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古墓博物館附近着實荒的很,從博物館出來,在大太陽底下走了半天,沙蓓蓓撐着傘都直冒汗,她看着顧淼:“我要喝水。”
顧淼東張西望,只見一條直道向前,兩邊只有草和樹,沒有超市也沒有小店。
“這邊看起來沒有,忍忍,再往前走走說不定就有店了。”
沙蓓蓓在旁邊走,時不時的戳他的背。
“幹嘛?再戳就破了。”顧淼捏住了不安份的手。
沙蓓蓓:“戳破了一定能出好多水,不然不是對不起你的名字。”
顧淼:“……再多的水都被你吸乾了啊。”
“大白天的這麼下流……”
顧淼很無辜:“哎,你又是沙,又是植物,都是吸水的,想到哪裡去了?”
“哼。”
靠着打情罵俏撐到路口,還是沒有店,連出租車都沒有,四下裡一片安靜。
忽然,沙蓓蓓轉頭看見了一個橫幅,還有幾位大姐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倆。
橫幅上寫的“XX天主教會義務茶水提供站”。
簡單的小桌上擺着幾隻杯子,杯子上用玻璃片蓋着,內有茶水,一旁還擺着一個保溫桶,與上世紀九十年代往後在景區裡見過的那種五分錢一杯的茶水攤很像。
不用久旱逢甘霖,現在沙蓓蓓已經忍不住撲過去了,大姐看着她,什麼話都不說,笑眯眯的先遞過了一杯茶。
沙蓓蓓一口氣喝乾,剛想放下,大姐接過了杯子,又給她遞了第二杯茶。
兩個人把人家晾涼的六杯茶全喝乾了,這纔好像活過來。
此時一位大姐笑着問:“你們的瓶子裡要不要也裝上。”
顧淼還沒想好客氣話,沙蓓蓓已經把瓶子遞過去了:“謝謝姐姐。”
“這附近都沒有小店,快渴死了,幸好有你們。”沙蓓蓓接過裝滿的瓶子,“這樣的茶水攤,我很小的時候才見過,現在都沒有了。”
大姐們很開心,表示她們就是本着我主濟世助人的精神,纔會來到這裡,雖然她們也順便宣傳了一下,希望顧淼和沙蓓蓓有空可以去聽一聽,不過,知道他們是外地人之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說了些與人爲善之的話,比顧淼在街上遇到的emmm們強多了。
白馬寺那是一定要去的,顧淼說,那是一個能夠增加30點悟性的地方。
沙蓓蓓只是對白馬寺裡埋的狄仁傑比較有興趣:“我最大的願望是站在狄仁傑墓前說:‘大人真乃神人也。’”
顧淼舉起手中的卡通水瓶:“元芳,你怎麼看。”
接着,又自己捏細了聲音:“回大人,此女必是個傻子。”
“灰暗警告衝擊波!”沙蓓蓓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從市區到白馬寺的距離不短,原想打車去,沒想到公交先到。
看着公交站的名字,沙蓓蓓興高采烈的對顧淼說:“古代從洛陽城出來到白馬寺,是不是都要請保鏢啊?”
“爲什麼?”
“你看啊,張古洞、扁擔趙、凹楊、黑王、分金溝,就是一個完整的流程。首先,打劫的從洞裡出來,一個姓趙的手裡拿着扁擔,對着一個姓楊的倒黴蛋腦袋上來一下子,姓楊的腦袋凹下去了。姓趙的把打劫來的東西,給了山大王,山大王分贓分的不行,所以叫黑王。然後他們分贓的地方,就叫分金溝了。”
顧淼:“我覺得,你是被警察世家耽誤的女匪。”
“我可想當女匪了,還能搶個英俊的小哥哥做壓寨相公。”
顧淼笑眯眯的點頭做致意狀:“謝謝,謝謝。”
沙蓓蓓:“……”
不多時,到了門口,紅牆黃瓦八字開。
兩側牆上各有四個大字,
沙蓓蓓念道:“國土莊嚴?這又不是邊境,爲什麼會在牆上寫這幾個字?”
