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景德帝的決定

中秋佳節快到了,這麼些日子後宮似乎又恢復到了往日的平靜,皇后駱寧稱病養在鳳棲宮,除了每日會去壽康宮見皇太后,便是鳳棲宮內,誰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只是貴妃覺得皇后有些不務正業,皇太后明明將宮宴和中秋遊園活動的事交給皇后了,卻沒見皇后有半分行動,每天都是深居簡出,神神秘秘的,皇后到底在做什麼?只是無奈鳳棲宮是個銅牆鐵壁,想從鳳棲宮內打聽消息也沒有辦法,只能將雪宮女約出來,結果,雪宮女是被皇后邊緣化的,無關緊要的人,別說鳳棲宮諾大的宮殿她沒有去,就連皇后身邊她也沒有去過,只能是在某個角落裡還要被皇后派來的內侍“看護”着,貴妃暗罵雪宮女蠢笨,也只能悶悶的回自己的永華宮養胎。德妃和賢妃一如既往的在各自的寢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淑妃時常去永華宮看望貴妃,皇帝這些日子並沒有招人侍寢。

整個皇宮就像是一座關起門來不問世事的冷漠深宮。

然而有多少嬪妃都在等待中秋佳節那天看皇后娘娘出醜,畢竟皇后是第一次接手這樣重要的宮廷宴會,卻不出鳳棲宮也不去紫宸殿打理,更沒有像貴妃和其她嬪妃那樣大張旗鼓弄的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她們在忙碌,這皇后是不是有點太過漫不經心了?

皇帝雖然也不解皇后在做什麼,不過他也沒有去鳳棲宮,而是在忍住了無數的思念後去了母后的壽康宮內。

一進宮門赫連婉站在康寧殿門口,皇帝急忙跪下行禮:“兒臣參見母后。”

:“皇兒,平身。”

:“謝母后。”

起身後皇帝扶着赫連婉走進內殿:“這幾日皇后可曾來給母后您問安?”

:“有,每天清晨就來了,寧兒這幾日不管風吹雨打都沒有停止過來哀家的壽康宮啊,皇帝這麼些天聽說皇帝都沒有招后妃侍寢,你這是怎麼了?想修身養性了?”赫連婉看着自己的兒子問道。

:“兒臣只是不想過問後宮太多的事,太煩,心也會繁,國境安寧了十幾年了,可是近日兒臣頻頻接到北鷹在集結部落的兵馬,恐會有一戰。而南面的南越國也安靜的太過可怕,唯有西月一如既往的和大周友好,只是寧兒的父皇近來臥病在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行了,若是寧兒的大哥能夠順利即位到還好,若是西月的四個兄弟爲了皇位大打出手,恐怕西月也會變天。”景德帝扶着母親坐下後將現在的局勢分析給母親聽。

而赫連婉則道:“北鷹的邊境有襄陽王駐守,十萬大軍在北鷹邊境應該能夠保證京師的安危,畢竟重兵都在京師周圍,而南越國邊境有臨川王駐守,亦有十萬兵馬,只是苦了你的皇姐,當年執意要嫁給襄陽王,成爲襄陽王妃,怎奈卻被你一道聖旨讓襄陽王駐守在北鷹邊境的襄陽城內,你說說你,哀家讓你皇姐就留在帝京,你皇姐不願意固執的跟着襄陽王去了守城,一去就是十多年啊,你說說那裡哪裡有京都繁華,那麼多年來,你姐夫和你皇姐偶爾才能回京城和哀家團聚。還有哀家那侄女當年也是執意要嫁給臨川王,你表妹啊和你皇姐一樣固執,都不願意獨自留在京都而是跟隨她們的夫婿去那苦寒之地受苦,讓哀家如何和懷安王交代。”一想到自己的長女慕容櫻,赫連婉就忍不住難過。而自己孃家侄女也是如此癡情的女子嫁給臨川王便跟着臨川王離開,讓每次哀家的弟妹進宮,哀家都不知道怎麼和她說。”

還好自己的小女兒嫁給了武川王后,夫妻恩愛到也其樂融融,只是自己這個小女兒爲人太低調幾乎從不和武川王一起進宮,偶爾纔會進後宮來看看自己自己這個母親。小公主也從不參加宮宴,或許是因爲身子病弱。

:“你的皇妹身子可好些了?”赫連婉問道。

:“武川王說,皇妹近些來身子還是不適,上次宮宴皇妹便沒有進宮,不過這次中秋佳節的宮宴,兒臣讓武川王務必要帶着皇妹進宮。”皇帝道,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思念自己的兩個女兒了:“而且這次中秋宮宴,除了襄陽王和臨川王因爲駐守邊關無法回來,延平王應該會帶着二皇姐回宮,上次二皇姐沒有進宮延平王透露說是因爲二皇姐這麼多年之後又有了身孕,胎未穩定,這次穩定了應該可以進宮來見母后了,怎麼說母后您的三位公主您總可以見兩位了。”

