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買了大米和菜,直接衝到家裡,將東西放下,不等姑父詢問,我直接告訴姑父晚上會很晚回來,讓他自己個做點飯吃,隨後到自己房間把黃布袋挎上,並將法器和古書都帶上,現在對古書中傳承的東西還不瞭解,只能邊學邊用。
二十多分鐘後,我見到了張銘順。
“宗一,你這身行頭是咋回事?”
張銘順驚訝地上下打量我一眼。
“別管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先去你家!”
我一招呼,帶着張銘順就往他家趕,到了張銘順家,這麼耽誤來耽誤去的,天也快黑了。
打開大門,我把車子推了進去,而張銘順的爺爺,坐在輪椅上向打招呼:“宗一來啦?呵呵,這陣子都沒見着你了,去哪了啊?”
“老爺子最近消瘦了很多啊,呵呵!”
我看了老爺子一眼,微笑着說。
“唉!家醜啊……宗一,你快和銘順一起,把他那個爹,給擡出去,我們家沒有那號人!”
老爺子氣急敗壞地指着宅子西北角的豬圈,唉聲嘆氣地說。
“老爺子先不要着急,我去看看大伯是咋回事,說不定能把他叫醒,可能是他睡過頭了吧。”
我輕鬆地說着,並低聲向張銘順說:“還不把你爺爺推屋裡,讓老爺子這麼擔心,你也有責任!”
“嗯。”
張銘順默默地點頭,快步走到老爺子跟前,將老爺子推進堂屋,我則直接走到豬圈邊上,果然如張銘順所說,他爸這會兒正躺在豬圈內的一角,另一角,則是滿身傷痕的肥豬一頭,而餵豬的大盆,則是放在張銘順的爸爸跟前,裡面乾乾淨淨,而張銘順的爸爸,則是滿身污垢,臉上、身上,全是豬食,髒亂不堪,此時,躺在一角,渾身時不時的抽搐一下。
想了想,按照常理來說,張銘順的爸爸脾氣暴躁,戾氣很重的人,一般那些靈體是不敢靠近的,但現在卻變成這樣,實在是讓人意外。
張銘順的爸爸叫張昱堂,其工作是市裡分派的文物監察隊小隊長,平日裡東奔西跑,除了重點保護的文物,當然還有秘密保護的古墓,這一點,張銘順曾在我面前顯擺過,說他爸爲國家守着一大筆財富。
難道是在外面招惹了什麼?
我抓了抓額頭,轉身回到堂屋。
“沒想到啊……宗一,剛纔銘順已經告訴我了,說你這些天去學了道術,你剛剛看過,昱堂是不是中邪了?”
老爺子讚許地看了看我,並着急地詢問。
“嗯,但我還需要進一步確認,只因我修道日淺,還沒有什麼道行,另外大伯不能一直躺在豬圈內,裡面不但髒亂不堪,而且寒氣很重,就算能救起,也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銘順,現在你去找幾個鄰居,把你爸拖出來,綁起來!”
我皺了皺眉頭,厲聲說。
“……就聽宗一的吧。”
張銘順不置可否地看了看老爺子,老爺子猶豫了一下,點頭說。
“嗯!”
張銘順重重點頭,轉身走了出去,不多時,來了幾個五大三粗的青年男人,打了聲招呼,張銘順從屋子裡拿出一捆繩子,在一旁準備着,只見那幾個青年男人大步走進豬圈,一把抓住了張昱堂的四肢,而這時,張昱堂驚叫一聲跳了起來,但四個五大三粗的青年男人硬是把他按住,在張昱堂的掙扎中,將他擡了出來!
一股子豬圈內的臭味兒,瞬間從張昱堂的身上散發出來,衆人皆是皺着眉頭,而這時,張銘順顫顫巍巍地將繩子遞到跟前。
“你這個小兔崽子,我是你老子,你敢找人來綁我!”
張昱堂突然兇狠地大吼大叫。
“不要怕他!他現在不是你爸,而是惡鬼撞體!”
我一把從顫顫巍巍的張銘順手中奪過繩子,交給那幾個青年男人,幾個人三下五除二將張銘順捆綁得結結實實。
“喝喝……”
張昱堂的嘴裡突然發出一絲絲低沉的冷喝聲,但聽起來,又像是笑聲,總之聽不懂,也聽不清楚,衆人聽到這種聲音,急忙躲開。
“他他他……他該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其中一個青年男人顫聲指着張昱堂問。
“……難道銘順沒有告訴你們實情?”