顧淼困惑的看着右面牆上的四個大字:“從左往右念,是土國嚴莊。從右往左念,是莊嚴國土。你怎麼做到念成國土莊嚴的?”
“哎呀,你這人真煩,看跳了嘛。那邊是利樂有情,這次沒念錯了吧。利樂包裝跟這事有什麼關係嗎?”
顧淼抓着她的馬尾辮,悲傷的晃動兩下:“這兩句話出自《本生心地觀經》,國土指的是佛國淨土,也指自心淨土和他方淨土,有情,指的是六道之中所有的有情衆生。簡單來說,就是內心安靜,多做好事。”
白馬寺起源於漢明帝的一個夢,成就是中國第一次西天求法,也誕生了第一部中文佛經和中文戒律,也出現了第一個中國漢地的僧人。
在千年之中,興興廢廢,在1990之前,只有山門、殿閣與齊雲塔院。現在新建了一大堆印度佛殿、緬甸佛殿、泰式佛殿、臥玉佛殿以及鐘鼓樓,向着尼泊爾蘭毗尼的萬佛園看齊。
此前,顧淼與沙蓓蓓兩人都看佛寺看膩味了,白馬寺的各種地位各種重要性,都落在史書上,只是隨便看那麼一眼的話,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遠看它是廟,近看它是廟,越看越像廟,本來就像廟。”
“走走走,我們去找狄仁傑。”沙蓓蓓的心中只有狄國老一人,對大雄寶殿的興趣都不是很濃。
狄仁傑墓很好找,墳前有亭,亭中有碑,一爲元碑,一爲明碑。
等沙蓓蓓把她想說的話說完之後,又覺得奇怪:“他爲什麼不跟着埋在乾陵之類的旁邊,埋這麼遠,還埋在寺裡,這是爲什麼?”
“據說,這裡埋的根本就不是狄仁傑。”
“那是誰?”
“埋的是曾經被封爲樑國公的薛懷義,宋代人弄錯了,以爲樑國公就是指的狄仁傑,於是就說這裡是狄仁傑墓,誰讓人家錯得早呢,後面就跟着一片說是狄仁傑了。”
沙蓓蓓想了想:“那又憑什麼說,狄仁傑沒有埋在這裡呢,難道他們挖開來,看見了那個可以轉車輪的物件?”
顧淼扶額:“……你說的那是秦朝的長信侯嫪毐……薛懷義是長得好看。而且,可以轉車輪的物件不是骨頭,從唐到宋那麼多年,就算挖開來,也看不見。
薛懷義是個賣藥的,跟千金公主的侍女鬼混被抓現行,因爲長得好看,千金公主就沒殺他,而是獻給了武則天,後來因爲吃別的男人醋,火燒明堂,被太平公主弄死了。
史料裡有明確記載說薛懷義‘以輦車載屍送白馬寺’,但是並沒有說狄仁傑埋哪兒了。現在有說埋在孟津樑周村的,也有說在孟津雙碑凹的。”
沙蓓蓓摘了一朵小花放在碑前:“林黛玉說了,天下水總歸一源,不拘哪裡的水舀一碗看着哭去,也就盡情了。又不打算開墳拿東西,到底是在東還是在西,也沒什麼要緊的,看我大魏曹總,七十二個墳,隨便想在哪裡收門票都說得通。還是曹總體貼旅遊事業啊。”
顧淼忽然想起了網上的段子:“哈哈哈,注意,那是曹總小時候的骨頭。”
“你們是來旅遊的嗎?”忽然耳旁響起了陌生的聲音,顧淼腦中跳出了“你知道安利嗎?”之類的話。
轉頭看,卻是兩個小姑娘,她們想要早點趕回城裡去,不想再等公交,於是想找人拼出租。
“行,走吧。”正好顧淼與沙蓓蓓也不想再這麼一站一站的坐回去了。
在路上,兩人問起沙蓓蓓:“你們看過龍門石窟了嗎?”
“還沒有,想明天去看的。”
“爲什麼不今天去?”
“今天?”沙蓓蓓看了一眼時間,“那邊下班了吧。”
“不下班的,開夜場了。”
沙蓓蓓戳了戳坐在前排的顧淼:“去嗎?”
