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惡狠狠的說道,"你懂什麼?就憑你懂什麼?都是因爲他纔會讓我失去我的女兒,就算是讓他去死,我也要讓我的女兒活過來。"
真正掌控者,我覺得應該是失去人心而變得喪心病狂的林叔。
也許,林叔是因爲李書荷的死深受打擊,心理變得不正常……導致於現在對所做的一切超出想象,他的心理已經很扭曲了甚至可以說是變態。
突然,林叔像是發狂一樣,手上一用力,吊着和麗娜的粗麻繩子直挺挺的把一百多斤的人吊了起來,絲毫不需借一丁點力氣。
我怔楞的張大嘴巴,第一次是有人就這麼直接橫死在我面前,而且,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生命在我眼前流逝,頓時我覺得自己無力感十足,倘若我會功夫,倘若我有槍,或許真的能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氣從我的身後直直射到林叔的手腹上,林叔手上一疼緊緊抓住的繩子一鬆,嘭的一聲,已經揚上半空的何麗娜就這麼直接摔倒在地,一得到呼吸,她昏昏迷迷地睜開雙眼,甚至看上去神情恍惚,好像根本不知剛纔所發生過的一切,她捂住喉嚨使勁的咳嗽着,整個身體都癱軟的不行。
"快跑……"我一見林叔手上繩子鬆開來,就大聲叫喚提醒道。
可何麗娜直接就懵圈了,她聽見我的聲音,竟然還擡頭往我這邊看了看,卻沒反應過來。
等她想到的時候,林叔的動作更快,直接用麻繩折成一個圓圈,一拋一勾,就這樣何麗娜又被圈住了脖子。
何麗娜緊緊的扣着想要她命的粗麻繩子,雙指跟頸項處緊密的貼個在一塊,粗麻繩子死死的扣着,粗糙的纖維把她細滑的白雪般頸項弄的傷痕累累,耳邊都磨紅了幾大塊。
何麗娜對我伸出手,口中急促的哭喊着救命。
眨眼間,匆匆忙忙一羣人都奔了過來,爲首的是沐大哥跟大頭髮兩個人,身後緊跟着的就是靈異社那些男生。
然而,我也知道剛纔那一道黑氣一定是躲在暗處的小黑在幫忙。
沐大哥手持54式手槍,目光如炬,因情況緊急,他只是冷冷的一掃,手指一動對着林叔就是一搶。
下一秒,林叔瞪大眼珠子,滿臉不敢置信的瞪着我身後突如其來的那羣人,那雙泛白的瞳孔就在子彈直直打入腦門的一瞬間, 那一雙沒有黑眼珠的白仁像是被刺破一般,鮮血迸出,場面很是詭異非凡。
然而,林叔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左右擺動兩下,下一秒重重的倒在樹根下,從腦袋裡流出的血跡順着樹根全都流淌到樹下也就是十年前死去的李書荷屍首身上。
沐大哥一看,臉色頓時難看不少,大聲命令道,"快走,這屍首跟鬼槐合二爲一了,我們最好快離開這裡。"
身後跟來的靈異社社員也一頭霧水,更是被沐大哥那一搶聲驚嚇住了,所有人都迷糊了,甚至極度懷疑我們三人之前編排的新身份。
沐大哥見那羣人個個都傻愣在原地,他大聲怒吼道,"不想死的還不趕快往回走?大頭髮現在立刻帶他們撤退。"
大頭髮一見沐大哥怒容,心中頓時明白,大概也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會這麼的簡單。
於是,他招呼男生把倒地昏迷不醒的林樂樂,跟癱軟在地的何麗娜都轉移到安全地帶。
就在我們打算慢慢退出去的時刻,旅館老闆面容一變,一身雜亂黃毛,精短有力的四肢,他幻化成自己的本尊,只見他張開嘴微微呼吸一口氣,頓時這空間裡一股難聞的氣味薰得讓人頭髮昏,甚至堅持不了幾步所有人都倒地不起。
"不好,這畜生竟然要我們一羣人爲他們而償命,大家閉吸匍匐爬出去。"沐大哥一把拉我,壓制我的身體讓我趴在地面。
我被黃皮子那口毒氣薰的根本爬不動,頭昏腦漲,眼花繚亂。
我艱難的往出口匍匐前行着,雖然沒力氣但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放棄,我一邊爬行,一邊東張西望尋找小黑的動向,這傢伙剛纔明明還在的,現在連個貓影子都看不見。
"小黑,別玩了,我們要走了。"我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聲音不大但是整個地下都能聽的見,甚至還有迴音。
等我們一羣人好不容易都爬出來,踏上小黑屋時,我赫然才發現小黑慢悠悠的從我身後探出身子,那雙大眼在這漆黑類似電梯的小黑屋裡,發着無限綠光,森冷森冷的怪滲人的。
小黑松軟的毛髮貼着我手心來回走動幾下,見我依然沒有力氣,他伸出帶刺靈巧的小舌頭舔舐了一下我的手心,溼溼的、麻麻的,彷彿被觸電了一樣,轉眼之間我頭也不昏了,眼也不花了。
兩三分鐘這樣子,小黑屋搖晃撞擊了一下,然後停了,大頭髮在牆壁上一通亂摸,眼前突然一亮,柔和的燈光照射在地面上,也不覺得那麼的刺眼,忽然覺得活着真好。
小黑屋所有人都出來了,而這時候我才發現沐大哥並沒有跟着我們出來。
我亂了陣腳,急的差點哭了,說道,"喂,大頭髮沐大哥還沒有出來啊,小黑屋要開下去才行。"
大頭髮明顯一愣,後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他慌忙打算再次回到小黑屋準備下地下室,我一把拉住他,對他說道,"我去,這羣人缺少領頭人,而且沐大哥也說過讓你帶着他們離開,所以,別在猶豫了,你們快走。"
大頭髮回頭看了一下靈異社那羣普通人,然後點頭交代道,"速去速回,一定要把老大帶出來,我還不想跟着其他人混。"
我重重的點頭,我把小黑遞到大頭髮懷裡,然後頭也不回的閃身從新走進小黑屋。
等我再次來到最底下,從新回到一開始,我發現那顆碩大無比的樹根竟然跟人一樣在呼吸,無數分支像極了人的毛細血管,緊緊一會兒時間原本沒有變化的屍首現在全都面部全非,地面除了骨灰一般的灰燼壞,在就只有一條條麻繩在搖擺不定的隨處動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