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深見宋言謹在看,走過去輕輕撫了她身子一些,讓她能夠看到又不影響醫生做檢查。
宋言謹身體微動這一點時間,小傢伙已經拿開的手,閉着眼睛吐舌頭。那調皮的小動作頓時讓宋言謹緊緊抓住了顧臨深的手,眼睛裡都是吸引人的笑意。是自己的孩子,放在父母的眼裡都是最可愛的孩子。
秦院長又給他們聽了孩子的心跳聲,那強健的小動靜讓這對新手父母有些小小激動。十指緊扣,眼睛都放在屏幕上。
檢查完後,兩人的心情還無法平復。醫生那一聲‘寶寶各方面都很健康’無異給他們吃了定心丸,讓這一天的心情都不由跟着愉悅起來。
“現在放心了?”顧臨深擁着宋言謹的肩頭,垂首問她,自己的眼睛裡卻是一片心安。
宋言謹淡笑輕撫着自己的腹部,學着顧臨深的模樣反問:“顧大少也放心了?”
“放心。”顧臨深摸了摸宋言謹的髮絲,說的是真心話。
之前因爲孩子,他的確擔心過。怕他之前的藥物會影響到孩子的健康,現在醫生的話一錘定音,彼此都心安。
宋言謹挎着顧臨深的手臂,小心的跟着他的步伐。今天陽光很好,寒冷早已前讓段時間的大雪帶走了。
“醫生提醒言責編要多鍛鍊,多吃蔬菜,多聽音樂。回去都要老老實實照做。”顧臨深的手放在宋言謹的眉頭點了點頭,提醒着。
宋言謹輕輕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多聽音樂和飲食都沒有問題,但運動怕是堅持不下來了。”
以前沒懷孕的時候都很少運動,如今這大着肚子,她動幾下都累,怎麼運動。
“有你老公幫你,怕什麼?”顧臨深攬着宋言謹的肩頭,把她緊緊圈進了自己的懷裡。
宋言謹仰頭看着顧臨深,撇了撇嘴:“這種事顧先生也可以幫?”
“幫別人不行,幫言責編倒是可以。”顧臨深颳了刮她的鼻尖,領着她上了車。
宋言謹奇怪的笑着,心裡對顧臨深的‘幫忙’還是很好奇的。
劉思純來陪莫開喝酒卻不碰酒,服務生上了餐點後,莫開不確定的看着劉思純:“不喝酒要飲料嗎?”
“不用了,我喝點白水挺好。”她知道自己喝醉後是什麼模樣,怕嚇着莫開,並不碰。
莫開喝了幾杯酒,見劉思純時不時看向自己,說道:“想問蘇月的事?”
劉思純沒說話,但是她發現了,莫開對他妻子的稱呼好像都很生疏,不夠親暱。
“我和蘇月結婚的時候,她只是一個平面模特。兩人的生活還算穩定幸福,後來她紅了,兩人交流時間不多,感情也就出了問題。大概一年前,我們就在商量離婚。”莫開沒等劉思純問,便說了她想知道的,看向她淡淡一笑:“上個月,我們剛剛辦了離婚手續。怕家裡長輩擔心,我和她約定,暫時都不說,彼此的父母兩天前才知道我們離婚的消息。”
劉思純張了張嘴巴,意識到自己知道了一個娛樂圈大秘密。如果不是莫開這樣說,誰能想到清純玉女蘇月還有過一次婚姻?這種事,不用想也知道過錯方是蘇月,她和莫開才離婚幾天就又結婚了,這不是明擺在婚內和別的男人培養了感情。
“那個,莫特助,你也不要難過。”劉思純咬了咬嘴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由自主的摸起了旁邊的酒杯:“來,我陪你喝一杯。”
