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張開嘴,驚奇地看着我,冷笑一聲,流氓,你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我說我沒什麼尾巴,蘭婷,你考慮一下吧,說罷,我快步出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立即將那扔掉的酒瓶找出來,倒出一些殘存的酒輕輕在手心裡,然後在剛纔被玻杯打到的傷口處揉起來。
外面傳來敲門聲,我忐忑地開了門,居然是蘭婷,她還是穿着睡衣,我遲疑地說,蘭...蘭姐,你......
她進門,走了幾步,經過過道,站在電視櫃邊緣,看了看我的牀上,然後,說,現在你滿意了?偷着樂吧?
我不知道心裡的感覺如何來描述。只是知道,我們應該是特別尷尬的的狀態,可她此時的一句話,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將手中的一瓶紅花油放在桌上,說,明天還得開車,所以,你得好好擦擦,要是明天誤了事,我會收拾你的。
說罷,她轉身要走。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叫了一聲,蘭姐。
她詫異地看我一眼,說你tama還有什麼要說。
我說,蘭姐,剛纔,剛纔......
她冷聲道,臭不要臉的,還好意思提剛纔。秦成,你記住了,今天的事當它沒發生過,要是你再敢有一點不良念頭,我絕不饒你。
她的態度變化太大,大得我都不敢相信,爲什麼這麼一件不能容忍的事,她卻容忍了。
是真被我嚇着了?是喜歡我了,還是有其他原因?
擦着紅花油,我想來想去,後來我估計,蘭婷肯定是分析了目前的處境,她無法左右我,而且我們的買貨的行動還沒開始,她得藉助我的力量,另外一方面,她很清楚,這件事對她的影響是致命的,她肯定不願意被任何人知道,我竟然如此地欺負了她。
當然,她肯定會找一個最合適的機會,對我致命一擊,讓我死得很慘,但一定是在完成這次任務之後,或者,她還會利用我很久,然後,覺得我已不值得利用了,再找準機會。
不過,至少我目前沒有什麼危險,我漸漸安心起來。我想,說不定,找到機會再和蘭婷睡幾次,或許,我們真會從仇人變成情人呢。
不出所料,第二天八點多,我們一起到賓館二樓用餐,她說成子,從現在開始,我們的稱呼就得按照昨天約定的了。今天我們先去見一個人,這人是我們以往的聯絡人,叫苗靜,她男人姓尚,是縣城一家賣種子肥料農藥的批發商,她則利用男人這條銷售上接觸鄉鎮人的優勢,通過各鄉鎮的零售商打探當地女孩子的情況,利用介紹工作和說媒等方式,爲我們發展貨源。
我心想,這人販子果然不簡單,很善於選擇代理對象。我故意問,郭經理,這個人是你發展起來的嗎?
她點點頭,說前年我來到昭花縣,呆了一週,走了幾個類似的商家,後來發現,這個苗靜能說會道,特別愛打麻將,不過,他男人對她並不太好,說她好賭,不給她打麻
將的錢,所以,她一直想自己做點事,掙點錢自己能自由支配。
於是,我通過麻將館打麻將,用了點小計謀聯繫上她,以做無本生意發財爲名,聊了兩次,她就同意了,而且,我專門教了辦法,她很快就適應了,前年給我送了十來個,去年送了二十多個人,今年很奇怪,突然減少了很多,目前爲止,總共才送了五個,這次我提前聯繫她,她居然說今年找了很多人,可沒人願意出去了,成子,你覺得,真是這樣嗎?
我搖搖頭,說目前來看,整個國家經濟都差很多,昭花以前窮,現在只會更窮,以前掙錢還容易一些,現在她男人的生意應該會更差,作爲正常的情況,她會更加用心做這種生意纔對。
蘭婷點點頭,說是啊,我也是這樣分析的,那你說說,她爲什麼出現這樣的奇怪變化呢?
我考慮了一下,或者是有了新生意做,或者是嫌價格低了,或者……
我突然想到劉成安。
蘭婷見我沒繼續說,不耐煩地說,把話說完。
我說,會不會在這個地方,又出現了新的其他人找到她?
蘭婷臉上也突然一變,點點頭,說的確有這個可能,成子,你分析得不錯,所以,我們今天去了,先試探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說好的,然後故意小聲說,婷婷,以往每個人她收多少錢?
