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子啊,快讓爹看看。有沒有碰到哪。”一個全身富態的中年男子抱着一個小丫頭心疼的說道,敢怒不敢言的衝着幾個帶着兵器的大兵偷偷瞪了兩眼,十足一個慈父形象。
小丫頭憋着嘴,眼睛也往大兵那邊瞟,可是還沒等看上兩眼就被中年男子抱到另一邊去了。
“軍爺,嘿嘿,您看,就是我家老爺還有他的小女兒,車裡真沒別人。”花白鬍子的老管家一邊說着,一邊往最前面的大兵手裡塞了兩塊散碎銀子。
大兵不客氣的捏了捏,冷哼一聲道,“我們也是奉命辦事,得罪了也不怪我們,要是你們老老實實的停車檢查,不就沒有這事了嗎?MD,老子一天要淨是碰到你們這樣不識趣兒的,得增加多少活計啊?”
“是是,是我們不懂事,耽誤軍爺的功夫了。一點小錢,軍爺拿着帶着大家吃兩口酒吧。”老管家臉上的笑容又濃了幾分,伸手掏出一整塊足有五十兩的銀錠子。在領頭的大兵眼前一晃,在所有大兵都看到這塊銀子之後,這才親手塞在他的腰帶中。
“嗯,還算是有點眼力見。行了,兄弟們,看看那邊還有沒有沒檢查過的馬車了?MD,都給老子精神着點,一個可疑的也別放出去!”大兵罵罵咧咧的帶着自己的隊伍走遠了。
“那可是五十兩,你瘋了?”老爺一下子竄過來,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也不知道這麼胖的人是怎麼練的身輕如燕的,這麼急的竄過來地上居然一點灰都沒捲起來。
“老爺看。”老管家抿嘴一笑,一翻手剛剛那個銀錠子穩穩當當的擺在手心裡。
“你個老鬼,可嚇死我了。”老爺一見銀子,眼睛裡立馬金光閃閃,猛的抓在手裡用牙輕輕一咬,然後看也不看就揣進了懷裡。
“老爺……那銀子是我的……”老管家眉頭一跳,委屈道。
“哎呀,什麼你的我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嗎?好了好了,上路吧上路吧。”老爺笑眯眯的拍拍老管家的肩膀,帶着一身肥肉走開了。
“鐵公雞……還真是名不虛傳啊!”老管家一唑牙花子,搖頭嘆道。
“妞子啊,來,爹爹抱你坐大車了。”老爺走過來從夥計懷裡抱起一個小女娃,疼愛的說道。
“你纔不是我爹爹。”小女娃臉色不變,只是硬邦邦的說道。
“這孩子,又鬧脾氣!”老爺微微一笑,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抱着往車邊走去。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只見老爺臉上寵愛的神色盡退,換上了一張冷如冰霜的臉,手猛的一收緊,冷冷道,“你最好乖乖的,要是敢瞎說話,別怪我再給你喂那個啞藥吃。哼,那東西吃多了據說真的會變啞巴。你還是自己掂量一下吧。”
妞子低下頭來,緊緊的咬着牙一聲不吭。
“好小子,還挺有種的。別說,我還真挺稀罕你的,要不是你……嘿嘿,小子啊,你認了我做爹怎麼樣?保證以後吃穿不愁,我啊,銀子有都是。”老爺說着把剛剛揣入懷中的那個五十兩的銀錠子掏出來,在手裡變着花樣的玩弄着。
“老爺,車扶起來了,夥計檢查了一下,說是沒有問題。現在上路不?”老管家抖着花白的鬍子跑過來。
“嗯。越早到越好。瞧瞧這路上,真是不太平啊!對了,你這銀子沒給那條狗,他不會追過來咬咱們一口吧?”老爺問道。
“不會,我可是讓那些大兵都看到我把那五十兩的銀錠子塞在他腰裡了。他要是不拿出來,那些兄弟都得以爲他故意貪了。說是丟了,或者是我根本沒給他,他兄弟們都不帶相信的。”老管家樂呵呵的說道。
“嗯,好!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不過舵主也太摳門了,就給咱們這麼點盤纏。別說這麼多人打尖住店一路上人吃馬嚼了,就是打點這些惡狗都不夠。唉!”老爺愁眉苦臉的說道。
老管家翻了個白眼,心說銀子就是不夠,你也不帶掏出一個銅板來的!你個鐵公雞,一毛不拔,還搶了老子的銀子。哼,看老子碰見舵主怎麼給你告黑狀!
