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軍一邊喝牛奶一邊含糊不清的跟我說,“那有什麼不可能的,咱倆不就差那張證兒了麼!”
我說不出清楚對這句話的感覺。但是聽他說的這麼波瀾不驚。我又好像沒有擔心的必要。馬上到上班時間了,李軍回頭親了我一下,拿了車鑰匙就走了。
“夠恩愛的啊你們倆!”
麗姐從門後探出一個頭來,一臉壞笑的看着我。“沈宜我昨兒是不是嚇着你了?你可別多想啊,我這純粹是遇人不淑加自作自受,你跟我可不一樣。”
我探頭看了看依然熟睡的寶寶。把她從門口拉出來,“你別吵醒了孩子。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今兒你什麼都不用管,好好休息吧。”。我遞給麗姐一杯牛奶,然後把吐司放到麪包機裡面烘烤,麗姐看着我的一舉一動,突然有點兒失神。我問她怎麼了,麗姐吞吞吐吐的,說沈宜你能借我點兒錢嗎?
“借錢當然沒問題啊!”我打開電腦。當即給麗姐的賬戶打了十萬過去。麗姐一看短信通知,特別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特別欣慰的跟我說,“你現在真是財大氣粗啊,你一下給我這麼多,不怕我卷錢逃跑啊!”
這個時候房間傳來了孩子的哭聲,我趕緊跑過去,抱起孩子,“你跑可以啊,把寶寶給我留下就行!”
麗姐在我這裡住了兩天就出去租房子了,李軍本來想把自己名下的一套房子先借給她住,可是麗姐說什麼都不接受。我知道她自尊心很強,也就沒再阻止了。
轉眼到了年底,李軍想帶我回家,去之前我說你先給家裡打個電話,可是李軍說不用那麼麻煩,我也就沒堅持。然而剛進李家大門,李軍他媽臉色就變了,正跟着她一塊兒忙前忙後端菜的一個姑娘也愣住了,不過這姑娘顯然比較冷靜,看了我一眼之後就衝着李軍甜甜的喊了一聲哥!
哥?李軍不是獨生子嗎?
李軍也是一愣,隨後也走上前去打招呼,“蕾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叔叔阿姨也回來了嗎?”
李軍這麼一走過去,我就徹底成了局外人。我看着人家一家三口開開心心的在那邊敘舊,我拿着兩大包禮物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不該過去打個招呼。
“哎?沈宜,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爸戰友的女兒,趙蕾,也是我妹妹!”
李軍解釋完後我瞬間就明白了。我說怎麼李軍他媽看我跟看階級敵人是的呢,鬧了半天我這是擾了人家青梅竹馬的好事了……
我已經很久沒發過脾氣,但是一看到那個漂亮姑娘,我就氣不打一出來,強忍着怒氣走了進去。
我把準備好的禮物遞給李軍他媽,他媽皮笑肉不笑的接了過去,轉手就給了阿姨。
吃飯的時候,桌子上的氣氛特別壓抑,趙蕾坐我對面,一直偷偷地拿眼睛瞄李軍,我不用看都知道,這姑娘喜歡李軍。
我跟嚼蠟似的吃着碗裡的那點兒飯,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飯,我去洗手間給麗姐打了個電話,讓她五分鐘以後給我打個電話,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五分鐘以後,我裝摸做樣的跟李軍他媽還有趙蕾說我有事兒先走了,倆人頓時眼睛一亮,李軍說送我,他媽還拽了他一下。
那天我沒讓李軍送我,自己開車去了麗姐那兒。麗姐那天也是一個人過三十兒,我路上又買了點兒吃的喝的,還給孩子定了幾箱奶粉和幾箱水。
到了麗姐那兒,她正跟人打電話吵架,聽聲音像是跟孩子的爸爸,麗姐一說廣東話我就聽不懂了。看孩子被嚇得哇哇直哭,我趕緊抱起來去陽臺上哄他。
那邊罵了十來分鐘,終於消停了。麗姐到陽臺上來找我們。“嘖!陽臺上多冷啊,你再凍着我兒子!”
麗姐大呼小叫的衝過來,我白了她一眼,我說你現在知道擔心你兒子啦?剛纔孩子都哭斷氣兒了你不也沒怎麼着麼?
我把空調打開,屋子裡漸漸暖和下來,孩子也哭累了,睡着了。我問麗姐怎麼回事兒。麗姐輕手輕腳的把孩子放到小牀上躺下,然後拉着我到客廳跟我哭訴剛纔說的事情。
“這個殺千刀的,說讓我回去,要跟我結婚!”
我一聽,這不是好事兒麼?那怎麼還罵上了呢?“不是,他怎麼突然又改了主意了?”
麗姐往沙發上一靠,說“能爲了什麼啊?他那小賤人流產了,那他可不是想起我了麼!”麗姐說道這裡覺得自己聲音大了,起身往臥室瞄了一眼,看孩子沒醒,這才平心靜氣的哏我商量。
我本身心裡就亂,自然是沒什麼主意,可是麗姐卻有點兒猶豫。她說:“沈宜我覺得我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那個王八蛋。結婚可以,但是絕對不跟他爸媽一起住了!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的把孩子生下來,我絕對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麗姐看我一言不發,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什麼都不想說了。先安安心心的過個年再說吧。這個時候,超市送貨的人來了。等他們把東西搬進來,我換了一套麗姐的家居服,開始洗菜做飯!
我倆弄了個小火鍋,做了幾個素菜,蒸了一鍋香米飯。唯獨沒有酒,我突然想起來今兒去李軍他們家的時候買了酒,後來放後座上忘了拿進去,這下好了,我們自己喝唄!
那時候不比前幾年,心裡一有事兒就孟喝,喝醉了拉到!我跟麗姐都沒喝多少,可年夜飯是真沒少吃。還有春晚,雖說一年不如一年,但是他就跟過年的餃子一樣,沒有他就沒有年味兒!
快十二點的時候,麗姐讓我給家裡打個電話,我猶豫再三,還是撥了出去,然而電話那邊響了一聲就掛斷了……
五分鐘過後,我媽把電話打過來了。她說話聲音特別小,一個勁兒的跟我說讓我別老打電話,要不然大過年的又弄得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