“蘇月人不錯,是個好女人。和我這種工作狂在一起,感情淡了也正常。”莫開沒發現異常,擡手酒杯和劉思純的碰了碰。
劉思純欣賞的點了點頭,離婚還幫着前任說話,在她心裡,早爲莫開這種好男人點了一萬個贊。
劉思純覺得她現在和莫開也算熟了的朋友,說話也不拘謹,她擡首看着莫開說道:“莫特助,真的,其實你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好的男人,我之前可喜歡你了,我對你的表白那時候完全是真心。你可能不知道,當初你拒絕我的時候,我也這麼借酒澆愁過。”
說最後一句時,劉思純有些不好意思。
莫開垂首,手臂支撐在桌子上。看不清臉上的情緒:“傻瓜,那時候的我不能耽誤你。”
“你說什麼?”劉思純沒聽清楚。
“沒什麼。”莫開衝劉思純淡淡一笑。
那時候的他還沒有離婚,即使已經在商議中。可他終究在婚姻中,他不能讓劉思純擔了第三者的名聲。但是他不可否認,看到她有了男友,他有那麼難過嫉妒了一下,也許那一句‘原來劉秘書的喜歡不過如此’類似的話,是他在那段時間唯一坦白心聲的話。
劉思純已經忘記了對酒精的禁忌,連連喝了幾杯,臉色有些酡紅,打了個酒嗝:“其實,最近這段時間我心情也不好。我的事你也知道一點,不瞞你,我覺得自己好像小白鼠,明明人家是我把當實驗,給我吃的是藥,可我還以爲吃的是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甜甜蜜蜜了。結果……”
“噗通,一盆冷水毫無防備的澆了下來,連一個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給我……”劉思純冷冷一笑,朝脣邊送着酒。
莫開見她幾杯酒臉色便已經變了,拿開了她的酒杯:“你喝多了。”
“我沒有呀。”劉思純立即精神抖擻了一下,忙站了起來,極力證明自己沒醉:“你不信我給你唱首歌,一首……醉人的歌,你聽着啊。”
劉思純說着,站上了桌子,拿着酒瓶放在嘴邊,低低喃喃:“有一天……我,我發現自憐資格都已沒有,只剩下不知疲倦的肩膀,擔負着簡單的滿足……,看到我要的幸福。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末日……的殘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個歸宿。我要穩穩的幸福,能用雙手去碰觸,每次伸手入懷中,有你的溫度。”
唱着,劉思純有些哽咽。她曾以爲的穩穩地幸福,現在多可笑?他給的幸福抵擋不了末日的殘酷,甚至給了她所有的不安和冰冷。
她怎麼也忘不了那天送劉封出門,她替他拿着圍巾手套叮囑他小心點。那一天,她是真的把劉封當丈夫了,心裡灌了蜜。但也只甜了那麼一陣,蜜罐打翻,一羣蜜蜂蟄的她一顆心臟都不完整起來。
劉思純的舉動迎來餐廳其他人的異樣眼光,莫開坐在座位看着站在桌子上的她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任由她唱着。唱完,他擡手替她拍了拍掌:“唱的很好。”
“這種文藝歌纔不適合我。”劉思純傻傻的笑着,唱上了癮,眼睛已經讓眼淚打溼卻不管不顧,輕哼着嗓子:“我給你唱一首我的主題曲!”
