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左輪,還沒回去睡覺?”米蘭問。“
“您不也沒休息嗎?”左輪反問:“要注意身體啊!”米蘭點點頭,瞅着左輪:“什麼事兒,說吧。”
左輪撓撓頭:“媽,我想打個電話。”
米蘭問:“給誰啊?小米?對了,怎麼就歸隊了呢?”
左輪說:“媽,這件事兒比較複雜,她們都挺好的,我,我給別人打,想問點事兒。”
“好吧。”說着,米蘭就起身:“正好,我出去一趟,如果我沒回來,就把門帶上就行。”
“是!”說着,目送米蘭離開。左輪盯着電話,又堅定的拿起來,撥通了電話。
“喂,你好。”那邊是個女子的聲音。
“喂,金銘。”左輪其實有猶豫,不知道此時聯繫她是不是正確的。“錢傑?!你竟然還記得我的電話!”
“嗯,那個,我想問一下,你那裡是不是有個孩子啊?”
“嗯,是啊,一個朋友的孩子。”
“你,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左輪激動了。
“啊,錢傑,我,我現在不是很方便,要不,改天。”金銘看着這個小房子,很是尷尬。
“那,明天呢,我們在咖啡廳見面。”左輪說。
“好吧”金銘說。撂了電話,左輪的心可是落下來了。
可小米爲什麼要這麼做呢?左輪不解。左輪正準備離開,卻無意間瞥見米蘭文件底下的一張紙——是上級對小米的決定。
米蘭已經將情況如實的彙報給了上面,出於工作的保密,這件事情將不予公佈。
也就意味着,小米這拼死換來的勝利,將不會公佈,甚至連一枚獎章都不會有,左輪眼圈紅了。
下一秒,米蘭回來了,看見如此情景,慢慢的走了過來。
“左輪。”米蘭輕叫。
“我今天偷偷的去醫院了,知道了你們的想法,我不勉強,還希望你好好照顧小米。”
“隊長,你什麼意思,連你也放棄了,是嗎?小米她用命拼回來的啊!”
米蘭搖搖頭:“左輪,不瞞你說,當媽的怎麼不心疼自己的女兒。我挺恨我自己的,什麼也做不了,親眼看着她...我,我真的。。。”
“媽,你別擔心。”左輪換了口吻,因爲他要照顧好米蘭和老湯,這是他答應她的。
“我在美國的朋友說國外有研究這種的,或許,小米還有救。”
“真的嗎?太好了!”米蘭似乎有了希望。
左輪點點頭:“我已經送小米去了,那邊有朋友照應着,應該可以的。”
左輪沒有告訴她,她們已經離婚了。突然,左輪想明白了爲什麼小米要把孩子寄託在金銘那兒。
“媽,我還有事兒,你早點休息!”說着,離開了米蘭的辦公室。左輪跑出樓,來到訓練場。
“湯小米,你怎麼就這麼傻,你纔是我的唯一,你把我、把孩子交給其他人算是怎麼回事兒?湯小米,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臨走前,我還在挖苦你。小米,我錯了,不要離開我!就算你得病了,我也可以當你的左膀右臂,我左輪是那麼在意的人嗎!”
望着月亮,左輪覺得自己真的很蠢,妻子已經得病了,還在最後誤解她!
左輪靠在訓練場障礙旁,想起同學跟他說的話:“如果情況不好的話,你很有可能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左輪何嘗不猶豫呢,不過,有一絲希望,左輪都願意試試。
而這頭,小米靠在飛機窗戶上,感覺渾身輕鬆。或許是現在沒有了牽掛,小米看淡了生死。
經過一夜的奔波,小米坐的飛機終於平安的落到了美國的地面。此時的美國是晚上,外面的漆黑與大樓內的燈光閃爍,形成了對比。剛到出口,
小米就看到了一個牌子——小米嫂子。
左輪說過,接機的人他的同學兼好友。小米走過去,一把壓下牌子。
“hi.”那人笑着說:“嫂子好。”
“什麼嫂子,我們要去哪兒?”好像小米是主,對那人毫不客氣。
“好,我們走!”那人傻呵呵的笑。“嫂子,這一路一定很累吧,雖然現在是晚上,但是我知道有一家店,現在開門呢,味道還不錯。”
“打住,熊德是吧,你那左輪兄沒告訴你嗎,我們已經離婚了。”小米直接了當。
“啊?爲什麼啊?”熊德問。
“不爲什麼。”小米也懶得解釋。
“哦,那嫂子,今天我們就開開心心的,把煩惱都忘掉!”熊德說。
“嘿,你叫我小米就行。”小米說:“你要是餓了,你就去吃,我想休息了。”
“啊?哦哦,行,沒問題,我家就在附近,今天先在這裡,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醫院。”
“哎,我說,你,是不是時刻都在向左輪彙報?”小米盯着那人問。
“哈哈哈,有這麼明顯嗎?”熊德撓着頭:“是,左輪兄讓的。”
“我問你,你想讓你的左輪兄過得好嗎?”小米說。“那當然了。”熊德說。
“好,那就請你從現在開始,不要跟他說我的任何事情。”小米堅定的說。熊德剛想說話,便被小米制止:“可能你也知道一些,我終究會離開左輪的,我想讓他慢慢適應沒有我的存在。”熊德聽完一下就愣了,他沒想到這倆人的愛竟然有這麼深,二人都是在爲對方考慮。
“可是,如果什麼也不讓他知道,豈不是更傷害他。”
“不會的,在走之前,我已經找到了合適人選去替我接着愛他,所以,我不重要了。如果你真的爲他好,請不要打擾他的生活了。”
熊德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對小米說:“你放心,我不會再主動跟他聯繫了,我也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謝謝。”此時的小米找不到別的詞來替代。
第二天,左輪早早的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務,目的就是可以在晚飯時間可以請一會假去找金銘。
“錢傑!”金銘在左輪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了。左輪也看見了,朝她走來。
“錢傑,快坐!好久不見!”
“叫我左輪吧。”左輪禮貌性的點了點頭,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