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JJ-瓦特沒有能夠透過現象看到錯綜複雜的本質,但他的觀點視角已經比大部分球員們要走得更遠了,這就能夠看出瓦特的潛力。
只是,現在瓦特還是太過年輕也太過稚嫩,他能夠看到的東西依舊有限,辯論起來,難免底氣不足,思路框架和脈絡也不夠清晰、不夠堅定。
此時,面對隊友的詢問,瓦特就表達了自己對雙跑衛戰術的困惑,但因爲缺少數據支持和全局分析,瓦特沒有能夠說服隊友,反而是引發了新一輪的熱議與爭論。
“不,雙跑衛就是雙跑衛,重點是三外接!”
“我沒有否認外接手的出色,我是說……”
“外接手就是重點!我對哈里斯和伍德森充滿了敬意,但我必須說,我們的防守二線在亞利桑那面前沒有太多機會,我不知道阿奇教練準備……”
“你以爲阿奇教練看不出來這些嗎?”
“我的意思是,阿奇教練也不可能施展魔法,一夜之間就讓我們的二線脫胎換骨。”
“所以我們應該專注於自己的進攻。”
“對,我們的進攻就足以擊敗對手了,所以,我們需要限制對手的三外接手,而不是某人說的什麼雙跑衛。”
“但我們的二線防守實力還是不夠……”
“你錯了,阿奇教練就是擁有這樣的能力。”
“什麼?你是說,阿奇教練是灰姑娘裡的魔法教母嗎?一夜之間就可以讓我們的防守二線完成蛻變嗎?”
嘰嘰喳喳的爭論,莫名其妙就演變到這樣的局面,討論話題早就已經偏離了原本軌道,爭論核心也被模糊,每個人都在自說自話,因爲缺少清晰框架和大局觀,七嘴八舌的意見層出不窮,所謂的交換意見也就陷入一團亂局,繞來繞去也沒有討論出一個所以然,然後所有視線再次全部落在了瓦特身上。
瓦特的大腦有些當機,他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過來的,他也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最初的觀點,思緒被隊友的爭論繞了進去,一時半會也走不出來,但現在應該怎麼解釋?還有,他原本想要解釋什麼來着?
“是的。”瓦特重重地揮舞了一下拳頭,“你們應該看看我們上賽季的防守前線,再看看我們這賽季的成長,你就應該相信阿奇教練是一位魔法師,他能夠化腐朽爲神奇!他也能夠爲我們的防守二線帶來生機。”
說到這裡,瓦特的思路整合起來,眼神也明顯自信起來,“當然,我不是說阿奇教練能夠憑空變出一朵花啦,我們的防守二線也擁有實力,伍德森、哈里斯、柯林斯都是聯盟頂尖,那麼阿奇教練通過不同戰術組合,我們當然也能夠改變二線防守……”
雖然瓦特也是滿頭問號,他們剛纔不是正在討論亞利桑那紅雀的進攻戰術嗎,怎麼就演變到討論綠灣包裝工的防守二線了?整個主題徹底偏移軌道!但瓦特依舊異常堅定,彷彿對陸一奇擁有一種盲目的自信。
然後瓦特的觀點又再次迎來了支持與反對的聲音,熙熙攘攘的討論根本就停不下來,甚至還要更加熱鬧,這一切與電視屏幕之上的節目交相輝映。
“……綠灣包裝工防守組的成長與蛻變是顯而易見的,此前兩場季後賽就已經證明了他們具備爆發力,面對亞利桑那紅雀,也許阿奇教練能夠通過防守組再次帶來驚喜!”
“不,我始終保持自己的觀點,進攻纔是重點!進攻!進攻!進攻!”
“我沒有否認進攻的重要性,我只是強調,阿奇教練具備在防守組做文章的能力,而這是維森亨特教練所不具備的,這可能成爲轉折點。”
“的確,綠灣具備這樣的能力,但這樣的能力真的足以阻止亞利桑那嗎?這纔是我們剛纔爭論的焦點,不是嗎?我的結論是否定的,所以最終還是需要通過進攻決勝負。”
“即使單純討論進攻,綠灣包裝工也不落下風,讓我們看看……”
“聯盟之內”的分析評論員們擁有自己的專業,他們也能夠看到更多可能,支持綠灣包裝工的言論很快就重新找回了自信,嘰嘰喳喳的喧鬧聲音不絕於耳。
節目主持人愛德華-鮑文再次挺身而出,“在分區賽結束之前,恐怕很少有人能夠預料到現在的結果,亞利桑那紅雀是四號種子,綠灣包裝工是六號種子,這場國聯決賽也被認爲是黑馬與黑馬之間的交鋒……”
這樣的觀點也得到了普遍支持,所以最終聯盟選擇了另外一場美聯決賽作爲夜賽,而國聯決賽則在下午開賽——顯然,羅傑-古德爾還是更加看好“鋼鴉大戰”能夠吸引更多觀衆,當然,即使是下午開賽也同樣是全美直播。
“毋庸置疑地,兩支隊伍在季後賽的發揮都非常出色,戰術層面擁有無數可能,但現在就看誰的臨場表現更勝一籌,從實力和狀態角度進行分析,不知道各位分析評論員最終看好哪支隊伍躋身超級碗呢?”
鮑文的穿針引線還沒有結束,食堂裡的學生們就齊齊拍打着桌面,起鬨聲滔滔不絕地轟鳴振動起來:
“包裝工!包裝工!包裝工!”
瓦特也是其中一員,一邊拍打着桌面、一邊聲嘶力竭地呼喊着。
剛剛與隊友爭論得面紅耳赤,瓦特竭盡全力地維護陸一奇——即使陸一奇本賽季創造了無數奇蹟,但受制於他的年齡,不少人還是認爲運氣扮演了重要角色,並不能百分百服氣,這是瓦特所不能容忍的。
當然,瓦特也擁有諸多支持者,他們牢牢團結起來,與那些質疑者們拍板,各持己見的爭論堪稱火花四射。
但是,“聯盟之內”的話題卻讓所有少年們都同仇敵愾地一致對外,瞬間忘記了自己剛纔還在針鋒相對,轉眼就緊握拳頭地爲綠灣包裝工加油助威,轟鳴聲一浪高過一浪,漸漸地,整個食堂的所有學生都齊心協力地呼喊着同一個口號,鑼鼓喧天。
“包裝工!”
瓦特的眼睛明亮起來,胸腔裡激盪的情緒源源不斷地井噴着,儘管“聯盟之內”的討論依舊爭執不下,誰都無法說服誰,但他的立場卻始終不曾改變過,堅定不移地相信着阿奇教練能夠繼續創造不可能的奇蹟。
不因爲什麼,只因爲相信,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證據,就這樣近乎盲目地相信着。
這就是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