明明不快樂,她卻強裝快樂。
“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師傅呦,快快快,老虎已闖進我心裡來……”
明明是劉思純陪莫開喝酒,結果變成莫開聽劉思純唱歌,並且聽了整整一個晚上。
宋言謹恢復上班後,公司處於對她的照顧,減少了她許多工作量,晚上下班的時間也提前了一個多小時。晚上回家時,家裡的健身房多了許多輕便款的運動器材。
這些都是顧臨深專門替宋言謹準備,都不屬於劇烈運動。
因爲休了個年假,顧臨深最近這幾日格外忙。回到家要在書房處理公事許久,宋言謹沒什麼能幫上顧臨深,只是留在書房裡看書陪着顧臨深。
不知道顧臨深在公司新籤的合同上看到了什麼,他一直在皺眉,不時擡手捏一捏眉頭。
“很累嗎?”宋言謹從書房的沙發上站起身,站到顧臨深的身後,替他揉着太陽穴低聲詢問。
顧臨深閉目享受着宋言謹帶來的片刻舒適:“沒有,只是一點點小事。”
宋言謹認真替顧臨深按着,見他的眉心漸漸舒張,她將桌角的牛奶杯遞給顧臨深:“喝點牛奶。”
顧臨深睜開眼時,宋言謹手中的牛奶杯在眼前恍惚着,他擡手去碰,大手去拿錯開牛奶杯拿了空。
“別鬧了。”宋言謹無奈的看着顧臨深,摸過顧臨深的手,將牛奶交至他的手心。
顧臨深眉頭輕皺,看着眼前的牛奶,又擡首看了看宋言謹,竟看的有些不清楚。
“怎麼了?”宋言謹見顧臨深的神色有些奇怪,忙彎腰問道。
顧臨深再擡首,宋言謹安然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臉上都是笑意,他扯了扯嘴角:“沒有,眼睛有些累。”
聽到他說眼睛累,宋言謹有些緊張,合上了他面前的文件:“顧大少最近這幾天用眼太多了,今天休息,別看了。”
顧臨深頷首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隨後,他喝了牛奶,便和宋言謹回了臥室。
宋言謹洗漱完畢下樓取了藥箱上來,在裡面找到了顧臨深之前使用的眼藥水,說道:“上次林醫生說過,要是眼睛不舒服,滴兩下就好。”
“躺好,我替你滴一些。”宋言謹拉了拉顧臨深手臂,示意他躺下來。
顧臨深順從她的意見將頭靠在她的腿上,她嫩白的指尖輕撐開他的眼睛,替他滴了眼藥水:“不要立即睜眼,休息一會兒。”
顧臨深閉着眼,拉過她的手,大手撫着她的手:“要是那天,我真的再看不見了,言責編可不要嫌棄我。”
“當然嫌棄你。”宋言謹輕笑着,任由顧臨深牽着自己的手:“嫌棄你不好好照顧自己。”
顧臨深薄脣上揚,問她:“還記得我們剛認識時的事?”
“怎麼會忘?”宋言謹垂頭看着閉着眼睛的顧臨深,笑道:“說實話,我第一次在咖啡廳見到你時,你是不是在相親?”
“言責編連這都能看出來?”顧臨深因爲她的話笑出了聲,坦誠的很。
宋言謹撇了撇嘴,手指撫上顧臨深的臉頰:“那時候顧先生差點被騙了幾百塊錢。”現在想一想,那幾百塊錢,顧臨深是不會放在心上,倒是她多管閒事了。
“幾百塊錢買了言責編,也值了。”
“過分。”聽到顧臨深的話,宋言謹輕拍了他的胸口略帶嗔怪。
顧臨深躺在宋言謹的腿上眼睛沒有睜開,側了個身子,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聽一聽小傢伙今天有沒有想說的話。”
宋言謹的手撫着肚子,垂頭看他靠在自己腹部上:“能聽得懂嗎?”
“它在告訴我,它現在很健康,讓它的媽咪不要總擔心它。”顧臨深薄脣一直勾着,傳達着他的孩子想說的話。
宋言謹哭笑不得看着顧臨深:“顧大少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連讀心術都會。”
“我也來聽一聽。”宋言謹放在自己腹部上的手動了動,認真的點了點頭:“嗯……寶寶說爸爸在騙人,它明明是讓爸爸多照顧自己一些,不要讓媽媽多擔心。”
“是嗎?”顧臨深的耳朵朝着宋言謹的肚子貼了貼。
明明是夫妻間的玩笑話,肚子裡孩子會說話的事更是不可信。可一句一句從彼此口中說出來,卻又溫暖異常。
準備睡覺時,顧臨深抱着宋言謹的動作都不敢過大。
“現在連抱言責編都有些吃力。”顧臨深吻了吻宋言謹的額頭,帶着幾分笑意說着。
宋言謹看着橫在兩人中的肚子,無可奈何:“以後會更吃力。”
顧臨深輕嘆了一口氣,拉過被子替她蓋上:“一半幸福一半辛苦。”
他說罷,好一會兒沒有等到宋言謹接話,垂眸看她時,她兩隻眼皮已經顫顫巍巍,半睡半醒。他忍住幾分笑意,抱着她朝懷裡擁了擁,很快夜便安靜了下來。
次日一早,宋言謹的辦公室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可以進來坐一會兒嗎?”楊若琳敲了敲宋言謹的辦公室,已經走了進來卻以打着商量的口吻。
宋言謹見到楊若琳已經見怪不怪,擡眸看了一眼,便繼續着手上的工作:“你有什麼事?”
