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去的冷漠
“我是加班,不是在外面吃喝玩樂,犯不着你這樣過來興師問罪。”佳佳自有道理,眉毛都不皺一下。每天在公司熬到那麼晚纔敢回來,她容易不?
“真的確定是加班?”很難相信她的理直氣壯,根據電話調查,口供與事實不符。懶
“那你以爲是什麼?我吃多了纔會讓自己天天加班。”她最近好像就是吃飽撐的,自找苦吃,全都怪他,“不過話說回來,程峻,我這是給你減壓,理解不?”
“不理解。”他斷然否決,誰稀罕她自以爲是的“體貼”?
“好!我說你這人,難道就喜歡像個小媳婦,天天給人家洗衣做飯?你好歹也經營着網絡公司,怎會一天到這麼閒?”
“誰告訴你,我很閒?”忙裡偷閒,強撐着一股勁跑過來,就希望多看她兩眼。她不領情,不懂得感激也罷,竟然把他比喻成“小媳婦”?
“你不閒嗎?”她反問。
程峻拋開話題,雙眉蹙攏:“閒與不閒,明天都得把晚上空出來。”
“做什麼?”
“見家長。你進入世覽這麼久,我爸他們早知道你的身份,卻一直拖着沒正式見面,你不覺得奇怪嗎?”他接到父親電話,必須帶佳佳明晚赴約。
“鴻門宴。”佳佳冷哼一聲,把他推到門口邊,“你的重要話說完了吧?我好睏,恕不奉陪。晚安。”蟲
程峻穩穩屹立如山,輕輕拉住她的手腕,認真盯着她的眼睛:“既然來了,連杯熱茶都沒讓喝,就趕我走?”
“你也不看看幾點鐘了?”她看到他會忍不住心慌意亂,且睏意襲捲,怕越說越糊塗。
“我們又不是沒住過同一間屋子。”程峻無視她排斥的眼神,大大方方地坐在沙發上,閒適地交疊起長腿,“還愣着做什麼呢?好歹來者是客,茶水總要送上的吧!”
看他一副賴定了的模樣,說話時還得意地揚揚眉毛,委實讓人覺着有幾分陌生。佳佳回神,跺着腳走到茶水櫃前,取出一隻馬克杯。
“看清楚,那隻杯子不是我的。”他好整以暇地提醒。進出這房子時間一長,連專用水杯都備好,他用什麼都講究個人專屬。
佳佳只好拿出另一隻刻着“茶”的白瓷杯,放上他喜歡的綠茶,衝上開水。
“周佳佳,你最近加班真的不是逃避我的藉口?因爲我之前吻了你……”
“砰……”佳佳的手劇烈一抖,茶杯打碎,手背隨之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沙發上的人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焦急道:“你沒事吧?”
心痛啊!白皙柔嫩的皮膚紅了一片,那開水不巧全潑在她的手背上。他自責不已,飛快抱起她轉進廚房,打開水龍頭。
“怎會這麼不小心?很痛嗎?”他抓着她被燙傷的手,用冰冷的水沖洗。
她瑟瑟地縮了縮手。背抵在他寬厚的胸膛前,感覺他溫熱的呼吸近在耳畔,淡淡瘙癢,奇蹟般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感覺沒那麼疼痛了。
兩人的身體之間似乎有種張力,互相排斥,卻又互相吸引。
此時此刻,程峻卻沒注意到這些,臉上無半絲玩笑或嘲諷,盡是擔心,十分懊惱。
“對不起,我不該胡說八道,讓你分心……好點沒?家裡有沒有藥膏?我去找。哦!我先拿冰袋給你敷。”
他一轉身,迅速從冰箱裡倒出碎冰塊,包在保鮮袋裡。
“這個比衝自來水有效。”不容分說,將冰袋敷上她的手背。
“嘖……”好冰,佳佳抽了口涼氣,委屈地瞪着他。
“你怨我吧?任你怨,我道歉,我受罰,讓我每天洗衣做飯,把我比喻成小媳婦都沒問題,可以了不?但是,請把你這副可憐兮兮的眼神收起來吧!”他受不了。
良久,聽她吸吸鼻子,舉起一隻拳頭捶向他的手臂,悶聲悶氣道:“壞傢伙!我有罵你嗎?”
“你沒罵,但我自責。你的眼神在指責我的罪行。”他慚愧。
佳佳的手背被冰得發麻,早已感覺不到疼痛,其實也沒那麼嚴重,看他大驚小怪的緊張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爲這隻手要廢了呢!
“好了,不痛了。”她推開冰袋。
他卻堅持,很不放心:“真的沒事了?再覆一會吧!”
“不用。”
“有藥膏麼?凡士林,蛇油膏都可以。”
“我說不用了,聽不懂嗎?”本來看他焦急緊張的樣子,她有一絲感動,但他多問幾句,她嗖的竄升了火氣。說她喜好奇特,自找虐也罷,她比較欣賞個性偏冷的男人,溫柔男、多情男、八卦男、保姆男她都覺得煩。不知不覺,程峻怎也變成這樣?
“程峻,你這個人好奇怪。以前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半天憋不出半句話,現在老喜歡問東問西,管長管短,像個保姆似的實在囉嗦。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最討厭別人羅嗦,尤其是男人!”
程峻呆住,將冰袋挪開,神色陰鬱:“我關心你,爲你好。”
佳佳揉了揉受傷的那隻手背,“你是關心我不能好好配合演戲,怕我應付不了丁家那幾個人吧!這個你明天就知道了。”
她不是省油的燈,沒那麼好欺負,連日來在公司自動加班並非全無收穫,業績量已明顯高於其他同事。雖然她親愛的大哥周家鴻功不可沒,但業績能夠成爲她增長信心的一把利器。
“別老開口閉口就是演戲演戲,你要不想演了,隨時說一聲!”她曲解他的好意,這碼子事不是頭一次了,現在還嫌他羅嗦?如果不是關心她,喜歡她,他纔不廢話一個字。
(PS:抱歉,最近事多,看到文檔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