“去哪?”妞子突然開口問道。
“去哪?嘿嘿,去一個好地方,有山有水還有花溜溜的大姑娘。小子,跟着我們你就等着享福吧!”老爺富態的圓臉此時更是笑成了一個球,連帶着下巴和肚子上的肥肉也跟着顫抖。
“別問,到了你就知道了。不過你這孩子還真成,不哭不鬧的,還真有點皇家氣魄,讓我不服不行啊!”老管家讚賞道。
“……,哥哥也來?”妞子稍稍停頓了一會,這才問道。
“你哥哥?不知道,這哪裡是我們這種小嘍囉應該知道的!”老管家話音一落,轉過頭去大聲叫道,“手腳麻利點。都別想偷懶,咱們抓緊上路,到了地方老爺領你們去香滿園一人包一個香噴噴的大姑娘!”
“好嘞!”
“是,謝謝東家。”
“老爺真大方啊!”
一片讚揚聲響起,夥計們動作更迅速了。有時候,女人的刺激比金銀還有用。夥計中有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一邊也是嘻嘻笑着準備着上路,一邊從荷包中掏出了一點粉末,撒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腳下。
“你在幹什麼?”一聲大喝,只見老管家一把抓住書生的手用力一掰,“咔吧”聲響書生的一隻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
“怎麼了?”老爺一晃眼竄了過來,手裡抱着孩子也沒有影響了他的身法。
“我前兩天就覺得不對,這一路上雖說查的嚴,可是咱們走的都是小路不說,而且也不扎眼。怎麼老有官兵找上咱們要求查看?而且這兩天更是頻繁。我細細觀察了兩天,就看見他每次都在咱們停下後再次啓程的時候偷偷的把他荷包裡的東西撒下去。他一定就是內鬼,朝廷的奸細!”老管家厲聲道。
“是嗎?錦繡,你是朝廷派來的奸細嗎?”老爺還是笑呵呵的,可是眼裡已經充滿了殺氣。
妞子激動的看着面前的書生,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不明白明明是個大男人怎麼起了個這麼女人氣的名字——錦繡?不過不管叫什麼,如果這個大哥哥真的是朝廷的人,而且一直在傳遞消息的話,那麼他就有可能被救回去了!
“我……我不是。只是這個荷包裡的香粉我不太喜歡。這才準備都倒出去,看看有沒有更合適的,好重新裝回來。”錦繡慌亂的搖頭,捂着胳膊強忍住鑽心的疼痛。
“哦?那怎麼不一次都倒光,還要分批次的倒?”老爺的笑容越發溫柔,可是眼裡的寒光也越加凜冽。
“我……我……我真的不是奸細。我只是在幫着媚桃兒留記號,好讓她京城的事情結束之後,能跟咱們儘快匯合。”錦繡辯解道。
“媚桃兒?哦,你是說那個騷蹄子啊。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媚桃兒是京城的總聯絡人,是走不得的嗎?她怎麼會追着你的記號跟上來呢?不會你這記號是爲了朝廷留的吧?”老爺招過來一個夥計。把妞子送到他懷裡,然後很是輕鬆的扭扭脖子晃晃手腕,好像是累着了活動活動腿腳的樣子。
“我,我沒有!我不是的!”錦繡看着老爺的動作,臉都嚇白了。
“據說你那天跟舵主說,邪派和正派的區別就是,一個是寧殺錯,莫放過。一個是寧放過,莫殺錯。而我鐵公雞在江湖上反正也不是什麼正派人士了,所以對不起了,錦繡兄弟,還是寧殺錯,莫放過。讓哥哥我送你一程吧!”老爺說着整個人猛的從地上彈起來,好像一個皮球一樣衝着錦繡衝了過去。兩隻白白胖胖五指粗短的小手裡,赫然出現兩道白光,不知道是把什麼兇器夾在了手中。
“我真的不是奸細,我真的不是……”錦繡慌亂的向後退去,只是一隻胳膊已經脫臼了,跑起來有點彆扭。
老管家站在原地冷冷一哼,扭頭看了看嚇的面無人色的妞子,呲牙一笑道,“你別怕,但是也不用太高興。放心吧,沒人能救你出去的。”
錦繡還在拼了命的跑,而鐵公雞那圓球一樣的身子也在不停的追。眼看中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進了,錦繡突然回過頭去大叫一聲,“MD,拼了!”說着左手一扭右手,“嘎嗒”一聲,手臂已經被他自己推了回去,只是臉上又是一白。這下真成了白面書生了。
“哈哈,來的好!”鐵公雞朗聲大笑,兩手一交錯,再次衝着錦繡撲了上去。
兩人正打的難解難分時,大家只覺得地上微微有點顫動,遠處的天邊上好像黃沙漫天的樣子,而且速度很快。正是衝他們方向來的。
“不好!”老管家眼神一凝,眼珠一轉,抓過妞子解開腰帶幾下纏在胸前,飛身越過幾個夥計,快速跳上一匹棗紅馬,再一伸手抄過一匹大黑馬的繮繩,腳跟用力一磕,在大家都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絕塵而去了。