楊若琳跨着步子走了進來,靠在宋言謹的桌子前,毫無惡意的淡笑:“我上次不是說了?我當然是來找你促進感情。”
促進感情?
宋言謹輕輕一笑,眼睛看着電腦:“楊小姐現在這麼閒?不用工作?”
楊若琳臉上笑意微退,有些被戳中痛處,放在宋言謹桌子上的手收了回來:“我的確很閒,爸還沒有讓我上班。”
她說的很坦誠,坦誠的不由有些讓人怪異,她這麼輕易低了頭,有些不像是是楊若琳。
“上次我對你的道歉是真心,如果我真的知道你是我爸的女兒,我絕對不會針對你。”楊若琳站在那兒步伐未動,一雙好看的眼睛帶着無比的認真:“所以我希望你能原諒我,不要讓爸那麼難做。”
宋言謹擡頭看了楊若琳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真的想聊天,回楊家的時候我可以陪你聊,但現在是我工作時間。”
無論現在楊若琳究竟是態度對她,她應該都對楊若琳提不起好感。
楊若琳神色微微尷尬,收回手,輕輕捏緊,點了點頭:“也好。”
楊若琳這次真的沒有再糾纏,只是出了門後,臉上的神色便陡然轉變。楊若琳咬牙的看着宋言謹的辦公室,如果不是爲了能早點回and,在楊振華面前爭個好印象,宋言謹做夢也別想她能來!
晚上楊若琳陪着楊振華去公園散步,楊振華提及了劉封:“你和劉封在一起多久了?”
“……在一起多久了?”楊若琳不知道楊若琳爲什麼忽然會問這個問題,猶豫了一會兒回答:“有半年了。”
她怕楊振華是試探,沒有說真話。
結果楊振華點了點頭:“半年的時間不短了,是時候考慮結婚。劉封是臨深的朋友又是你大學校友,知根知底,人應該不錯。你年齡也不小了,別到最後耽誤了自己。”
“放心吧,不會的。”聽到楊振華的話,楊若琳應付着。
不過,她現在的確該考慮這些,即使不考慮結婚,訂婚是要的,最起碼要讓楊振華安心,免得楊振華還擔心着她總惦記顧臨深。
睡了一天半,劉思純頭很痛,暈暈乎乎的醒了過來。睜開眼便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她迷糊糊的拍着自己疼痛的腦子,自語着:“這是哪兒?”
“姐姐,你醒了?”旁邊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站着,好奇的看着劉思純。
劉思純嚇了一跳,猛的拉了一下被子,不認識眼前的女孩:“你是……”
“我是叫莫芽。”女孩露出可愛酒窩盯着劉思純,見她一臉疑惑,忙說道:“哦,我是莫開的妹妹。”
“哦……”聽明白了的劉思純尷尬的露出笑意,朝着房子看了看:“那個,我爲什麼會在這兒?”
莫芽從一旁的架子上替劉思純拿了拖鞋:“是我哥帶你回來的呀,你昨天喝多了,渾身都是酒氣。”
“我喝多了……”劉思純腦子裡斷片了,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她在夢中似乎開了一場演唱會,這麼一想,嚇的忙追問:“那我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她堅信,如果哪天她喝醉發生一夜激情什麼的,也是她硬撲別人。
莫芽兩隻大眼睛轉了轉,猶猶豫豫:“好像……沒有……吧。”
聽這口氣,劉思純更是堅定自己做了什麼,有些懊惱:“那個,你直說,我沒事。”
莫芽可不敢說,昨晚莫開將劉思純扛回來。劉思純一直在唱歌,最後還高喊了一句:“右邊的朋友,左邊的朋友,中間的朋友,感謝你們來聽我的演唱會!”
