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阿爾罕布拉宮的門票在三個月前就賣光了啊?”沙蓓蓓懷抱着希望,想要自己嘗試一下在網上買票,結果發現這一個月的票全都是灰的,下一個月的票也都是灰的,下下個月的票,只有一天是藍色的,顯示還有90張。
她本來以爲是希望出故障了,後來在網上一查,原來早早的就有人說,票都賣光了。
沙蓓蓓抱着希望,看着顧淼:“你是不是已經提前買了?”
“咳……我也是這麼希望的。可是,四個月前,我們纔剛剛認識,你也不敢跟我一起出來吧。”顧淼陪笑着。
沙蓓蓓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想想也對,只是覺得有些遺憾,去格蘭那達就是爲了阿爾罕布拉宮,現在買不到門票,那還去那裡幹什麼呢。
“我們換個地方玩吧。”沙蓓蓓說,“安達盧西亞地區這麼大,去哪兒都挺不錯的,不用只去遊客呆着的地方嘛。”
離回國的時間,還有幾天,
來呀,造作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於是顧淼與沙蓓蓓就隨機在地圖上找了一個看起來水草豐美的地方,那裡離科爾多瓦不遠,是一個小鎮,搜遍全網,都沒有看見有中文留下的指南,只有幾個語焉不詳的西班牙語,只說那裡很漂亮什麼的,具體情況,完全沒有。
“連英語都沒有,去的人真的很少啊。”沙蓓蓓對於去未知的地方,有一種謎之激動,到處走着都能聽見中文,實在是少了那種意外的感覺,顧淼處處的精心安排好是好,但是,又有點像跟團遊了。
年輕的心,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悸動、衝動、騷動……
總之,就是不想老老實實安份過日子。
女朋友想找刺激,顧淼能怎麼辦?
當然是捨命陪妹子啦,
何況,不就是西班牙的一個小鎮麼,又不是去敘利亞,走走走!
說走,咱就走啊,
從塞維利亞出發,剛離開城市沒多久,道路兩側,就已經出現了高高低低的丘陵,濃翠的青草被風吹得嘩啦啦,起伏如長毛地毯。
還有山坡上矮小的樹叢。
“那是什麼樹?”沙蓓蓓問道。
“橄欖樹,就是三毛填詞的《橄欖樹》: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顧淼輕輕的哼唱起來。
沙蓓蓓摸着他的下巴:“這麼古老的歌你也會唱,快說,你是不是千年老妖。”
“我媽在家做家務的時候喜歡哼這些歌,聽着聽着就會了。”
沙蓓蓓笑眯眯地眨巴着眼睛:“原來阿姨還是個文藝女青年,一定很和善很好相處。”
“嗯嗯,的確是的!”
顧淼隨口應了一句,完全沒領會到沙蓓蓓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注意力都被遠方蓋過來的黑雲吸引住了,
一大片黑雲,密密實實的從北面飄過來,厚厚的蓋在草原上,
這種低空雲層,看起來特別的有壓迫力,
在黑雲的縫隙處,也沒有藍天,只有高空雲層在氣流的吹動下,急速的飄來蕩去。
“爲什麼這裡的雲都這麼低?在城市裡就算是雷雨天,也不是這樣的。”沙蓓蓓望着窗外黑雲壓城城欲催的城面。
“這個,要從地球是圓的開始說起。”顧淼一本正經。
沙蓓蓓笑着推了他一下:“又在編瞎話。”
“我說真的,古人說,野曠天低樹,就是這個道理。因爲在平坦的空間能看到很遠的地方,還有地平線,雲與地平線連在一起,就會覺得雲很低,不是真的比城市裡的低很多。”
“提問,野曠天低樹是誰寫的?”
“……”
“野曠天低樹的上一句是什麼。”
“江清月近人!”
“我是說上一句!”
“……不記得了……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我也不記得了,就記得好像是新日暮裡什麼的。”
顧淼默默的看着她:“別騙我,好歹我也是B站可以發彩色彈幕的大會員!”
“哈哈哈,看,天氣多好啊。”沙蓓蓓捂着嘴笑。
伴着狂風,暴雨橫掃過來,車窗外面就像進了洗車廠,
雨水打在玻璃上,外面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沙蓓蓓還沒有來得及發愁雨下得這麼大,一會兒要不要換一雙鞋子,
黑雲就像剛剛急匆匆的來那樣,
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被暴雨洗過的天空,藍的純淨如藍寶石那樣澄澈,
草地與橄欖樹的葉子被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
很快就到了鎮上,這裡與法國那個下錯車的地方有點像,不同的是,鎮子里人挺多,而且一個個喜氣洋洋的,好像在準備辦什麼盛會,
在四月節之後,整個安達盧西亞大區的節慶就拉開了序幕,各種聽說過,沒聽說過的節日,都會聚衆扎堆的冒出來,
有些地方,還有着本地的特色節慶,比如在塞維利亞的四月節和科爾多瓦的庭院節同時,格蘭那達還有自己的一個三王節,在所有的中文網站都查不到有這個節日。
在來之前,顧淼企圖先訂好房,但是這個地方,無論是booking 還是agoda,都沒有房源,就連airbnb都只有一家,而且,還沒有任何評論。
他的計劃是到了之後,沿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旅店,結果沙蓓蓓下了車,就看見了一隊熱熱鬧鬧的遊行隊伍,姑娘們穿着花哨的大蓬蓬裙,歡呼着從街道上走過去。
“我們也過去看看嘛。”
“要不先找個地方住下,把行李放了再去?”顧淼問道。
“行李我來拿!”沙蓓蓓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心,遠遠的勝過了行李箱的重量。
妹子主動表過態就行了,當然不能真的讓她給拿着,
當真的人一定很善於唱一首歌,原唱林志炫,歌名叫《單身情歌》
顧淼手裡拎着個行李箱,與沙蓓蓓一起擠在人羣裡,他們又唱又跳,
站在花車之上的美女,看着有些眼熟,
“這個人我見過!在公共帳篷排隊上廁所的時候,她排在我前面,聊了一會兒。”沙蓓蓓激動的向花車上的美女拼命的揮手。
顧淼擡頭看了半天,濃妝的中國女人他都認不清,何況是濃妝的外國女人,
花車上的美女顯然也認出了他們倆,唯二的異族面孔,想認不出來也很難,
跟着花車巡遊到了小城的中心,遊行就算結束了,廣場上有各種表演和活動,還有很多臨時搭出來的小攤子,
這位美女的英文還不錯,再配合上熱情奔放的肢體語言和麪部表情,非常的好理解。
美女對於他們會跑到小鎮上來感到有些驚訝,問他們爲什麼沒有去格蘭那達或是科爾多瓦這樣的熱門城市,
沙蓓蓓表示自己想要體會一下與別人不一樣的旅行體驗。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這裡的blablabla 正好明天有一個婚禮。”
那一長串舌頭帶着顫音的單詞,根本記不住,不過隨便猜一下,應該指的是一個村莊,
村莊裡的婚禮,一定很有意思,
國內的村裡婚禮,排個幾天幾夜的流水席什麼的,
不知道西班牙村裡的婚禮是什麼樣的。
“來嗎?”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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