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大哥修長的指尖很有節奏的敲擊着檯面,臉上神色繃緊依然冷漠沒有一絲表情。
大頭髮一直站在臺面前,手上拿着沐大哥整理出來的資料,思考看着。
沐亦聿走到冷凍抽屜前把屍體推回了冰櫃裡,轉頭對大頭髮吩咐道,“這個案子,我已經接下了,總區這邊會權力幫助我們查案,時間緊迫,我怕兇手再次犯案,大頭髮你再去一趟總區檔案室,查一下當年有關於張年達女朋友的這件案子,記下當年這件案子是誰負責的,到時候我們去拜會一下。”
等到大頭髮的首肯,沐亦聿轉腳來到我跟前,問道,“坐這麼長時間的車需不需要休息?”
我搖搖頭,擺手道,“不用,隨時候命。”
沐大哥對我點了下頭,再次說道,“那行,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一道再次去一趟李珂家一趟,上次去的匆忙我也沒來得及思考,想在想想,李珂家的傭人只怕是在撒謊,想必李珂也交代過有人上門就拒之門外,只怕這李珂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就這樣兩人分成兩個組合,大頭髮去了總區檔案室,而我跟沐大哥兩人來到了李珂家中。
只可惜,等我們兩人再次來到李珂家中,這一次李家傭人並沒有阻攔我們,而且一臉焦急,甚至是恐懼、害怕,更多的是後者,滿臉驚慌失措,走路也有些不太穩當。
傭人領着我們來到李珂的房間,她只肯來到門口,就不肯在進一步的靠近,她指着房間裡,結結巴巴的老實交代道,“警官,我沒有殺人,我真沒有殺人啊,我也不知道李先生怎麼會死了,我只是他家的幫傭,平常也就是每個星期,週一到週五過來打掃衛生,燒個午飯就行,而且我還要趕在十二點之前離開,就在上個星期李先生說,讓我做全職,而且價錢還是三倍,我就過來了,只是沒想到,今天中午我過來叫李先生吃飯的時候,發現先生已經死在牀上了……我真的沒殺人啊!”
幫傭的話,令我跟沐大哥兩人當頭一棒,立馬推門而入。
果然,一走進臥室,臥室裡除了開着的空調冷氣外,還有一股濃郁的酒精味道,牀鋪上、地面上散落了大量的安眠藥。
而李珂的屍體卻是吊在天花板上的吊燈上,吊燈下橫着一張已經倒地的椅子。
從現場跡象來看,這是一件明顯的自殺案。
安眠藥、酒精、倒地的椅子,怎麼看也不是他殺現場,總總跡象表明都是自殺所爲。
就是因爲如此,案件才越大越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說撲朔迷離。
很快,總區現場取證的警員趕了過來,法醫拎着箱子,步入臥室,二話沒說,吩咐其它警員開始做事。
當現場照片拍的差不多時,沐大哥從法醫那要來一雙手套,走到李珂自殺的吊燈下,駐足停留了幾秒,又擡頭看了看天花板的高度,然後把倒地的椅子扶了起來。
就這麼一個動作,原本現場所有跡象表明是自殺案的,卻突飛猛進的轉移到他殺。
兇手僞造了命案現場,唯一最大的漏洞就屍體下的椅子,原因就是椅子距離死者李珂的腳尖,大概還有一個手掌這麼大的距離。
於是乎,很快李珂的屍首被帶回了警局解剖。
當天中午,沐大哥就跟總區一起負責的人員開了個簡短的會議。
根據法醫提供的線索,死者前天晚上的確喝了酒而且還很多,甚至也在死者的胃中提取到了安眠藥的成分,最重要的一點死者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上存在的勒痕外,胃中就跟之前杜明天一樣,放着一張照片。
而這張照片好似與之前的那張符合,應該是屬於同一張照片分別截取的。
照片上,是死者杜明天跟一個梳着中分頭的瘦弱男子對立站着,只不過這個男子只有一個側面,男子側身樣貌有些像之前沐大哥找來的資料中,被強姦了女朋友的張年達。
雖說這是個大膽的猜測,但斷案最需要的就是靠猜想,所以這件案子也許就跟八年前那件強姦案有聯繫也說不定。
法醫把有關於數據跟解剖出來的資料,送到沐大哥的手中,說道,“死者的死亡時間在前天晚上十點到凌晨六點之間,要知道房間裡開了冷氣,而且還是製冷,一般冷氣流中,屍體身上出現的屍斑就不能按着那個時間來斷定,根據製冷情況,所以我斷定死亡時間可能要提前五到六個小時,也就是說,準確的來斷定死亡時間應該是前天晚上的十點到十二點,也就是前半夜裡。”
法醫一說完,沐大哥隨機點頭首肯,房間開了冷氣的確可以遲緩死亡時間。
法醫一說完,技術科代表,把之前兩張照片合在一起,貼在會議室黑板上。
根據照片分析,從這兩張不完整的照片來看,三人之間應該是存在着某種不法的行爲,雖說只有一個側面,但可以看出,這人應該屬於被迫的那種。
沐大哥點點頭,同意我們上訴的分析,之後他又跟技術科的人說道,“這張照片裡,雖說此人只有一個側面,但我還是希望技術科同志們,能夠儘快的找出這個人,之前那張照片是在杜明天胃中提取出來的,照片裡有李珂的,今天早上李珂在家中被人殺害了,而這第二張照片中,這第三人只有一半身影,我覺得兇手是故意給我們留下線索,而兇手再次出手的對象,應該就是這個只有半張臉的人。”
沐大哥一說完,在場的所有技術科人員領着那張照片紛紛離開開會場地,如今照片中人的生與死全拿捏在他們手中,所以,他們必須要最快的時間裡找到這個人。
緊接着,沐大哥把之前現場取證帶回的照片一一貼在黑板牆上,他指着死者李珂的脖子,說道,“剛看了驗證完的資料,我發現確切的發現一個問題,就是死者的確是自己吊死自己的,但是卻不是靠腳下的那張椅子吊死在吊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