當時莫開憋着笑意的臉,莫芽這輩子都忘不掉。還未曾有什麼事讓莫開這座冰山想笑的,更別說是憋着笑了。
“就是……”莫芽看了一眼劉思純的臉色,說道:“就是你來的時候一直在唱歌,從《你好毒》一直唱到《挪扎鬧海》,樓下的鄰居上來反應過幾次太吵。”
劉思純一隻手蓋在了臉上,她已經沒有勇氣再聽下去了,這麼丟臉的事,的確像醉酒後的她敢的出來的。
她灰溜溜的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快到下午了,忙跳了起來:“糟糕!”
今天還要上班,她結果睡到了中午!
“你不用急着去公司,我哥讓我告訴你,他已經替你請了假。”莫芽看着劉思純慌慌張張朝着門口跑去,忙說道。
不用上班,劉思純緩了緩腳步卻沒有停下來,轉身衝莫芽擺了擺手:“昨晚真的麻煩你們了,莫特助回來後,麻煩你替我道聲謝謝,我還有事,不打擾了。”
劉思純一路風風火火的趕到自己的小公寓,換掉了身上滿是酒氣的衣服,好好的梳洗一番趕去了豐臨。能有半天班就上半天班,她還指望拿這個月全勤交房租。
到了豐臨,方秘書忙將任務塞給了劉思純:“劉秘書,你幫boss衝兩杯咖啡,我還要整理表格。”
“好。”這平時就是劉思純日常做的,答應了下來。按照顧臨深的口味泡好了咖啡送了過去。
“boss,你的……”劉思純將咖啡放到顧臨深的桌子上,看到顧臨深對面的男人頓住了話。
她倉促放好咖啡,朝着顧臨深微微彎腰退了出去。
劉封一早去劉思純的公寓敲了半天的門,鄰居說她一整夜沒有回來。他還以爲劉思純出了什麼事,特意來的豐臨,結果進辦公室之前還沒看見劉思純辦公桌上有人,劉思純這會在,他自然猜的到劉思純剛來。即使劉思純特意換了一身衣服,劉封憑着自己的經驗還是輕微嗅到了她身上的宿醉酒氣。
“太不像話了!”劉思純剛出去,劉封坐在座位上,猛的朝後靠了靠,說的氣憤。
顧臨深喝了一口咖啡,擡首看了一眼劉封:“你說誰?”
劉封猛的從座位上彈起來,規矩的坐在顧臨深的對面,責怪道:“不是我說你,臨深,你的下屬這麼曠工,還夜不歸宿,你都不管管?”
“下屬的私生活,我也要插手?”顧臨深冷勾了嘴角,反問劉封。
“你不插手也得過問兩句,要是犯了嚴重性的錯怎麼辦?你可不知道,就你這小秘書,就這劉小妞,一喝醉可夠野的,那德行,嘖嘖嘖……”劉思純醉酒的模樣,劉封可以說是終身難忘。
顧臨深看着劉封誇張的面容,一語道破了劉封:“逞什麼能?剛剛人在這兒你怎麼不敢說?”
“我……”劉封一拍桌,氣勢是足的,但卻無話可說,剛剛那些話,他的確不敢在劉思純面前說,可在顧臨深面前他敢說:“她在這兒,我也敢說!”
正說着,門聲微動。顧臨深目光看了過去,劉封也順着看了過去,結果傻眼了。
劉思純拉着門,抱歉的衝顧臨深一笑:“不好意思boss,忘了關門,聲音有些吵。”
沒關門……劉思純的辦公桌可就在顧臨深辦公室外面,沒關門,他剛剛的話她不都聽見了?
