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剛剛結束了科舉,六部已經成立並且開始運轉起來,在呂布的佈置下,新的體系逐漸替代了舊制,煥發出勃勃生機。
不過這些事情呂布沒太在意,趁着多數考生回鄉交代之際,長安城中,呂布正好給郭嘉主持了婚事。
自從戒掉寒食散後,經過呂布一番調理,如今的郭嘉看上去可正常多了,面色紅潤,精神煥發,眼神也比往日更加有神,如今跟衆人坐在一起,哪還有昔日那般病懨懨的樣子。
呂布跟蔡邕挑好了日子後,科舉一結束,便給兩人完婚。
“如今這般模樣,不說多久,但活到伯喈兄這般年紀還是容易的。”呂布看着兩人成親,與蔡邕坐在一處笑道:“說不定明年便能留個大胖兒子,可得讓昭姬管着他些。”
“這兒女之事,他們高興便好,我這做父輩的,少管些,對了,聽說那馬孟起去了金城,算算時日,馬壽成也該來下聘了。”蔡邕點了點頭,隨後笑道。
呂布默默地點了點頭,眉頭微微皺了皺,馬超這小子不會是死在路上了吧?這都快三個月了還沒動靜。
“主公。”典韋匆匆跑來,對着呂布一禮,低聲道:“徐庶、龐統求見。”
“來的正好,快讓他們進來。”呂布笑着點點頭,對於這次科舉最拔尖的兩個,雖然暫時致仕安排到兵部和民部,官位不顯,但對他們未來呂布是很看好的。
“喏!”典韋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此二人之才,未來可不在奉孝之下,奉先能得此良才,他日無憂矣,咳咳~”說到最後,蔡邕卻是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呂布看了蔡邕一眼,目中閃過擔憂之色,雖然未蔡邕調理過,但就脈理來說,蔡邕的命已經快到盡頭了。
這可是長安書院的院主,長安書院乃至後來的洛陽書院、成都書院、南陽書院能夠辦起來,全憑蔡邕的號召力,不但親自教書,更幫呂布招攬了不少育人之才,讓呂布在人才培養方面渡過了最難的一段時日。
如果蔡邕故去,對呂布,對大漢來說,都是一大損失。
只是這生老病死乃天理循環,呂布縱然有通神妙手,也難給人增壽,除非他有光腦的本事。
“多注意些身子吧。”呂布摁住蔡邕想要端酒觴的手,看着蔡邕道。
“大喜之日,喝些怎了?”蔡邕掙了一下沒能掙開,不滿的瞪着呂布道。
罷了。
呂布終究是鬆了手,壽數對於他來說,或許已經沒了意義,生命最後一段時間,能開心一些便開心一些吧。
徐庶和龐統也在此時進來,見到呂布,徐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元直這是作甚?快快起來!”呂布伸手將徐庶扶起。
“求太尉救救家母。”徐庶雙目通紅,聲音止不住的哽咽,這段時間,他一路上只是擔心母親安危,心慌意亂,心神有些失守。
“究竟發生了何事?”呂布看向龐統,這個時候徐庶情緒激動,怕是說不全什麼。
“回太尉,元直隨我一同去了荊州拜別老師,回來時本想帶母親一起來長安居住,誰知曹操下令潁川太守抓了元直母親。”龐統躬身道。
呂布神色瞬間沉了下去,四周溫度好似都降了幾度。
龐統看的暗暗咋舌,前些時日與呂布見面,總覺的雖然長相霸氣,卻沒有那種霸道張揚之感,給人的感覺十分溫和,相處起來如沐春風,但這一刻,感受着那股瞬間好似天地變色的威嚴,龐統算是第一次對這位傳說中的太尉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主公,兵部是否立刻調兵?”典韋問道。
六部成立之後,大的兵馬調動都要經過兵部允許才行。
“不必大動干戈,讓兵部調三千弩騎兵隨我去一趟潁川,另外再下一道命令,令高順率軍隨時準備策應。”呂布起身道。
蔡邕皺眉道:“奉先,你要親自去?”
“嗯。”呂布點點頭:“此事說到底,也是給天下諸侯一個態度,科舉選士的士子,各地比需以禮相待,更不能威脅其家人,此風斷不可長,我需親自前去處理!”
“你如今官居太尉,如何可以輕動?”蔡邕皺眉道。
“我若不輕動,怕諸侯會當我在兒戲。”呂布起身看向蔡邕道:“事不宜遲,我需立刻出發,就不勞師動衆了,也別驚擾到奉孝,伯喈兄事後與他說說便是。”
“你……”
“放心。”止住想要說什麼的蔡邕,呂布笑道:“這天下無人可在戰場上殺我!”