:“哎,也罷,等過年了,皇兒啊,你就讓襄陽王帶着你皇姐,臨川王帶着你表妹回來吧,我們也能夠真正的一家團圓。”赫連婉盼望道。

:“是,兒臣遵旨。”

:“還有,等這次中秋宮宴,你皇妹進宮了,讓太醫院給你皇妹瞧瞧身子,這麼久了一直身子不好哀家真是擔心啊。”赫連婉含着淚道。

:“是,母后您就放心吧,兒臣自有分寸。”

:“寧兒這幾日都沒有動靜,哀家不是允她打點宮宴和活動的事嘛,她怎麼也不問問如何運行,更沒瞧見她去行動一下?”赫連婉奇怪的問道。

:“母后您還不放心您自己選擇的兒媳婦嗎?皇后確實沒出宮門半步,不過她身邊那四大宮女可是頻繁的出動的,您還在擔心寧兒辦不好宮宴之事?”皇帝寬慰着自己的母親,不過他也是相當好奇的,駱寧自己不動指揮着四大宮婢來行動,她不應該做出她很忙碌的樣子給後宮那些想看她笑話的嬪妃們看看嗎?還是說駱寧胸有成竹了?

:“也罷,寧兒一向聰慧沒有她辦不成的事,你我母子就靜觀其變吧。”

:“母后說的事,不過母后,兒臣還有一件事想和母后說。”

看皇帝忽然嚴肅的表情,赫連婉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一定是決定好什麼事了。:“皇兒啊,你一切的決定,哀家都會支持你。”

:“這次中秋宮宴,兒臣想請舅舅回來,舅舅是老懷安王是母后您的親弟弟,赫連家族現在雖然是表弟在做家主,但是若是舅舅能夠出山,應該會有很多家族和勢力會跟隨。”皇帝沒有明說什麼,只是說了舅舅的事,但是皇太后自然聽明白皇帝的意思。

:“皇兒,你想支撐和穩固皇后的位置,真正是用心良苦啊。這次中秋宮宴和遊園活動,你表弟的嫡女玥兒也會進宮來,這是她第一次進宮,讓曦兒帶她好好欣賞一下。至於你舅舅哀家會請他出山進入朝廷,只是皇兒,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應該明白這麼多年哀家的赫連家族暫時隱蔽朝廷爲了什麼,他們爲了打消上位者的疑慮自動遠離朝廷,隱居起來,並不是因爲家族不夠強大,而是因爲他們懂得鋒芒畢露會有後患,一方面是保護整個家族一方面也是因爲他們知進退,但是皇兒啊,你既然有心要請他們出山就應該相信他們對朝廷,對你是絕對忠誠的,否則就不該如此。”赫連婉道。

景德帝自然明白母后顧慮和擔憂的是什麼,不過他也明白:“母后,兒臣明白,其實一方面是想穩固寧兒的地位,一方面也是想讓宇文家族可以懂得收斂,這麼多年也怪朕太過恩寵宇文家族,以至於他們不懂得感恩和進退了,也該是舅舅和表弟來打壓一下宇文家族的鋒芒了,何況,當年父皇和母后你們中毒的原委兒臣想要弄個一清二楚,而且當年兒臣出宮遇襲的事也應該調查個水落石出,這麼多年藏在幕後的黑手應該被揪出來,讓事情大白於天下,兒臣擔心若再不尋找真相,恐怕總有一天事情還會繼續惡化,兒臣不想讓事情弄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當年是寧兒救了兒臣一命,兒臣理應查個一清二楚。那幕後之人朕一定要讓他五馬分屍。”

:“也好,皇兒啊,哀家說過,你想做什麼事情就去做,決定的事情就不要反悔,哀家總是會支持你的。”赫連婉作爲母親自然是支持自己兒子的一切決定和行爲,畢竟在赫連婉心中景德帝十分的優秀,是個聽話的好兒子,是大周難得的仁孝君王了。

對於自己的母親景德帝總是能夠在母親這裡尋找到溫暖和溫馨,帝王家雖然無情,但是身爲帝王的景德帝也希望自己的後宮自己和母親之間能夠有母子的溫暖,當然也確實是如此的。皇太后一向支持自己的一切決定,現在朝廷的局勢,邊境的局勢都不穩定,他自然要做全面的打算。

:“對了,雲兒的滿月禮中秋之後也要舉行,雖然靜嬪的位份低了點,不過終究雲兒是皇室的公主,這些事讓皇后來舉行,怎麼說寧兒也是雲兒的母后,是寧兒接生的,寧兒無論如何都對靜嬪和小公主有救命之恩了。她來主持雲兒的滿月禮也是再合適不過的,你呢也要多去嵐靜宮看看靜嬪和小公主,讓靜嬪沒事的時候也抱着小公主來哀家這裡坐坐。”赫連婉提醒了一聲。

:“兒臣遵命。一會和母后用完晚膳,兒臣就去嵐靜宮看看靜嬪和雲兒。”景德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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