顧淼的聲音有些悲苦:“去。別再戳了,漏了。”
到龍門石窟售票處,顧淼把錢包扔給沙蓓蓓,一馬當先衝下車:“幫我買票。”
等沙蓓蓓買完票,他才一臉輕鬆的出現。
“你剛乾嘛去了?”
“被你戳漏了,於是找了個廁所,釋放一下。”
沙蓓蓓臉上露出呵呵的表情:“誰讓你把一瓶茶全喝乾了。”
龍門石窟夜景的開放時間不一定,從氣氛上來說,夜景更好看一點,因爲多了點神秘的氛圍,從門票上來說,價格一樣,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如果沒有開夜景,那麼下午六點或是六點半就關門了。
現在晚上的遊人意外的有些多。
龍門橋西涵洞,以前纔是景區的正大門,龍門二字是陳毅元帥手書,到了某個十年,刻字給毀了,1973年由周相過問,才重新鑲了下去。
走到石窟的北大門,顧淼擡頭望着“龍門石窟”四個大字,對沙蓓蓓說:“是某位學術尚可,人品不成的人士所題,字挺好看。”
“你什麼時候,字能練到這樣?我給你的字貼,你有在練嗎?”
顧淼眼神堅定:“有練,有練,天天在練!”
沙蓓蓓意義不明的抽了抽嘴角,顧淼就當她是在讚許的微笑。
龍門石窟緊靠着伊水,夜景比白天看起來更多了幾分鮮活,頗有《千與千尋》裡的感覺,雖然人不是特別多,不過看起來燈火輝煌的頗爲熱鬧。
河水中倒映着成片的暖黃色的燈光,佛窟中的燈光點點,倒映在水中,如千盞河燈在水中飄蕩。
“拍出來好像山林大火。”沙蓓蓓對相機表示不滿。
顧淼安慰道:“算啦,我們可是花了門票錢的,自己看看就好,不帶別人看。”
“這邊是潛溪寺,是第一大窟,寺名的來源是據說以前窟內可以聽到溪流的聲音。”
沙蓓蓓想了一下:“雲岡石窟那個洞洞裡也有泉水,真巧。當初你編了一個故事,挺有趣,不如,再編一個?”
顧淼:“居然被發現……哎,不是,剛剛我在說什麼?這是哪裡,我是誰,我在做什麼?”
“再裝傻把你扔到伊水裡。”沙蓓蓓張牙舞爪。
顧淼一本正經的看着她:“不行,這會引起黃河氾濫。”
“你有這麼重嗎?”沙蓓蓓腦中都是顧淼被扔下水,黃河如瓶子裡的水,滿溢。
“你知道伊河是洛河的支流嗎?”
“不知道。”
“你知道洛河裡有女神,叫洛神嗎?”
“知道。”
“你知道洛神的老公是誰嗎?”
“曹植。”
“是黃河河神馮夷,你就算是玩三國殺,也應該說那是曹丕的老婆。”
“好玩不過嫂子。”
“……”
世上最傻的事情,莫過於企圖跟完全不想講道理的女人講道理,於是顧淼決定無視剛剛那個神回答,繼續說自己的。
“洛神是伏羲最小的女兒,後來嫁給河伯馮夷爲妻,又與會射箭的后羿私通,馮夷化爲白龍潛入洛河,掀起大水,后羿射瞎了馮夷的左眼。
身殘志堅的河伯在老婆沒了以後,閒得無聊畫了一張河圖,大禹治水的時候,送給了他。大禹擁有河圖洛書之後,治水成功,拉開夏王朝的序幕。
所以,你不能把我扔下去,扔下去,則天下大亂。”
剛說完,就看見沙蓓蓓露出“搓手手”的神情:“不對,更要把你扔下去了。傳說中河伯是個特別特別帥的美男子。”
“那你想下去?”顧淼不明白。
“嘿嘿嘿,河伯被女性傷透心以後,說不定會轉而對男性產生好感。”
“喂……”
“一俊美男子落入洛水,被前來鬧事的河伯一眼看中,帶回黃河,遂天下太平,水波不興,黃河沿岸風調雨順。岸上徒留癡情女子日夜守望,最後變成了守望先鋒。”