鐵公雞看到老管家的動作一愣神之下被書生錦繡一腳踢在太陽穴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剩下的夥計有見機快的,急忙奪了馬飛奔而去,有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愣愣的看着剛纔還跟他們親密無間,說着回去去園子裡好好找幾個姐兒樂呵一下的錦繡從褲腿中掏出一把匕首對着鐵公雞的後心猛的紮了下去,然後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也搶了一匹馬捂着身上的傷口跑遠了。
有那心眼實的夥計看見錦繡跑了,就想去看看老爺怎麼樣了,可是這一耽擱,只覺得身後隆隆聲響,好像天上的炸雷掉到地上一樣,回首一望,數不清的騎兵放開了馬速正向着他們衝過來。頓時大驚之下做鳥散狀。
可是已經晚了,大隊的騎兵中左右各出幾個小隊,馬速更快的衝過來,在夥計們剛剛來得及上馬的那一刻,身子搖晃了兩下又一頭栽了下去。只見掉下馬去的夥計身上都插着至少五支箭矢,血順着箭頭的凹槽涌出來,人眼見是不活了。
“報告大人,人都死了,一個不留。”一個小校大聲道。
“你去找記號,其餘的人繼續追!”馬上的將領吩咐了一聲,一磕馬肚子,率先跑了出去。
“報告大人,那邊發現一個人,還沒死透,看着像是咱們要追的那個領頭人。”還沒跑遠,又一個小校縱馬來報。
“哦?拉過來看看,試試能不能問出什麼來。”將領眉頭一皺,沒想到居然還有活人。這樣也好,要是能問出主謀來……不,就是問不出主謀來,咱還不能按一個嗎?於是嘴角冷冷一笑,停止了進軍。可是看着被兵士拖過來後心上插着一把匕首的人,將領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因爲他也發現了,這個人居然真的沒死。嘿,這可是奇怪了啊,他領軍打仗這麼多年,就從來沒見過被匕首插入後心,而且匕首已經沒到把的人還能喘氣的。
“孩子呢?”將領穩了穩心神,決定以後再問,現在還是先做正事的好。
“不知道。”鐵公雞呼呼的喘着粗氣。
“你們是誰?”將領又問道。
“嘿嘿,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鐵共濟就是大爺了!”鐵共濟毫無懼色的說道。
“鐵公雞?你爹這文采還真是不一般。”將領嗤笑道。
“對頭,我鐵公雞就是一毛不拔。看看,連毛我都不拔,這秘密進了我的肚子裡,又怎麼可能吐出去呢?”鐵共濟裂嘴一笑,說不出的憨態可掬,好像老好人一樣說的不是自己似的。
“沒事,你不說我可以掏,本將軍最擅長從別人肚子裡面掏秘密了。嗯,副尉,再派出兩隊人馬四處搜索,有了消息及時彙報。至於本將軍嘛……嘿嘿,就試試看能不能從鐵公雞身上拔下一根毛來!隨軍軍醫在嗎?給這隻公雞裹裹傷,別讓變成死公雞了!”將軍說完拔馬回走。他相信這個人是不會死的,既然匕首插後心都不會死,那麼就死不了了。而且軍中有特異調來的太醫,主要是爲了小阿哥預備的。所以只要他不咬舌自盡,基本上就能留他一命,至於留到什麼時候嘛……呵呵,自然是留到他把肚子裡的秘密吐出來的時候。
看着將軍離去,鐵共濟委頓在地上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猛的睜開眼就要往舌頭上咬去。可是他這邊剛有動作,一個小校就腳踢在了他的腮幫子上,嘴裡一甜,鐵共濟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還有兩顆大牙。
“你們都是瞎的啊?沒看見他要咬舌自盡?他要是死了,你們一個個的也都別想活!”小校罵罵咧咧的說着,伸手把鐵共濟的下頜向上一擡,又猛的用力一拉,把腮幫子上的掛鉤摘了下來。這樣鐵共濟連嘴都閉不上了,就更別想着要咬舌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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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雙吉不停的揮動着馬鞭,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裡,只知道他要跑,快跑,不然就得把命搭在這裡了。那個錦繡看着斯斯文文的樣子,沒想到居然是個奸細!而舵主想必也沒發現這一點,這才讓他在暗處跟着那些一知半解的夥計們一起偷偷的護送這個小阿哥去南邊。可是舵主也留了一手,南方那麼大,除了他沒人知道這孩子應該送到哪,就連鐵公雞也不知道。
現在鐵公雞應該是死了吧?陶雙吉眼裡閃過一絲不捨,那個胖子雖然小氣了一點,但是忠心耿耿對舵主真是沒話說。可惜了!他在跑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正巧看到錦繡的匕首刺進鐵公雞的後心。不過這樣也好,鐵公雞死了,他就不用向幫裡發迅速撤離的信號了。可是他的心怎麼就這麼不踏實呢?
