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纔不過六十要是她先去了,他可怎麼活……
想到這裡,爺爺心中一陣淒涼,越是難受,他的臉色也越是難看。
“你們都給我出去!這裡沒有什麼魯班後人,不管你們想要什麼,我們都沒有!”爺爺擡手就要去推程晨。
皺了皺眉頭,程晨起身,一把抓住爺爺的手腕:“讓她把脈。”
幾乎是命令的語氣,他壓低眉頭,目光之中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
爺爺一愣:“你小子跟誰倆呢?!”他毫不猶豫一巴掌排在程晨的腦袋上。
這一下,倒是讓程晨懵了。
他什麼時候被外人這樣對待過?
可爲什麼,他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是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受。
見他發愣,爺爺以爲是打疼了或者打出什麼毛病了,心中也忐忑了一下。
轉頭朝奶奶投去求助的目光,就像是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
“小夥子,你沒事吧?”奶奶緩緩站起身來,上前看了看程晨被打的地方。
確認沒什麼問題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就在奶奶將手放下的那一瞬間,凌薇擡手扣住她的手腕。
清瘦的老人家,手腕細地凌薇都不敢用力去捏,生怕稍稍用力就會碎了一般。
脈象微弱,躁中帶緩,氣息不暢,是寒氣入體的徵兆。
“近五年內,是否在冬日裡落過水?”
兩位老人家都是一愣。、
半晌,奶奶纔開口:“現在算來,也確實是五年前了。”
這是承認了。
凌薇一臉瞭然地點了點頭:“現在的症狀是,只要天冷腹部就開始墜痛,還會時長伴隨吐血的症狀是麼?”
症狀說的一點都不差,就是站在一旁看着 的爺爺,眼神中都漸漸燃起了希望。
只是現在他被程晨抓着,不然定是要去凌薇面前好好聽聽的。
“確實是這樣的症狀。”奶奶在凌薇的攙扶下重新坐到椅子上看向凌薇的眼神中帶着一絲好奇。
“這病,去醫院是治不好的,時間耽擱太久了,一時間想要根除也是不可能的。”
凌薇皺着眉頭。
奶奶的病症甚至要比霍梓豪的病症都兇險。
至少霍梓豪還能通過藥物和鍼灸刺激他肺部和心臟部位的細胞再生,治癒自己。
可是奶奶,寒氣入體,五年的時間並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反倒是一直被耽擱。
加上她年紀大了,促進細胞再生就想當於催命。
“那你到底有沒有辦法?!”還是爺爺急了,大聲問了 一句。
奶奶看向爺爺:“我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你不也挺那些醫生說過了麼現在多一天就是賺一天。”
大致是有了太多次的失望,所以奶奶似乎對自己已經不抱有希望了。
“奶奶,我可以治好你,但我留在這裡的時間不多,您願意跟我走麼?”
程晨看向凌薇,她向來面冷,可是現在,不管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神情,都十分溫柔。
本就長得美,如今這樣,被她看上一眼,都覺得如沐春風。
“不行!我們好不容易纔找了這麼個安靜的地方,現在的孩子,就會說大話,誰知道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一聽要走,爺爺似乎着急了。
他掙脫程晨的束縛,將奶奶擋在身後,就像害怕凌薇要將奶奶強行帶走一般。
“若是不走,調理的時間便要加長,而且以後飲食方面,一點都不能出差錯。”見爺爺這樣緊張,凌薇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覺得有些難受,可這難受之中卻又帶着一些欣喜。
她從不相信什麼矢志不渝的愛,可如今看到這樣一對老人家,不知怎的一顆心竟然也不自覺柔軟了。
“真的有辦法治?”爺爺似乎還是不相信:“你這小丫頭,該不會是爲了魯班傳人的事框我們呢吧?”
凌薇還來不及解釋,奶奶突然神情一變,咳嗽了兩聲,真絲手絹從嘴邊拿開的時候,血跡斑斑。
“我就說你這身子躺着好躺着好,你就是不聽話!”爺爺急的團團轉,擡手就想扶奶奶去樓上休息。
凌薇眉頭壓低,拉過奶奶的手臂,三個銀針幾乎同一時間刺入不同的穴位。
只等了不到半分鐘,奶奶緊皺的眉頭便緩緩鬆開。
“感覺好多了。”接過是爺爺遞來的水,奶奶喝了一口,眉眼舒展開來。
爺爺這才放下心來,看向凌薇的眼神也從先前的懷疑變成了信任。
“丫頭,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爲什麼要找魯班後人了。”
凌薇終是鬆了口氣若是沒有猜錯,這兩位老人家,真正的魯班後人是這位奶奶。
“這個木盒,是從您這裡流傳出去的麼?”
將從洛克手中買下的木盒子與鑰匙拿出來,凌薇清晰地看到爺爺臉上的詫異。
奶奶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將東西拿到手中仔細看了看,而後又看了看爺爺。
兩人對視,目光交流中爺爺緩緩低下了頭:“這東西你們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他明明記得買走這東西的是個外國人啊。
“是從M國帶回來的。”程晨說着又從口袋裡將凌薇和他的那兩個盒子拿出來:“這兩個是我們想要打開的東西。”
看到他們手中的盒子,奶奶的眼神一下子變了。
她顫抖着手緩緩將盒子拿起來:“有生之年,我竟然還能看到……”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過了好一會,奶奶才放下盒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剛纔我聽說,你們想要打開這盒子是麼?”
見凌薇他們點頭,奶奶嘆了口氣:“能找到這裡,想必你們也知道了,魯班一脈在後世流傳之中分成了兩支,我家這支到我這裡怕也是沒有後人了,若是早十年來,那半本別冊興許還能給你們。”
話說到這裡,程晨率先反應過來:“您的意思是,那半本別冊已經丟了?”
奶奶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茶杯,長長嘆了口氣:“這盒子,原本我應當還能做出鑰匙來,可那半本別冊,我只記得一些,鑰匙齒扣的形狀,排列的順序規則我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