“那個,我上次看的電影就是這樣,裡面姓劉的小妞真的酒品不太……”劉封不自然的站了起來,試圖狡辯。
顧臨深的目光輕瞥了他一眼,提醒:“別演了,門已經關上。”
“臥槽,我怎麼這麼背!”劉封靠近顧臨深,壓低聲音說道。
“你不是說當着她面你也敢這麼說?現在怕什麼?”顧臨深毫不留情的拆穿劉封。
劉封深深吸了一口氣,衝着顧臨深擺了擺手:“得了,我就不該來找你。”
“我這裡有一件你感興趣的事。”顧臨深丟掉手裡的鋼筆,安然的坐在位置上,算是專心和劉封說話了:“下週末,總裁辦公室有一個聚會,我沒時間去,名額可以給你。”
總裁辦公室,那自然是有劉思純的。
劉封沒有立即回答,考慮了好一會兒。臉上收起了剛剛的一些玩鬧,多了幾分嚴肅:“還是算了,這個週末,若琳約我挑訂婚戒指。”
“再好好想一想,不用這麼急給我答覆。”顧臨深一點也不吃驚劉封要和楊若琳的訂婚的事,他讓劉封好好想一想的,可不止聚會這一件事。
劉封頷首,拍了拍顧臨深的肩頭:“你的仗義我心領了,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安排。”
說罷,退出了顧臨深的辦公室。
既然他已經答應要和楊若琳開始,那就不要再從劉思純那兒找一點機會,這樣對劉思純並不公平。
讓顧臨深這麼給他機會,他反而忽然想通了。
劉封出來後,在劉思純的辦公桌前站定,朝她伸了伸手:“還給我。”
“什麼?”劉思純沒好氣的看他,她究竟還欠他什麼。
“錢,不是說把我的東西當垃圾處理了,要賠我錢?”劉封臉上可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他不缺錢,更不缺那一點點的小錢,可把放在劉思純這兒的東西全部要回來,那他就再也給自己找不到藉口來找劉思純了。
“多少錢!”劉思純咬牙,沒好氣的看着劉封。
他怎麼有臉要錢?還在辦公室這種地方!
劉封深吸了一口氣,伸出的手沒有收回來:“算你便宜點,給你打零點零一折,給我一千就好。”
他的東西,隨便抽出來幾樣也價值上萬。
“一千?!一千夠你買幾件新的了吧!你搶劫啊。”就這樣,劉思純還覺得是自己吃虧。
“不給?那就按原價……”
“我給!”劉思純氣的都快冒煙了,惡狠狠的看着劉封:“我身上沒有那麼多現金!我回去給你轉賬。”
劉封收回了自己的手,將水杯推到劉思純面前:“不給也行,你用杯子砸我一下,一千塊就不用給了。”
砸他就不用給錢?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劉思純沒時間和劉封耗,翻了他一眼坐了下來。
劉封彎腰挑釁:“我就知道你不敢砸。”
“滾開,別打擾我工作。”劉思純壓根就不看他。
“劉小妞,你砸不砸?”
“你死開。”
“你砸我,我就死開。”
劉思純恨不得把劉封放在牙齒中咬死,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砸我病就好了,你也出氣不是?”不讓劉思純出氣,他還覺得有些虧欠劉思純。
“賤人就是矯情!”劉思純冷哼了一聲,忍住想弄死他的*。
“怎麼樣,惱羞成怒了?”
劉思純忍不住了,摸起了桌子上的杯子,一杯水潑了出去:“滾開!你知道你這樣有多討厭?別出現在我面前!”
