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到有人動手,黑衣人在打算躲到暗處的時候被暗器所傷,只是這一瞬間的事。
黑衣人在屋頂上,同樣站在屋頂上的只有三個人。
“小磊。”陸小鳳的眼神掃到陸磊落身上。
“陸兄。”花滿樓面對着陸磊落。
陸磊落看着兩人,沉默着,張了張嘴,當所有人以爲他要說什麼的時候陸磊落突然轉身一躍而下。
“出了什麼事了?”下面的人不知道屋頂上發生了什麼事,當見到陸磊落落下的時候紛紛聚攏過來,詢問着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詢問着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
陸磊落道:“我想他不是鐵鞋大盜。”
陸小鳳落在陸磊落身旁,接口道:“我也這麼想。”卻沒有提起剛纔的事。
花滿樓隨即也輕飄飄落下,花如令連忙迎上,緊張地問道:“樓兒,剛纔怎麼回事,爲什麼你們一開始會說那個人是鐵鞋大盜,現在又說不是?”
花滿樓微微頷首:“我跟陸小鳳去找關大俠,卻發現他已身上有一張印着鐵鞋的紙,然後就看到了剛纔的黑衣人,我們就追了上來,但是感覺不對,所以黑衣人應該不是鐵鞋大盜。”
“怎麼可以憑感覺就認定那個黑衣人不是鐵鞋大盜呢,這也太草率了吧。”接話的人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花滿樓面前的宋問草。
花滿樓也不解釋,只是點了點頭:“這是我的感覺,當然也會有不準的地方。”
花如令拍了拍花滿樓的肩,然後面向陸小鳳和陸磊落,問道:“樓兒是憑感覺認定黑衣人不是鐵鞋大盜的,那兩位是怎麼得出結論的?”假戲真做,沒想到竟然真的引出了所謂的鐵鞋大盜,花如令在自責沒有考慮周全導致有兩位大俠死了的時候也下定決心一定要抓出兇手,替那兩位身死的大俠報仇也爲花滿樓解除心結。
陸小鳳攤了攤手:“就像花滿樓所說的,憑感覺,而且我相信小磊所說的。”說着陸小鳳的目光就到了陸磊落身上。
陸磊落同樣看着陸小鳳,不過是用一種怒視的眼神看着陸小鳳,這人真的是覺得自己的麻煩不夠多,偏偏還故意把麻煩引到他身上。
“這,”花如令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你是樓兒的朋友,那我也叫你小磊吧,可以告訴我爲什麼那個人不是鐵鞋大盜嗎?”
陸磊落無奈地笑了笑:“花伯父,這件事讓我說個究竟來也不知從何說起,但是我想桃花堡裡肯定至少有兩夥人在蠢蠢欲動,因爲經手過雪絲纏甲的幾人都在這裡了。”
花如令一臉茫然:“這事,該怎麼說?”
陸小鳳把那件已經被撕了一個口子的雪絲纏甲交給花如令:“會動手在雪絲纏上動手腳的應該不是小嘍囉,剛纔動手的人也絕對不會是小嘍囉,所以我想在桃花堡內,除了真正的鐵鞋大盜之外還有人在覬覦堡內某樣東西。”
花如令手上拿着已經確定出了問題的雪絲纏,再聽到陸小鳳所說,不由訝異道:“真正的鐵鞋大盜?你的意思是鐵鞋大盜已經潛入桃花堡了嗎?”
“不是吧,難道這就是戲假成真?”鷹眼老七摸着自己的光頭,雖然驚訝,卻並不顯得十分害怕。
“阿彌陀佛,”苦智大師雙手合十,感慨道,“或許這就是因果,沒想到本應在十幾年前就該死的鐵鞋大盜竟然再次出現在江湖之中。”
“這……”花如令搖了搖頭,“沒想到樓兒的想法竟然是真的,只是現在該怎麼辦,鐵鞋大盜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而且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隱藏着。”
“花大俠,”宋問草突然緊張地問道,“不是說鐵鞋大盜是爲了某樣東西而來的嗎,花大俠還是去確認一下有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不見了吧。”
“對了,”花如令恍然大悟,“你們跟我來。”
一衆人跟着花如令往前走去,一般人家只要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都會把他放在密室之中,花家自然也不例外,作爲全國第一首富之家,並與朝廷有着合作,花家的財富幾乎到了一個外人不能想象的地步,都是習武之人,幾人很快就到了一個密室。
密室的空間不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注意到了牆上的一個玉佛身上。
“花大俠,不知道這玉佛可否讓老衲一看。”苦智大師首先開口了,瀚海玉佛,這可是瀚海國的國寶,對於精心與佛道的苦智大師而言有着無人可理解的誘惑力。
金九齡雙手抱着劍,嗤笑道:“苦智大師,我還以爲你是得道高僧呢,沒想到也對這俗物有興趣。”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苦智大師合上雙手,朝着玉佛的方向鞠了一躬,“出家人對事對物都沒有很大的要求,只是這玉佛,倒是真的想要看一看,沒想到金施主竟是如此想老衲。”
“呵,”金九齡繼續道,“我還以爲苦智大師在覬覦那尊玉佛呢,看來是我想錯了。”說是這麼說,但是金九齡臉上卻並沒有過於自責的表情,仍然是一副得意的模樣。
“阿彌陀佛。”
“金捕頭,”花如令開口道,“我與苦智大師相交多年,相信苦智大師的爲人,希望金捕頭以後不要隨便下結論懷疑別人。”
金九齡手握着劍緊了緊,笑道:“我是六扇門總捕頭,平時的生活就一直是懷疑別人,花大俠讓我不要懷疑別人這不是讓我不能好好幹活嗎,即使是陸小鳳,在讓他辦案的時候他也總是懷疑別人,陸小鳳你說是不是?”
