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去死吧!”
那一條條疤痕好像蚯蚓一般猙獰,女子好像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般。柳如月拼命地拍打着她的手,卻只覺得腦子漸漸模糊,使不上力來。
“救、救、命,香、槿。”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柳如月的口中發出,總算將被這突然的變故和謝宛雲那如同厲鬼一般的臉給嚇住的香槿叫醒了過來,她連忙上前幫忙,可是,謝宛雲的手卻好像鋼爪一般,紋絲不動。眼看柳如月的眼都已經開始翻白了。香槿的心一橫,對着謝宛雲的手就咬了下去。
這一陣劇痛,總算讓謝宛雲的手鬆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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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月無力地跌坐在了牀上。
聽菊、碧漪這時也聽到聲音跑了進來,傻眼地看着這一切,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謝宛雲那滴血的手腕倒是一清二楚。
兩人驚叫道:“姑娘!你怎麼了?”
連忙找東西給謝宛雲包紮。
看到聽菊、碧漪兩個,還有手腕的痛楚一陣陣傳來,謝宛雲這時才真正地清醒了過來,原來,剛纔看到柳如月並不是做夢,而是現實。看着仍然在不停地咳嗽,面色青紫的柳如月,謝宛雲不知是應該慶幸呢?還是後怕?
她忙揮開了聽菊她們正在包紮的手,急急地去扶柳如月。
柳如月忍不住往後一縮,驚懼地看着謝宛雲:“別、別靠近我。”
香槿也滿是敵意地看着謝宛雲,身子向前,把柳如月掩在了身後。
“對不起,”謝宛雲連忙道歉道:“我剛纔一時做了噩夢,不是故意的。你嚇壞了吧?都是我不好。給姐姐賠禮了。”
謝宛雲站了起來,給柳如月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柳如月驚魂乍定,終於從香槿身後探出了身子,扶起了謝宛雲。
“妹妹不必在意,是我不好,不該亂同妹妹開玩笑的。淑儀明明也同我說過,妹妹喜歡做噩夢的。是同那一段經歷有關吧?”
柳如月同情地看着謝宛雲,她臉上的疤原也不是天生的,實是因爲一次被匪徒綁架了,意圖勒索她的家人。結果她趁匪徒不注意,逃跑了。然而,卻不小心失足從山上滾落,臉被劃傷,這才毀了容。從此之後,便經常性地做噩夢。
“多謝姐姐寬宏大量。”
謝宛雲滿臉感激道。然後,命聽菊泡茶給柳如月壓驚,碧漪給謝宛雲打水洗臉梳頭換了衣裳。喝了茶,柳如月心中的驚懼總算漸漸地褪去了。以後,她是再不敢這樣作弄熟睡的謝宛雲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梳洗完畢,謝宛雲這才問柳如月尋她何事。
柳如月就讓香槿將東西拿了出來,遞給謝宛雲,道:“也沒有什麼事,不過是馬上就是中秋了,宮裡的娘娘賞了一些東西,慧蘭她們都得了,這是給妹妹留的,不知道妹妹喜不喜歡。”
謝宛雲接了過來,原來是兩支釵子,一隻梅花的,一隻鳳含珠的,都極爲精美。
謝宛雲就嘆道:“勞姐姐費心了。其實,我左右都是這樣了,戴不戴這些又有什麼區別呢?倒不如姐姐自個兒留着吧,這樣的東西,原該配姐姐這樣的容顏纔不致明珠暗投的。”
“妹妹何必妄自菲薄呢?再美麗的容顏,最終仍不過是白骨一堆。只有像妹妹這樣有膽識,有智慧的女子纔是真正的好女子,真正懂得妹妹的好的,必然會看出妹妹的美的。而且,女爲悅己者容,妹妹以前就是不愛這些,以後,也得爲未來的妹夫打扮打扮纔是。這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有幾個女子能比得上?。瞧,插上去多好看?”
柳如月親自爲謝宛雲插了,用菱花小鏡照給她看。
果然,金釵襯着黑髮,十分美麗。
謝宛雲的臉微紅,惱道:“我敬你是姐姐,才與你說真心話。你倒取笑起我了。再說這樣的胡話,我就不理你了。”
“好了,不說,不說了。不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龍哥兒爲什麼會與小霸王爭起一個丫頭來了?究竟是什麼樣絕色的丫頭啊?”
柳如月故作好奇地打探着。
原來是爲了這事。
謝宛雲的眼裡露出一抹笑意,心中暗自慶幸。這些天,開始只擔心龍哥兒的傷勢,後來又想着爲他討回公道,一時,倒還真沒有去想這其中引人疑竇的地方。還真虧喬厲剛纔的一問,謝宛雲方想了起來。
此時,她卻已經有了合適的言辭來應對了。
不過,說起來,卻也是一部分事實就是了。
於是,謝宛雲嘆道:“什麼絕不絕色的,說起來,這事兒倒有些對不住姐姐了。”
“妹妹此話怎講?”
柳
如月疑惑地問道。
“說起來,那丫頭姐姐也認識,就是被姐姐攆出去的那個叫做圓圓的丫頭。本來,這樣手腳不乾淨的丫頭,我是不想管的。可是,不巧這丫頭同以前曾經在宛姐姐院子裡做事的一個丫頭關係極好。那個丫頭在秋痕的面前哭得可憐兮兮的。秋痕是個心軟的,便心生了同情之意,求到了我這裡。唉,就算是瞧宛姐姐的面子,我也不好拒絕,就叫龍哥兒去把那丫頭買下來,任她自回家去也就是了。誰曉得,竟然生了這許多事。早知會發生這等禍事,就是秋痕再求我,我也不會應下此事的。因爲怕姐姐多心,我就沒有同姐姐說這事。姐姐不會怪我吧?”
“哪裡的話,你也是一片善心,我怎麼會怪你呢?既然有這層關係在,姐姐應該早些同我說纔是。那我也不會將那丫頭趕出去了。一對耳環,原也不值什麼。”
柳如月心裡微鬆了一口氣,懊悔地道。
“我知道的時候,人已經出去了。要不然,定是要求姐姐給我這個面子的。”
謝宛雲笑道。
“對了,那丫頭怎麼樣了?聽說她的狀態似乎不太好,說起來都是我攆她出去的,這才遭此橫禍。她定然很怪我吧?”
“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樣了,由下人照料着呢。聽說傷得好像挺嚴重的。不過沒有性命之憂就是。不過是個丫頭罷了,姐姐也是心善,偷了你的東西還如此關心她。那丫頭,實在是太不知道好歹了。等她好了,我立即讓她家去。這樣的人,我可不敢把她留在府裡的,要不然,若是在那邊手腳不乾淨,我可沒有臉見表哥了。”
謝宛雲如此說道,神情是毫不掩飾得厭惡。
至此,柳如月總算放了心。不過,那秋痕還真是多事,柳如月心裡一陣厭煩,同她那個主子一樣,叫人心裡不舒服。
放下了心頭大事,柳如月又坐了一會兒,才告辭了。她離開之後,謝宛雲卻是沉思起來,她再一次確認了,那個叫圓圓的丫頭肯定知道些什麼。要不然,柳如月不會專程前來打探。雖然她掩飾得極好,不過,卻瞞不過謝宛雲這個有心人。
只是,如今,圓圓還在昏迷之中。
一切,也只能等她醒了再說了。
【作者題外話】:繼續奮鬥,希望狀態好,能再寫兩章,不過,感覺寫一章滴可能性更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