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上午十一點的時候停在了盤龍村村委會門口,這是一個殘破的大院,有一個圍牆,看樣子以前應該是一所村小學,僅有的外觀還算正常的兩間房間外,掛了一個“盤龍村村委會”的木牌,一張已泛白的宣傳佈上是“神農農機”爲盤龍村打了三口深水井解決全村百姓飲用水的情況。
我看着這張宣傳佈,心想,其實如果以神農農機的名義去找那幾個人,肯定馬到成功。
但是我不能,因爲這樣的話,受害的人就會更多,我最希望的是我們一個人也招不到。
蘭婷看我在看宣傳欄,也留意了一下,說成子,時間不早了,馬上找張姐打招呼的人吧。
張翠蘋打招呼的人是村裡的婦女幹部,姓馮,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
離村委會兩佰多米,有一戶人家,我們走到這家門口,裡面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我問:大姐,請問馮主任家住哪裡?
那女人站起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蘭婷,聲音很大,說馮主任,就是那個婦女主任吧,可遠着呢,山那邊,你們走嘛,至少得走一個小時。
臥槽,我有點不知道所措,看着蘭婷。
蘭婷說大姐,我還想問問,邱文明家住哪裡啊,他家的閨女在家裡嗎?
女人說,你是說邱麗吧,在家裡呢,你看看,那邊,河對面那房子……
她用手指着不遠處的一處小溪對面,那邊,約莫離我們站的位置有四五佰米。
她說,不過,你們最好別去。
蘭婷說,大姐,爲什麼最好別去啊?
那女人說,邱麗有一個弟弟邱強,讀職中才半年,假期聯繫上了一個初中同學,那同學說他那邊有工作,工資一個月幾仟,讓他別讀書了,把學費直接帶上到去同學那裡去。
結果是被騙去搞傳銷的,這邱強不斷向家裡要錢,後來邱文明知道他被騙傳銷組織了,跑去解救,結果被傳銷組織的人打斷了腿,唉,現在邱強的那個團伙被警方端掉了,他血本無歸地回來了,他爸的腿現在還瘸着,借了一屁股債,你們去了,他們一定會把你們當傳銷的,現在,他們是誰也不會相信了,見了外人邱文明拿起棍棒就打。
蘭婷說沒關係,我們去看看吧,大姐,我們過來,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女人說,去吧,不過千萬別說是找什麼工作的,不然,邱文明一定會和你們急,聽說邱強這幾天被關在家裡不準出去,那小子,還不甘心,還在想着怎麼做發財夢呢。
我和蘭婷楞了好一會,這樣的家庭,我實在不願意再去,可蘭婷說,成子,雖然看起來我們不能去,可我想,這家人一屁股債,對於我們來說,不正是一個機會嗎?
我說機會是機會,可要抓住纔算數啊。
她說當然要想辦法抓住,你動動腦筋,現在來看,邱麗在家,一定在做農活,她沒嫁出去,說明年齡不大,而且可以看出,她在家裡地位很低,邱文明肯定是重男輕女的人,所以,他會用盡心力去照顧自己的兒子,讓女兒不讀書,不出去,只等某一天嫁出去,收彩
禮,這就是機會。
臥槽,這女人說得還真像那麼回事,我說這樣啊,你真聰明,我主要是笨。
她哼了一聲,也不理我,順着小路向邱家走去。
我沒有立即跟過去,而是發現,這女人家似乎在烤酒,於是問,大姐,你家烤的是什麼酒啊?
她說當然是玉米酒啊,我家的酒好喝了,可惜,沒名氣,只能賣到村裡的人,也掙不了幾個錢。
我說能給我打五斤嗎?
她大喜,說行啊。
五斤酒,才四十塊錢,我嚐了一口,這味道果然地道,甘冽醇厚,可以算得上好酒。足可比得上某些有品牌的上百塊錢的酒。
用一個2.5升的塑料瓶裝上酒,蘭婷也明白我的用意,還是衝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經過田間地埂,很快來到小溪邊,這小溪兩邊還是有十來米寬,中間有很小的溪水,但只有一個淺處可以經過,但淺處卻有一灘水,足有三四米寬,那一灘水上面,有幾塊石塊露出,但那石塊極不規則,而且比較小,石塊之間的距離也比較寬,估計邱家就是從這裡進出的。
蘭婷看了好久,說成子,這石塊我真不敢經過呢。
我自然沒有問題,我說那怎麼辦?
她沒好氣地說,我問你怎麼辦呢。
我不懷好意地說,要不,我揹你過去吧。
她說你能行嗎?
