就此相信的了;不過,納姆斯畢竟是他們名義上的上司,也是在場四支艦隊的最高司令官。再加上這次海戰完全就是依靠納姆斯的及時出現在打贏的,三人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各自統計本艦隊的傷亡去了。
這次的海戰,雖然奧古斯都家族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既定戰略目標,但付出的傷亡也是異常慘重;或許納姆斯的艦隊和加特西的艦隊還沒有什麼感覺,但基德的艦隊和羅伯茨的艦隊卻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重新恢復戰鬥力了。
尤其是基德艦隊,其艦隊的六艘雙列戰艦都是交給納姆斯艦隊的水手駕駛才得以航行的;否則,僅僅是靠基德艦隊自身的話,其要想安然無恙的返回撒丁島,最起碼也要放棄四艘以上的雙列戰艦纔有可能!
納姆斯也知道這次的海戰基德艦隊出現了重大傷亡,羅伯茨的艦隊也受損嚴重;所以,奪取的西庇阿家族三艘三列戰艦和六艘雙列戰艦則是全部由加特西艦隊和自己艦隊分出人手進行駕駛,甚至就連基德艦隊和羅伯茨艦隊無力繼續航行的戰艦,也由兩人艦隊派出人手接管。
事實上,奧古斯都家族奪取的西庇阿家族戰艦遠不止九艘戰艦;西庇阿家族的艦隊開戰前總計擁有十八艘雙列戰艦和四艘三列戰艦。除了其被基德艦隊一開始就燒燬沉沒的三艘雙列戰艦以外,剩下的戰艦中也只有四艘雙列戰艦沉沒和旗艦沉沒;被奪取的戰艦高達十三艘!
只不過,這被奧古斯都家族奪取的十三艘戰艦中,只有三艘三列戰艦因爲體型和材質優於一般雙列戰艦沒有重大損傷以後,剩下的十艘雙列戰艦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損傷。其中,有四艘雙列戰艦的損傷尤爲嚴重,根本不可能熬到返回撒丁島;納姆斯只得讓將士們將其點燃,任其沉沒。
即便是如此,奧古斯都家族這次收穫的相對比較完好的戰艦也非常多了;這些被納姆斯留下的九艘戰艦,只要經過一兩個月的修復,完全就可以當做新戰艦來使用,這可比打造新的戰艦要划算多了。
浩浩蕩蕩的奧古斯都家族聯合艦隊,就這樣帶着凱旋的榮耀踏上了回家的航程;在其他三將各自統計本艦隊傷亡的時候,納姆斯也統計了一番自己艦隊的傷亡。因爲納姆斯的艦隊是最後加入戰鬥的,其傷亡並不算很大;只有一百五十二人陣亡,兩百三十七人受傷而已。
至於加特西的艦隊,那就更不用統計了;從始至終,加特西的艦隊都沒有參與到真正的戰鬥中去,自然也就不可能出現傷亡了。基德和羅伯茨的艦隊傷亡比較嚴重,而且是遠超納姆斯想象的那麼嚴重;直到看到真正的數據以後,納姆斯纔算是徹底震驚了!
根據羅伯茨的彙報,其麾下的第四戰鬥艦隊,戰前一共擁有三艘三列戰艦、八艘三列戰艦;總計擁有一千四百名戰士和一千二百五十名水手。在這場慘烈的海戰中,第四戰鬥艦隊付出了六百二十五名戰士陣亡,四百七十五名戰士和三百二十七名水手受傷的代價;所幸沒有水手陣亡。
而基德的艦隊就不能用慘烈來形容了,完全可以用毀滅來表達;基德的第三戰鬥艦隊擁有的戰艦和人員數字和羅伯茨艦隊一樣,但傷亡就打的多了。在這場慘烈的海戰中,第三戰鬥艦隊付出了九百七十四名戰士和五百八十九名水手陣亡的代價,剩下的所有戰士和水手全部帶傷!
