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那麼片刻的失神,但感覺到我的目光之後又恢復了正常!
我們一行人趕到比賽現場的時候。真正的被這場比賽的影響力給折服了。當天到場的人裡。有很多熟悉的面孔,有的甚至在美國時代雜誌上出現過。
參賽的孩子都跟尚輝差不多的年紀,有男有女,看到我大着肚子來看比賽。還特別有禮貌的扶着我上樓梯。
我剛落座,就看到前排評委席來了一個特別眼熟的女人。我碰碰趙飛,問他看着那個女人是不是很眼熟。趙飛眉頭一皺,說:“這下糟了!”
我跟着緊張起來。問他怎麼回事,他看我一眼說:“是飛機上的那個女人……‘
趙飛這麼一提醒。我才納過悶兒來。可不是麼,是飛機上找茬兒的那個女人!我們得罪了她,她肯定會把火撒到尚輝身上……
我跟趙飛都忐忑不安的坐在觀衆席上,等尚輝一出場。那個女人立即回頭看向我們這邊的觀衆席,當她看到我跟趙飛的時候,馬上撇嘴一笑。而後伸手提出了抗議!
“請等一下!各位裁判。我抗議,這個男孩沒有參加比賽的資格!”
此話一出,滿場譁然。我氣得不行,想站起來跟她理論,可是我的英語現在又不是很好,說不過他。趙飛讓我不要急,聽聽看其他評委的意見。
果然,一位花白鬍子的老人站起來問那個女人取消尚輝資格的原因。那個女人馬上用手指向我跟趙飛說:“他的父母粗俗不堪,具備暴力傾向。根據科學研究可知,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都具備潛在的破壞力和暴力意識,爲了學校日後的安危和影響,我建議取消。而且,在座的各位家長,有哪一個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真正的純潔的藝術殿堂學習?你問問他們能忍受的了嗎?”
那個女人很聰明,一下子就戳中了在場爲人父母的軟肋。他們紛紛朝我跟趙飛看過來,向我們投來不滿的眼神!
趙飛一下站起來,冷靜淡定的問她:“這位女士,敢問您貴姓?我們見過嗎?您說我們兩個是夫妻?我想你搞錯了,我們並不是夫妻啊!另外你說的暴力傾向……請你拿出證據,不然你耽誤的就不僅僅是我好友兒子的比賽,而是全場所有懷揣夢想的孩子的未來!”
“你……”趙飛不愧是在中國政壇成長起來的元老級人物,嘴炮相當牛逼。說的那個女人一愣一愣的。
這個時候jack也站起來作證,他也和在場的很多人都認識,他耐心的向大家說明我們的關係,以及趙飛跟這所大學的淵源。而剛纔那個白髮蒼蒼的評委聽到這裡,突然認出了趙飛,還開心的跟他打了個招呼。
“lisa小姐,我想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既然你一時間拿不出什麼證據,那麼我想,還是先進行比賽,你說呢?”
那個女人原來叫做lisa,她看自己百口莫辯,只能氣呼呼的坐下,聽尚輝彈完一曲。
等待比賽結果的時間,觀衆們可以離席休息,我趕快到後臺去找尚輝,卻發現尚輝不見了。
我們急的不行,到處找他。還通知了校方,全校廣播。但終究看不到他的影子。
與此同時一起消失的還有趙飛,我跟他從後臺分開的時候就找不到他了。jack幫我報了警,校方的保全人員也出動警力搜索,最終在地下停車庫發現了被人打暈的趙飛。
我們將趙飛送往醫院,他的頭部遭到重擊,有輕微腦震盪,睡了一天一宿才清醒。他剛醒就呼喊着尚輝的名字。
“尚輝,我……他們人多,我沒保護好尚輝……”
趙飛說的斷斷續續,可是他再次昏迷了過去,我想多問些細節也沒有機會。我快急瘋了,壓根兒想不到到底是誰會在這裡跟我們有仇……除非……
除非是那個叫lisa的女人!
我趕緊跟警察先生說了我心中的疑惑,警察立即傳喚lisa,可是lisa並沒有作案時間,比賽結束之後她跟其他評委在一起統計比賽成績。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竟然接到了張朔的越洋電話!
“趙飛這個王八蛋,他居然把尚輝的身份放了出去!!!”
“什麼?”我被張朔的怒吼嚇得不行,一時間沒有聽懂他的話,“趙飛放出去了尚輝的身份?!怎麼可能呢?!你騙人!!趙飛他……他被人打暈了住院了!!”
