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我們直奔營地,會不會再中招兒啊?那夥兒盜墓賊精着呢,他們既然早就發現了我們監察隊,難保接下來他們不搞什麼動作啊!”
猴子擔憂地盯着張昱堂。
張昱堂聞聽猴子的話,微微頓住,皺起眉頭想了想,說:“儘管知道那夥兒盜墓賊會有小動作,但我們還是要先趕到營地,看看老爺子他們怎麼樣了,唉,不出什麼事纔好!”
“老爺子那麼大年紀,指定趕不上年輕人利索,月心那丫頭文文靜靜,什麼也應付不來,只有李強還懂點地下的勾當,張隊,你說他們若是遇到危險,會躲在什麼地方?”
久未開口的博弈,突然開了口。
“他們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猴子一臉着急地說。
“他們雖然論武力不如那夥兒盜墓賊,但若是論智力,卻不比他們低,相反老爺子的地質研究經驗,會在危險的時候幫到他們,還有李強,他祖上三代都是倒斗的,盜墓賊能想到的,他也應該能想到,提前做出防禦措施,我們現在悄悄溜進塔山附近,試圖與他們建立聯繫,穿過前面的森林後,我們要注意隱蔽,並且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以免再次中招!”
張昱堂冷靜之極地分析着,似乎越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越是理智,也充分體現出作爲隊長的領導能力。
“這片森林……”
我盯着眼前的森林,內心一陣陣奇怪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妥。
“別管了,森林裡面可以隱蔽的地方很多,我們就算遇到他們也不用怕,再者,對付他們那些勾當,我們還有左先生的茅山術呢!”
博弈冷聲笑了笑。
“那好,我們穿過森林!”
在張昱堂的一聲令下,我們快步鑽進了森林,昏暗的光線,雜亂無章的枯樹爛枝,行走其間,很是費事,猴子和博弈倒是如履平地,這麼惡劣的環境下,他們邊走邊低聲說着話,似乎完全不拿這種環境當回事兒,而張昱堂則是走在我身旁,一言不發,神色凝重無比!
“大伯,不管你信不信,我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總覺得要出事。”
我忍不住開了口,打破自然的安靜。
“呵呵!你初次外出,又是在這種極其惡劣的環境下,對於你這種年齡,不適應是正常的,宗一,不要太緊張,我們要對付的不過是一夥兒通曉旁門術數的盜墓賊,不是什麼豺狼虎豹!”
張昱堂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安慰。
“唉!那些通曉旁門術數的人,一旦作惡,可是比豺狼虎豹更厲害啊!”
我暗自嘆了一聲,低頭呢喃。
“張隊……”
博弈突然在前面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的扭頭向我們看來。
“咋了?”
張昱堂皺起眉頭,問:“博弈,你發現了什麼?”
“發現倒是沒發現,但就是因爲沒發現什麼,才覺得奇怪,這種近乎原始的森林,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太安靜了,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安靜的森林。”
博弈說着,緩緩掀開上衣衣襟,把腰上彆着的一把軍刀抽了出來。
“事出蹊蹺必有妖!”
張昱堂緊皺眉頭,緩緩回頭看了我一眼,接着說:“或許你們的感覺都是對的,但現在我們既然已經進來了,只得走下去,我們加快速度,儘快走出去!”
說完,我們不斷地加快步伐,希望將空氣中蔓延的一絲絲不安的氛圍,給忽略掉,可……
“好腥的味道!”
冷不丁的,我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兒,似乎空氣中時不時出現着一絲絲腥冷的氣息,而且,越來越重,待我說完,只見他們皆是沒有什麼反應,這一次,似乎和上次在大王村墳地的感覺一樣,只有我一個人能感應到奇異的氣息,他們都無法察覺,難道這也是因爲茅山通靈術的原因?爲了證明我的感應是對的,我暗自默唸通靈咒,單手掐出一道通靈手訣,緩緩閉上眼,待通靈術念罷,雙眼猛地睜開。
一絲絲黑色的氣息,瀰漫在四周,而且遠處也在不斷的出現相同的黑色氣息,這些氣息離地三五尺,在我們走動時,被風掀起,使得我們都能吸入這種氣息。
“不好!”
我急急地停下,大叫一聲。
“咋了?!”
前面他們三個齊刷刷地停下,皆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這片森林有古怪!”
我聲音僵硬地說,渾身不禁打了個冷顫。
“哈哈哈……”
哪知我的話剛說完,他們三個人竟然想也沒想,哈哈大笑起來,張昱堂搖了搖頭說:“宗一啊,你還是太緊張了,要說古怪,這種近乎原始的森林,多多少少會給人一種古怪的氣息,你別害怕,有我們在呢!”
“是啊,這種地方沒有大型的野獸,頂多就是一兩匹野狼、野豬,這些都不在話下,左先生,你要是害怕就躲在我們張隊的身後吧,呵呵!”
猴子回過頭打趣說,隨即將自己身上的那把軍刀遞給了我,並接着說:“我這把軍刀送給你防身,你這使用桃木劍的茅山道士,興許會覺得我們軍刀好用一些。”
“唉!你們爲什麼都不相信我?大伯,難道你也認爲我沒有一點野外生存的經驗,就沒有資格判斷我們眼下身處的環境嗎?”
我深深地嘆了一聲,對於他們的譏笑和嘲諷,我真的後悔和他們一道前來,還不如我自己行動,尋找鎮玄道人的弟子。
“宗一,不是我們不相信你,空氣裡的氣味兒我……我也聞到了……”
張昱堂的話還未說完,突然緊盯了我一眼,似乎他剛剛聞到。
“不錯!張隊,這森林之中,的確有古怪,只是這腥味兒我們剛纔爲什麼沒有聞到?”
