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其實對呂布來說,這種添新換的喜悅並不算太濃厚,他是個長情之人,喜歡那種時間堆積下如涓涓流水的溫情,紅纓如同一團烈火,有種轟轟烈烈的感覺,一燒起來就停不下來,日夜癡纏,對呂布來說,也是種新奇之感。
呂布最後在祝融洞又多待了三天才離開,紅纓沒有離開,她還要處理祝融洞的事情,畢竟她已經正式成了新任祝融夫人,就算要走,也得等將祝融夫人的位置傳下去後再走。
“主公,你說我也不差,爲何也沒個祝融族的女子跟我投懷送抱?”路上,典韋還是有些忍不住跟呂布抱怨起來。
自己雖然不及主公那般神威,卻也不差啊,當日有多少敵人是死在自己雙戟之下,爲何祝融族的妹子沒人找自己?
“這你需去問他們,爲何問我?”呂布看了典韋一眼道。
典韋撓撓頭,算了,跟自己無關,家裡又不是沒婆娘,一羣虎背熊腰的女人,自己纔不稀罕。
來時熱鬧,回去時,祝融洞範圍之外,卻是人丁稀薄,呂布回到天秤寨時,立刻開始着人準備建立火神寨。
蠻王一直沒有消息回來,再不來,呂布就準備抵達益州郡後撤軍了,畢竟到如今,大半南中部族已經投靠了呂布這邊,南中八姓一去,貿易一開,又有軍威在,南蠻短時間內不會生事。
至於將來……呂布這軟刀子也足夠將南中各族原本的聯盟瓦解,這些寨子的存在,能將很大一部分蠻族吸引到大漢這邊來。
當然,關鍵是這次大漢展現出來的武力也足以讓蠻族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等到這一仗餘威漸漸消退時,自己應該也有時間和精力正經的來經營這蠻荒之地了。
張遼在法正的謀劃下,先一步殺到益州郡,將雍氏一門盡數誅殺,而後隨着祝融洞一戰結果傳出,加上雍氏被呂布抹除。
各洞蠻族徹底倒向了呂布這邊,爲了避免呂布事後報復,開始瘋狂配合呂布攻殺昔日的友人,其餘南中八姓成員。
呂布回到天秤寨的第三日,便有孟家人前來求饒。
不過其他事呂布可以放下成見接納,但直接對自己動手,不管對方有沒有這個能力和是否成功,這都是不被允許和諒解的。
不過一月時間,八姓除名,交州刺史士燮見呂布如此狠,連忙派人遞上交州戶籍連同雍闓一併送來,至於雍家的家財據說遭遇了劫匪,找不回來了,呂布也懶得在這件事上計較,交州距離呂布現在的治理着實有些遠,在接受了士燮送來的戶籍之後,派人前去勉勵幾句,而後便準備還朝了。
也在此時,呂布卻得到了消息,蠻王回來了。
“主公,那蠻王請來了援軍,回來了!”滇池附近,呂布將圖紙交給工匠,已經準備撤軍了,這是他建立的最後一座集寨,已經差不多了,周圍銀冶洞、毒龍窟都在這處集寨範圍內,以後互通有無在這裡進行便可,正準備班師還朝,卻見甘寧風風火火的進來,對着呂布大聲道。
“這南中也已平定,蠻王此時回來有何用?”法正疑惑的看向呂布。
呂布皺眉道:“烏戈國究竟在何處?”
這都走了多久了?他可是一路建過來的,雖然很多集寨還沒建完,但整體骨架都已經完成了,剩下就是填充,無需他親自坐鎮了,這前後幾個月,烏戈國的援軍纔來,這麼遠,那烏戈國腦子是殘了?竟然這麼遠跑來支援。
“主公,這烏戈國在永昌以西之地。”一名益州郡歸附過來的洞主聞言肅容道:“那烏戈國國力強盛,距此極遠,偶爾會來這邊與我等互通有無,不過交集不多。”
“永昌以西……”張遼攤開地圖看了片刻,目光有些古怪的看着呂布:“主公,這已經出了大漢疆界了。”
之前收服南蠻各族,算是內仗的話,那與烏戈國交戰就算是打外仗了。
“派人去問問願退去否,讓那烏戈國滾蛋!”呂布點點頭,如今南中都是這副蠻荒景象,呂布實在沒心思開拓個烏戈國出來,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勞師遠征把烏戈國打下了,也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會空耗國力,不智。
“喏!”張遼點點頭,立刻安排人前去傳令。
那名洞主皺眉道:“主公,這烏戈國與這南中各族又有不同,不但人口衆多,而且還有一支精銳之師,皆身披藤甲,能刀槍不入,遇水不沉,若是那烏戈國帶了這支藤甲軍前來,怕是……”
“藤甲軍?”呂布聞言皺眉道。
藤甲他自然是見過的,這邊也有,用油反覆浸泡過的藤條編制而成的藤甲,頗爲堅固,莫說尋常將士,典韋全力一戟都無法完全破壞,不過南中這邊雖然也有藤甲,但一個寨子裡也就幾副,多的也不過十幾副。
衆將顯然也是想到這個問題,甘寧皺眉道:“三萬!?皆爲藤甲?”
