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靠在一輛黑色雪佛蘭SUV的引擎側面,看着路邊櫥窗裡面的一面電視牆。
電視裡播放的是阿爾文站在演講臺上被記者們追問的畫面。
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滿身血腥氣的壯漢巴尼帶着自己的幾個夥計從側面不遠處的一棟房子裡走了出來。
打發了自己的幾個夥計先上車,巴尼從胸口的一個口袋裡翻出了半截雪茄,臉上滿足的笑了笑。
走到“教堂”身邊,巴尼把雪茄點燃之後抽了一口,看着盯着電視的“教堂”,巴尼同樣撇了一眼,然後說道:“怎麼?阿爾文的新聞發佈會有什麼讓你感興趣的消息?”
“教堂”撇了一眼巴尼,聲音低沉的說道:“很有意思的新聞發佈會。
我們的阿爾文校長掌握了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技能,有人要坐不住了……”
巴尼無所謂的歪着嘴,小心的摘下了手指上的一枚雕刻着骷髏的戒指塞進胸口的口袋裡,然後說道:“這是好事,說明阿爾文開始知道怎麼應付刀槍之外的狀況了。”
說着巴尼仰着頭,臉上掛着奇怪的表情,說道:“可惜“戰爭野狗”永遠都學不會。
好吧,下一站去哪裡?
在美利堅大開殺戒的機會可不多,我得抓緊一點時間……”
“教堂”抿着刻薄的嘴脣,老臉上掛着惡意的譏笑,對着巴尼諷刺的說道:“你會學會的,當野狗沒了牙齒的時候,它會學會聰明一點的。”
巴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大口的抽了一口雪茄,朝“教堂”的腳下吐了一口苦澀的唾沫,這個強悍的老傢伙耷拉着眼瞼用冷漠至極的眼睛看着“教堂”,兩個老傢伙寸步不讓的對視了幾秒鐘的時間……
“野狗沒牙的時候,就是他該死的時候了!”
“教堂”看着轉身離開的巴尼那依然雄健的身影,突然搖頭失笑了一下,輕輕的說道:“不,野狗也想有個歸宿……”
…………
美利堅歷史上唯一一個被綁架過的倒黴總統埃利斯坐在白宮的辦公室裡,跟幾個幕僚和軍方的人一起看着阿爾文的新聞發佈會。
本來還算輕鬆的埃利斯總統閣下,一直抱着看笑話的心思看待這場所謂的新聞發佈會。
斯塔克遇襲肯定是大事,最少軍方的反彈非常的嚴重。
畢竟斯塔克集團和軍方有着非常密切的合作,但是現在從事情的表面上看,彷彿是軍方主導了這次襲擊。
不過埃利斯總統清楚的知道這是一次能源集團內部雙方的博弈,一位國會議員和一位副總統正帶領着各自的利益集團進行一場生死搏殺。
誰勝誰負埃利斯總統倒不是太在乎,這並不會影響到他,畢竟這屆總統幹完下屆肯定沒他什麼事情了。
因爲他是美利堅白宮歷史上的污點,他在自己的度假木屋被人綁架,綁架者冒充他開了幾次重要的會議,而且自己的夫人到現在還不願意跟自己出現在同一場合。
最操蛋的是那位冒充自己的恐怖分子代替自己英勇的被炸死了一回……
他沒有被彈劾下臺唯一的原因就是民衆們同情他,倒黴如果有世界紀錄,那上面一定有這位埃利斯總統的名字。
不過讓總統先是在這種局面下保持沉默的最主要原因是,託尼?斯塔克從來沒有對他表示過尊敬!
作爲一個世界上最強大國家的總統,很難對一個不怎麼受控的,巨無霸式的壟斷企業表示好感。
尤其是在人們看的見的未來,斯塔克集團將會壟斷新能源產業的整個上游
因此美利堅的整個上層,凡是能夠接觸到一點信息的人都在觀望,他們在等待事情的結果,然後決定作出什麼樣的舉動。
甚至CIA那種讓人驚恐的混亂,都沒有讓他們動容。等待纔是現在的主旋律……
但是現在他聽到阿爾文在一場全美直播的新聞發佈會上,在那些可笑之極,彷彿一場鬧劇一般的“廣告牌”前……
這位受人尊敬的曼哈頓戰斧先生,皺着眉頭,用九流偵探的推理,好萊塢劇本式的臺詞,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向了白宮和軍方,這兩個算是最冤枉的地方……
看着電視裡的阿爾文義正辭嚴的高聲疾呼,“當紐約第一次受到襲擊的時候,白宮、軍方在哪裡?