我說沒被下藥前,沒被你打之前肯定是沒問題的,現在,我還真不敢保證。
她瞪我一眼,說少說廢話,趕快背。
我讓她提着酒瓶,蹲下身子,她大方地趴在我背上,然後手提起酒瓶。
也是衣服太厚,我除了感覺到壓迫得緊外,沒有一點心跳的感覺,她那豐滿的東西被厚厚的棉衣淹沒,不過,我兩隻手卻沒放過她,在她屁股上狠狠的捏了好多次。
跳過水麪,我放下她,她把酒給我,然後一把拉起我的另外一隻手,狠狠打了兩下,不要臉,又佔我便宜。
我臉緋紅,這臭女人,竟然什麼都知道,而且立即表現出來,立即報仇。
我狡辯,裝成特別氣憤的樣子,說老子不捏緊了,你滑水裡咋辦,你這個女人,真tama難伺候。
她見我氣憤如此,倒是詫異,看我兩眼之後,收拾起了要罵我的言語,沒說話,快步前行。
快到邱家,她說,秦成,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吼我的人,第一個打我的人,第一個強迫我的人,你記住,你把我的第一次佔有得太多,這不是好事。
我說,蘭婷,你也記住,你和我有了一日夫妻,就會有百日恩,我討好你,是看在那百日恩上,我對你說實話,我昨晚想走了,可後來還是擔心你,怕你被那夥人報復,所以纔沒走的。
她冷笑,說你這麼說來,你還是爲我好了,我還對不起你了,秦成,來這一套,沒門。
我裝着生氣,不再理她。
她看馬上到邱家了,說,成子,一定不要貿然說我們的底細。
邱家的房子修得並不算差
,石頭、磚混搭而修的房子是當地的特色,這樣的房子只有三間,離這三間房子五六米遠的地方,有三間舊房,除了基腳是石頭外,上面是土牆,廁所豬圈都在那邊。
中間的門半掩着,裡面似乎有人。在土牆那邊的一間屋裡,冒出柴火的煙塵,那應該是廚房吧,有人在裡面煮飯。
蘭婷敲門。
裡面傳來腳步聲,似乎還有重重的木棍聲音,我擔心地一把將蘭婷拉在我身後。
門口出現一張蒼老的臉,臘黃、滿臉皺紋,頭髮零亂,但目光卻犀利、卻警惕、卻敵視。
他拖長了聲音,你們找誰?
我一梗,沒說出話,蘭婷從我身後出來,說你是邱文明、邱叔吧?
邱文明瞪着的雙眼,看到蘭婷的樣子,略有詫異,或許,他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會到他家來。
而且,這女人端莊秀麗,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壞人。
他緩緩點頭,說,我是邱文明,不是你啥叔,有事說事,沒事走吧,我們家不想見任何人。
蘭婷一楞,臉上堆上笑容,她靈機一動,打開挎包,拿出一條圍巾,說叔,我有個堂妹,說和你家邱麗是同學,我過來的時候,她讓我給邱麗帶條圍巾過來,今天剛好從這路過,所以,就送過來了。
蘭婷反應的確快,邱文明接過圍巾,臉上緩和了一點,但絲毫不給我們機會,他說那謝謝了,你給小麗的同學說一聲,感謝她了。
然後,他竟然打算關門。
蘭婷急了,說邱叔,你能不能讓邱麗出來一下,我拍張照片,說幾句話,這樣也好對我堂妹有個交待。
邱文明臉一冷,說,不行,你走吧。
蘭婷楞住了,半天沒說話,邱文明拉門要關。
我搶上一步,說邱叔,我們是神農農機公司的人,我們過來,還想了解一下扶貧方面的事。
他果然頭一擡,遲疑地問,你們是神農農機的人?
我不敢猶豫,立即說,邱叔,是的,這是我們公司負責扶貧項目的郭主任。
他不相信地說,郭主任?你們說是神農農機的人,就是神農農機的人了?騙我們農民不懂呢?走吧,再不走,我就要攆人了。
蘭婷反應極快,如此戰機,怎麼可能失去,她說,邱叔,你難道不相信我們?
邱文明冷聲說,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們,是你們城裡人太會騙人了。
說罷,他要關門。
我立即從口袋拿出工作證,說邱叔,你啊,怎麼這麼不相信人,你看看這個東西,你該相信了吧?
這正是我那套神農農機的工作證,上面有神農農機的標誌,有標準的工作證樣式,只是沒有照片而已。他仔細看了看,說你們果真是神農的人啊。
我說對啊,邱叔,你看看,我們像騙人的人嗎,而且,我們是來做了解的,不會向向你賣東西,不會要你一分錢,怎麼可能騙你。
然後,我把手上的酒遞過去,說邱叔,這邊的人喜歡喝酒,所以我買了幾斤酒,你留着喝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