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鳥毛那賤賤的模樣我就氣不打一出來,他居然敢耍我,真不知好歹。
“鳥毛,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欺負的,我數三聲你還不讓開,就等着回家哭去吧!”
“回家哭!”鳥毛一愣,眉頭當真耷拉了下來,“一毛,你的意思是要打我嗎?你怎麼可以打我,我做錯了什麼?嗚……”
居然真的哭了!!
我:“……”
“誰說要打你了,大哥,你能不能像個爺們兒?不要說話奶聲奶氣的,還動不動就哭好不好?”
“啊?咱那不是真哭,嚇唬你的了!”鳥毛瞬間破涕爲笑,又恢復了賤賤的模樣。
我:“……”跟這種奇葩鬥,好像從來都佔不到便宜,被他耍的一愣一愣的呢!
石毛一直在旁邊偷笑,雖然沒有說話,但我隱隱可以感覺得到他的意思,他很明顯在說:鳥毛,幹得漂亮!
看着他們兩,我有些咽不下氣,感覺就像喉嚨裡哽着兩枚臭雞蛋,又噎又臭。
“算了,姑奶奶不跟你們一般見識!”
我轉身就跑,再不願意搭理他們。扣分就扣分吧,花房就花房吧,總比對着這兩個逗比強!
身後緊接着傳來了鳥毛的呼喚聲,“一毛等等,咱有東西要給你,你跑太快了,咱追不上!”
啊噗,作爲一個大老爺們,居然連我都追不上!聽到鳥毛的呼喚,我又鄙視了他一把。
腳步未停,教學樓就在眼前,眼看着勝利在望,我鬆了口氣。正暗自慶幸還好跑得快,沒成想有個人跑得更快,身爲體育生的石毛很快便衝到我面前,攔住了我,一臉凶神惡煞,好像要吃人。
我嚇得渾身一哆嗦,連退了好幾步,竟是撞到了一堵人牆。回頭對上鳥毛喜氣洋洋的臉,更嚇得我連聲尖叫:“啊……啊……”真心被嚇死了好嗎?感覺就像在演恐怖片,轉身總能遇到怪物。
“呀呀,你叫什麼?嚇我一跳!”鳥毛突然拍打着胸口,擺出了驚魂甫定的模樣。
我:“……”受到驚嚇的應該是我纔對吧,你怕個屁啊,小怪獸!
“好吧,咱能理解你看到咱的激動心情,就不怪你了!嘻嘻……”鳥毛又恢復了笑容,變臉比變天還快。這貨不去當演員真心可惜!
“大哥,你到底想怎樣?放過我好不好?我每天都會給你燒三柱高香!祝你早點成佛好不好?”
“誒?爲什麼要成佛?”鳥毛沒聽懂我的意思,一臉迷茫。
“成佛好啊,成佛就可以流芳百世了!”我隨口胡掰。
“咳咳……”石毛忙咳嗽了幾聲。
鳥毛還是不解,竟傻乎乎地笑了起來,“那就成佛好了!等我成佛了之後罩着你,讓你給我當左右護法!”
“……我只有一個人!”汗顏。
“我知道,你當左護法,石毛當右護法!”鳥毛驕傲地應道,對我拋了個媚眼,又與石毛暗送秋波。
我:“……”實在無力吐槽。如果上帝要讓我選出一個最不要臉的人,我肯定選他無疑。此人真乃人類之極品,上帝造物之傳奇!
“哎呀,討厭,你又偷偷地在想咱了吧!”鳥毛見我沒說話,又嬌羞地揮了揮柔若無骨的小爪子。
“我想你怎麼還不死!”不要臉也得有個度啊喂!
“啊……我知道了,你想咱已經想到生死與共的程度了麼。嘻嘻,那多不好意思,羞羞,羞羞!”鳥毛恬不知恥地繼續賣弄**。
“嘔……”我覺得再看下去真要吐了,索性轉身離去。可惜走了還沒兩步便被石毛攔了下來,“鳥毛有話要跟你說,別老打岔!”說這話時,石毛一臉不悅,好像吃了火藥,隨時都可能爆發。
我有些害怕,只得妥協的看向了鳥毛,“大哥,你到底想怎樣?直說好不好?我心臟脆弱,經不起大風大浪!你最好一次性把話說完!”
