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鑫腳踝已經腫了一大片。
“隊長,我拿一下紅花油。
”車裡固定會準備上一些必備藥品,放在隊長座位下面。
“怎麼,受傷啦?”一車人都很累靠在窗戶上睡着了,所以,左輪聲音很輕。
“啊,沒有,那個,林鑫,腳扭了。”郝天翔摸摸鼻子。
“啊,好。記得讓他去看醫生。”左輪邊說邊拿出紅花油。
“謝謝隊長。”郝天翔接過紅花油就走了。左輪想想剛纔的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果然,任務會改變兩個人的關係,比如米蘭和小米。
在任務開始之前,左輪看到無意間倆人被分到了一組,本想調開避免任務出錯可因爲接了調度電話忘了調整。
陰錯陽差地倆人的關係就緩和了,左輪倒是挺慶幸自己忘記了。
礙於面子,郝天翔沒有直接給林鑫,只是路過林鑫的座位若無其事的將紅花油放在旁邊的座椅上。
林鑫看到了,擡起頭,瞅着郝天翔。
“那個,咳,隊長讓你回部隊去醫務室看看。”郝天翔用蚊子的動靜說着,眼睛飄忽不定的瞅向別處。
“好。”林鑫說着拿起盒子打開,刺鼻的紅花油味瞬間就瀰漫了整個空間。
左輪也有些疲憊,這兩天連夜指揮,耗費了好多精神,但他畢竟是隊長,還需要時刻保持狀態,所以只是把帽子摘了下來,讓頭舒服的靠在椅子上。
突然一個剎車讓全車人都醒了,左輪也趕忙低頭查看情況。
面前是一個身穿灰色襯衫黑色褲子的男人,在他身旁還有一輛冒煙的卡車。
這裡接近拐彎處,如果不是及時剎車,很有可能就撞上去了。
左輪知道肯定是出事兒了,便下車詢問情況。
“太好了,我竟然碰到解放軍同志了。我媳婦要生了,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我這破車又壞了。能不能麻煩你們送她去醫院。”那人滿頭大汗,抓住左輪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彆着急,這樣,我們立刻送她去醫院。”說着衝車裡喊到:“赤鷹,過來幫忙!”大家有序快速的下車,想將孕婦擡到赤鷹車上。
“呀,羊水流這麼多了!”蕭薇看到孕婦底下的毯子已經溼了一大片驚訝的說隨及瞅向左輪定奪。
“你怎麼當丈夫的?這麼大月份了還帶她出車?!”夏夏觀察到卡車裡面除了孕婦躺着的地方其他都是貨物。
“唉,家裡沒人,就是怕她生沒人在旁邊所以每天都帶着。這可怎麼辦啊。”
“來不及了。”剎車的時候林鑫剛塗完紅花油,來不及扭傷的腳穿上鞋就下車查看,隔老遠就看到溼漉漉的毯子說,
“再過幾分鐘,胎兒容易缺氧,只能在這解決了。”
“啊?這……”男人有些爲難。
“林鑫,有把握嗎。”左輪問。
“可以,我在新生兒科實習了半年。”
“好,現在需要什麼,全場由你指揮。”左輪信任的點點頭,又對男人說:“你不用擔心,他參加過維和,醫術方面絕對過硬。”
“好好好,那太感謝你們了。”
“你們背過去站成一圈擋擋風,蕭薇夏夏瑤池你們在這裡幫忙擋一下,辛蕊你負責把醫藥箱拿來然後帶兩個男兵燒些水,小潔你找個毯子一會包一下孩子。
”林鑫有條不紊的處理着。現在有孕婦的都會按照預產期提前住醫院,幾乎沒有野外生產的,外面風大,赤鷹只能盡力幫忙擋風,讓女兵在內圈幫忙擋一下是對孕婦的尊重,辛蕊還沒有結婚,自然是讓她做一些銜接的工作,這一系列的安排非常合理,井井有條,不愧是維和回來的。
林鑫檢查過後,對男人說:“羊水快沒了,不過孕婦狀態還好,我剛纔看了一下孩子也不大,宮口接近全開,一會只需要剪刀剪臍帶。”
“啊太好了。”經過林鑫一系列的‘呼、吸、鼓勵’與孕婦配合,孩子終於出來了,剪刀也正好消好毒了。
“要親自剪臍帶嗎?”林鑫問旁邊的男人。
男人搖搖頭,示意林鑫繼續。孩子在林鑫有序的處理後哭出響亮的一聲,大家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恭喜,是個男孩兒。”小潔抱着孩子對男人說。
“謝謝謝謝,謝謝同志們。”男人很激動,無以言表。
“現在你們的車壞了,我們還是先把你們送到醫院吧,畢竟外面條件不合格,避免孕婦感染。”林鑫簡單處理了一下說。
“那太麻煩你們了。”
左輪接過管理權,說:“小帥,你帶兩個人在這等待拖車,在後面設置路障,這卡車壞在這容易發生危險。其餘人上車,我們去醫院。”
林鑫現在倒是爲難了,剛纔上卡車的時候是強撐着上來的,現在下車就有些費勁了。
郝天翔看到了,默默地走到林鑫身邊:“喏,我不介意當你的支柱。”
“謝謝啊。”林鑫笑了一下,慢慢的下來然後在郝天翔的攙扶下回到了車上。
“同志,謝謝你們,要是沒碰到你們,我們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男人用胳膊攔着孩子,但是手一直搭在孕婦的手上。
“看得出來,你很愛她。”左輪觀察到了這一點說。
“嗨,女人生孩子在鬼門關走一遭,這麼多年真是辛苦她了。本身這兩天她預產期我是不想拉貨的,但是那邊催得急,我也不好因爲一人耽誤整體進度,她就陪我一起來。真的,要不是卡車壞了,無論是回城裡還是去市裡,都能找到醫院。現在,挺對不起她們娘倆的,到頭來差點要了他們倆的命。”
男人一臉後悔眼含熱淚。
“好啦,一切都過去了,對了,孩子叫啥名呀。”蕭薇想轉移話題不讓男人那麼難過。
“我想好了,就叫他騰軍,是解放軍救了他們娘倆。”
“您姓藤?”夏夏問。
“不不不,我姓冶,冶煉的冶。”
“野藤君?怎麼感覺像日本人的名字?”辛蕊說。
“辛蕊,別瞎說。”瑤池兌了一下她。
“這麼一說確實哈。”男人擡頭思索。
“冶戰軍,怎麼樣。”很久沒說話的左輪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