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說當然,成子,你想想,送她到醫院治療多危險啊,我聽亮子說,你們在陽江,差點被警方的人盯上。
我說不可能吧,我當時在場,沒看到什麼啊。
紅姐搖搖頭,說亮子說過,你當時睡着了,五豐鄉那馮主任到了住院部治療後,想起了你們,也想起了前幾天掉下山崖的那兩個人,叫城裡的朋友去打聽一下,你想想,要是政府的人發現你們的事了,能不管嗎?
我心裡暗暗高興,這對我來說是好事啊,我又問,紅姐,那最後有沒有結果啊?
紅姐說當然有,大張去看望馮主任,說你和三哥是到他那裡買山貨遇到馮主任出事的,你們把他送醫院後就走了。
終究沒有改變,我心裡特別失望。
不過,這樣一聊,我發現紅姐漸漸放鬆了警惕,我就來到門口,靠在門邊,仔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醫院住院的人很少,深夜更是特別安靜,除了護士臺、過道,病房只有我們這個房間燈還亮着。
如果要跑,此時是最佳機會。
我看了看紅姐,打算一招制敵。於是慢慢走向她。
紅姐說成子,你小子的樣子像想跑呢,你可別打壞主意,我打不過你,你跑了,老三會找我算賬的。
我說紅姐,你真是想多了,我怎麼可能這樣做呢,這麼大的醫院,我敢那麼做嘛…….
突然,我快步向前,猛地的抓,將她抓住,然後,學着擊李小伍一樣的手法猛地一拳,她啊了一聲,緩緩倒下去了。
不過,她手動了一下,所以我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我大驚,連退幾步,屏往呼吸,衝向衛生間,用冷水衝在我頭上。
不能昏,不能昏,冰冷的水衝在頭上,可我依舊感覺到那種漸漸想閉眼的感覺……
原來紅姐也是一直提防着我,她的手上,悄悄藏着迷藥,這種藥見效之快,和三哥當時迷我的是一種藥水。
我東倒西歪,但依舊回到秦雅的牀邊,我發現,我還是可以使出力氣的,我跑過去,使勁推攘秦雅,輕聲呼喊,秦雅,快醒醒,秦雅,秦雅…….
秦雅醒了,睜開眼,果然是發呆的樣子,說,方成,方成,我要方成。
我心刺骨地痛,秦雅,我就是方成,我來救你了,快,我們馬上走,你起來,我,我頭有點暈,你快起來,我們趕緊跑…….
你是方成?你真是方成,我不信,我不信。秦雅的話讓我忍不住想哭。
秦雅,是,我真是方成,你快點起來,不然,我們就逃不掉了。
方成,跑,對,我們跑,我們得逃跑。
說罷,秦雅坐起來,我扶住她,掀開被子,她腳往下拉……
一陣鐵鏈的聲音傳來,我大吃一驚,心一涼,果然,在秦雅的腳上,鎖着一根細鐵鏈。
這種鐵鏈雖然不大,但兩頭都用了專門的鎖,套在腳上或者手上,可以高速大小,要想取開,沒有鑰匙根本不可能。
幹你孃,我狠狠地罵着,尋找看有沒有辦法解開,可是沒有辦法,那是兩端固定的,如果要想剪斷,除非有液壓鉗。
秦雅也發現自己走不了了,“鎖,鎖,方成,鎖……
”
我安慰,秦雅,別急,我馬上找鑰匙。
立即,我跑紅姐身上徹底搜了個遍。
沒有,什麼也沒有。那鑰匙?我突然想到,可能是亮子這貨帶走了。
沒辦法了,不過,紅姐的手機卻在我手上,我立即打算撥打110。
但是,手機卻也是上了圖形鎖,打不開。
我痛苦地看了秦雅一眼,跑,對,我跑出去找警察。
突然,電話響了,一個未知電話,我接通,對方的聲音讓我嚇了一大跳。
是三哥的,他說:方成,你打算跑了吧?
我C,幹你孃,難道還有人監視我?我說沒有啊,三哥,紅姐睡着了,所以我接電話。
三哥陰冷的聲音說,成子,我勸過你,不要自作聰明,你不聽,你說說吧,目前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突然,我明白過來,這是三哥在拖延時間,我扔下手機,對秦雅說,秦雅,我馬上回來救你。
秦雅高喊,方成,救我,方成,救我。
電話裡那細細的聲音傳來,方成,你敢離開病房半步,老子今晚找十個男人把秦雅C了,然後,扔河裡去。
我冷笑,我無可奈何,而且,我聽到了熟悉的汽車聲音,這是是我那輛車的聲音,晚了,完了,一切,又回到從前。
我在紅姐的脖子上輕輕幾指,她緩緩醒來,看我一眼,露出笑意,成子,你小子死定了。
我已沒有反抗的可能,走到病牀前,將秦雅摟在懷裡,說秦雅,我是方成,你認得我嗎?
