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靜嬪臨盆

從壽康宮坐着鳳輦回到鳳棲宮,皇后駱寧剛一下輦車,凌蘭帶領所有內侍宮女們跪地迎接:“奴婢(奴才)們恭迎皇后娘娘回宮。”

:“這是怎麼了,怎的如此隆重的迎接我。快些平身吧。”駱寧微笑着看着衆人,讓所有侍奉她的內侍和宮女們起身。

:“謝娘娘。”凌蘭是大宮女帶頭說道也隨即站了起身。

:“娘娘,禮不可廢。”跟着皇后一起去佛宮的念雪道:“娘娘,陛下和太后有心讓娘娘您重新執掌鳳印,咱們就應該有點中宮主人的樣子纔是啊。”

其餘幾人一聽立即無比贊同的點頭。

:“雪貴人可來了?”

:“主子,現在可不是貴人了,她和奴婢們一個級別,只是個宮女而已。”含靈笑着說道。

:“別忘記雪貴人還懷着皇嗣。善待她。”駱寧交代了一聲。

:“娘娘,雪宮女說她想見您。”從整個鳳棲宮大殿鳳鳴殿內跑出來的芷煙急促的說道:“奴婢總覺得雪宮女來者不善啊,娘娘您可千萬要小心。”

:“本宮會怕她不成。”駱寧說着已經邁進了鳳鳴殿。

剛剛被降爲宮女的雪宮女一見到皇后一股怨氣油然而生,:“你,你一個外來的不受寵的婦人,何德何能讓本宮降位份。”

駱寧聽了雪宮女的話不禁笑了起來,而凌蘭厲聲道:“大膽宮女,見了皇后娘娘不僅不跪還口出狂言。”

駱寧登上了主位在鳳椅上緩緩的坐了下來,她的一身紅色的正宮衣裳刺的雪宮女不敢直視:“雪宮女,本宮奉勸你,見你年輕才放你一馬,可是你不要以爲本宮就拿你沒辦法了。陛下將你賞賜給了我,等你誕下皇子就是本宮的,你記住,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都是本宮的,你沒有任何自由可言,本宮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在家裡你的爹孃沒有好好的管教你,那麼本宮就只能代勞了。”

:“你敢。”雪宮女看着一臉嚴肅卻眼神凌厲無比的駱寧,似乎在往常情況下駱寧給人的感覺都是柔弱的,容易被欺負的那種,誰知道現在近距離看到駱寧,怎麼感覺和當初不一樣呢,誰說她是綿羊,怎麼看起來更像狼呢?

內侍緩步走了進來跪下道:“娘娘,靜嬪娘娘即將臨盆了。”

:“靜嬪有沒有事先轉移到惜雲殿的偏殿內待產?”

駱寧關切的問道,凌蘭急忙回答:“昨夜就已經安排靜嬪娘娘住進去了,娘娘您大可放心。”

:“那就好,立即請太醫院的接生嬤嬤。”

:“回主子,已經去請了。”內侍道。

由於駱寧實現安排好一切,因此靜嬪雖然是在鳳棲宮的惜雲殿內生產,卻也沒有慌亂,不急不許的按部就班的做着。

駱寧見雪宮女還愣在一邊道:“雪宮女,你也別閒着,陪着本宮去惜雲宮。等待靜嬪誕下皇兒。”

惜雲殿內,駱寧坐在了首座上,雪宮女坐在了下首的座位上,旁邊的側殿就離開惜雲殿沒幾步距離,能夠很清晰的聽到靜嬪在裡面痛苦聲,這一聲聲隨着腹中陣痛而起不能自制的疼痛讓還沒有什麼生產經驗的雪宮女一陣恐慌,但是她只能默默的坐着但是手情不自禁的緊緊的拽着裙角泄露了此時雪宮女的心情,駱寧擡眼看着雪宮女卻仍然淡然的坐着,只是此時有些累,她倚靠在椅子上。

又是一陣痛苦的呼喚聲,雪宮女終究是坐不住了,她起身跪在皇后駱寧面前央求道:“皇后娘娘,奴婢實在聽不得那樣的聲音,甚是恐怖,奴婢能不能回去休息。”