張朔在那邊恨鐵不成鋼的問我:“尚輝現在在哪裡?你看看新聞,上面把兩個人的dna對比報告都放出來了!!”
我一聽這個,幾乎忘記了還在跟張朔通着電話,趕緊打開網絡開始查看信息。果不其然,在國內網站上,八卦頭版頭條寫着:國內金融貿易巨頭替人養子,次子爲趙姓骨肉!
標題下面,明晃晃的放着一張dna化驗報告!
下腹突然傳來一陣刺痛,而後我感到一股熱流潑下,我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那個五個多月的孩子已經離我而去了!
jack和他的妻子始終陪在我的身邊,而趙飛已經國內的一些輿論,不得不提前先回國處理了。我一個人身處異國他鄉,失去了兩個孩子,說不定,還失去了家庭和愛人。
這種絕望的感覺,比我大學那年,爸爸將我跟李軍的孩子打到流產,李軍又消失一年的那種絕望的感覺還要強烈!
我抱着一絲希望問jack我國內的家人有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他們都很抱歉的搖了搖頭,讓我別多想,先養好身體再說。
我笑着說了聲謝謝,回頭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距離我跟張朔打電話已經過去了兩天,他一次電話都沒有打過來……
jack好心的將手機遞給我,說:“我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個時候家人的關懷對你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他說完就識趣的走了出去。
我顫抖着雙手撥了張朔的手機號,可是電話總是提示用戶已經關機。忍着心痛,我再次撥了家裡的座機,樑阿姨接了電話,聽到是我的聲音之後,立馬放小聲音,說:“夫人啊,這次的打擊對張家來說真是不小,老爺和少爺都還好,可是各路小報娛樂記者卻天天來家裡堵門,我們都不敢出門了。還有啊,我想您也知道,我是趙家的人……可是,趙家這次真是不地道,怎麼能爲了遺產就毀掉一個家庭呢!”
“遺產?什麼遺產?’
樑阿姨停頓了幾分鐘沒說話,可是我卻有預感這件事後面隱藏着一個陰謀。想起尚輝現在生死不明,我就再也忍不住眼淚,哽咽着求樑阿姨,求她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反正我早就已經不想再做下去了,告訴您也沒有關係。趙處長,不,趙飛,他既然是尚輝的生父,那麼憑藉尚輝,可以多分得趙家老爺子的遺產!他從那個位子上下來之後就開始計劃了,只是沒想到他們家老爺子這麼快就不行了……尚輝是男丁,而趙飛也算是他的監護人,在法律上,屬於尚輝的那部分遺產,是由趙飛所有的!”
“你是說……整件事情,都是趙飛策劃的?我的尚輝不見了,也是他一手策劃的?我不信,他那麼愛尚輝,怎麼可能利用他呢!!”
樑阿姨嘆了一口氣,說:“少奶奶,該說的話我都說了,至於這件事是不是真的,等尚輝出現在趙家人面前的時候,就真相大白了!”
樑阿姨說完就掛了電話,我又打給趙飛,但是電話一直響,就是沒人接聽。
兩天後,張朔趕到波士頓來看我,他剛一進病房,我就覺得整個人都不行了!我抱着他嚎啕大哭,張朔一邊拍着我一邊跟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你受苦了老婆!”
身邊多了一個主心骨,我覺得安全多了。身體恢復的也快,沒有幾天就出院了。張朔問我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當說到跟lisa的偶遇的時候,張朔突然打斷了我,他說:“這個lisa,現在在哪裡?警察有沒有提審她?”
“有,可是她有證人證明沒有作案時間。至於現在在哪兒,我也不知道。她是評委,現在比賽完了,應該就走了吧。”
張朔聽到這裡眼睛一亮,他說:“這個比賽,你知不知道都是什麼人做比賽的評委?是學校的優秀畢業生或在職教授!這個女人按照你的描述應該不老,那麼就應該是畢業生了,走,咱們去找個東西!”
我被張朔拉着來到了學校的檔案館和畢業生照片儲藏室,我們按照年紀推算,找出了lisa畢業那年的照片,果然,在一張比賽合照上找到了她。但與此同時,合照的最前一排,也就是評審席,我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趙飛!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趙飛跟lisa是認識的!
那麼,當初在飛機上的一幕,在比賽現場上的一幕,停車場被人打暈的一幕,都是趙飛事先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