說着說着,沙蓓蓓做出弱柳拂風的模樣,還擦着眼角的淚,演得特別投入。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顧淼指着盧舍那大佛像:“快上去看看,聽說那是根據武則天的面貌雕刻的。”
龍門石窟的規模比雲岡石窟要大許多,被盜走的佛頭與被破壞的洞窟更多。
顧淼指着一處壁上的石刻觀音:“這一尊被稱爲“下班後的觀音菩薩。”
觀音只剩下了身體,倒持楊柳,完全就是一副加班過後,下班的放鬆模樣,只可惜,不知道頭又去了哪裡,無從得知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
“說不定是一副打瞌睡的樣子,嘿嘿。”
“賓陽洞比較有勁。”顧淼拉着沙蓓蓓向前走。
“盧舍那是照武則天的臉刻的,這賓陽洞裡有武則天的對頭褚遂良刻的字。
原來賓陽洞是北魏孝文帝的兒子宣武帝爲父母和祖母做功德造的,開一個賓陽中洞就用了二十四年的時間,沒來得及修完,胡太后就臨朝稱制,沒多久,北魏就分裂了,所以,只有中洞基本完工,北洞和南洞是那會兒就沒有弄好的。”
沙蓓蓓對胡太后沒有什麼印象,只是對臨朝稱制幾個字頗有興趣:“北魏除了文明馮太后,還有一個?”
剛剛還有可能被扔進伊水的顧淼又得瑟起來了:“那必須的,胡太后,那可是上了《資治通鑑》的人物。公元496年被幽禁在北宮,公元525年又臨朝,明英宗從土木堡之變到奪門之變,過了八年,這個女人忍了29年,相當厲害。”
“我纔不會去看這麼無聊的書。”聽見《資治通鑑》,沙蓓蓓鄙視的說了一句。
顧淼嘿嘿一笑:“你會有興趣的。”
沙蓓蓓搖頭:“不會,絕對不會!最討厭文言文了。”
“裡面描寫胡太后的有這麼一句,清河文獻王懌,美風儀,胡太后逼而幸之。幸之,就是發生了醬醬釀釀的事情。逼,就是強迫,強逼。”
沙蓓蓓假裝沒聽見,低頭玩手機,顧淼掃了一眼,發現她在搜索“逼而幸之”,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上揚,再上揚。發現顧淼的目光以後,趕緊收起手機:“看什麼!”
“看路。前面就是褚遂良的碑了。”
“碑上寫的啥?”
“原來這個碑是北魏的,魏王李泰把它磨了,又給長孫皇后建功德,刻了一千八百多字的發願文,中書舍人岑本撰文,主要就是一通猛誇長孫皇后,又猛誇魏王李泰。”
“大概就是誇太狠了,所以纔沒輪到他繼位吧。”做爲一個對野史八卦頗有興趣的人,沙蓓蓓覺得李泰在太子李承乾被廢后的那一通猛如虎的操作也太過了,
他爸爸喜歡的女人都是像長孫啊,徐惠啊那些恬淡的,他爲什麼會覺得自己用力過猛的舉止能贏得他爸的歡心。
最後果然就落到了什麼事都沒幹的李治頭上了。雍正說不定是接受了他的教訓,所以在沒繼位的時候,各種裝鄉村田園風情,強悍的爸爸就想把位子傳給臉上寫着‘我不想上班’的兒子。”
“強悍的媽也是,武則天一會兒傳位李顯一會兒傳位李旦,都軟軟的。不過再隔代,又厲害起來了,一個弄死了自己爹的女兒,一個弄死了自己姑媽的侄子。”
唐代的八卦一說起來就沒完了,再加上顧淼有意把沙蓓蓓拉得離與“字貼”“練字”“字好看”這些關鍵詞遠一點,飛快的奔向了最高處的盧舍那大佛。
顧淼:“這叫奉先寺。”
沙蓓蓓擡頭:“寺在哪裡,呂奉先在哪裡?”