是我們自己在浴血奮戰……
當紐約第二次受到襲擊的誰來拯救這裡,還是我們自己……
哦,第一次不能怪罪我們的總統閣下,他被綁架了,那個倒黴的恐怖分子還沒來得及幹壞事就替他捱了一顆炸彈。
軍方的人呢?
我看到了幾個勇敢的飛行員,幾隊勇敢的大兵,他們都是好樣的!
軍方有着全世界最先進的武器,卻讓它們飄在海外……
也許還讓它們射向了美利堅的本土……
哇哦……那是託尼?斯塔克,在他受到襲擊的24小時後,我們只接到了紐約警察局局長喬治?斯泰西打來的電話。
美利堅的正義在這個時候只體現在了警察的身上……
FBI、國土安全部、菸草管理局,等等這些亂七八糟的部門都消失了?我們的稅金都被他們用來幹什麼了?
這是陰謀!
雖然是針對託尼?斯塔克的陰謀,但是夥計們,他們今天能無所顧忌的針對斯塔克,想想未來,我們還有未來嗎?”
白宮的總統辦公室內,埃利斯總統憤怒的拿起遙控器砸向了電視,捏着拳頭咬牙切齒的叫道:“這是個瘋子,他在污衊我們,他怎麼敢……”
微胖的白人禿頂國務卿,有些同情的看着表現失態的埃利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他在警告我們……
看看他提都沒提問題最嚴重的CIA就知道,我們作壁上觀的態度讓他感到了不滿,他是在逼着我們表態!
看起來我們都低估了這個阿爾文,他似乎不像他一直表現的那麼魯莽,或者有人在幫助他!”
軍方的一位黑人中將抿着嚴厲的嘴角,看着來回踱步的埃利斯總統,說道:“斯塔克是軍方的重要合作伙伴,但是現在有人利用軍方的設備和人員襲擊了他。
我們最精銳的一支特種部隊在紐約的海灘還沒上岸,就被那個綠色的大怪物撕成了碎片。
我剛接到通知,斯塔克集團發來文件,切斷了所有跟軍方的合作項目,價值數百億的項目就這麼被暫停了。
我不知道誰能繞過我們的指揮擅自發布命令,但是這是不允許的,有人在打開潘多拉魔盒,當政治和商業開始被鮮血決定結果……”
說着這位黑人中將表情奇怪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彷彿回到了禁酒令時期,人們用刀槍爭取利益的年代。
先生們,看着有人點燃了“戰火”,作壁上觀的後果就是你們要在未來面對“戰火”。
我是軍人,我喜歡戰爭,但是不意味着軍方可以被隨便利用!”
一個留着凌亂鬍子的乾瘦幕僚輕咳了兩聲,他翹着二郎腿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裡拿着一支廉價的鋼筆,眼睛看着推上的筆記本上面的凌亂線條。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過來,這個乾瘦的幕僚,習慣性的抽動了一下鼻子,面帶微笑的掃視了一圈,然後說道:“先生們,面對現實吧!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在今天下班之前召開一場新聞發佈會,在白宮和軍方變成脫口秀的嘲諷對象之前,我們需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我們都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面對那位阿爾文校長,我們最好的做法就是拿着美利堅憲法,按照上面的條款去辦事。
而不是作爲一個管理者,在明知道有人在幹蠢事的時候保持沉默!
相對於那些可能收穫的利益,這個國家的損失簡直無可估量!
很多人自稱熟悉憲法,甚至把憲法總章揣着懷裡,但是到底有幾個人能記得憲法開頭的那些內容?
又有幾個人真的按照那上面的要求在做?”
說着乾瘦的幕僚一邊像是一個重度癮君子一般的抽動着鼻子,一邊指着開裂的電視屏幕上那個“指點江山”“胡說八道”的阿爾文,有些諷刺的說道:“一頭獅子在剋制着自己的慾望,他從不追求“食物”以外的東西。
但是一羣鬣狗樂於看到獅子被趕出他的領地,因爲它們覺得這樣會獲取更多的食物。
但是它們忘記了,趕走一隻和善的獅子,當另外一隻兇殘的獅子趕來,誰去阻止它……”
…………
喬治局長坐在警察總部的辦公室裡,看着電視裡的阿爾文,這個已經把自己繃的很緊的警察局局長,有些無奈的鬆了一口氣。
阿爾文把打擊面覆蓋了整個美利堅的管理層,但是獨獨漏掉紐約警察。
喬治局長了解阿爾文,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在保護自己的朋友。
但是紐約警察在這次的事情裡面表現的並不讓人滿意,最少現在城市裡的“謀殺案”一直在繼續,那些大人物把這裡當成了“戰場”自己卻無能爲力!
就在喬治局長髮愣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警焦急的推開了他的辦公室叫道:“局長,你最好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