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他不守着她,是不是以後她喝醉了,隨便一個人便能和她滾在一起。
越想,越是火大。
只覺得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雖然小,但總歸是有的。
她那麼大大咧咧的性格,十之八…九會吃虧。
於是,陸崇明站在原地,冷冷地盯着顧夜白,道“你以後……不準喝那麼多酒了!”
顧夜白一呆,望向陸崇明,心底七上八下。
他這是什麼意思,冰着一張臉,昨晚不是他麼,那是誰……
誰這麼缺德,這麼喪心病狂,這擺明了不讓她活了。
她渾身冰冷,極力剋制纔沒發抖,只是臉色早已經刷白,她望着他,聲音清冷冰涼“你昨晚……沒上我!”
“如果我說沒有呢?”
淡淡地反問,也不知道心底哪裡出毛病了,陸崇明就是想刺激她一下,看看她如何反應,他覺得,還是要給這女人一個教訓的,不然,若是他不在身邊,她再這麼鬧騰怎麼辦……
顧夜白料不到真是這樣的答案,她再也剋制不住,身體顫抖起來。
想撥一撥劉海兒,可手一直在打顫,根本做不到。
她低着頭,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陸崇明,只覺得心底瞬間傳來一抹疼痛,痛徹心扉,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下來,低低地說“我昨晚上,給人那啥了!但那個人不是你!我想了想,你不是能接受瑕疵的人,而我,也會對你歉疚一輩子。陸崇明,我們……分開吧!”
那聲音很輕很輕,藏着濃濃的眷戀。
可事情發生了,她便得負責,她欠這男人已然太多,再虧欠下去,她無力承擔。
一想想,昨晚不知是哪個男人在她身上折騰,她便覺得好髒好髒,眼底掠過一抹暴躁,她有一種想要殺人的感覺。
她轉身,便打算離去,一瞬間,她已經想到了找出元兇的各種方法,也想到了讓其痛不欲生的各種手段。
陸崇明料不到自己輕飄飄地兩句話,這個大大咧咧的女人會做出如此剛烈的反應。
很快地,他便意識到自己玩大了,立馬追過去,道“昨晚上,是我!”
可顧夜白哪裡聽得見,滿腦子都是那種暴戾地毀滅的念頭。
陸崇明嚇了一跳,立刻抱住這個化身小瘋子似的女人,她掙扎着要將他推開,他卻越抱越緊,一面抱她,一面親吻她“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想岔掉!”
“喂,醒醒,我錯了還不成,不過是開個玩笑!”
顧夜白掙脫不出,慢慢地安分下來,她慢慢回味着發生得一切,望着陸崇明,眼底有點不信,那種不信,是對於自己的不信任,她眼底變得鮮紅,望着陸崇明,神情有一抹哀傷“你不用承擔這種事情!”
“我沒有啊!”陸崇明大叫着,冤枉得很。
這女人,單細胞生物,大腦一根筋的,她那麼相信他,不論他說什麼,她都信,甚至腦補過度,以爲自己爲了不跟她分開而承擔責任。
可是,沒有啊喂,真是他做得啊喂!
“昨晚上,真的是我!味道,感覺,技術,你想想啊,真的就是我!”
顧夜白擡頭望着他,眼底分明地寫着不信。
陸崇明豁出去了,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你看到沒,我都有黑眼圈了,昨晚上,一夜,都是我!”
他解釋清楚了!
顧夜白卻迷糊了,歪着小腦袋,望着他,只覺得他有些許陌生。
一切最明顯不過,她焦急地跑上來詢問,他耍了她一通。
什麼時候起,這男人的話語變得如此真假難辨;又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這樣撒謊……
她垂下眼簾,不想讓他看到她眼底的失落和傷心。
那個只是單純愛着他護着他的男人真的一去不復返了,現在的他,陰晴不定,高深莫測。
她那麼點智商,真的只能被玩死。
“好了,好了,不氣了,給你個小教訓而已,以後不準喝醉酒,知道嗎?”
他將她的頭顱摁在懷裡,沉聲安撫。
她低低“嗯”了一聲,心境有如坐過山車一般刺激,可坐完過山車最起碼能開心一把,可被他耍着玩卻很難受……
她捧着一顆真心給他,他卻這樣對待。
驕傲如顧夜白,心底有點受不了,可能怎樣,他們是夫妻啊,這一輩子,本就要互相扶持着過。
婚姻,需要包容。
顧夜白這輩子只想跟着這麼一個男人,從未曾想過離婚,所以失落了一小會兒,便開始自我安慰。
或許是她太敏感了,他真的不過是玩笑,而且他從未曾否認這件事,她呢,誤解了他的言語和眼神……
嗯,是這樣的!
不要生氣了,顧夜白!
顧夜白,你一點也不傷心的,對吧!
顧夜白,笑一笑!
好半晌,她才做完了自我安撫,從他懷裡擡頭,淡淡地道“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說完,便推開他,然後開始慢跑。
生平頭一回,她覺得運動是一件非常舒適的事情,慢跑的時候,她可以想想過去,想想那些快樂的事情,想想自己的人生……
陸崇明跟在顧夜白身後跑着,看着那個明顯有些難過但倔強地表示自己不在乎的身影。
心底有點難過。
復仇?何其艱難!
這一片真心,他如何敢去辜負。
陸崇明跑着,繞着操場,一圈又一圈,他想,他可不可以活得自私一點,忘卻仇恨,和她幸福的生活。
以前,他不記得,活得多好啊!
現在,記得一些片段,反倒是痛苦!
這樣的念頭一閃,陸崇明就服了自己的賤性,什麼時候,他居然開始躲避責任了。
那顆心,硬了硬,便不再去想這件事了。
晨訓過後,便是早飯,早飯過後,這一天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集合,整隊。
不像是早上零落地訓練隊伍,這一次集合,誰都沒有落下,哪怕頭痛欲裂,大家都得忍着。
而且,天狼的那些前輩們也站在那裡。
陸崇明看着菜鳥們,頗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可臉上,仍是嚴肅端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