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問之眉頭緊鎖,他希望抓到淫賊又不希望。
冉李氏柔柔弱弱,疼愛又膽怯的目光從未從冉長樂身上移開過。
冉德音握緊拳頭,嘴脣一張一合,不知道在無言什麼。
只有冉長樂,面露淺笑,時不時安慰爹爹幾聲。
過了兩盞茶,林嬤嬤四人從房中走出來。
冉德音上前一步,急道:“可抓到賊人了?”
林嬤嬤道:“沒有賊人。”
冉長樂尖叫:“不可能!明明……”
“明明什麼?呵呵,我院中沒有賊人,妹妹似乎不開心啊。”冉長樂冷笑道。
林嬤嬤四人還未說搜查結果,她倒急切了。
“沒什麼,就是春暖明明看到賊人躲進了三秋院。”冉德音諾諾道。
“德音,住口!”冉問之突然厲聲呵斥,“你沒聽到嗎,林嬤嬤說沒有賊人!”
“許是妹妹太關心我了。”冉長樂冷笑,“辛苦林嬤嬤了。”
林嬤嬤道一聲不敢,又說:“院子和房內,我們仔細檢查了兩遍。大小姐院子除了自個丫鬟,並無他人。”
“好。辛苦林嬤嬤。”冉長樂說完轉頭看向冉問之,又道,“爹爹,賊人不在女兒院中,肯定還在其他院中。
懇請爹爹爲府中安全,仔細搜搜。
請林嬤嬤再辛苦辛苦。”
冉問之見林嬤嬤四人空手出來,心中大安,女兒的清譽算是保住了。
剛鬆口氣,又聞冉長樂言,當機立斷,下令讓每人準備一根棍棒。
冉長樂染上愁容,道:“我這三秋院離妹妹的梨落院最近,不如先去妹妹那裡搜查。
一來就近方便,二來我這個長姐也想和妹妹話話家常。”
冉問之同意。
讓兩個女兒一左一右伴在身邊,一行人朝梨落院走去。
梨落院門口守着一個小丫頭,見到冉府主子幾乎全聚,忙跪下行禮。
林嬤嬤問道:“香兒,看到可疑人物嗎?”
香兒搖搖頭,有些害怕的回答:“回,林嬤嬤話,沒有。”
林嬤嬤又道:“老爺,大小姐,二小姐,姨娘,老奴先帶人進去了。”
衆主子點頭,林嬤嬤點了先前的三人,進了院子。
外院檢查了一翻,只差屋內。
院中的冉德音,體貼叫道:“林嬤嬤不如先去我的主屋查看一番,也好早點澄清我的清白。”
冉問之點點頭,拍了拍她的手臂,道:“爹爹同樣相信德音。”
只有姨娘冉李氏眼中劃過憂慮。
冉長樂撲捉到她眼中一晃而過的憂慮,並不挑破,只是心中思索:難道姨娘從小對她的關愛都是假的不成?
從在三秋院的種種跡象來看,姨娘怕是在爲冉德音鋪路。
她這個嫡女十年不在府中,家裡只有庶妹冉德音一個小姐,長輩肯定亂足了勁的寵她。
如今自個回府了,當了庶妹冉德音的路,她不恨她纔怪!
上次不就是誣陷桃枝監守自盜嗎。
這次又想毀她清白。
自己還沒騰出手找她,她自個倒一頭撞進來了。
不給她點顏色瞧瞧,都當她這個嫡女是泥做的不成!
林嬤嬤依冉德音言,推開了主屋。
“啊!”
“啊!”
屋內傳來了兩聲驚叫!
“發生了什麼事?”冉德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爺,賤妾突然有點頭暈。”說完,冉李氏暈倒在了冉問之懷中。
冉問之,抱着李氏,心中哀嘆,雖然自己對她沒有情感,平時更不在她房中宿下,但到底是跟了他十年,抱起她就要走,吩咐道;“去請大夫。”
冉長樂暗自佩服:姨娘暈的太是時候了!
馬上就要從冉德音房中揪出‘正行好事’的賊人了,姨娘關鍵時刻暈倒了!
爹爹若中了姨娘調虎離山之計,此事就有了緩衝時間,姨娘再使些手段,恩威並重,只怕會大事化小,小時化了。
她們敢害她,就要做好被害的準備。
固,她面露急切道:“爹爹,我這裡有一顆醫聖所煉的丹藥,名爲捨得丹。據說吃了此丹,什麼病痛都會化爲烏有。”
冉問之,遲疑了,這丹藥肯定是女兒的珍藏,關鍵時刻,也許能救命,若不用,他愧對冉李氏。
冉長樂又着急道:“爹爹,姨娘自幼對我悉心照顧,別說一顆丹藥,十顆這樣的丹藥女兒也是捨得的。”
心中嘖嘖:做戲,誰不會!姨娘對她做了十三載的戲,如今,她也唱一處‘香九齡能溫席’的孝心之舉。
只是這捨得丹,吃一顆是藥到病除,但以舍壽十年爲代價。
冉問之越發感到嫡女的懂事大氣,溫言道:“爹的女兒長大了。”
冉長樂從懷中拿出一個烏黑滾圓的丹藥,一邊往冉李氏口中送去,一邊注意着她的表情,情真意切道:“吃了捨得丹,姨娘的病就好了,以後也不會動輒暈掉了。”
冉李氏睫毛抖動了幾下,緩緩張開雙眼,朦朧道:“我這是怎麼了?啊!這黑色的東西是什麼?!好嚇人!”
說完,往冉問之懷中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