蘭婷瞪我一眼,抓起桌上一雙筷子,“叭”一下打在我手上,說,成子,我沒心思和你開玩笑,以往一個人我給她四到八佰不等,這可是純利潤,昭花縣一年能掙一兩萬,已是很不錯了,她應該知足纔對。
我點點頭,說郭經理,我可不可的提個建議。
她說快說。
我說,你這麼漂亮、迷人,可這有什麼用呢,如果整天板着臉,不是你生氣罵人,就是我讓你不滿意,大家處得一點都不快樂,這樣,只會讓你的美麗消失得更快,所以,我建議,以後,大家好好處,反正,我這人吧,挺重情義的,我會好好對你的。
她哼了一聲,說以後別說這些建議,我罵着人就高興,特別是罵你,我現在不罵你,不恨你,我都覺得我對不起我自己。
我淡淡一笑,拿起一塊糕點,對着上面的紅心舔了舔,說好吧,我只當有句古話,叫打是親,罵是愛。我以前沒想通,爲什麼你總是罵我,經過昨天,我才明白過來,原來你一直愛着我呢,我們以後,肯定是親親熱熱的一對。
她氣得臉菲紅,可因爲周圍有人,只是狠狠瞪着我。
她的情緒已被我左右,我一定要得給她一個臺階,說婷婷,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不要生氣,我本來是想開玩笑讓你高興的,只是,我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看你這樣子,玩笑的話一下子就變了,成了讓你生氣的話了。
她盡力控制住自己,喝了一口粥,然後,改變了口氣,淡然地說,我有什麼生氣的,我不是成了你的手下敗將了嗎?我還能生氣嗎?
我嘿嘿笑了,說郭經理,敗將是我,我的建議是爲你好,你放心,我是業務部主管這樣的角色我還是清楚的。
吃了飯,從房間拿了東西出來,她只背了一個挎包,然後提了一個精美的紙袋,裡面是化妝品套裝,看牌子,好像是香奈爾。
而她的衣服也完全變了,羽絨外套,一條暗花圍巾,黑色保暖絨褲,一雙保暖鞋。整個人看起來低調了許多,似乎突然從洋氣性感的氣質女生變成一個成熟穩重的都市白領。
我詫異看了看她,說郭經理,你現在這個樣子,果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經理。
她看了看我,說趕快去把車開出來,少貧嘴。
我心一動,說郭經理,你在大廳休息一下,等車內暖和了,我打招呼讓你出來。
她點點頭,我快速到了停車位,啓動發動機後下車,注視了一下前後車標,打開後備箱,將那珍藏太久的正牌車標拿出來,開始換車標。
花了幾分鐘,車內暖和起來,我的車標也換好了,我開車直接到了大廳門口,按了一下喇叭,她向外走過來。
她突然發現車標換了。她對名車車標還是知道的,所以,詫異地頓了一下,然後開了門,說成子,你把車標換了?
我說對啊,我們從有錢的地方趕過來,要是隻是開輛普通汽車,那多掉價。
她哼了一聲,說你心眼挺多嘛,這車標是什麼時候買的?
我不由有些擔心,這可是自找的啊。只能找一個她不清楚的時間,說,以前開黑車的時候,會有人包車的,比如走親戚,比如私人租車去談生意,那些人愛搞這一套。所以,我剛纔臨時想起這件事。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就換回來。
她哼了一聲,開車吧。
按照她的指示,我們很快來到縣城靠近省道附近的一家大型農貿市場。在花草市場外有兩家專門做農藥、種子的批發店。最大的那家,足有五十多個平米的門店。
裡面一男一女,男的在整理櫃檯內各類蔬菜種子,那女人,則拿着一個手機放在櫃檯上,似乎在看什麼電視連續劇,邊看邊笑,特別開心的樣子。
兩人年齡應該在三十多歲,男的比較乾瘦,一米六幾的身高。女的臉形長得不錯,接近鵝蛋形臉,嘴角有一明顯的黑痣,身材很好,唯一就是矮了一些,可能不到一米六。
她們開始並沒注意我們,當蘭婷走進店面的時候,兩人同時擡頭看過來,立即,兩人臉上出現特別詫異的神情。
蘭婷大聲叫道,苗姐、尚哥。
苗姐從櫃檯裡跑出來,一把拉住蘭婷,說婷妹子,你…你們過來了?
尚哥目不轉睛地看着蘭婷,那帶着略略的色色目光中透着一絲驚慌,我感覺到,這個人,可能是我們生意無法正常進行的主要原因。
他說郭經理,你們過來了。
苗姐對我也笑着點了點頭,我回應一下,她立即拉着蘭婷,說婷婷妹妹,快進來坐,外面太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