“要求不要太高,就是這個廣場,叫奉先寺。武則天捐款兩萬貫修的。這可是全國石窟中唯一劈開山崖,依崖雕鑿的。盧舍那大佛的耳朵就一米九了,比我還要高一點點。”
“咦,好多洞洞。”沙蓓蓓指着大佛身後的石壁問道,“還是方的,跟雲岡石窟不一樣。”
“嗯,因爲它不是修佛像本身造成的洞,是在北宋的時候,當時人想保護這些神像不被風吹雨打,於是就修建了木結構的建築物,一共還有九個開間,所以,奉先寺又叫九間房,但是後來這些建築讓佛像照不到陽光,於是又被拆了,方型的洞就是當時九間房留下的痕跡。”
“在主佛左邊的是迦葉,右邊的是阿難。這兩個跟唐僧要紫金鉢的人旁邊的是文殊和普賢,調戲豬八戒二人組旁邊的小人人是兩個天王和兩個力士。順便說一句,你買的那個縷空白背心,越看越像西遊記裡的珍珠衫。
等等,你不能打我!”
沙蓓蓓停下了要掐死他的手:“爲什麼?”
“這個盧舍那大佛,是武則天做皇后的時候下令修的。”
“所以呢?”
“修完的第二年上元二年,正好是武則天稱天后的時間,所以,在這大佛面前,你一定要表現出對我客氣一點,日後,你才能像她那樣,先稱天后,再做皇帝,日月凌空!”
沙蓓蓓眨了眨眼睛:“哼,行,不掐死你,今晚逼幸於你。”
顧淼:“……”
路過第1519窟火燒洞,沙蓓蓓伸頭進去看,裡面佛像一片黑灰色,好像被火燒過似的。
沙蓓蓓:“難怪叫火燒洞,還真像被火燒過的。”
顧淼拉着她往洞裡走:“看往頭上看。”
南壁的飛仙穿着交領長袍,髮型是三環高髻,北邊的則是頭戴三危冠,左手執長柄物。
顧淼:“頭戴聖冠的是西王母,對面的是她同事東王公。”
“不是她老公嗎?”沙蓓蓓覺得這麼配的名字,居然不是夫妻,很不可思議。
顧淼:“也有說是夫妻的,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同事。在商朝的龜甲占卜辭裡,就已經有東母、西母之說,說不定東母爲了湊陰陽平衡,於是變成了東王公。也有說東母其實是指女媧。
在陳醋煤礦刀削麪省的芮城,有一個叫大純陽萬壽宮的地方,上面的壁畫很明顯畫的是玉帝和后土娘娘在西璧,東王公和西王母在東壁。反正西王母不能是嫁給玉帝了。
在《山海經》裡,西王母還是人頭豹尾虎齒,髮型很亂,還會嗷嗷叫。等《穆天子傳》裡,就變成美女了。到漢武帝時候更具體了點,說西王母在美索不達美亞的條支國住着。”
沙蓓蓓質疑道:“我怎麼聽說西王母住在崑崙山,是在天山天池接見的穆天子?”
“穆天子出來旅遊一趟多不容易,你就不能讓他走的稍微遠一點嗎。”
“以他那會兒旅遊條件,走到兩河流域的話,他可能就回不來了。而且,西王母肯定不止一個。如果周穆王見的西王母那麼厲害,爲什麼不給相好的穆王一顆長生不死藥?她能給后羿,也能給周穆王嘛。”
“可能是周穆王不想要呢?”
“哪有王者不想長生不死的。”
“他機智的預見到,如果有了長生不死藥,就會被國內的方士仿製,製出來以後,所有人都長生不死,嬰兒還不斷出生,到時候世界不堪重負,最後不得不拿出手套,打一個響指,幹掉世界上的一半人口。”
沙蓓蓓:“小心漫威告你。”
“那就是還有一個可能,因爲南派三叔的坑沒填上,西王母也很爲難,不知道該不該出來,《盜墓筆記》裡有一段寫到西王母是在石頭裡鑽來鑽去的一種東西,但到底是什麼東西,到他坑了都沒清楚。”
沙蓓蓓仰頭長嘆:“求別提,盜墓筆記、柯南、獵人,我看都是家祭無忘告乃翁系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