“哦哦,石毛不說,咱差點兒就忘了呢!這個是給你的!”鳥毛信息地從單肩包裡掏出來了一沓信紙給我遞了過來。
“這什麼東西?不會是情書吧?”我覺得有點囧,沒敢接,生怕他說接了就要嫁給他之類。
“不是不是!你打開看就知道了了!”鳥毛搖了搖頭,又揮了揮手,示意我自己看。
狐疑之餘,我將信紙展了開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紙上寫的居然是老師讓我抄的三角形全等的證明方法。厚厚一沓,應該有一百遍。
“你什麼意思?”我有些傻了眼,將那一沓紙來回翻弄着,心裡起伏不定,感覺就像被人推到了懸崖邊兒上,又給塞了顆糖。
“沒什麼意思啊!老師罰你抄來着,咱都幫你抄好了,嘻嘻……”鳥毛急着邀功,一副討賞的模樣。
我來翻來覆去看着手中的紙張,心緒難平,看着看着,竟有一種詭異的念頭浮上了我的心頭。信紙上的字跡好熟悉,似曾相識。
那是一種狂放不羈的瀟灑字體,讓人看一眼便記住了。我腦子瘋狂轉動,最後一哆嗦竟想起了那字跡之前的出處。可不就是貼在公告欄上的那封信嗎?
這字跡和公告欄上那封冒充我的口吻寫給毛線的挑戰信一模一樣,絕對是同一個人寫的,這樣特別的字體一般人可模仿不來。
難道冒充我給毛線寫信的人是鳥毛?
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想要給我難堪?還是徹底破壞我和毛線的關係?不管是哪樣,我都沒辦法原諒。怒火自腳底一直升騰到了頭髮絲兒,我擡起頭來,越看鳥毛越覺得討厭。
“可惡,你這人還真令人噁心!”
終於,我忍無可忍的爆發了,直接將手中的那一沓信紙甩在了鳥毛的臉上,而後轉身就跑。
身後緊接着傳來了鳥毛的呼喚聲:“一毛,你怎麼了嘛?爲什麼生氣?不要生氣好不好?”
裝,繼續裝,裝你自己最純良,最無辜!
“鳥毛,我受夠你了,不要再跟着我,否則我就去告訴老師說你非禮我!”
我也不是吃素的,放完狠話後,繼續大踏步向前,想着如果鳥毛再對我糾纏,或者陷害我的話,就去告訴老師,這好像是我目前唯一能解決問題的途徑了。想想還真是悲哀呢!
“咱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直說呀!別繞彎子!”鳥毛還在裝無辜,看得直叫人噁心。
“別告訴我你不記得公告欄的事情了,呵呵,年級第一的大天才沒有那麼差的記性吧!”我冷聲諷刺道,而後跑得更快了,再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這次鳥毛並沒有追過來,好像是意識到自己的陰謀敗露了。呵呵,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我快步衝回了我們班教室。
其時已經開始上課了,同學們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有些膽大的已經在交頭接耳了。
看他們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我頓時一驚,這節好像是王老師的課。我擦呢,在他的課上遲到可是要命的喂!
目光橫掃,搜索了一圈纔在角落裡找到了王老師嬌小的身影。(名爲嬌小,實爲侏儒大老爺們兒,脾氣很大,我們背地裡都叫他王老毛,因爲他動不動就炸毛,體罰學生是他的樂趣)
每次有人違反紀律,他都想方設法的體罰,所以再也沒有人敢在他的課上違反紀律了。到最後他殘酷的體罰模式便成爲了傳說,據說他曾經讓一個男生在講臺上做仰臥起坐做了三節課。
三節課啊,什麼概念!正常人做三分鐘就累到不行了好嗎!傳說那個男生做到一半直接吐了(剛吃完早飯),他還讓那男生繼續,完全沒有同情心。第二天那男生就請假了,好像是因爲軟組織損傷,完全起不來。
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個例子,還有更多奇葩事蹟在此就不一一列舉了,總之記住王老毛絕對不能惹就對了,否則一定會死得很慘!