水很涼,心更涼。不是因爲這個舉動又多傷人心,而是一句話有多傷人心。
她討厭他了,他得償所願,可心口泛着一抽一抽的痛。
劉封擡手抹了抹臉上的水,點了點頭,衝劉思純伸出了自己的巴掌。劉思純以爲他要打自己,微微閉眼,她潑他一杯水,她承受他一巴掌,應該的。
遲遲沒有等來他的耳光,他伸出的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你沒砸,但是潑了。一千塊只需要轉賬五百。”
“……”
劉思純真的要對這種人無語了,還好,他這次沒有糾纏,真的走了。
“變態。”劉思純狠狠出了一口氣,看着那個空落落的杯子,猛然間,身體的某給部位,似乎也空落落的。
盛墅的一早,顧默嫺催促着顧臨深和宋言謹:“臨深,言謹,快些下來,別耽誤了人家的婚禮。”
宋言謹聽到顧默嫺的聲音,倉促的戴了耳墜要出去。
“別動。”顧臨深拉住她,彎腰擡手替她蹭掉臉上不小心沾到的絨毛。
“媽急了。”宋言謹有些着急的看着顧臨深。
顧臨深一點都不急,反而露出笑意:“不用擔心,時間足夠。”
今天是顧夢蕾結婚,她不是急趕不上顧夢蕾的婚禮,而是急讓顧默嫺等太久。
兩人下樓,顧默嫺有些無奈:“今天你們過去吧,我就不去了,實在頭疼的很。”
“怎麼會忽然頭疼?”宋言謹下了樓,忙關心的走了過來詢問道。
“沒事,可能是睡眠不足。婚禮太嘈雜了,我也不想去,你和臨深去也夠了。”顧默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如是說着。
顧默嫺不想去,宋言謹也不勉強,雖然她也是不想去的。
“那你在家好好休息。”
“嗯。”顧默嫺垂首答應。
顧臨深和宋言謹去了顧夢蕾的婚禮,田素邀請來的無非都是豐市有權有勢的人,即使瓜葛不深,稍微有點權勢,以後能幫助自己的,她都請來了。
宋言謹的衣着很是簡單大方,站在人羣裡並不是那麼顯眼。可因爲她身邊有個顧臨深,她便顯眼了很多。
“那個就是胡董?”宋言謹低聲靠在顧臨深耳側詢問,眼睛朝着田素身旁的男人看着。
顧臨深頷首:“是他,以前的顧氏,其他董事很聽他的話。”
“那他現在呢?現在退下來了,還是在豐臨擔任其他什麼職位?”顧氏早已被並進了豐臨,這一點宋言謹是知道的。
“依舊是董事。”顧臨深喝了一口香檳簡單回答。
宋言謹仰頭看着顧臨深,能從他的神色看出來。這個胡董,應該在豐臨混的也不錯。
這樣的婚禮對宋言謹來說,她必然是沒有認識的人的。一直陪在顧臨深身邊,婚禮上站一會兒她還能忍受,站到後面,便有些腰痛了。
“想不到你也會來參加這種婚禮啊。”葛靜端着香檳走了過來,話是對宋言謹說的。
顧臨深站在宋言謹的左側,正和旁邊說話。見宋言謹這邊有動靜,偏過眼睛,見是葛靜便任由宋言謹和她說話。
宋言謹淡笑反問葛靜:“你不是也在?”
“如果不是我爸有事,我可不想來。”葛靜冷呲了一聲,似乎極其瞧不起這樣的婚禮。
宋言謹知葛靜沒惡意,但和葛靜溝通起來,不可否認,她們之間還是有障礙的。沒說話,沒有多久新娘和新郎便入場了。
看到坐在輪椅上的新郎,宋言謹略微有些同情顧夢蕾。擡頭朝顧夢蕾看去,顧夢蕾一張化着精緻新娘妝的臉上寫滿了不情願。這種不情願在結束誓詞時表現的最爲明顯。
衆人起鬨讓新娘彎腰吻新郎,顧夢蕾是極其不願的,可接收到田素的目光,迫不得已彎腰吻了新郎。
但就是剛剛那一下不願和遲疑已經惹到新郎了,新郎可不是什麼好惹的。只是一個吻,他便發揮的殘忍至極。
顧夢蕾的嘴脣剛碰上他便掙脫不開,好不容易掙脫開來,新娘和新郎滿嘴都是血,顧夢蕾的嘴脣上的肉被咬掉了一大口肉。
“啊……”那種無法言說的疼痛讓顧夢蕾尖叫出聲,那可是嘴脣上活生生的一塊肉。
“你個下賤貨,還想嫁進胡家?要不是你媽跪着求我們家,誰要你這種貨色?”新郎殘忍的看着顧夢蕾,面目猙獰的有些恐怖。
胡一平的面子有些掛不住,自己的兒子是什麼臭德行他還是知道的,忙推出旁邊的人,厲聲道:“還不快把新郎官送下去!今天的藥是不是又沒打!”
