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首領帶回來這麼多的肉,空地上尖叫歡呼聲吵成一片。小孩子們則是興奮的嗷嗷直叫。
這時一個很大的樹洞裡走出來的一個女人引起了風的注意。因爲這個人的臉上花紋與老山鬼原來臉上的花紋一樣,更重要的是,她是這裡唯一一個全身穿着衣服的人。
她的衣服與老山鬼原來的衣服樣式一樣,不同之處是老山鬼的網衣上掛着的是一綹綹長長的茅草,而這個女人的風衣上面掛着的是一綹綹的密實獸毛。微風吹過,獸毛隨風飄起,下面被繩網束縛的豐滿肉體隱約可見。
她高傲的昂着頭,徑直走向樹根大王,那些身上各種顏色的人也主動的匯聚到她的身邊。還有那些孩子也不在嗷嗷的叫喚了,而是安靜的閉上嘴巴。
樹根大王把肩上的熊肉放到地上,高興道:“我把那隻熊殺了,今天我們就吃它的肉。”
山鬼早就看到樹根大王身上那塊巨大的熊肉,臉上露出笑容道:“不錯,很好。怎麼還帶人回來了?”
樹根大王道:“這兩位是我們的客人,狩獵中幫了大忙,以後會住在我們部落。”
又轉頭對風道:“這是我們部落的山鬼。”
風知道山鬼在部落裡的位置雖然不如大王高,但某些時候山鬼才一個部落真正的頭領。不敢待慢,雙手抱拳於胸,上身微傾道:“見過山鬼。”
老山鬼則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山鬼輕蔑的目光在老山鬼身上掃了一眼,更多的是在看那身包裹全身的鹿皮衣,眼神中有一絲嫉妒,又把目光看向風,先前就見到風一雙眼盯着自己身上看,現在卻又顯得很有禮節。
山鬼見風只着一條虎皮裙,雖然站的挺拔,但風的體形肌肉強壯的樣子還不如普通的戰士,更不用說與樹根大王比了。山鬼平淡的答應道:“嗯!知道了。一會你自己去安排他們吧。”
山鬼過來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其它的人沒有離開,樹根大王指着圍繞過來的人羣對風道:“這些是我的老婆。”
啊?風心裡驚叫了起來,張開嘴卻沒有出聲。這些人粗略算一下少說也有四五十人吧。還真肥肥瘦瘦什麼樣都有,由於全身塗的如同陶俑也分辨不出來她們長的什麼樣,身材嘛,大多粗壯,這讓風對部落人的審美有點不敢苟同,這些怪物也能叫做女人。真是不過質量不足數量足。
見風的目光並沒有怎麼注意到這些女人身上,樹根大王就帶兩人去他們的住處。因爲風與老山鬼是外來人,身上的衣着還與部落人有着不同,也就吸引了這一羣孩子,跟着看。
樹根大王帶着兩人來到不遠處的一棵巨大的榕樹前,指着一那棵榕樹離開地面不遠處的幾個樹洞道:“這棵樹的洞穴都還不錯,你們隨便選,看中那個就住哪個。你們選好了,休息一下,晚上我們吃肉慶祝。”
風道:“好的,你自去忙,我們自己安排吧。”
樹根大王轉身離開,伸手捉住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的手並對其它的孩子們叫道:“老婆們,我們走了,別在這打擾客人休息。”
說的也很自然,聲音不大,卻清晰入耳。風卻腦袋轟的一下,怎麼回事,老婆?那些不應該是他的孩子嗎?
風轉頭看去,只見十幾個也分不清男女,表情似乎很不情願,還想留下來看稀罕的孩子,在樹根大王的拉扯下離開了這裡。
風撓撓頭自言自語道:“我沒聽錯吧,這麼小就是他的老婆?我一定聽錯了。”
一旁的老山鬼奇怪的看着風道:“你沒聽錯,就是他的老婆啊。那一羣孩子中的女孩子都是他的老婆。”
“啊?她們還是孩子啊。怎麼能做他的老婆?”
風不敢想下去了,這大王也太變態了吧。
老山鬼看着風的表情,忽然笑了,說道:“我現在十分確信你不是大王森林裡的人。在大王森林裡,一個部落除了大王與山鬼外,所有的男人都是大王的戰士,所有的女人都是大王的老婆。即使是剛剛出生的女孩也是大王的老婆。”
見風皺起了眉頭,老山鬼似乎明白風在想什麼,說道:“在部落裡,老婆只是一個對女人的稱呼,證明這個女人屬於大王,大王雖然可以睡部落裡的任何一個女人,但與大王真正睡在一起的其實是山鬼。”
“其它的女人雖然被叫做大王的老婆,但有幸能被大王睡的也只有大王喜歡的那麼寥寥幾個。而且睡完了也會被山鬼馬上趕出大王的房間。”
“部落裡的女人最大的作用就是被拿來賞賜給作戰勇猛的戰士。或去其它的部落交換其它女人或食物,武器之類的東西。”
風聽了直撓頭,道:“這不就是奴隸嗎。爲什麼非要用老婆這個詞,聽着讓人渾身不舒服。”
老山鬼道:“你的故鄉,難道老婆有特別的含義嗎?”
風道:“我的故鄉,老婆是相親相愛並陪伴一生的人。”
老山鬼奇怪道:“相親相愛?陪伴一生?這是爲什麼?”
風愣了一下,恍然明白,這森林中的原始部落裡連基本的婚姻家庭概念都沒有。這又如何向她解釋呢?想了想道:“就是家人,親人的意思。”
老山鬼思索道:“家人?親人?”似乎若有所悟。
風環顧四周,這是一大片榕樹林,不知生長了幾百上千年的榕樹,根鬚茂盛,盤根錯節形成了無數的大小不一,形狀奇怪的樹洞,而好多樹洞很適合當作天然的房屋居住。
樹根部落就是在這些榕樹根部的樹洞裡生活的一個小部落,他們人不多,只有不到兩百人。除了樹根大王與一個山鬼,其它的都是戰士與大王的老婆。倒是一個結構很簡單的部落。
風選的住處是在榕樹的中間部位的一個被蟲蛀後又被啄木鳥掏空,再被樹熊作過窩的樹洞,洞不大,深只有三米左右,寬與高都在一米左右,神似老山鬼原來的洞穴。
其實風最喜歡的是這棵榕樹的樹冠,上面視野開闊,風綁上一張吊牀,躺在上面被風一吹,優哉遊哉的晃着好不愜意,不過上面不能擋風雨。而樹根部落的人大多住在貼近地面的樹根處,自己總上樹冠也顯得有點太過出挑。於是就選了一個離地面十多米的樹中部洞穴,作爲夜裡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