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我們得去試了才知道,無論如何,萬分之一的機會我們也要去試一試。”
陵寒摸摸我的額頭前的碎髮,手中拿着兩本小冊子跟從唐尤尤揹包裡翻出來的名片,推着我往外走,這傢伙根本就是個行動派,說走就走。
等我跟陵寒兩人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直奔酒店前臺,這何經理還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我們走到前臺的時候就看着他正在低垂着頭顱,仔仔細細翻看着電腦裡記錄的資料,看見有用的,隨後提筆筆錄了下來。
我趴在前臺,踮起腳尖往裡面看去,但是高度太高,人直接掛在那大理石弄成的檯面上,我敲了敲大理石桌面,語氣比之前好了不少問道,“何經理,有關於我學生唐尤尤跟旅行社的資料查到了嗎?”
何經理擡起來,對我露出一笑,說道,“容助理,您學生就是跟這家旅行社有合約,您看一下,有關於聯繫方式,景區我都幫您打電話確認過了。”
“謝謝!”
我連忙接過手,低頭去看資料。
陵寒瞥了一眼字條上的旅行社後,跟何經理說道,“能不能麻煩一下何經理跟旅行社說一下,下一趟去景區時捎上我跟容助理,旅費到時候由Z區警局總區出。”
何經理似乎對陵寒的話絲毫不存在疑問,相對於之前對我的狗眼看人低,反倒是對陵寒一直都是聽從的模樣。
何經理聽了陵寒的話後,二話不說直接拿起電話,就往旅行社那邊通電話去了。
兩三分鐘過後,見何經理放下手中的電話,陵寒開口詢問,“如何?”
何經理回道,“旅行社那邊已經同意了,說今天下午五點會有新的一批人員過來,讓你們明天早上七點與今晚到來的一羣人一同走。”
於是我們也就同意了旅行社的安排,隨後讓何經理給我跟陵寒留兩個房間,之後告辭了何經理後,我們趕往醫院去,何經理說他們酒店的客服主管目前還在醫院,讓我跟陵寒放心,本來我跟陵寒是就知道一些唐尤尤的事,所以此次去醫院明面上說是看望兩人病情,其實是去探探兩人昏迷不醒的身體能不能給我一丁點提示。
來到醫院後,那位客服主管已經主動下樓接待我跟陵寒了,一路上走着,那客服主管直接就把兩人的身體狀況給我們交代了一下。
兩人的身體狀況無非就是完好,只是一直昏睡,頭腦清醒但是身體卻不能動彈,就好像植物人一樣。
我對客服主管點點頭,然後打開病房門。
陵寒站在走廊裡並沒有靠前,他只是站在原地與我擺擺手,無聲的說道,“通靈只能靠你自己!”
因爲陵寒並沒有跟隨着我一同進去,我只好硬着頭皮慢慢推門進去。
病房裡不像是其它病房一樣,別的病房四周無非都是敞亮着,而唐尤尤他們的病房卻處於黑暗中,好像是故意爲之,似乎我懂醫生爲什麼這麼安排,而現在我也能夠感受到爲何在上樓梯時候客服主管所說的那一句,“他們其實是沉睡在夢裡。”
只是我不懂,既然腦電波能探測出兩人電波不同於一般人正常狀態,爲何還要關上燈?平常人不都是處於黑暗狀態下,纔會更容易想要睡覺做夢嗎?
我按開了病房裡的開關,一陣閃爍過後,電燈驟然發着灼熱的光亮,藉着亮光我望向唐尤尤跟他男朋友身側看去,倘若不是聽得到似有似無的呼吸聲,還有連綿起伏的胸口,我都快懷疑躺在眼前的是兩具屍體。
就在我剛一靠近兩人牀前,忽然唐尤尤像是癲癇發作一樣,全身抽動的厲害,渾身上下青筋直直暴凸,臉上的膚色變得透明,表情十分猙獰可怖,五指緊緊的抓着牀單被罩,似乎在忍耐着什麼。
正當我踏出一步,病房門竟然在這個時候打了開來,門口是一位穿着白衣大褂的醫生,那醫生語氣不悅的對着走廊裡的客服主管說道,“病人不能見光,不管是陽光還是燈光,我不是跟你們交代過嗎?”
我站在病房裡,聽得非常清楚,客服主管不停的在外面道歉着。
這不,剛一說完客服主管,那醫生也沒給我好臉色,兩眼瞪視着我,伸手指着我問道,“你是誰啊?誰準你這麼進去的?現在不是探病時間,請你馬上給我出去。”
說完之後,那醫生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我。
陵寒從醫生的身後冒了出來,他扯了一下嘴角,表情似乎不像是平常,反倒是有些嚴厲,他憑空變出警員證送到醫生眼前說道,“我是Z市總區新晉檢察官,我姓陵,裡面的兩位病人是我們手頭案子裡的重要證人,我助理進去只不過是察看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原先聲音特別大,聽到陵寒的話後,又被陵寒亮出來的身份嚇唬了一下,明顯的呆滯了一會,幾秒過後他這才恍惚過來,跟之前的態度相對比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那醫生心平氣和的說道,“抱歉,雖說我打擾到了警官,但是我也是爲了病人着想,這兩位非常害怕燈光,所以我們嚴禁這間病房開燈。”
陵寒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只要查探五分鐘,馬上就走!”
“那麻煩那裡面的助理快一些查探吧,五分鐘後我進來關燈。”
話一落幕,醫生隨手就把病房的門給我關上了,我怔愣的盯了房門看了一眼,隨後伸出手放在唐尤尤的眼簾上。
溫熱的手心剛一觸碰到唐尤尤的眼簾,一道白光似乎鑽進了我的腦袋裡,下一秒我眼前變得一片漆黑,漆黑的背後卻是一個醜惡的怪物站在面前,那怪物一頭犄角,兩眼泛着詭異的紅光,口中含着兩顆又長又尖尖的獠牙,全身的皮膚成青黑色泛着亮光,皮膚好像是乾枯了一般,有着許多裂痕,一塊一塊的全部都龜裂開來煞是可怖可懼,全身上下好像是樹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