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仙途 上神,寵我吧!
邏孽沒多想,她只是認真的看着凡塵的右眼底,那裡有一顆並不明顯的紅痣,隱隱的,加之屋內光線昏暗,此時就更加模糊了。
凡塵移開視線,不去看邏孽的臉,伸手推了她一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邏孽也老實的退回身子,躺在牀榻之上。
兩人肩並着肩,牀榻很大,但是他們卻是緊緊的靠着牀邊躺着,空出了裡面很大的空隙。
凡塵出聲道,“你來了一天了,回去吧”。
邏孽看着牀頂,隨口道,“那你呢?”
凡塵道,“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邏孽聞聲側過臉,看向凡塵,他也直視着頭頂,她出聲道,“你爲什麼要救我?”
凡塵不去看邏孽,直視輕聲回道,“沒什麼爲什麼”。
邏孽不依,皺眉道,“那你會什麼人都救嗎?”
雖然她把不出凡塵到底爲什麼身體虛弱,但是她不瞎,她看得出來,凡塵現在和往常很不一樣。
果然,凡塵聽到邏孽如此說,竟然不能馬上理直氣壯的回答她。
邏孽眨了下眼睛,然後道,“凡塵,你不能否認,你已經對我動心了!”
她語氣肯定,根本就沒有給他反駁的餘地。
凡塵靜靜的躺着,聞聲,他忽然笑了起來,依舊是勾起脣角,連笑容都清冷的可以。
邏孽看到他笑,本來是該開心的,但是見他臉上的表情,她又不悅的皺起眉頭,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凡塵臉上是一絲淡淡的諷意。
終於側過臉,凡塵看着邏孽道,“哈,你這妖精,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你以爲這世上所有的男子都應該喜歡你嗎?”
邏孽被凡塵臉上的表情弄得一愣,並沒有馬上回答。
凡塵伸手,拂過邏孽一頭青絲,然後來到她的臉頰處,邏孽以爲他會覆上她的臉,但他的手只是劃過了她的耳旁,然後收了回去。
“長得再美也沒有用,真的喜歡一個人,是用心的”。
凡塵看着邏孽,不知何時,他臉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一抹幽深。
邏孽對上凡塵的視線,莫名的,她心底一疼,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反駁道,“你騙人,你明明就是喜歡我,要不然你爲什麼要如此費力的救我?!”
“因爲你是妖皇!”
這次凡塵很快就開口回答。
邏孽微張着嘴,一眨不眨的看着凡塵,他眼神清澈,沒有閃躲。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嗎?他如此爲她,只是因爲她的身份?
“呵……”
不敢去想心底那股強烈的失落是因爲什麼,邏孽發覺自己不敢再與凡塵對視,她側開頭,用笑容去掩飾尷尬。
凡塵在邏孽移開目光的瞬間,眼皮不可抑制的顫了一下。
將目光放到牀頂那繁複的刻紋上,凡塵聲音如常的道,“回去吧,這些日子別再來這裡了”。
即使不用去看凡塵,邏孽也能感覺出,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逐人之意。
他當真如此絕情?還是……他壓根就沒有感情?
身邊本來是很暖的,但是不知從何時,又開始變得冰冷。她溫暖不了凡塵,只能被他帶的更加冷。
邏孽猛然翻身而起,直直越過凡塵,邁步來到青石的地面上。
她胸口處隱隱泛着灼熱,不知道是不是舊傷未愈,她連回身對他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忙大步邁出了寢宮。
關上門的瞬間,凡塵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臉色一片慘白。
邏孽一路出了偏殿,她微張着嘴,努力平復內心的翻涌,她似乎知道自己爲何如此生氣,但是她不敢再去深究。
偏殿之外,採心和幾個侍女還在候着,見邏孽出來,採心忙迎了過來,伸手扶住她。
“大人,您還好吧?”
不是採心多此一問,只是邏孽現在的臉色確實有些不好。
邏孽輕輕搖了下頭,跟着侍女們一路回去主殿的寢宮。
一連三日,邏孽每天都只是醒了,吃藥,然後再睡下。
既然凡塵不讓她去,那她就不去好了,看他什麼時候才自己出來!
邏孽暗自和凡塵叫起了勁兒,都忘記自己是如何會變成這樣的。
直到在她醒來後的第四日,溫流來到南清宮。
不過數十日,邏孽再見溫流,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溫流見邏孽醒來,他並不詫異,因爲有凡塵在。
邏孽記得那日,是溫流拼了命下去救她,後來也聽採心說過,他曾差點耗幹自己的靈力,只爲了幫她續命。
“明神,你對邏孽的恩情,邏孽沒齒難忘”。
一直以來,邏孽對溫流從沒有放鬆過警惕,但是經歷過那樣的一件事情,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這天界中誰是敵,誰纔是友。
她這一句,真的是發自內心的。
溫流見邏孽如此說,他只是淡笑着道,“你沒事就好”。
這一句,卻讓邏孽的心裡面產生異樣,她知道溫流對她的感情不一般,所以也會拿此做學問,用來打擊如碧。
溫流看邏孽垂下視線,他也驚覺自己說錯了話,於是打着圓場道,“這次的事情是在天界上發生的,於情於理,我都不能讓你出事”。
邏孽不由得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笑意,輕聲道,“是啊,就因爲我是妖皇,凡塵也如此說”。
溫流下意識的想要去解釋,但是見邏孽悻悻的,他便也沒說什麼。
邏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溫流道,“大人,我大難不死,多虧了你和上神,但是既然我躲過一劫,就勢必要找害人的兇手,想來近日天帝和王母就會招我去覲見,我不會包庇如碧,希望屆時你也能如實的道出那日發生的一切”。
溫流知道邏孽早有一日會提到這個,他沉吟了半晌,然後道,“多了我也就不說了,只請求大人一個事情,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到時候儘量不要置如碧於死地!”
邏孽看向溫流,他臉上不無感傷。
邏孽心裡也不是滋味,她本無意傷人,那人卻是執迷不悟,她不是聖人,明確的說,她只是個有仇必報的女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