:“不準,就這麼點聲音都受不住,以後等你自己臨盆的時候你是要經歷那樣的痛苦,你這時候都受不住還如何挺過那臨盆的痛。”駱寧道。

雪宮女一聽無奈的又坐了下來,駱寧輕撫着有些頭疼的前額倚靠在鳳椅上,聽着那一聲聲的呼喚和痛苦的聲音,不禁會想起自己當年懷嫣兒時候的情景,那樣的無助和無奈,又沒有生產的經驗,可是愣是靠自己在煎熬了一天一夜後纔好不容易誕下了嫣兒,那是她和他的第一個孩子,然而雖然是個公主,但是初爲人母的喜悅讓她忍着痛疼便開始哺育自己的孩兒,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走一遭,爲人母不易,而且要讓孩子們過的更好更不易,她在朝中沒有倚仗,不過沒有關係,她會一點點的爲自己的孩子們爭取來他們應得的東西。

太醫院的接生嬤嬤急匆匆趕了過來一進惜雲殿便給皇后行禮請安:“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

:“平身吧,許嬤嬤,快些去看看靜嬪。”

許嬤嬤立即稱是起身後向偏殿走去。

雪宮女自然也是坐不住,看着一盆盆的血水從偏殿內取出倒掉再換水,聽着那一聲聲的呼喚,她的心也不好受,戰戰兢兢的問道:“皇,皇后,皇后娘娘,生孩子,生孩子,真的,真的那麼嚇人嗎?”

駱寧坐直了身子看着沒有來時那樣盛氣凌人的雪宮女到也乖巧,也難怪,雪宮女在孃家的時候是嫡女,進宮來也不過17歲,雖然已經過了及竿的年紀,但是在整個宮裡她的年紀是最小的,而且因着活潑,模樣嬌俏可人,讓人見了都忍不住想寵溺一下,這不,皇帝陛下也許是圖她年輕新鮮感多去了幾次,一來二去雪貴人便很快的有了身孕,可是纔有了數月的身孕昔日的雪貴人已經開始驕蠻了起來。十幾歲的年紀在駱寧看來就是個孩子,對於一個孩子駱寧有頗多不忍,纔會在剛纔壽康宮內爲雪宮女說話,自然皇帝的表現也讓她內心比較滿意的,好歹自己的丈夫爲她說話了,這是在以前沒有的事,這算是陛下進步的一點吧。

:“生孩子的女人都不易,本宮讓你在這裡就是讓你感受一下爲母不易,而你呢,要好好的善待自己,善待自己腹中的孩兒,千萬不要因爲自己一時的口不擇言而讓自己和腹中的孩兒陷入危險的地步。”駱寧耐心的對雪宮女道。

偏殿的門忽然大開,許嬤嬤慌張的從內跑了出來:“皇后娘娘,靜嬪娘娘因爲胎兒不是正位,且出血過多已經陷入昏迷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孩子再不出來就要保不住了。”

沒想到靜嬪臨盆如此兇險,駱寧急忙從座位上起身對凌蘭道:“蘭姐姐,幫本宮準備銀針。”

:“是。”

:“可是,公主,您的身子纔剛好,不適合------。”憂心駱寧身體的含靈急切的說道,卻沒有說完便被駱寧打斷了。

:“靈兒,救人要緊,本宮沒事。”

駱寧說完已經快速向偏殿跑去,急忙進入偏殿內,靜嬪安靜的躺着,但是身下的血腥和蒼白的面容讓人見了於心不忍。

駱寧也顧不得那麼的多立即走過去急忙封閉了靜嬪幾處穴位,讓靜嬪快速止血,而凌蘭將駱寧的藥箱尋來從內去除銀針包遞給了駱寧,駱寧取出銀針而此時將功力都注入那指尖的銀針上快速的在靜嬪身上游走,銀針所到之處靜嬪已經能夠有所感覺,疼痛讓她漸漸的清醒過來,見到是皇后駱寧,那一瞬間淚止不住流着,這麼些天她居住在鳳棲宮的惜雲殿內,駱寧真的是爲她着想,處處關心她的飲食起居,雖然日子短暫,但是一向心直口快,性子直爽的靜嬪早就將駱寧視爲了自己的姐姐,連稱呼也從尊敬的皇后娘娘變成了姐姐:“姐姐。”