我錯愕地看了看銘順。
“他說他爸羊癲瘋犯了,讓我們把他捆起來,別的沒說啊?唉!早知道是鬼上身就不來了,真是晦氣……”
幾個人驚懼之餘,氣呼呼地甩袖子走人了。
“謝謝幾位大哥的幫忙了。”
張銘順尷尬地向幾個人道了一聲謝。
“咦?不對,既然是鬼上身,你們爲什麼不去找先生來呢?”
青年人中,其中一個停下腳步,扭頭問,其餘幾個人也停了下來,好奇地看着我們。
“我這位朋友就是先生。”
張銘順指着我,微笑着說。
“呵呵!真的嗎?那就太好了,我們剛纔……我們剛纔也沒必要走的其實,應該留下來繼續幫忙!”
其中那名青年驚喜地打量着我,似乎越看越順眼,四個人同時留了下來,似乎他們只是好奇我怎麼才能治好張昱堂的鬼上身,所以才選擇留下。
“那就先謝謝幾位大哥了,待會兒我施術的時候,還要有勞幾位大哥按住銘順的爸爸!”
我一臉嚴肅地說。
“那沒問題!”
“交給我們好了!”
“既然有先生在,那我們還怕什麼,只是你這位先生有點年輕啊……呵呵!”
“只要能管事兒,年輕又有何妨?”
我笑着反問一句,轉身走進了堂屋,經歷了老家那邊的大王村一劫,我已經初步掌握了茅山封印術的要領,在管事兒之前,務必要和事主簽下“契文”,否則後果相當嚴重,而且,這件事我確是沒有什麼信心能管得下來,將準備好的一張契文拿出,可拿到了老爺子面前,看着老爺子白髮蒼蒼,面容枯老的模樣,我一時不忍再讓他們承擔什麼後果,咬了咬牙,背因果就背因果吧,銘順家已經很慘了,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應該替他們分擔一些。
但我同時也知道,我這樣的慈悲方式,是錯誤的,事主的因果承負,不能旁託他人,這樣是違反天道法自然的做法。
可是……
“宗一,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啊?要給我看的嗎?”
老爺子擡頭看着我手中的黃紙,好奇地問。
“哦,不是的,我本來要啓壇畫符,拿錯了。”
我胡亂地編個理由,迅速將契文又收進了黃布袋,轉身來到供案前,上面的一切似乎是剛收拾不久,因爲上面的香爐和桌面,也都是擦拭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點上蠟燭,並拿出三柱清香點燃,按照茅山術的儀軌,先叩拜神靈,佈告列位祖師,祈求神靈加持。
緊接着,我將黃紙、毛筆、硃砂都拿了出來,並揹着他們,把封印術那本古書拿了出來,並找出對應的解救以及封印之法。
對付普通的孤魂野鬼,僅僅需要一張鎮鬼符即可,但若是遇到惡鬼冤魂,比較兇猛的那種,還有就是比較惡劣的氣場,或者是殭屍妖物,皆要配合相應的封印禁術,禁術之所以被封印術所取用,乃是因爲禁術本身就是逆改天地之法,所謂“禁”,也就是不到一定危險或者與旁門邪道鬥法的境地,是不能輕易使用的,然而我們這一脈的封印術,卻盡數修習的茅山禁術古咒,可謂是凌厲霸道之極!
上次在大王村的墳地使用了封鬼印,這次對付撞體的惡鬼,而且還在操縱張昱堂的肉身,恐怕不能再用普通的封鬼印,而是要用到誅鬼印,惡鬼不伏,必當誅滅,也免得無辜者受害,當然,結果還是要看那惡鬼識趣不識趣,若是非要硬碰硬,我只能用誅鬼印誅滅它。
只是我還是有一點擔心,不知道我這初生牛犢,能否制服住惡虎!
鎮鬼符爲的逼退那惡鬼,從而使用誅鬼印來誅滅,點了點硃砂,筆動咒起,左手隨符而掐出日君訣、月君訣、天綱訣……“八大金剛前邊走,四大靈符隨後跟,左邊託着託塔李天王,右邊託着太上老君,腳一踢哼一聲,血魔妖怪化灰塵,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
畫好鎮鬼符,翻轉毛筆,用筆頭重重地撞了三下符頭,此符方纔畫畢。
至於這次加了三個指訣,日君訣、月君訣、天綱訣,乃是爲了增加符咒的威力,用日月君訣的目的,據說是取日、月陰陽真氣,引氣入符,借神靈助威,驅邪伏鬼,用天綱訣,也在於用此指法,指揮鬼神,畫符時借天綱指取綱氣引入符內,大大增強符咒的威靈!