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胖子等人迅速端起了槍,瞄準了不遠處隱藏在黑暗中的一道人影。在這裡怎麼還可能出現人?!沒有食物沒有水就算是有人在此停留也早就得餓死,渴死了,這裡怎麼可能還會有其他的活人?!不過六個人也明白,這世界上人形的惡鬼怪物多的去了,不遠處的這位指不定又是什麼叫不上名字來的惡鬼。
不遠處的那道人影忽閃了幾下,頓了頓竟緩緩的朝幾人的方向走來,一步一步,既沉重又刺耳。這人影走進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好像是在仔細端詳着幾人,又好像是在觀察眼前的這六隻獵物,它的頭歪在一邊,應該是在打量着幾人,從這狀態看,張文浩完全可以斷定這人影不是普通的惡鬼。
因爲普通的惡鬼沒有視力,只有一雙無神的沒有眼珠黑洞般的眼睛,它是不會傻到用這種毫無視力的眼睛去面對幾人的。只有修仙畜生還有一些比較強大的惡鬼,比如魘,纔有視力,纔會用眼睛這種感官去觀察,打量周圍的人或事物。不過不遠處的這人影不太像是修仙畜生,除非是一隻“人胄”,但變成“人胄”的屍體從何而來?這麼一分析,不遠處這人影應該是一個比較強大的惡鬼,但至於是哪一種惡鬼,還得近距離觀察一下再做定奪。
“大家小心一點,這東西應該不是普通的惡鬼。”張文浩手中緊握七星龍淵,甚至手心裡都攥出了一絲冷汗。怎麼幾個人一到這密室裡就碰上這檔子事?也真是夠邪乎的了。
胖子早就掏出手槍來了,自己也沒有別的什麼武器,只能用這把手槍來防防身,雖然他也知道手槍對惡鬼什麼的不起作用,但有武器總比沒有好,也算是給自己壯壯膽子了。
田真和苗興懷兩人也不必多說,和胖子是在同一時間掏出各自的槍來的,苗興懷這個土生土長的獵人是從來沒見過鬼怪的,但是他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畢竟農村還是有點封建迷信的。有了這次“十層鬼墓”的經歷,更是讓他相信鬼在這世界上的存在了,況且他已經見識過“十八冥丁”的厲害了。雖然第一層和第二層裡都沒有見到真正意義上的鬼,但是在這第三層經張文浩這麼一說,他也感覺不遠處的那道人影越看越像鬼魂了。
而且苗興懷對張文浩等人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在他眼裡,張文浩、趙焱晨還有王錚簡直就是神仙下凡,菩薩轉世,連那些惡鬼都能鬥得過,可真不是一般人。
不遠處的人影打量了幾人一眼,好像猶如被雷劈了一下一樣,愣了一下,緊接着竟小跑着朝幾人撲來,嘴裡好像還嘟囔着什麼,但離得有點遠,六個人都沒聽清楚,好像只是嘟嘟囔囔的聲音。
這人影走的越近,張文浩看着越不對勁,最後他一擺手,臉上顯出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對其他人說道:“誰也不許開槍!!!這是一個人!!!”
其他人也都看清楚了,眼睛都瞪得老大,張文浩剛剛的提醒“嗡”的一聲在幾人的耳內迴響。剛剛離得遠的時候,幾人看着只是一個人形,還以爲是什麼人形的惡鬼或者“人胄”之類的。沒想到這貨真價實的是一個人!!!
這個人瘦骨嶙峋,只剩下了一具骨頭架子,估計打上一棍就能散成一堆白骨。一頭的長髮遮住了臉龐,蓬頭垢面的如同一個野人一般,看到張文浩等人好像很激動的樣子,可能是因爲好久沒說過話的原因,舌頭有點不聽使喚,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的什麼。
“你是誰?!!”就在這人馬上就要接近幾人的時候,張文浩的七星龍淵猛地一揮,劍尖直接指在了這人的胸口上。
這個人愣了一愣,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張文浩,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些驚奇的看着張文浩。這一擡頭,那一頭的長髮往上一擺露出了他的臉龐。這是一張蒼白無力的臉,一雙眼睛深凹目光有些詫異。嘴脣發白發乾,一個鷹鉤鼻襯托的整個臉龐有些兇惡,他的鬍子估計已經很久沒有修剪過了,飄飄的長鬍子就跟馬克思似得。
雖然臉龐因爲頭髮和鬍子的原因顯得有點變了模樣,但是田真定睛一看,一看就認了出來驚呼道:“劉大哥?!!”
那蓬頭垢面的人聽到田真的聲音,用一種沙啞的聲音無力的“嗯”的一聲,簡直就像是活人快嚥氣了一樣。
“劉大哥?”幾人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就是最後那個混賬考古隊員!!!沒想到他還能活到現在!胖子倒是有一種想要一槍崩了眼前這人的想法,但是最後還是沒有下得去手,畢竟沒有張文浩發號施令,還是不要逞能開槍的好。
聞聽此言,張文浩把七星龍淵放了下來,長呼了一口氣,但是心窩上那種憋悶的感覺還是沒有任何減弱的跡象,看來這密室的危險並不是這個田真口中的劉大哥。
這個田真口中的劉大哥,張了張嘴吃力的說了一句:“田隊長……”這話還沒說完,這個人突然一翻白眼昏倒在了地上。
幸好張文浩反應比較快,把他緩緩的放在了地上,摸了摸他的脈搏,並沒有什麼大事。拿出一點食物和水餵給這個劉大哥以後,張文浩扭頭對田真說道:“這個劉大哥是考古隊員?”
“嗯。”田真點了點頭,“他叫劉文山,是我們考古隊的監工,後來下到了墓裡來。他也是把小丁塞進青銅箱子的罪魁禍首之一……”說到這裡,她搖了搖頭,這個人在她心中的印象屬於不冷不熱,整天不太說話,有點陰鬱。
此刻,幾人的腦中都浮現出了一個相同的問題:這麼多天,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休息了一會兒,這個劉文山醒了過來。胖子現在有一種想宰了他的衝動,但是張文浩提醒了他,這個劉文山能給幾人提供很多的線索。
劉文山好像休息的差不多了,捂着腦袋說道:“哎呦,我這是……”還沒說完,他就看到張文浩等人看着自己。
“說說在墓裡的經歷吧,劉監工。”張文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