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六扇門的人都不願意承認,但在破廟裡的一干人等中,除了被西門吹雪迷暈了、無法完全探知其深淺的李連音外,就屬西門吹雪與丘萬戴的武功最高,丘萬戴的內力尚淺,但其一手太極劍法攻守兼備,行雲流水,幾乎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就衝他身上雖然沾染了血跡卻無傷痕這一點,他們是自愧不如的。
此刻形勢危急,方纔他們不留一個活口,就是擔心對方留人回去通風報信,但若是他們一個都不回去,那麼他們也離暴露不遠了。
有鑑於此,幾人改變了路線,在路上好不容易找到這個破廟療傷。
只是此地依舊不宜久留。
丘萬戴不知道從哪裡挖來的番薯,烤出來的香味兒散得到處都是,讓他們口水直流,可惜這人半點沒有考慮他們,只是將番薯分了一半給西門吹雪。
兩人留着,他們也不敢走,六扇門的人本來武功就不及二人,這兩人雖然從來不承認跟着他們,可他們也畢竟走了一路,現在他們要能走到京城,恐怕還是要靠兩人保駕護航,不然就他們這已經傷成一片的幾位,就算救援的人趕來了,想來要將人平安帶到京城也很懸乎。
反正他們也自打嘴巴慣了,也不吝承認現在他們必須跟着西門吹雪與丘萬戴,方有一絲生機。
六扇門的人見丘萬戴也吃得差不多了,終於還是忍不住派了一個人來與兩人交涉。
他們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啪啪響,幾人想了一個計策,只是需要西門吹雪與丘萬戴的配合,這兩人跟了他們一路,顯然是想將人平安送到京城的,其實他們最驚險的一段路就是從這裡到天津那兒,到了天津府裡,有當地的官府以及六扇門分部的護航,再加上總部派來的增援,怎麼看都比現在靠譜多了。
只是人家不意,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嗯,你的意思是我們分成兩路人馬,西門兄與我分開兩路跟着你們?”丘萬戴大概把對方的所說的話總結了一下,就聽西門吹雪絕然道:“不行。”
“的確不妥,兵分兩路不是不行,但對方人多勢衆,若是他們多派些人來圍剿我們,你們本來就傷的傷殘的殘,這不是擺明着找死麼?”丘萬戴的話極不客氣,但卻有一定的道理。
西門吹雪本意自然是不與丘萬戴分開,他本來就跟丘萬戴是一路的,若非要盯着這個傷了丘萬戴的人,他自然是懶得管此事的。
幾人見兩人不願意分開走,自然也不可能強迫兩尊大神,只不過一計不成,他們還有一計。
這一計,連丘萬戴都無語了。
“不行,”丘萬戴雖然不介意身上背一個人跑路,但是這些人繆繆然將人交給他,萬一在路上有個閃失什麼的,這責任丘萬戴可擔當不起。
“若不是真的沒了辦法,也不會勞駕二位幫忙了?”這人特別無奈的說道。
丘萬戴忽然揚起了一抹笑意。“你可知道這人曾經讓他躺在牀上十餘天?他若是落在我的手上,你覺得他的命還長嗎?”
這下這人到理直氣壯道:“反正他的命也不長,你只要讓他留有一口氣就成暴君劉璋全文閱讀。”
丘萬戴:“……”
在一旁的西門吹雪眼睛卻眯了一眯。
這一眼,丘萬戴捕捉到了。
“好。”西門吹雪乾脆的應道。
丘萬戴:“……”
“不行。”丘萬戴堅持的說道。
西門吹雪的表看起來冷冷清清,但就是因爲這樣沒什麼的表卻更是瘮人,“爲何不可?”西門吹雪明知故問道,“他們也是同意了的。”
“若是這人突然醒了過來……”丘萬戴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藉口。
西門吹雪忽然掏出了一罐藥粉,對着這人又撒了一次。
破廟裡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行兇未遂的西門吹雪。
“……”這就是傳說中的雙重保障嗎?這人真的能平安抵達天津嗎?