駱寧由於在運功不能和她說話,凌蘭則道:“靜嬪娘娘,您放心有主子在不會讓您和孩子有事的。”

駱寧隨後擡手握住了靜嬪的手腕爲她把脈,之前有人下毒害靜嬪和她腹中的孩兒,雖然及早的止損,但是終究是傷了身子。現在導致靜嬪生孩子處於生死邊緣,現在的靜嬪心脈微弱,早就沒了生孩子的力氣,駱寧坐下後將自己內力輸入靜嬪體內,原本感覺自己要離開人世的靜嬪漸漸的恢復了力氣,她感激的看着駱寧,念雪用絲帕爲駱寧擦拭着額上細密的汗水,看着駱寧漸漸發白的臉龐幾位侍婢都不忍看着駱寧。

駱寧停手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後對許嬤嬤道:“嬤嬤,快,現在就要爲靜嬪臨盆。一定要一鼓作氣。靜嬪失血過多本就沒了力氣,現在有我輸入的一點內力讓她支撐着,可是她支撐不了多久的,要快。”同時駱寧對凌蘭道:“蘭姐姐,去將雪蓮和千年人蔘再加上紫河車,桂圓紅糖等一起熬煮一會在靜嬪生下皇兒後立即給她灌下去。切記一定要在第一時間灌下去。”

凌蘭點頭立即出去熬湯藥。

皇后駱寧手握住靜嬪的手源源不斷的給靜嬪輸入真氣,而許嬤嬤則道:“娘娘一定要用力啊,用力。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靜嬪畢竟是初產也不知道如何用力吐氣,不過終究還是生了下來,只是靜嬪就在昏迷那一瞬間,凌蘭立即給靜嬪將那一晚補氣補血的湯藥給靜嬪一口氣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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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生了,生了一個小公主呢。”許嬤嬤樂呵呵的說道,真是不容易啊,一個小女孩因爲胎位不正折騰的靜嬪大出血差點性命不保。不過還好有皇后娘娘在啊。

駱寧緩緩的放下靜嬪的手無力的站起身,只覺得頭暈目眩,差點沒站穩,念雪立即扶住駱寧讓她坐在了椅子上同時將自己的真氣輸入到駱寧體內。

駱寧緩慢的說道:“給靜嬪換一身乾淨的衣裳將這些贓物拿出去焚燬。”

:“主子,奴婢扶您回去歇會。”凌蘭不捨的說着。

凌蘭和念雪扶着駱寧回棲鸞殿休息去,而靜嬪則被安置在惜雲殿修養。

雪宮女將全程都看到了眼裡,她沒想到在危急關頭,皇后娘娘居然爲了靜嬪差點傷害到了自己,這份恩情恐怕這輩子也還不起啊。都說皇后娘娘懦弱,朝中沒有背景,不被皇帝陛下寵愛,可是今天看起來,似乎不是這樣呢,也許真的是那句話,耳朵聽到的未必是真的,只有親眼見到的纔是真實的。

勤政殿內,何全見小桂子匆匆走進便知道一定是關於靜嬪臨盆的事便低聲問道:“是靜嬪娘娘生了?”何全低聲問道。

正在看書的景德帝看着他們二人在下面竊竊私語問道:“出了什麼事?”

:“小桂子陛下面前實話實說便好。”何全出聲提醒道。

小桂子躬身道:“陛下,適才鳳棲宮傳來了消息,靜嬪娘娘生了。”

景德帝一聽驚喜不已,一向喜歡孩子的他急忙問道:“公主還是皇子?”

:“是位小公主。”

:“嗯,不錯,不錯,公主也好。朕有第六個女兒了。賞靜嬪珊瑚珍珠翡翠頭面各一對,黃金萬兩。”

景德帝樂呵呵的說道,何全連忙應是:“是,奴才這便去鳳棲宮將陛下之賞賜立即呈給靜嬪娘娘。”

:“不,不,一起去,朕要去看看靜嬪,也去看看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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