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試過從陌生的酒店醒過來,發現和別人一夜情?
林蔓生今年二十六歲。
可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荒唐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還是和一個只認識了一天……不,更準確點來說,是隻見過一面聊了十分鐘而已的陌生男人。
他們又哪來的情?
——你的錢我拿走了。還有,多喝水,喉嚨應該會很不舒服。
蔓生看着陌生人留下的便條紙,上面行雲流水般的男人筆跡,以及喉嚨處嘶啞的灼熱疼痛都在告訴她,這不是一場夢。
可笑的是那一行字的下方,還留有一串清楚的手機號碼。
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人拿走她的錢,還留下聯繫方式,難道是想讓她再找他?
紙張立刻被她揉成一團丟進廢紙簍。
……
徹夜不歸的下場是蔓生一回去,就遭到林付娟的厲聲責問。
蔓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乾脆默不作聲,但卻因爲那最後一句“你知不知道人家魏先生在咖啡館裡等了你好幾個小時”而大爲震驚,“……他一直在等我?”
“你的喉嚨是怎麼了?”林付娟被她嘶啞的聲音驚到,“不是約好下午一點在咖啡館見面,人家等到下午五點才走!道歉的話我不知道說了多少,現在他是再也不肯來見你,說是你林小姐貴人事忙,他就不打擾了!”
蔓生被搞得愈發糊塗,想起昨夜的瘋狂,着實發慌。難道說昨天的那個男人,他根本不是約好要見面的魏先生?
“你說說你,一個已經簽字離婚的女人,還不趁着年輕早點再找個人嫁了,你還能有什麼出路?難道你想一輩子都當個棄婦?”林付娟又氣又怒。
沒有錯,現在的蔓生在任何人看來就是一個棄婦。
所以她的姑姑林付娟纔會邀她來北城散心做客,更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爲她安排相親,非要讓她去和對方約會。可她只是喝了一杯酒,竟然就醉了。
“我問你話呢,你是沒聽見?和小時候一個壞脾氣,一句話也不說!就你這個性子,怪不得你婚姻失敗,連自己的老公都守不住,讓那個溫尚霖作威作福,被逼着離婚,真是丟盡了我們林家的臉!”氣急之下惡語脫口而出,林付娟瞪着蔓生。
蔓生怔在那裡也看着林付娟,她沒有辦法反駁,因爲她的確是被溫尚霖拋棄了。
林付娟被她這麼一回看,只見她一雙眼睛清冷的像是臘月寒冰,反倒是沒了聲。
沉默一瞬,蔓生說,“姑姑,我來北城也好幾天,該回去了。”
……
一眨眼蔓生已經坐上回宜城的飛機,氣流顛簸中她不禁開始回憶,自己怎麼就會認錯人坐錯桌。
昨日午後的咖啡館唯有一張桌子是單獨一人,她自然上前。
只見他身形偉岸從容,微側的臉龐襯着玻璃反射的金光,是一道模糊暈染的輪廓。然而錯落中分黑髮下,長眉入鬢不染而黑,一雙黑瞳點睛似的蘊着光,衾冷薄脣有着淡淡的如玉色澤,整張臉竟是出奇的英媚襲人。只消一眼,就難以再從他的身上轉移視線。
她被他驚豔到,回神歉然詢問:不好意思,魏先生是麼?
他回頭看向她,隨即微笑頜首。
就連蔓生也感到詫異,長了這樣一張好皮相的男人居然會來相親,事實結果果然是一場錯誤。
又想起這荒唐一切,被掏空的錢包配上那張稱得上傾城的臉,讓她心裡萌生一種可能。
他,難不成就是那種特殊職業的男公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