她看着我,說你是方成我就認得你,你自己不是說了你叫方成嗎,我當然就認得你了。
門口,站着三哥幾個人,我不清楚他們會怎麼對待我們,可我真害怕秦雅就這樣被當成傻子賣了。
而且,她這樣漂亮美麗,這夥禽獸能放過她嗎?
我說秦雅,你認識你原來那個方成嗎?
原來的方成?方成還有原來的?你不是方成?滾,你不是方成,你不是方成,我要方成,我要方成。
完了,秦雅真的是精神有問題了,這不是記憶的問題,也不是神經的問題,而是精神的問題。
她瘋了,傻了,她從此進入另外一個精神世界了。
我痛苦地看着她,她那高聲的喊聲,她那刺耳的“方成,方成”的叫聲,我聽得黯然淚下。
我吻着她,將她抱在懷裡,擡頭對三哥笑了笑,說三哥,要怎麼辦,給句痛快話。
三哥依舊是陰冷的臉色,他指了一下亮子,亮子過來,說馬上跟我們走。
開了秦雅腳上的鐵鏈,我扶起秦雅,秦雅看見紅姐和亮子,有種特別害怕的樣子,所以直往我懷裡鑽,我摟着她,一聲不吭,往門口走去。
門外還有人,兩個不認識的大漢,一副兇像。
如此嘈雜的人聲,護士室居然沒人出來看一眼,而且,整個樓層,居然也沒人出來看看。
醫院門口,除了我的車,還有一輛車,寶馬X5,裡面還坐得有人,副駕駛位置玻璃窗露出不到十公分的縫隙,一個人的目光看了我們幾眼,然後關上了車窗。
我摟着秦雅,想
尋找機會,但沒有,反而被塞進我那輛車,剛纔門口的那兩個大漢進了另外一輛車。
亮子開車,兩輛車同路不到五百米,各奔東西。
燈光漸漸變暗,路燈起來越少,周圍的建築的燈光也漸行漸遠,接近半個小時,汽車停在一個農家小院裡。
昏暗的路燈,我們跟着紅姐上了二樓。
樓梯對着是一個客廳,裡面沙發、茶几、電視,除了這幾樣的位置是固定的,看起來還算規整,其他的一切東西都零亂地擺放着,左側,一張舊麻將桌和四張陳舊的座椅,茶几邊,一隻塑料小凳放在周圍。
一個男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們進去,他目光掃過來看了一眼,然後依舊專注地看着電視。
三哥說成子,把秦雅交給紅姐。
紅姐過來拉秦雅,秦雅鑽在我懷裡,恐懼地看着紅姐,“魔鬼,魔鬼,方成,救我,救我……”
我知道,三哥可能會揍我,可能會和我攤牌,現在這麼幾個人,足可以把我打死。
我拍拍秦雅的肩,說秦雅,聽話,先去一會,我等一下就過來。
我把她往外推,她顫聲哭着,不,不,方成,救我,魔鬼,我不跟魔鬼走。
我就不清楚了,爲什麼秦雅會把紅姐叫着魔鬼呢,難道,是啊,難道我和秦雅不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亮子和紅姐對秦雅做過什麼?
難道秦雅瘋了,是因爲兩人打了秦雅,甚至…….
我不敢再多想,但心裡打着寒顫,我說小雅,聽話,方成先去探路,探好路就來救你。
秦雅極不情願地離開,可她不願意跟着紅姐走,我拉着她,跟着紅姐,來到客廳的側門,開門,我目光掃過,嚇了一大跳。
裡面有四五個女孩,門開後,神情都是極充恐懼,而且,娃娃臉也是披頭散髮地在裡面哭。
看到門開了,娃娃臉一下子忍住了哭聲。
不是被賣了嗎?怎麼還在這裡面。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看着我,如看見魔鬼一般。
秦雅正要往外跑,紅姐一下子將門關上,說成子,辦你的事吧。
我來到三哥面前,他出了客廳,然後來到另外一個單獨的房間。
這間屋,是一個小套間,有兩個房間,外面有沙發和電視機,裡面應該是臥室,與剛纔大不一樣的是,外面這間,乾淨而整潔,很少東西。
茶几上一個菸灰缸,裡面也沒有一點菸灰。
三哥將煙扔茶几上,說成子,抽一支。
我猜測着他是啥意思,緩緩將煙拿出來,點燃。
三哥卻沒說話,反而按開電視,看起電視了,這tama什麼意思,給我玩心理戰呢,我心裡冷笑一聲,老子搞傳銷的時候,專門玩這套,好吧,我們就玩。
但,我馬上想到,不對,我怎麼可能與他玩呢,他故意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要讓我沉不住氣,並最終輸在他面前,這是他的目的,也就是說,今天我迷了紅姐,要把秦雅弄走的事,我得向他求饒,因爲他主宰着我和秦雅的命運。
我立即放下煙,說三哥,求你放過我,放過秦雅吧,我不懂事,我一時糊塗,我太沖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