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長樂無語,怎麼一個個都這麼直接,一個個都那麼八卦。
無奈道:“不知道。”
嘴刁王當她是害羞,安慰:“你在京城無依無靠,老頭子我也無二無女,把你當孫女看待。
我聽陸掌櫃說,醫聖和風家小子對你都有意,才拉下老臉來問你。
人人都知:醫聖無情,風雨有情。
終身大事,可要仔細。如不嫌棄,你就是老頭子的孫女。”
冉長樂感動,順着杆子笑道:“爺爺說哪裡話,孫女哪有嫌棄爺爺的。”
王美食家一連幾聲:“好,好,好。”
眼角竟有些溼潤。
冉長樂心中感嘆:那個世界的她是個孤兒,一出生就被自己的親生父母送進了孤兒院。
這一世她有疼愛她的爹爹和祖母,現又多了個關愛她的爺爺。
所有的遺憾和不足,在這一世她都統統得到了。
她雙手合十,感謝上蒼。
只是她身份特殊,等過了這段世間,再向爺爺坦白身份。
“沒想到,老頭子老了老了,得上天憐憫,賜我一孫。”王美食家用袖子沾了眼角,又道,“魚兒,莫害羞,你且說說。”
怎麼不害羞?冉長樂搖搖頭,笑道:“我想清楚了再告訴爺爺。”
“好。風家小子,你多瞭解瞭解,家世好,性情也好。
如今你是我孫女,若中意他,爺爺拼了老命也會讓你當上正妻。”王美食家說道。
當風雨的正妻?她不稀罕。
知爺爺是一片好心,笑道:“我對風公子無意。”
“好好,魚兒還小,過兩年再說。”
冉長樂笑道:“走,爺爺,不說這個了。我給你做幾道魚。”
一聽有魚吃,王美食家拔腿就走,邊走邊說:“蕃茄魚,酸菜魚,紅燒魚,蒸鱸魚,都來一份。”
身後的冉長樂抿嘴偷笑。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醫聖依舊未來。
納蘭青蓮日日來魚宴,冉長樂不見。
風雨自那日之後再也沒來,只是日日遣人送來禮物,都叫冉長樂打發了回去。
魚宴的衆人明顯感覺魚姑娘的心情很不好。
甚至有很多小斯來反應,已經吃了十天的麻辣魚,能不能給換個新品?
當冉長樂端了兩大盤子魚,還沒走到大夥身邊,一個一個已經開始猛打噴嚏。
“魚姑娘,麻辣魚好吃是好吃,咱們也不能天天吃啊。”陸生哭喪着臉。
“你們慢慢吃,我不餓。”李叔捏着鼻子。
“我養生。”李夫人用拍子捂着嘴。
“我昨日吃的太飽了。”桃醉搖頭。
“後廚還有寫雜活。”魚大魚二魚三魚四拔腿就跑。
只有嘴刁王,一口魚,一把鼻涕吃的熱火朝天。
冉長樂無心吃魚,素手託着下巴,望着大門出神:這都十幾天了,醫聖去了哪裡?
怎麼還不來魚宴,連無名消失不見了。
是不是我當時的落荒而逃嚇到他了?
衆人你瞧我,我瞧你,沒人再開口說話,實在是感情的事,他們也無法插手。
……
冉府。
“孫兒,這幾日,你神情恍惚,是不是太累了?”
老夫人見她端着半碗米飯,半天不動,問道。
“沒有,祖母。魚宴有魚大她們,我現在輕鬆很多。她們的廚藝很好。”冉長樂放下碗,實在沒胃口吃。
老夫人心疼,她的孫兒明顯有心事了,可是有沒有孃親可以訴說。
她握着冉長樂,把她帶到了花園裡。
遣散了丫鬟婆子,拍了怕她的手,溫言:“祖母知道你有心事了,可是遇到意中人了?”
“祖母,沒有! 我,我就是……”冉長樂忽然漲紅了臉。
老夫人心下了然,她的孫兒果真遇到了意中人。把她臉頰的碎髮挽到耳後,慈愛道:“別怪祖母,前幾日祖母派人去魚宴打聽了一番。醫聖……”
冉長樂忽然站起,像心事被戳破一樣,羞的無地自容,結巴道:“祖母,我……”
老夫人把她攬在懷裡,心疼,輕聲說道:“莫怕,莫怕,告訴祖母,你對他可有心思?”
冉長樂拉着老夫人的手,懇請道:“祖母,孫兒不想嫁人,只想守着祖母和爹爹。”
“胡說。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祖母,我……”
“孩子,祖母知你孝心。我們不求男方大富大貴,只求真心待你。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所以,你若有意中人了,儘管告訴祖母,祖母不是那陳舊之人。”
“祖母,我,我也不知道我對醫聖是什麼樣心思……”
老夫人長嘆,她的孫兒真的長大了。
輕輕拍拍她的說,溫言:“無論何時何地,心裡唸的人都是他,這便是動了心思。”
老夫人這話讓冉長樂當頭一棒!
有種破開雲霧見太陽的感覺,是了,這十幾日,她走路唸的是他,做菜唸的是他……無時無刻唸的都是他。
她以爲那是友情,原來這就是愛情。
怪不得她能接受醫聖對她一次次的調戲,一次也無法忍受風雨的靠近。
是了,這就是心動。
怪不得得知納蘭青蓮是他的白月光時,她會鬱悶,會不開心。
是了,這就是心動。
怪不得收到他的禮物,會那麼開心,甚至日日把桃木簪子戴在頭上。
是了,這就是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