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迷途與歸途
皮鞋廠在監獄了設立,很不可思議吧,是人們所說的荒唐吧!絕不是的。
但想想又覺得完全有可能,第一,廉價的勞動力;第二,可以不付加班費,而天天加班;第三,在監獄好管理,不會有遲到早退現象,等等。換我也建一個吧!玩笑罷了。
雖然很多的便利,卻也少不了麻煩的。因爲法律意識及安全意識的不足與缺失。
天氣異常炎熱,骨頭都快融化了,汗水一個勁兒冒,雖然打着光膀子,工廠裡依然忙碌着,可以說是熱活朝天啊!
已經是下午了,大多數人都去了食堂。“喂,我們把削皮機削得皮子拿去賣了吧,掙點外水,一人一半!”眯眯眼說。
“好!記得一人一半哦!”
聽到同意的回答,眯眯眼便行動了起來,心急地忘了,多等幾分鐘,機械完全靜止。他把豬蹄一伸,“ 卡啦。。。。。。”不知什麼怪聲後,他慘叫一聲,把蘿蔔絲絲一般的手艱難地取出來了。
他的同夥見血肉模糊的眯眯眼,嚇得立馬跑出去“出事瓜了!出事瓜了!出大事了。。。。。。”
胡老教開着車把他飛快送進了醫院,他的情況很嚴重,而他他本人卻毫無感覺,是麻木了手指麻木了脆弱的心?沒有恐懼。
手術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總算保住了拇指和幺指頭,上了藥裹了紗布,在醫院掛上了號,住院觀察。人們來關心他“沒事吧!”(所謂人們便是胡老教帶的話。)“沒事!有什麼大不了的,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謝謝關心。。。。。。”
感覺那時沒有,也不代表過後也沒有。他躲在角落裡低聲的哭泣,護士打開燈看到了滿懷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他慢慢轉過身來,臉上掛着玻璃珠大小的淚珠,嘴脣顫抖發出“嗚嗚~,手手好痛痛了!”
“哦!是會痛的,給,止痛片!痛的時候來上一片!如果還痛的話就告訴護士姐姐,姐姐會給你吃下安眠藥,睡着了就不會痛了!要是還覺得藥效太慢的話直接撞牆就ok了!”
“啊?”他驚訝的表情像是穿越到了侏羅紀充滿“興奮!”
“碰!”他貼牆上睡着了。
白天
他抱着頭頂的高高聳立的珠峰破口大罵“死老太婆,哄老子,狗日的,痛死老子了!”
護士進了病房,板着臉(據說這是一種不開刀的拉皮手術)問“你娃怎麼樣了,沒死吧!”
“多謝 關心,還活着!”
護士遞來藥片,“這是消炎的,吃了!”放下藥扭着屁股就走逑了。
“死老太婆籮兜甩那麼圓,不怕甩飛嗦!”
出院了,又回到了那個籠籠頭。一回到獄中,就有好多人來關心他“手還好嘛!”
“我看看!”一冒失鬼抓起他的作戰受傷的手“哇塞!不得了,酷啊!只剩下了兩根手指妹兒了!”
因爲傷的是右手,又只有兩指頭做事了,於是便有了幾個響亮的錯號。
“螃海!走!去順皮子!”
“梅花鹿!手手變成腳腳了嗦!”
“叉叉!走!一起去叉自行車!”
如果如此的諷刺不能登上諷刺小說前100強,算了,就當俺是自諷!
一次,他去偷自行車,被抓了,打了一頓送到胡老教面前。“你是怎麼搞的,不想回去了嗦!不回你的青海了!”
“哎!你看你!都弄成什麼樣子了,兩根手指,還去偷自行車!你啊你!”
如此的說教根本就只是個屁,他答應後又犯,這便是所謂的賊**!
青海的姐姐來探監,看到這副德行的弟弟,未免不流他個一大碗淚水,或許只有讓他喝下這碗淚,纔會明白,淚水是鹹的苦的!
浪子回頭金不換!
探監時間到了,來人叫他回牢裡的套房。姐姐望着弟弟無限深情“我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家!”
弟弟轉過頭來望見淚水盈眶的姐姐,不禁哭了起來,“我,我,我,...,一定回來!”
聲音在這隔着冰冷鐵欄杆的接待廳迴盪了又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