呂布現在究竟有多強,可能連呂布自己都不知道,已經許久未曾自己動手了,正好去潁川活動活動筋骨。
也沒再理蔡邕,呂布帶着衆人離開蔡府,立刻下令兵部調兵,三千連弩騎以最快的速度在長安城外集結,一人三乘,人攜弩匣十個,如今北工城已經開始源源不絕的鍛造弩箭,弩箭對於如今的呂布來說,已經不必如之前那般精打細算的用了,只要後勤能跟上,放開了打就行。
徐庶這次也跟上,作爲隨軍謀士,他本就是遊俠出身,騎術倒是不差,這一路竟然沒有絲毫不適。
五日之間,換馬不換人,一路奔行九百里,直抵潁川陽翟。
潁川太守顯然早已得到命令,整個潁川郡都是一副戒備森嚴的模樣,三千輕騎直進,潁川郡狼煙遍地,各處城池早已緊閉城門嚴陣以待。
“元直,伯母便在陽翟?”呂布看着一臉疲憊的徐庶問道。
“之前是,如今卻不知。”徐庶點點頭,有些擔憂的看着眼前緊閉的城門,雖然知道呂布幾乎沒吃過敗仗,不過這般輕敵冒進,孤軍深入實乃兵家大忌,若不能極快攻破陽翟,必然會遭到四面合圍,問題是他們此來,並未攜帶攻城器械,三千騎兵,怎麼打?
徐庶猜測,呂布應該會以計策誘敵出城野戰,不過怕是不容易……
“典韋!”呂布看了看那緊閉的城門,看向身旁的典韋道。
“末將在!”典韋策馬上前,朗聲道。
“帶人去找一些石塊過來。”呂布顛了顛手中的方天畫戟,想了想道:“五十斤左右便可。”
(東漢一斤以224克爲主,五十斤大概就是十二公斤左右,之前說過,但後來還是有人說,這裡再說一遍)
“喏!”典韋答應一聲,指揮人馬前去找尋石塊搬運過來。
三千人馬雖然一路奔波,卻並無太多疲憊之態,有條不紊的完成着呂布的命令,哪怕這個命令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
徐庶有些不明所以的跟在呂布身邊,見呂布繞着城池打量,也跟在身邊,仔細觀摩城池,或許正是在找這城池的弱點吧。
呂布也沒多做解釋,一個時辰後,典韋指了指小山一般的石塊,看着呂布道:“主公,這些夠麼?”
呂布沒說什麼,翻身下馬,單手抓起一塊石頭掂量了一下,而後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狠狠擲出去。
五十斤的石塊看着不算太大,大概一歲嬰兒腦袋那麼大,但呂布這一擲,直接扔到了對面的城牆上,轟的一聲,將守城的將士嚇了一跳。
典韋有些愕然的上去試了試,用盡力氣也只能扔出二十步左右,一臉茫然地看向呂布。
呂布帶着人,來到距離城牆大概八十步的位置,這個位置,對方的箭就算射過來也沒什麼力道,扭頭看行典韋道:“來二十人給我遞石塊,其他人,城門一破,立刻殺入!”
“喏!”三軍將士齊聲應和。
立刻便有將士抱着石塊送到呂布身前,呂布抓起,用力一丟,狠狠地砸在城門上,城門被砸出一個凹坑。
雖然沒能直接破門,但不過十枚石塊丟過去,城門已經破爛不堪,好似隨時可能自己散掉一般。
雙方將士都傻眼了,見過攻城的,哪兒見過這般攻城的,直接拿手丟石頭,這還是人嗎?這得多大力氣?
便是勇猛似典韋這般,看着呂布接連不斷的隔着八十步將石塊砸在城門上,怕是比自己隔着三五步拿石塊去砸力氣都大,典韋感覺一些自己認爲的常識正在心中崩塌。
他在呂布幫他調理後,可是有過一段力氣增長期的,但就算如此,比之呂布此刻表現出來的,可能比普通人跟他之間的差距都大。
“轟轟轟~”
一聲聲轟鳴聲中,何止是典韋,所有人的認知都隨着破敗不堪的城門一次次顫動而一次次被崩裂。
到最後,城門被崩毀的那一刻,關中將士似乎都忘了進攻,守城將士也麻木的忘了防守,直到呂布喝令之後,騎兵將士方纔如夢初醒,一個個手持長刀策馬殺出,典韋更是如同受了刺激一般下馬快步衝入城中。
“快,攔住他們!”一名曹軍隊率想要指揮人馬擋住,但下一刻,已經被典韋一把提起來,在一連串的慘叫聲中,典韋直接將人當做武器,四處亂甩,砸的曹軍鬼哭狼嚎。
看着抱頭鼠竄的曹軍,再看看手中已經沒了聲息的隊率,典韋有些茫然,自己沒變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