博弈皺着眉頭,轉而向我看了一眼,似乎對我的好奇,更深了。
“這種氣味兒很像是某一種動物的分泌物……我曾在特種部隊受到過專門的訓練,張隊,這種氣味兒,似乎是在召喚什麼動物,難道是爲我們準備的?!”
猴子突然跳了起來,驚恐地叫道。
“還能不能衝出森林?”
張昱堂的臉色微微泛白,在看到我時,不免露出一絲歉意,說:“宗一,待會兒如果有危險,你躲在我身後,我不會讓你有事!”
“大伯,我覺得猴子說的不對!”
我沒有理會張昱堂的關切之言,而是認真地辨認了一下空氣中的氣味兒,接着說:“這種氣味兒,並不是什麼動物的分泌物,倒是很像古書中所記載的一種‘蠱水’,蠱乃五毒祭煉之物,用蠱水吸引那五毒蟲,簡直易如反掌!”
張昱堂聞聽我說完,猛地向前兩步,盯着眼下的地面,彎身扒開一層層土壤,突然,他疾步後退……“的確有一罐藥水……宗一你快看看,是不是蠱水?!”
對於張昱堂迅疾的反應和觀察能力,我不得不佩服,他居然僅憑氣味兒就能找到蠱水的所在,可見他這個隊長,也不是白當的,只是他這種隱藏在鬧市中的奇人,普通人還真是極難發現。
我剛欲彎身去查看,但就在這時,博弈和猴子突然退到我們身前,猴子急道:“不好了!我們真的被算計了!”
“嘶嘶……”
“嘶嘶……”
一連串毒蛇吐信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那些原本靜止不動的地面,乾枯的枝葉下,轟然響起一道道劇烈的摩擦之音,這下,我們所有人都慌了!
“啊?那麼多的毒蛇?博弈、猴子,你們抵擋左右,後面的留給我!”
張昱堂沒有絲毫考慮,直接開口分工,臨時應變的能力讓人佩服,轉而着急地向我詢問:“宗一,你們……你們茅山術中有沒有對付毒蛇的法術?這四面八方的毒蛇太多了,我們一時恐怕對付不來,只能勉強硬撐,只怪我剛纔沒有聽你的話,大伯對不住你啊!”
“大伯先不要自責,我們茅山術對付妖魔鬼怪都不在話下,更不必說山林野獸,只是我剛學茅山術不久,要鎮住此地所有的毒蛇,恐怕要製作一塊‘五雷符牌’,雷法乃諸法之首,爲極陽正法,而蛇屬陰,極陽專門剋制陰毒之物,無往而不利!”
我想了想,緊接着說:“你們能不能多給我一點時間,還有,幫我砍下一塊五十年以上的老樹樹幹!”
“嗤!”
就在這時,博弈揮刀斬斷一條蛇的蛇頭,閃身避開三條毒蛇的同時進攻,轉身急道:“五十年以上的老樹不難找,這裡的大樹少說也有五六十年以上,但你必須快點,我們撐不了多久!”
說着,博弈閃身衝到一顆巨大的樹木跟前,猛地揮刀刺入樹幹,然後拔出,再次刺入一刀,刀尖一劃,用力一挑,一塊樹幹脆生生地被摳了出來!
“拿着!”
博弈大喝一聲將樹幹扔給我,我慌忙接住,但這時五六條毒蛇瞬間撲了過來,我連忙向後急退,張昱堂看到這裡,二話不說,伸手從懷中取出火柴盒,點着火,向着那些迅猛而來的毒蛇打下……
“轟!!”
乾燥的枯樹枝葉,一瞬間被大火所焚燒,那些毒蛇劇烈地翻滾捲縮着,向後急退,這時,張昱堂大叫:“博弈、猴子,你們控制住火勢,不要燒遠了,否則這片森林都將不保,小範圍保護着宗一施展法術,快!”
“好!”
博弈和猴子早已是硬撐不下,聽到張昱堂的吩咐,急忙和我們退到一起,他們三個人拼命地抵擋着不斷圍攏過來的巨大蛇羣,把我堵在中間。
我拿起木塊,顧不得毛筆硃砂,伸手咬破手指,心中想着五雷符的畫法,鮮血滴落,口中急急念出咒語:“飛騰半空騎麒麟,統攝五百大雷神,鬼怪被逐無躲處,妖魔過來也難行,頓時放出三味火,全教收來億萬精,吾奉雷祖大帝急急如律令!”
“嘶嘶……”
“嘶嘶……”
雖然有着火圈將我們包圍在其中,但外面還是有不少毒蛇試圖衝進去,也不知它們是從哪裡鑽出來的,總之火圈之中的毒蛇也越來越多。
猴子揮舞着軍刀,大聲喊叫:“博弈,你小子身上不是還有一包驅毒粉的嗎?怎麼還不拿出來?!”
“上次已經送給月心了,我上哪弄驅毒粉啊?!”
博弈着急地退到猴子身旁,大聲迴應。
“你小子!原來你也惦記着月心!”
“就興你惦記!”
“好了!你們別吵了,小心別被毒蛇咬到!”
張昱堂突然開口打斷了猴子和博弈的爭吵,轉而向我求救:“宗一!我們真的快頂不住了,你的茅山術好了沒有?!”
“好了!”
我拿起五雷符牌站起身,大聲喝道:“你們讓開,我要施法!”
單手捏起五雷符牌,直立在地面,口中急急唸誦:“五百雷神掌中存,推開地裂天也崩,精邪鬼怪若逢此,頃刻之間化灰塵,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罷,左手瞬間掐出五雷指訣,猛地按住五雷符牌,將五雷符牌重重地壓進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