六扇門的人有點兒蛋疼,但畢竟方纔那句留有一口氣的話兒是他們說的,這時候反悔,難保西門吹雪翻臉。
李連音已經徹底昏迷,他們幾個又打不過西門吹雪,如果西門吹雪要行兇,他們是完全無法阻止的。只是他們的老大卻千叮嚀萬囑咐,這人必須活着到達京城,如果不是他們真的無法確保李連音平安到達天津,他們定然不會除此下冊。
現在這人身體不光中了西門吹雪的針,又被西門吹雪下了不知名的藥粉……
到底分開走,還是一起走,要是在拖延時間,他們指不定就要被追上了。六扇門的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兩人就這麼耗着。
要不?他們自己走了,這兩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只是這念頭一起,再看看自己同伴的傷,就直接被壓了下去。
丘萬戴拉着西門吹雪走了出去,西門吹雪一言不跟着他走的行徑,其他人又是看得瞠目結舌。
不過這兩人之間的關係,還真的容不得他們說三道四,兩人結伴行走江湖,能夠互相信任至此,的確讓人刮目相看。
被拉出來的西門吹雪沒有開口,丘萬戴見他安靜的看着自己,臉色卻有些赧然,他知道西門吹雪一直都想爲他報仇,如果不是他一直不肯,西門吹雪早就下手了。
“其實只要將他送到京城裡,他應當就能受到應有的判決,不必髒了你的手。”
“我只殺該殺之人,這一點,我從來沒有改變過。”
丘萬戴不說話,如果西門吹雪真的是書裡的人,他的確不好改變他,可是這人卻是活生生的,而且幾乎是在這個世界裡,他最爲親近的人之一,也讓他糾結了。
“我們都到這裡了,總不能讓之前所做的都白費了吧?”丘萬戴眨巴眨巴眼睛。
西門吹雪忽然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其實他已經是大人了,只是因爲沒有辦法完全適應武俠裡的價值觀,所以在這羣人當中還是相稚氣,但西門吹雪這個動作,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傻。
但無可否認的是,對於這個世界,他所在的世界更像是一個烏托邦。
“我們還是與他們一塊走吧,反正這段路也不算遠了生生不滅全文閱讀。”再不走他們說不定要哭着跪求他們了。
西門吹雪看了丘萬戴一眼,最後只是淡淡了應了聲,權當是妥協了。
兩人又走進了破廟裡,丘萬戴讓衆人一塊走,也讓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這條路早就偏離他們之前所制定的路線,不過六扇門的人當中,有兩人對這一段路非常的熟悉,雖然最後制定的路途是難走了一點,但卻無可否認的是,若是有人來襲,他們也能迅速的隱匿起來。
只要找到了有利位置,其他的都不難應付,尤其是他們有西門吹雪的時候。
幾人幾乎是順順當當的到了天津的城郊,就當衆人幾乎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危險卻再次襲來。
他們之前曾經對着金九齡求救過,所以當他們看見有人拿着六扇門的令牌的時候都十分雀躍。
丘萬戴看着神有些閃爍的來人,總覺得心有不安,於是他忽然將手探上了自己的小木劍,就在此時,西門吹雪也十分配合的裝作去拔烏鞘劍。
誰知就是這兩人的動靜,就直接試出了來人的馬腳。
他們一見西門吹雪與丘萬戴準備拔劍,就幾乎是同一時間祭出他們手裡的武器,六扇門的老弱殘兵根本來不及防禦,其中兩人瞬間被刀子砍中,立刻倒地了。
一場惡戰就此開始。
丘萬戴打着打着,忽然六扇門其中一個人忽然將背在身上的李連音扔了給他,他的小木劍此時正好朝着一個人的脖子砍去,還沒來得收回了,差點就被硬得如石頭一般的李連音給撞飛了,幸虧他一個千斤墜,穩住了自己的身體,才聽到那人說道:“快帶他進程,到了城裡會有人接應的。”
丘萬戴心裡呸了一聲,方纔也說有人接應,還不是因爲他,他們纔不至於全軍覆沒?
不過想歸想,丘萬戴還是趕緊把人壓在背上,然後揮劍掃掉了在他身旁試圖圍攻他的兩人,接着腳一蹬,像是燕子般靈巧的上了旁邊的大樹上去。
西門吹雪見狀,迅速的用劍氣掃落旁邊的黑衣人甲應丙丁,也跟着丘萬戴上了樹。
西門吹雪追了上來,然後抓着丘萬戴的手往另一個方向走,“方向錯了。”
丘萬戴:“……”
他第一次來,自然是沒搞清楚哪裡是哪裡。而且剛纔那個人就是朝着這邊指路的啊。
不過此時他也來不及多想,只能任由西門吹雪帶着他走了。
之前西門吹雪答應了他不會折騰這人的,所以跟着西門吹雪走應該是沒問題的。
有了西門吹雪帶路,他們果然很快就到了城郭,而且雖然他渾身血跡還背了個人,不知是不是守城的侍衛早就得了通知,還是讓他們進了城。
丘萬戴一路把人馱到了天津府衙門,這才鬆了一口氣。
等有人把這人接手了,丘萬戴一屁股坐在人家衙門的石階上了。
“不知道他們現在這麼樣了?”他把人拖走,六扇門的人負責拖着他們,他平安的到達了城裡,那羣人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呢。
“你還有心思想着別人?”西門吹雪冷冷的問道。
這人不會是生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