但是今天我遲到了,這是個無法變更的事實。看着王老毛憤怒的眼神,我已經預感到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了。這次怕是插翅難逃了唉!
可憐的我,誰能拯救?!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毛線,她並沒有在看我,仍舊專心致志地在看書。頓時我覺得整個人就好像被丟到了漫漫無涯的苦海之中,已經沒救了。
王老毛果然動了火氣,緩緩朝我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高聲質問:“你叫什麼名字?”
“一毛。”我弱弱地應道,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感覺就像被一隻豺狼盯上了。
“一毛?好,很好,都上課有二十分鐘了吧!你知道遲到二十分鐘意味着什麼嗎?”王老毛越走越近,嘴裡說着我完全聽不懂的話語。
“不知道。”我驚恐地搖了搖頭。
“十五分鐘相當於曠課,二十分鐘相當於什麼你不知道?”王老毛又問。
我還是搖頭,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遲到二十分鐘就意味着你這節課白來了!”王老毛吼道,轉而又搖了搖頭,“噢,不,你今天也沒有白來,你還浪費了我的時間和口水來罵你呢!”
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又加強了語氣補充道:“浪費我的時間不要緊,反正我不用參加高考!最主要的是你浪費了全班同學的時間!哼,你說說看,罪孽這麼深重是不是該受到懲罰呢?”
“額,應該吧!”有種挖坑給我跳的感覺,但那一刻我竟然找不到言語來反駁,所以說口才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而我恰恰是那個沒有口才的人!
“嗯,你同意就好!那你說說看,我該怎麼懲罰你呢?畢竟現在法律規定老師不能體罰學生!”王老毛接道,一副等着看好戲的表情。
“就罰我抄書吧!”我弱弱地提議。
“抄書?太low了,換一個有點新意的!”王老毛直接否決了。
“……”換個屁的新意,我的心裡一千萬匹駿馬在奔騰,完全沒辦法平靜。要我自己提議,又要否決我的提議,你丫到底是要鬧那般!?
“老師,我看這樣好了,你也別罰我了。我請你吃飯,就當賠罪好了!”我無奈道。
“吃飯?你請我?哎喲,現在的小姑娘怎麼都這麼大方呢!看你還沒發育完全吧?就跑來向老師獻媚了?這恐怕不妥吧!”王老毛撓了撓頭髮,竟然猥瑣的笑了。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都在顫抖,這老師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呢!我只是請他吃飯,沒有別的意思好嗎?咱能不能純潔點!
“噗……”原本被王老毛嚇成呆滯狀的同學們突然醒悟了過來,頓時炸開了鍋。熊毛忍無可忍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吼道:“老師,你什麼意思啊?調戲女學生?哼,一毛是我的,你要是再敢調戲她,信不信我分分鐘切了你!”
“唔,熊毛,你喜歡的人不是毛線嗎?怎麼又轉戰一毛了?太花心了吧!”
“哈哈……”同學鬨堂大笑,再次炸開了鍋。
“安靜安靜!”王老毛抓狂了。
“咳咳,哥是個專一的人好嗎?哪裡花心了!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一毛,說追毛線只是個幌子而已!毛線除了胸大點以外好像沒什麼好的,一毛多好啊!嘿嘿……”熊毛抓耳撓腮,居然臉紅了。
我囧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下意識的看了看毛線,她居然在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我。我又是一哆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熊毛居然當衆說喜歡我,還是當着老師的面。
他是不是瘋了?就算瘋也不要拉我下水好嗎?我祖宗十八代都是好學生,可從來都沒有這麼招搖過啊!
死了死了,這次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