那洞主點點頭:“不錯,皆披藤甲。”
“主公,我們現在也只收來百副藤甲。”龐德看着呂布道。
見識過藤甲的厲害之後,呂布自然也想利用這藤甲建立一支奇兵,專門搞偷襲,但跑遍南中,收集到的也只有百副藤甲,這邊一下子來三萬!?
一支刀槍不入的軍隊,想想就覺頭疼。
甘寧猶豫了一下,看着呂布道:“主公,我們燒了他?”
藤甲刀槍不入,入水不沉,但也不是沒有缺點,這東西怕火,這個他們之前已經試過,所以要說真頭疼,那是不可能的,三萬藤甲軍,也就一把火的事兒。
呂布坐下來,看向法正:“孝直可有何妙計?”
顯然,呂布想要這三萬藤甲。
法正思索片刻後,看着那洞主道:“敢問何時會將藤甲除下?”
“若是作戰時,多半是不會除甲的。”那洞主搖了搖頭,隨後似乎又想到什麼,看着法正道:“對了,藤甲可以渡水,但渡水時需完全脫下,人立於其上,否則便頗爲難受。”
不脫藤甲渡水,一半身子都在水中,會水的都很難受,因爲穿着藤甲就算不沉,向前遊動也會非常費力,所以一般藤甲軍渡水,會直接卸甲,趴在藤甲上划水渡河。
“探清楚他們位置!”呂布和法正對視一眼,雙方眼中露出笑意。
破敵之策,似乎已經有了。
“喏!”甘寧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呂布則讓人繼續督工,自己則帶領衆將開始商議如何對付烏戈國之事。
數日後,衆人探聽清楚了對方位置,呂布在蘭蒼水之處設伏,趁着對方渡河之際,在兩岸以連弩陣射殺大批烏戈國人,奪去了大批藤甲。
蠻王和烏戈國主怒吼着帶着參軍順流而下,總算逃了出去。
亂軍中,一人親自斷後,明明沒穿藤甲,卻也是箭射不進,手持一杆巨棒,在人羣中殺進殺出,竟是無一合之敵,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
“此乃何人!?”呂布有些驚訝,這人武藝一般,但力大無窮,最重要的是身上明明沒有穿藤甲,卻好像比藤甲還牛,皮肉便能刀槍不入。
真乃怪事。
“不知!”與之對陣的將領回來,有些心有餘悸,那漢子看着可怖。
“主公,繳獲了不少藤甲,足有八千副之多。”張遼清點所得後,有些欣喜的來到呂布身前笑道。
八千副藤甲,已經能夠組建一支精銳兵士了。
“可惜走了大半!”呂布點點頭,對於此戰戰果並不滿意,他就是爲這藤甲而來的,經此一戰讓對方走脫,接下來再想以此法奪甲怕是不成了。
另一邊,蠻王和烏戈國國主殺出重圍後,心有餘悸,那烏戈國國主罵道:“漢人好生卑鄙,竟然強搶!?”
就沒見過這麼打仗的,直接搶人東西。
蠻王嘆了口氣,他已經習慣了,目光卻是看着之前那帶領衆人打破僵局的漢子,指着此人道:“兄長,此爲何人?竟能將漢軍殺敗!?”
單挑上,蠻軍將領還是第一次佔了上風,雖然烏戈國嚴格來說已經不算士南中了。
“此人名爲兀突骨,莫看他長成這般模樣,實際上也才十一歲。”烏戈國國主笑道。
“十……十一歲?”蠻王看着那兀突骨高大的身軀,就算沒有一丈,九尺是足有了,這才十一歲!?
“嗯,他自小以生蛇惡獸爲食,肋生鱗甲,皮肉粗厚,刀槍難傷,雖年少,卻是我烏戈國第一勇士。”烏戈國國主自豪道:“若是正面作戰,漢軍哪是他的對手。”
蠻王看着那兀突骨,目光卻是漸漸亮了:“既然如此,兄長,我們不如主動尋那漢軍搦戰,此前也只是遭了突襲,如今有兀突骨在,何必怕他們?”
烏戈國國主自然也不想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聞言點點頭道:“好,找到他們,讓這幫漢人見識見識我烏戈國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