“我……要吐了!”還是女娃裝扮的弘毅小臉慘白一片,小手捂着胸口痛苦的說道。
陶雙吉低頭看了一眼,只見被腰帶綁到胸前的小娃娃在馬上已經搖搖欲墜了。眉頭一皺,帶着兩匹馬衝進了前方的一處樹林中,這才跳下馬背,把弘毅解了下來。
弘毅一離開陶雙吉的身體,腳下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而胸中惡心的感覺再也壓抑不住,頭一歪“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從他被抱在馬上開始跑,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白天的時間。這一天裡,不吃不喝,而且馬速飛快,他又在陶雙吉的胸前,強勁又猛烈的風直直的打在他的小臉上,害的他一直閉緊了眼睛和嘴巴,生怕戧風進去。可是一直不停的跑動,把他顛的好像在浪尖上的小船似的拋來拋去,胃裡翻江倒海一樣。在再次換馬剛跑了沒一會的時候,他就堅持不住了。
陶雙吉看着開始往外吐膽汁的弘毅,心道,這不行啊,再這麼跑下去,肯定是不會被抓走了,可是這孩子要是病死在途中,舵主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你怎麼樣,好點了沒有?”陶雙吉收起連日來嬉皮笑臉的模樣,一本正經的問道。
“很……難受,頭……很疼。”弘毅吐完心裡舒服點了,可是這頭又開始痛了起來,小腦袋好像有平日的幾倍大,纖細的脖子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了一樣,不停的向前一點一點的。
陶雙吉暗叫不好,他剛纔光顧着跑了,忘了把這個孩子挪到身後去。這一路,雖說現在是夏天了,可是風還是有點涼,他才這麼小,在馬上吹了一天的風一定是着涼了。可是他們現在很危險,不知道朝廷上到底派了多少人在找,而且奸細除了錦繡還有沒有別人了。再說,沒個城鎮裡現在都貼滿了弘毅的畫像,雖說他現在已經改穿女裝了,頭髮也做了修飾,可是要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畢竟這麼小的孩子就是在畫上也是很難分的清男女的。怎麼辦?
弘毅覺得腦子越來越沉了,而且開始發冷,眼睛也睜不開了。小小的身子不一會就抖成了一團。
陶雙吉一嘆,從地上撈起弘毅抱在了懷裡,伸手一貼他的額頭,果然滾燙。看來,不找個有大夫的城鎮是不行了。不然這麼小的孩子一直高熱不退,就是身上沒有大礙以後怕是也要傻了。
“臭小子,你扮丫頭就算了,還得拖累老子也扮女人!唉,希望那些大夫看着我們孤兒寡母的份上,不去往朝廷的懸賞那邊去想。”陶雙吉搖搖頭,從馬背的褡褳裡找出來一件大人的衣服,給小弘毅裹上,然後把他放到一邊的空地上。他自己也坐了下來,從水囊中到了一點水把雙手浸溼,然後伸手在自己臉上好一通揉搓,只見他的老臉褶子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好像所有的皮都擠在一起了一樣。陶雙吉再次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髮際、鬢角、耳後、下頜和脖頸,只見他的皮膚以眼見的速度開始發紅,變的和周圍不一樣了。
“臭小子,爲了你老子可是損失了一張人皮啊!要知道人皮的製作可是大大的不易。對了,你暈過去了沒有?要是沒暈我還得把你敲暈。沒辦法了,誰讓我‘陶千面’的真容從來沒有人見過呢?”陶雙吉說着伸手在弘毅的後腦上隨手一彈,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點黑灰色的粉末,又從水囊中倒出幾滴水和在一起,同時手不停的捏着,不一會粉末就變成了膠泥的樣子,這才停下手一點一點的揪下來貼在皮膚髮紅的地方。又過了一會,膠泥在臉上變硬了,這才用兩手食指和中指輕輕的撕掉膠泥,也把貼在臉上的一層的人皮面具給帶了下來。
“啊喲,真疼!嗬,好傢伙,沒有洗顏水先泡着是不行啊!完了,我這不會毀容吧?天啊!”陶雙吉把揭掉的人皮隨便團了團往袖口裡一塞,然後掏出一個精緻的菱花小鏡,不停在自己的臉上照來照去。
“完了完了,真毀容了!嘖嘖,這塊皮被硬拽了下來,以後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啊?”陶雙吉緊張兮兮的說着。
鏡子裡,是一張精緻到了極限,亦男亦女,或者說分不清男女雌雄的絕世容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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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陶千面”是個很重要的人,所以筆墨多了一點~呵呵
大家再來猜猜,這陶雙吉是男的還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