顧夢蕾嘴巴的痛讓她打着顫,冒着冷汗,又不敢碰。她連捧花都沒有扔,顧不得看所有人的神色,拉開休息室的門便衝了進去。
宋言謹剛剛目睹了全部過程,有些心驚膽戰。這得有多恨?才能用那麼大的力?
顧臨深不想讓她看這些,微微遮了她的眼,淡聲道:“出去走走。”
“好。”宋言謹的手忙挎上顧臨深的手腕,她也是不想在在這兒留的。
現場有些混亂,忙壞了田素。顧臨深和宋言謹從大廳退出來進了胡家花園。
劉封進門便看到了楊若琳,楊若琳一臉笑意走了過來,心情看上去不錯:“什麼時候買的戒指?”
“戒指?”劉封放下鑰匙,不太明白楊若琳在說什麼。他們不是約好今天下去看戒指,他什麼時候買了?
楊若琳說着,從自己背後拿出一個小錦盒,打開,晃着那裡面閃着亮度的戒指說道:“這不是戒指嗎?你已經準備好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看着那枚熟悉的戒指,劉封已經被吸引了,擡手從楊若琳手中取了盒子:“這不是你的。”
楊若琳神色微僵,她不是蠢笨女人,劉封這麼說,她便知道那枚戒指的主人是誰,她也不問,緩緩升着笑意,轉移了話題:“沒關係,下午再重新買一隻就好。”
說着,楊若琳站直依靠在沙發邊的身體,彎腰拿起的自己的包:“要不然,我們現在就去看,反正沒事做。”
劉封將那枚戒指緊緊收進自己的掌心,硬硬的鑽石抵的他手心有些痛。
有些事情就是很巧,楊若琳要挑選戒指的店,正是上次他帶劉思純來過的珠寶店。
陪着楊若琳挑戒指,劉封的思緒倉促的跑遠。劉思純在這裡的影子似乎還隨處可見,這會兒他卻不是和她一起來的。
“這枚怎麼樣?”楊若琳伸出手,讓劉封看着自己無名指上套的戒指。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楊若琳手上那枚戒指和劉思純那枚像極了。
劉封心裡有些不適,指了指櫃檯裡另一個款式說道:“這種也不錯。”
櫃檯小姐聽到劉封的話,忙將戒指取了出來:“這款戒指是我們本店的新款,很適合條件不錯的男士求婚用,先生,你很適合。”
聽到櫃檯小姐的話,劉封露出微微譏諷的笑意。這家店,是不是每款都是新款?每款都適合條件不錯的男士求婚用?不然,爲什麼連臺詞都是一樣的?
既然是劉封看好的,楊若琳也沒有再說什麼,讓小姐將戒指拿出來試了試,的確很合適。
楊若琳又將戒指褪下,交到劉封手裡:“你替我戴上。”
既然買了,那就得有個儀式,總不能讓她自己這麼套上了。
心不在焉的劉封看着戒指也是心不在焉,他猶豫的片刻替楊若琳戴上,只是戒指還未碰到楊若琳的手指,劉封一愣,忽然頓住了。
“怎麼了?”感受到劉封的僵硬,楊若琳探究的看着他。
劉封並沒有替她戴上那枚戒指,將戒指放到了楊若琳的手心:“對不起若琳,我不能和你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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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嚶,不要嫌棄人家晚更了一個多小時。最近二更多了,有些調整不過來,可憐一個寫更新到三點鐘的孩子吧!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