陸小鳳微笑着:“可是我不會說出來,有的時候即使懷疑在心裡說說就夠了,金捕頭太急躁了。”
密室內的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尷尬,就在花如令張嘴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密室的燭光突然就滅了,整間密室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玉佛……”花如令大聲叫道。
陸小鳳點燃火摺子,玉佛已經不見了,但是花滿樓和陸磊落也同時不見了。
“樓兒……”花如令驚疑道,隨即跑出了密室。
仍然在密室之中的其餘幾人同樣跟了出去,果然見到外面院子裡的兩人。
“這是怎麼回事,樓兒,還有小磊,你們兩個是?”花如令疑惑地看着那兩人,還有就是在陸磊落手上的玉佛。
金九齡笑着抱着雙臂:“哦,原來你纔是那個要盜取玉佛的人,我就覺得你不怎麼對勁,從宴席上我就察覺到了你似乎有問題。”
宋問草眯了眯眼:“所以說這個人就是鐵鞋大盜。”
陸磊落單手拿着玉佛,另一隻手背在身後,笑道:“所以你們都是這樣認爲的麼?陸小鳳,花滿樓你們都是這樣認爲的?”
“阿彌陀佛。”苦智大師仍然只是唸了一句佛語。
鷹眼老七拍着自己的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讓你們搞暈了,花老頭,那個年輕人不是你兒子的朋友嗎?”
“是,可是,樓兒,你……”花如令不敢多說,怕刺激到花滿樓,畢竟陸磊落算是花滿樓一直都期待着的朋友,如果真的是陸磊落的話,那麼對花滿樓肯定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陸小鳳從剛纔開始就沒有說話,到了現在,他不得不說話了:“我相信小磊,做這件事的不會是他。”
“可是玉佛確實是在那個男人手上,即使他不是鐵鞋大盜,也一定是因爲覬覦瀚海玉佛而混進花家的。”宋問草斬釘截鐵地說道。
現在的情況真的對陸磊落很不利,如果他解釋不了爲什麼玉佛會在他手上的活,但是即使陸磊落解釋了,也要看有沒有人相信。
花如令嘆了口氣:“瀚海玉佛是瀚海國老國王交給我的,目的是爲了防止瀚海國的王子謀權篡位,因爲有了瀚海玉佛就代表可以登上瀚海國國王的位置,只是小磊,這……”
“我想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當時我們都在裡面,卻有人在密室暗下去之後偷偷拿走了瀚海玉佛,而點亮了之後也只有花滿樓和陸磊落不在裡面,既然不可能是我們動的手,那麼犯人到底是誰就很明顯了。”金九齡笑道,陸小鳳相信陸磊落,他可不會,作爲六扇門總捕頭,他自然會秉公辦理,而不會因爲一己私慾偏袒犯人。
陸磊落和花滿樓站在一邊,另一邊是花如令、陸小鳳、金九齡、鷹眼老七、苦智大師和宋問草,對面那些人裡苦智大師和鷹眼老七根本就不發表自己的意見,花如令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可以看出是已經開始在懷疑陸磊落了,至於金九齡和宋問草卻是明確表示陸磊落就是爲了偷走瀚海玉佛纔會混進花家,與花滿樓交朋友的。
也就是說,對面那些人裡面,唯一一個信任陸磊落的就是陸小鳳,而且是沒有證據的信任,這對於不管做什麼都是看證據辦事的陸小鳳而言真的算是巨大的突破了。
陸磊落看着陸小鳳笑道:“你剛纔的行爲取悅了我,多謝。”
陸小鳳道:“那……”
陸磊落連忙伸手製止陸小鳳接下來可能要說的話:“不用說了,這個時候你要是得寸進尺說什麼我不能接受的條件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想都別想。”
陸小鳳摸了摸鬍子,又吃癟了,只是陸磊落怎麼會知道他在想什麼呢。
陸磊落無視陸小鳳,偏過頭看着花滿樓:“花滿樓。”
花滿樓點了點頭,陸小鳳等人追着兩人出來就一直在自顧自猜測,唯獨他一直都沒有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