如果說羅伯茨的艦隊還可以勉強發揮一些戰力的話,那麼基德的艦隊就算是徹底的廢了;而且還是一時半會兒之間無法恢復的那種。不過,具體之後要如何恢復基德艦隊和羅伯茨艦隊損失的事情也不需要納姆斯思考,他只是將此戰所有的得失全部統計出來罷了。
只是,納姆斯的心裡對奧古斯都家族的這些海軍將領們卻是產生了濃重的不滿情緒;在納姆斯看來,這些慘重傷亡的背後,並不是己方實力的弱小,而是己方海軍將領的無能。就以基德的第三戰鬥艦隊來說,納姆斯認爲之所以會出現這麼重大的傷亡,純屬是基德的無能導致的。
即便是當時的局勢對基德艦隊極爲不利,但只要基德可以從容指揮,並具有一定的海軍將領素養;就算無法與西庇阿家族艦隊正面相抗衡,也不可能出現這麼重大的傷亡。毫不誇張的說,納姆斯認爲自己最多隻需要付出基德艦隊三分之一的傷亡,就可以打出基德艦隊的戰果。
當然,這些想法都是納姆斯自己的一己之見罷了,或者說根本就是內心的牢騷;在表面上,納姆斯還是對此一言不發的,甚至對待基德等人也是毫無上司的架子。話又說回來,納姆斯家族可是羅馬共和國的傳奇海軍世家,對海軍將領的挑剔眼光也肯定是比較嚴重的。
真正的能夠被納姆斯放在眼裡的海軍將領,也都算的上是海軍大將了;最起碼也是能夠獨自指揮一支大艦隊的存在。很明顯,這樣的人才在奧古斯都家族是沒有的;奧古斯都家族唯一稍微好點的就是石秀了,可惜她卻是個女人。
接下來的幾天海上航行就顯得比較輕鬆了,整個龐大的艦隊也是順風順水的駛回了奧古斯都家族的軍港。抵達軍港以後,納姆斯和加特西三人自然是馬不停蹄地前往卡拉里斯向奧斯卡稟報戰果;至於修復戰艦的事情,直接交給軍港內的專業人士就可以了。
回到卡拉里斯以後,四人立即獲得了奧斯卡的接見;奧斯卡在自己的書房裡聽取了四位海軍司令官的彙報,之後又在總督府內的大廳裡爲四位海軍司令官舉辦了盛大的凱旋宴會。宴會上,奧斯卡也將奧古斯都家族海軍獲得大勝的消息公佈了出來;引得所有家族成員都是歡呼雀躍。
就在宴會繼續進行的時候,奧斯卡卻是悄悄的離開了大廳,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之後,奧斯卡就命令自己的侍衛悄悄的前去大廳將納姆斯叫過來。在納姆斯來到自己的書房以後,奧斯卡卻是拿起兩份分別由悲歌死士和錦衣衛送上的情報,遞給納姆斯說道:
“這兩份情報都是我們家族的情報組織送上來的,內容也是一模一樣,都是對你們這次海上作戰的具體描述;納姆斯將軍,你可以先好好的看看,然後我們再開誠佈公的好好談談怎麼樣?”
家族情報組織?納姆斯在聽到這個詞語的時候,心頭猛然一跳;之後就畢恭畢敬的接過了奧斯卡遞過來的所謂情報。待仔細的將情報細讀以後,納姆斯的額頭上卻是慢慢的滲出一絲絲的冷汗;原來,這份情報上記載的竟是這次海戰中四支艦隊詳細的表現,一絲不漏!
這樣的情報組織,無疑讓納姆斯的心頭感到驚懼不已;難免就會產生一些胡思亂想。不過,這樣的胡思亂想很快就被納姆斯拋出腦外;其實,想想也是,哪個強大的勢力沒有屬於自己勢力的情報組織呢?奧古斯都家族能夠擁有這麼強大的情報組織,只能證明其家族確實強大!
只要自己安安分分的效忠於奧古斯都家族,那麼這樣強大的情報組織就會成爲自己的助力,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想明白了的納姆斯好歹是鬆了一口氣,一直緊緊注意納姆斯的奧斯卡發現了納姆斯的情緒變化以後,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對於納姆斯的家世和能力,悲歌死士早就已經給了奧斯卡一份完整的資料;否則,奧斯卡又怎麼會輕易就讓這個新近投降的人擔任自己家族的主力艦隊司令官呢。只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沒有親眼見證納姆斯實力的奧斯卡,也不可能真的重用納姆斯。
這次的海戰,就是對納姆斯的最好考驗;很明顯,納姆斯經受住了這次考驗,並且表現的非常出色!當然,奧斯卡決定是否重用一個人可不是僅僅只看這個人的能力;忠心,很多時候是比能力更爲重要的必備要素,這也是李錫尼和安緹歐得以爬上軍團長之位的關鍵所在。
而這份情報也正是奧斯卡對於納姆斯的忠心試探;如果納姆斯對此毫不震驚,那就值得奧斯卡震驚了。納姆斯震驚是肯定的,但震驚之後的反應就很關鍵了;如果其驚懼不已,自然是其對奧古斯都家族不夠忠誠。要是其在震驚之後,可以坦誠接受,那就值得重用了。
毋庸置疑,納姆斯的表現還是讓奧斯卡非常滿意的;所以,奧斯卡在納姆斯明顯情緒好轉以後,接着說道:“納姆斯將軍,我知道論起能力而言,你絕對是遠勝於我們家族其他海軍將領的;甚至在整個地中海範圍內,你都會成爲數一數二的海軍名將。
但是,很多時候,名將也是需要資歷的;之前我只是任命你擔任第二主力艦隊的司令官,就是因爲你的資歷太淺了。經歷了這一戰以後,情況就不一樣了;你的戰績足以讓你凌駕於其他海軍將領之上。因此,我想任命你擔任我們家族的海軍統帥,你覺得怎麼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