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玉佛的人不是陸兄。”即使花滿樓看不見,但是他也仍然可以想象那一羣人聽到他這句話之後露出的驚訝的表情。
“可是玉佛明明在陸磊落手裡。”金九齡指着陸磊落手上的玉佛,正色道。
花滿樓笑道:“但把玉佛扔出來的不是陸兄。”
金九齡道:“扔出來?”
花滿樓點頭:“是,有人把玉佛從密室裡扔了出來,似乎是打算把玉佛交給在外面接應的同夥。”
陸磊落晃了晃手上的玉佛,笑道:“原本我是打算在你們出來的時候就把玉佛交給你們的,沒想到你們倒是先對我下了定論,是吧,金捕頭,宋神醫?”不是所有人都像花滿樓一樣會用善心推測別人的用心,在這個江湖上,有相當一部分的人是用惡意揣測別人的,比如說金九齡,比如說宋問草。
聽了陸磊落的話,金九齡面露尷尬之色,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義正言辭地道:“我們一出來這玉佛就在你手上了,讓我們如何相信你。”
陸磊落道:“花滿樓相信我,陸小鳳也相信我。”他很慶幸沒有交錯朋友,其實第一個出密室的人就是他,花滿樓是追着他的腳步出來的,但是花滿樓卻沒有說一句懷疑他的話,陸小鳳雖然愛惹麻煩,但作爲一個朋友來說也算是不錯的。
金九齡嗆聲道:“他們是你的朋友。”
陸磊落冷哼一聲:“幸好我沒有的朋友是陸小鳳和花滿樓而不是你。”他的言下之意就是金九齡不配當他的朋友,其中的諷刺意味十分濃烈。
金九齡手突然握成拳,他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更何況還是六扇門的人,對於陸磊落接二連三的暗諷自然不會忍耐着。
陸小鳳就站在金九齡身邊,自然注意到了金九齡的工作,一步就跨到他的面前雙手交叉橫在胸前,板着臉道:“我覺得小磊的話沒有錯,他是我的朋友,如果金捕頭打算動手那就先過我這一關。”
金九齡擡起手上的劍:“陸小鳳,你想跟我動手?”
陸小鳳笑道:“如果你想跟我動手的話我自然不會推辭。”雖然他並沒有完全想清楚自己對陸磊落的感情,但即使是普通朋友,他也絕不會讓金九齡對陸磊落出手。
“兩位不要吵了,”宋問草面露愧疚之色,朝着陸磊落拱了拱手,“抱歉,沒有經過查證就懷疑陸少俠是我們的錯,只是我們出來的時候陸少俠手上拿着玉佛,這不得讓人懷疑就是陸少俠動的手。”
陸磊落伸手就把玉佛扔給了宋問草:“這破東西既然你們要就給你們好了,還有,對於無關之人的懷疑我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宋問草小心翼翼地接着玉佛,但是玉佛一到他手裡,他的臉色就突然變了,只一瞬間,他就把玉佛還給了花如令:“花大俠,這玉佛你查看一下是否有問題。”
花如令擺了擺手:“不必了,這玉佛本就是假的,即使毀壞了也沒關係。”
“假的?”金九齡、苦智大師、鷹眼老七等人皆訝異地開口。
苦智大師合着雙手:“阿彌陀佛,想來花大俠是害怕被奸人盜取玉佛所以早有準備啊。”
花如令點頭並不否認:“瀚海國王把玉佛交給我,我自然要好好保管,若是如此輕易就會被盜走,那我花家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花如令沒有接過玉佛,仍然拿着玉佛的宋問草面色晦暗,盯着手上的玉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宋神醫……”陸小鳳正打算說些什麼。
“老爺,老爺,不好了,出事了。”從前院突然跌跌撞撞跑過來一個人,邊跑邊有血滴在地上,紅色的一滴滴觸目驚心。
“花平你怎麼了?”花如令連忙扶住花平,看着花平胸口的傷處,擔憂地道,“你受傷了,宋神醫,快點給花平治療一下。”
“老爺,”花平的手抓住花如令的衣服,“有人追過來了,原來在我們家的瀚海國的使者是壞人。”
果然在花平說完這句話之後真的有人追了上來,那些人不是別人,就是白天在宴席上送上祝福的瀚海國使者,帶頭的一個是美豔的女人:“別跑。”只這麼一句後,那些人就看到了在場的衆人,她突然就笑了,“原來都在這裡了,那也省的我們一個個找了。”
女人拍了拍雙手,四周出現了七八個七八歲的幼童,手上皆拿着□□對準了中間的這一羣人。
花如令扶着花平,看着這個女人,厲聲道:“你不是瀚海國的人,到底是什麼人,來我們花家所謂何事?”
