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赫然躺了一個人。
有着與餘笙相似的容顏。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額頭處那紫金色的九字,以及眼底那顆紅中泛黑的淚痣。
魂殤的手落在了九傾的手上,一如既往的冰冷,卻又在慢慢的回攏有了溫度。
一道金光迅速的擠進了餘笙的身體裡,魂殤知道是九傾要回來了。
手心裡緊張的出了汗,時不時的理了理她的衣服,生怕有衣冠不整的存在,就是怕九傾見到的第一眼不是他最好的狀態。
睫毛微微的顫動,是這幾百天日子裡的第一次。
很快,那雙黑眸就睜開了,全黑的眸子,一片澄清。
等到看清眼前所處的位置,還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等看清眼前人那陣疑惑便消失了。
“魂殤,我怎麼在這裡?”
魂殤恭敬的欠了欠身說道,“九爺你昏迷了幾百天!”
九傾搖了搖頭想不起她昏迷的事情了,只記得她當初是想救止御神君,對,止御神君。
赤着腳,直接落在了寒冰上,雙腳被凍得通紅,卻好像感受不到寒冷一樣。
身上的黑袍被風颳了起來,特別是那黑袍上的紅色彼岸花熠熠生輝。
魂殤看着九傾的背影,也不知道九傾忘記了那人世間的愛戀到底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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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宮裡。
紅衣男人感覺到了水晶宮的移動,結合天上出現的異樣,直接就蹲在了止御的面前,等待着這位沉睡了幾百天的神君醒過來。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止御已經去了人間幾百年了。
“咳咳咳!”一陣咳嗽聲,止御醒了過來,捂着嘴的手裡,滿是鮮血,鮮血有些黑,很顯然止御神君的傷要好了。
紅衣男人激動的直接就把止御神君給摟住了,等到清醒過來的止御神君一把就把人給推開,面上一如既往的冷血。
眼神裡卻有了別的情緒,張了張嘴,小聲的呢喃,像是在叫笙笙。
紅衣男人沒聽清,卻又顧不得這些,恨不得三天三夜大擺宴席,慶祝止御神君終於醒了過來。
心裡也是不相信,這萬年不開花的老樹,去人間一遭還會開花不成。
哪曾想,水晶宮外出現了兩熟人,爲首的正是九傾殿下,身後跟着的是魂殤護法。
閻王殿的人都是些狠角色,更別提從水晶宮裡出去的九傾,滿身的獸性。
門口的守衛很是爲難,沒有紅衣男人的命令他們也不敢放人進去,也不敢和眼前的小霸王爲敵,此時像是進入了一死局。
紅衣男人看了一眼才清醒的止御神君,又看了一眼大門外此時的場景。
神君纔剛醒,九傾就來了,這時間點掐得未免也太準了一些吧。
眼下還是解決九傾的事情比較重要,這人的脾性他最清楚不過,要是不給這人一個說法,怕是這人會把水晶宮給鬧翻天。
理了理他的紅衣,朝外走了出去。
哪曾想,止御神君化成了一道風隨着紅衣男人一起去到了大門處。
看着那熟悉的面容,那些記憶全都一股腦的涌了上來,在心裡默默的呢喃,笙笙,笙笙。
卻又不知道眼前的這人究竟是笙笙,還是住在笙笙身體裡的阿九。
那抑制不住的思念,讓他真想直接落盡凡塵裡,變成一個凡人,和餘笙長相廝守。
紅衣男人看着眼前瘦弱的九傾,也不知道是不是閻王殿這些日子窮了,沒錢給九傾吃飯了,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畢竟是看着長大的,心裡還是有些心疼。
“殿下到這裡有何事?”
九傾看着一身紅衣的男人,“我找神君!”
“神君他不在這裡!”
“我不相信!”擋着九傾的士兵直接就被破開了,沒人攔得住九傾。
紅衣男人盯了盯,九傾身後的魂殤都不攔着點,一點也不穩重。
魂殤壓根就沒注意紅衣男人的目光,所有的心思都在九傾身上。
紅衣男人沒辦法直接就攔在了九傾的前面,“殿下!神君真沒在這裡,你若是在這樣神君回來會不開心的!”
破雲鞭飛了出來,被裹上了一層銀光來,還有些疑惑這些按鈕是幹什麼用的,不過眼下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破雲鞭朝紅衣男人衝了出去,紅衣男人直接抓住了這不受控制的破雲鞭,手心直接被灼燒的破了皮。
九傾冷眼看着,“赤炎我不想和你決一死戰,最好讓開!”
赤炎沒躲,也沒讓,直接鬆開了抓住破雲鞭的手,一副任殺任刮悉聽君便的模樣。
“殿下,你殺了我,我就讓你進去!”
破雲鞭被揮了起來,“你以爲我不敢!”
她自然敢,她是從神界裡殺出一條血路的殿下,更是從小就與惡狼搏鬥,咬食生肉的九傾,沒有什麼是她不敢的事情。
她踩着鮮血上位,也不介意再踩着鮮血。
破雲鞭卻在最後的位置轉了個彎。
她終究還是心軟了。
這人是止御神君的人,是止御神君最爲信任的手下,也是陪他度過漫長歲月唯一的人,她不能這樣做。
破雲鞭鬆了,臉上的殺意卻依舊沒散,“赤炎不會有下次!”
後面的水晶宮門卻自己打開了。
止御神君站在宮門的位置,頭髮都沒來得及梳,三千髮絲就那樣垂在兩邊,多了幾分的清冷。
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笙笙,見九傾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動靜,才改叫,“小九!怎麼了?”
九傾越過赤炎直接就衝了過去,一臉激動的樣子,“神君你醒了!”
止御嗯了一聲,目光卻落在了九傾的眸裡,想要透過那雙眸看見另一個人,卻怎麼也看不見。
突然覺得他好像有些過於神經質了,餘笙和九傾怎麼可能會是一個人,若是說九傾是餘笙身體的那一個人,紀御還能相信。
總之不是餘笙。
收回了視線,眼神裡有着無盡的悲傷。
九傾看不懂,但是知道她不想看見止御那麼難過。
“神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爲什麼會昏迷那麼久!”
此話一出,止御才拋棄到兒女情長,想到讓他得以選擇如此方式恢復元神的原因。
那些自開天闢地以來,關押的惡靈曾經出世,被他封印了進去,卻也幾乎要了他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