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看山直直地看了永正和尚一眼:“您是說,倭國利用這次國際交流會的名義,安排人員進入濱海市,其目的實際上是爲了奪回陰陽闢水珠,用它來治安倍晉……的癌症?”
“從目前已經掌握的情況來看,正是如此。”永正和尚淡淡道。
他跟馬看山說的這些,是在充分調查了花野千夏的身份背景的前提下做出的,而關於倭國首相的事情,作爲華夏國來說,自然也是有專門的組織全程密切跟蹤,只是不知道這次海安寺跟政府部門之間有沒有達成什麼共識。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是,有一夥倭國人利用這次國際交流會的契機,潛入濱海市,而他們的真正目的則是藏在海安寺裡的闢水珠。
而這一切的具體實施者很有可能就是安倍晴明的直系傳人,這一點從那個外形好似相撲選手的畫中惡鬼,還有打傷馬看山的櫻花妖中可以得到充分的證明。
馬看山乃是華夏道教傳人,在未來還很有可能是茅山宗的掌教,如今雖然是末法時代,但也有一羣人始終堅持着自己的信仰。
這個時候如果知道有國外敵對勢力的修道者潛入我們的國家意圖不軌,他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至少馬看山不會。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這就是你託青雲子讓我幫你的事情?可爲什麼會是我呢?”
馬看山現在輩分不低,永正和尚和青雲子平輩論教,而青雲子得叫他一聲“小師叔”。
永正和尚雖然不是道門中人,但論起來也要比馬看山矮一輩。
只不過他現在是濱醫大的老師,從這一點上來看,馬看山見了他也得恭恭敬敬。
但輩分是輩分,實力是實力。馬看山的年齡擺在這裡,放在大面上來看,他充其量也就是個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不少宗門的宗主論道行高深,都要在他之上。
永正和尚放下手中的茶杯,一雙溫和而不帶有一絲侵略性的眼睛看了馬看山一眼:“找到你的不是我,而是機緣。倭國採取這種行動自然不會大張旗鼓地到處宣揚,我雖然清楚闢水珠的來歷,但這種國家層面的行動,可不是我那幾個在倭國佛學院的同學能夠接觸到的。”
“一開始,濱醫大要開國際交流會的時候,我並沒有往這方面想,畢竟濱海市也是個國際化的大都市,類似的重大國際性會議、活動,每個月總得有那麼三四次。”
“只是那羣從倭國來的人也未免太夜郎自大,太小瞧我華夏修道中人了。他們來到的第一天晚上就派人潛入了濱海市。當時我住在學校的教師宿舍裡,要不是永惠師弟機警,恐怕還真會讓他們得手。”
說着,他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那個小和尚,眼神中滿是疼愛。
馬看山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和尚的法號爲永惠。他雖然年紀小,從僅名字上判斷,還真是永正和尚的師弟。
他繼續道:“其實,去年新學期剛開學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當時你在學校的宿舍裡渡化了一個心懷怨念的幽魂,那時我就知道,你和其他的以斬妖除魔爲己任的人不同,你是一個真正尊重生命的人。所以,後來你在學校後山斬殺殭屍,我因爲住的較遠,遲到了一步,只能爲你消除那殭屍存的的所有混跡。”
馬看山面上面上波瀾不驚,但心裡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是直到今天才知道有永正和尚這麼一號人存在,可萬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方盡收眼底。
這雖然也沒有什麼好掩蓋的,但也充分的暴露出他經驗不足的缺點。
如果察覺到的不是永正和尚,而是像道一那樣心懷叵測的人,那馬看山也沒多少好日子過了。
永正和尚見馬看山一直沉默不語,又開口道:“我也是從那天之後才知道,有人在打闢水珠的主意,後來幾經查探才發現是倭國的人。”
“馬同學你無意中參與了前不久的那場校園兇殺案中,我就知道你跟這一切已經脫不了關係了,而前天晚上的襲擊事件也充分表明,對方顯然是把你當成了闢水珠的守護者之一,誓要把你殺之而後快,難道你還想全身而退不成?”
馬看山已經理清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反而心中篤定起來,伸手從桌子上端起那杯已經有些涼了的茶水,喝了一大口,答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有需要我的地方大師只管吩咐。”
永正和尚似乎早就預料到馬看山會這麼說,笑眯眯地點頭道:“那就有勞馬同學了。”
馬看山活動了一下身體,關節處疼痛不已,而消失後的心術修爲卻依舊如泥牛入海,這不禁不讓他感到有些灰頭喪氣。
“這一次他們派來的有多少人?修爲如何?”
馬看山直接問道,已然是把自己當成了海安寺一邊上。
哪知這次永正和尚卻搖了搖頭:“我們能掌握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只知道那天夜闖海安寺的是兩個人,至於其他的則一無所知,只是所有的屬於倭國代表圖的人都已近安排好人盯上了。”
“這麼說,他們就是倭國國家拍出來的間諜了?”
“你可以這麼理解,但並不完全是,如果消息沒錯的話,他們應該都是裡高野的人?”
“裡高野?”馬看山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不夠用了:“這又是一個什麼地方?”
永正和尚耐心解釋道:“裡高野是一個地方的名字,是倭國密宗的代表,也是目前倭國最大的宗教團體神道教的幕後大本營,其地位相當於少林寺對我們的佛教。它的歷史悠久,在倭國的戰國時期就已經開始嶄露頭角,如今更是已經成爲了修道者的聚居地,只是受到歷史的影響,如今出入裡高野的大都是陰陽師和鬼修一類的角色。”
馬看山對倭國的人文地理了解不多,他隨意到:“我明白了,裡高野就相當於是我們的宗門,而且還是全國上下僅有的一個宗派的宗門。”
“哈哈,這樣理解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