“我當然是瀚海國的人,”女人嬌笑道,似乎是對於抓住了一羣甕中之鱉而感到開心,“老頭,如果你識相的話就把瀚海玉佛,我饒你一命,否則的話你們所有的人就都給我交代在這吧,反正等你們死了我們完全可以搜遍整個花家,我就不相信找不到瀚海玉佛。”
不管怎麼說花家都跟朝廷有着親密的合作,所以對方還是有些忌諱,這一點花如令十分清楚。
“花伯父不用擔心,我就不相信就憑那麼幾個人可以把我們困在這裡,即使是全部換成武林高手憑我們在場的衆人我也有幾分把握勝了這場戰爭。”陸小鳳笑着開口,對於那幾個小孩子陸小鳳可是沒有放在心裡。
女人冷哼一聲:“你真以爲我們會沒有準備嗎?”她的話音剛落,她的身後就突然出現了音樂聲。
陸小鳳茫然着,卻見花如令,鷹眼老七和宋問草似乎都不怎麼對勁,全部抱着頭喊痛,戰鬥力全失。
陸小鳳道:“這是怎麼回事?”
金九齡突然出聲:“陸小鳳也算是你好運,吃了解藥,要不然你也跟他們一樣。”
“解藥?”陸小鳳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過來,“你剛纔在喝的酒就是解藥,那麼酒桌上的那些酒就是□□?”
即使現場有幾個人並沒有喝酒,但是有三個累贅在,做事仍然束手束腳的。
“樓兒,扶着花平,跟我進去。”花如令只覺得頭痛欲裂,但也不希望在場的人出事,把花平交給花滿樓,然後帶着在場的幾人進了密室。
只是等到他們進了密室之後,身後的音樂似乎也消失了,剛剛還痛不欲生的三人也正常了。
“他奶奶的,”鷹眼老七摸着自己的光頭,“背地裡出陰招算什麼本事,我們現在就出去,打得他們片甲不留,我一定要報這個仇。”說着他挽着袖子就打算出密室。
“等等,”陸小鳳攔住鷹眼老七,“你現在出去還不是活靶子,而且你中毒了,到時候出事的肯定還是你。”
“氣死我了,”鷹眼老七單手握成拳就砸在旁邊的牆上,“窩在密室裡,這也太憋屈了,我氣不過,有本事光明正大單打獨鬥,現在這樣算是什麼,所以說我最煩這樣的人了。”
“轟--”密室裡突然像是被炸了一下,猛烈地搖晃了起來。
“快,快跟我走,”花如令開口,“剛纔那一拳似乎碰到了什麼,往前走,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現在的情況已經顧不得別的了,真的是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陸磊落暗暗嘆了口氣,突然看到被花滿樓扶着的花平似乎睜着眼睛。
陸磊落道:“花平,你怎麼樣?”
“多謝陸少俠關心,我沒事,只是流的血有點多,休息休息就好了。”花平吃力地喘息着開口,看他胸口的傷勢似乎也真的非常嚴重。
陸磊落愣了一下,隨即看着另外一邊對宋問草道:“宋神醫,請問你藥箱裡有金瘡藥嗎?我看花平這個狀態不行,別不等出去就受不了了。”
“哦哦,”宋問草點了點頭,卻並沒有打開藥箱,而是從懷裡掏出了金瘡藥,交給陸磊落,“這藥效果不錯,先治療一下,等出了密室再好好治療,不過既然他能夠撐到現在就代表不會有太大問題,這一點陸少俠就放心吧。”
幾人很快就到了另一個密室,但是等他們到了那個密室之後,身後的門卻關了起來。
陸磊落拿着金瘡藥走到花滿樓身邊:“花滿樓,你不方便,把花平放下來,我替他看看。”
“好,”花滿樓準確地把花平放下,低着聲音對花平道,“花平,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花平撐着坐在地上靠在牆上:“少爺我沒事,至於我身上的傷我可以自己來,”說着就看着陸磊落,“陸少俠,你把金瘡藥給我吧,我自己來。”
陸磊落把手中的金瘡藥擡高了一點,道:“花平,真的不用我來嗎,我看你似乎並不是很方便。”畢竟那個傷口看起來真的很嚴重的樣子,即使是旁觀者也覺得這個傷勢很嚴重。
“多謝陸少俠,”花平堅持着,“如果麻煩陸少俠真的不好意思,小人自己來就可以了,反正都是賤命一條,沒必要勞駕陸少俠。”
見花平堅持,陸磊落也不再多說了,直接就把金瘡藥交給了花平。
密室裡突然陷入了安靜,過了好一會兒,突然有人開口:“花大俠,沒想到這個密室竟然是別有洞天,真的是煞費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